如果我撬了我哥的女神GL_七只瘦牛【完结】(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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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应过来之后她狠拍了下自己的这颗蠢头,从沙发上弹起来溜到厨房门口准备接手碗碟,学姐对她微微一笑,却没有说出什么“来者是客”之类的话,而是将盘子放到她手上,说:“有点烫,注意点。”
  袁溪又回头准备端第二次的时候,孔姑姑和学姐已经各端着东西出来了,看她还想过来,就说没了快回去坐着。
  袁溪拿筷子尾顶着自己的下巴,心里暖洋洋的,想打个哈欠,伸个懒腰,又不敢在孔姑姑面前造次,只得作罢。
  孔姑姑指着一盆红得瘆人的毛血旺,对袁溪说道:“袁溪是不是吃不惯太辣的?其他菜有清淡的,我还煲了汤,等会儿就好。”袁溪赶紧摇摇头,连声说挺好的,她爱吃辣。而孔姑姑点点头,接着说:“孔若愚最喜欢吃这个东西了,小时候在餐馆里吃了一次就念念不忘,非得要我回来学着做,从此每隔一周我就至少得做一顿,她住校以后更是不得了,回来的第一顿饭必须得有这个,喏,这次就是。”
  袁溪和孔若愚都笑了,袁溪咬着筷子偏头看向学姐,孔若愚也正好看着她无奈一笑。
  袁溪一想到一个幼年版的学姐揪着姑姑的裙边撒娇打滚说要吃毛血旺,瞬间被萌得鼻血都快喷出来了,对学姐就又是傻乎乎的一大串笑声。
  孔姑姑可能是专业卖侄女一百年,全程讲解学姐的童年囧事,把袁溪逗得饭都没吃几口,尽在那笑了,孔若愚一边叹息一边往两个人碗中夹菜。
  饭后孔姑姑有些倦怠,孔若愚扶她进卧室里休息,出来的时候袁溪不知跑去了哪里,孔若愚两步走到厨房门口,看见袁溪在里面热火朝天地洗碗。她咳了一声,袁溪一面用手背把额发往上蹭,一面转过头来,“你不准过来!”
  孔若愚不可思议地瞪了瞪眼睛,袁溪继续说:“孔阿姨做饭,我洗碗,那你就端菜,还有等一下把我洗好的碗和盘子收回去。”
  孔若愚抿了抿唇,袁溪觉得她似乎在笑,然后学姐就慢慢走过来,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洗碗都洗到脸上了,你行不行啊?”学姐伸到袁溪眼前的手上还残留着洗洁jīng泡沫。
  袁溪挺起胸膛,气势如虹地正色道:“行!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孔若愚见袁溪又开始发疯,就学着她翻白眼,袁溪被踩到尾巴一样跳起来,“跟你说了多少遍?不准翻白眼不准翻白眼,你那张脸不适合!”
  孔若愚丝毫不与她计较,“哦。”
  房子挺小,只有两间卧室,没有书房。所以孔若愚的房间里有一整面墙都放着书,袁溪往上一瞟,艾玛,还是不知道啥语的。
  学姐注意到她的目光,便解释说:“那是姑姑的,她以前是我们小学的美术老师和数学老师,年轻时买过许多文史哲的书籍,我也看不懂。”
  袁溪:“啊!?”
  她想的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件事,“那‘数学是美术老师教的’这个梗就没有意义了!”她觉得孔姑姑既然能培养出孔若愚这种接班人,那在此前提和语境下,“数学是美术老师教的”这句话极有可能是夸她某个学生的数学已经登峰造极无人可比。
  “嗯,当时找她补课的人太多了,她不喜欢,就辞职考了公务员,这套房子就是当时她们单位分的。”
  袁溪真是觉得遗传的力量太伟大了,不是一家人果然是进不了一家门的,能塑造此等传奇人生的果然还是得女神,及前女神。
  她晃眼见到书柜里有几块方方正正的石头,好奇心又大起,“那是什么东西?”她一手指着。
  学姐走过去取了两块出来递给袁溪,“我小的时候学过这个,就给姑姑、爸爸妈妈和自己刻了几个,一直放在这儿。”
  袁溪翻来覆去瞅了半天也没看出写的是什么字,就把石头又递回去了。
  两人一时无话。
  孔若愚站在书柜前,袁溪坐在椅子上有点尴尬地低头玩手指。
  学姐突然开口:“我姑姑,一生没有嫁人。”
  袁溪一愣,她其实一直没想过这个问题,但似乎她潜意识里确实认为孔姑姑应该就是和学姐两个人相依为命才对,所以她倒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惊讶,反而是学姐突然提起这件事让她不知所措又觉得感动,原来学姐已经这么信任我了啊。
  孔若愚坐到袁溪侧面的chuáng边,“我懂事之后一直觉得愧疚,因为知道是自己拖累了她,她却说是她自己不想结婚。前几年她生病了,断断续续的老是不好,一检查才知道是大病,我爸爸一向自认为十分对不起她,就为了她的病四处奔走,动了几次手术,上一次就是年前,过年的时候我不是还给你打电话来着么?”学姐把chuáng单向外展平,垂着眼睫,“现在算是好转太多了吧,可还是有太多的未知,不过我们都说,要像以前一样好好过,把病痛略过。我们又像我小时候一样,她浇花,我背诗给她听,huáng昏时去公园逛一圈,闲时谈吃谈喝。”
  孔若愚抬起头看着袁溪,“因为不确定的太多,所以才要把握现在。袁溪,你这段时间不开心,我能理解,你可能不知道,在好多我不开心的时候,你总是能让我忘掉那些事,所以这次,该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宿舍网渣了一晚上!!我最后是用手机开的热点才打开的= =,也算是。。。18号?
咳咳,19号也有

  ☆、第 30 章

  在孔姑姑的qiáng烈要求下,袁溪被留在学姐家过夜了。
  她最初一直推辞说不了不了,牙刷都没带呢。
  孔姑姑就说家里有新的。
  她说不方便,孔姑姑就说有啥不方便的,跟孔若愚一起睡啊!
  袁溪心说这听着怎么那么让人臊得慌呢。
  她又说这儿没换洗内衣可她还想洗个澡。孔姑姑满不在意地回道孔若愚那儿还有新的,小袁可以先凑合穿着,天儿这么热,今晚把内衣给洗了明早就能gān。
  袁溪一想到她这意思是让自己穿学姐的…哪怕是新的她也怀疑自己的脸恐怕已经红了。
  孔若愚看着她,“明早我们一起回学校?”
  “…”袁溪还能说什么呢?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晚上学姐做了顿清淡的,她吃饱喝足后又凑过去洗碗,还得意洋洋地循着学姐中午的轨迹将餐具放回原位。孔姑姑和学姐坐在沙发上整装待发地等她,随后三个人一起下了楼,往不远处的小公园散步。
  这块儿是老城区,街道相对于目前的jiāo通状况来说修得委实拥堵,所以附近的行人走路基本望天,从来是不看车辆,不守规则的,吵吵嚷嚷热闹得很。
  孔若愚和袁溪各在一边挽着孔姑姑的手臂,而她则把周围的店铺指给袁溪看,“…她小时候有一回跟我闹别扭,本来开始还好好地在前边儿开路,我一眨眼就不见影子了,被我吓了一跳,心慌了一阵之后又想可能是她在逗我,就故作镇定地来来回回扫了几眼路边的店铺,果然没过几秒她就垂头丧气地跑出来,说就知道瞒不过我。”
  孔姑姑笑了两声,“她还不知道呢,我根本没看见她,是她自己心虚,以为我早就发现了。”
  袁溪想,她哪见过学姐那样稚嫩的样子?听着真眼馋。不过话说回来,也真是一物降一物哈,孔阿姨把学姐吃得死死的,学姐…现在也把自己吃的死死的,不对,学姐能把很多人都吃得死死的,她袁溪又算个什么?不过是现在一时的亲密她就真的能当回事儿了吗?
  就像崔学姐,她一直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如此一个冷漠的人,因为在那件事之前,说实话,她并没有把崔学姐当成一个能单独拿出来说的很好的朋友,她们彼此之间jiāo换的秘密太少,就算她和学姐整日去她的实验室里蹭空调,她也并没察觉崔学姐和她们产生了什么比海深比天高的友谊。时间太短了,她们还没来得及建立革\命友谊。
  直到崔学姐在最后给她们俩留下了那封诀别书。
  在此之前,在她听到警察叔叔单独询问她和学姐时所透露的案qíng时,她除了震惊还有痛苦和怜惜,震惊是她从未想过自己身边居然会发生猎杀qíng人和自杀这样只存在于“我有个同学的同学”和“我有个朋友的朋友”身上的桥段,而痛苦和怜惜则是她对于一个关系已经发展起来的朋友、一个才华耀目的本校大神的叹惋。她甚至悲伤到流下自己往日最不屑的泪水,也把自己的矫qíng骂了一遍又一遍。
  可这些鲜明真实的东西,在袁溪身上也许只会昙花一现地维持几天,之后,她想起当初的崔学姐,或许心中还留着叹惋,却是事不关己了。
  直到看到那封信。就是那寥寥数语,让袁溪在大热天的出了一身冷汗,她再一次娘pào地哭了,可那个时候已经变成了愧疚、自责与羞愤的眼泪。
  天哪,这个人把她和学姐当成那么重要的人,她留了信,上面全是美好的期许与反复的感谢。袁溪恨不得让时光倒流,她一定一定要穷尽自己的力量将崔学姐带出苦海。
  她开始下意识地催眠自己,不敢让自己忘了“最好的朋友”崔思研。
  她不允许自己的悲伤退出历史舞台,否则…否则那句话——至少我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一点点痕迹都留不下来的。——岂不是成了最悲哀的谶语?
  也是那时起,她开始对很多东西充满怀疑。
  比如,她那么喜欢并欣赏着学姐,那学姐又是怎么以为她的呢?非常合拍的玩伴、万事不成器的小学妹,还是两面三刀的讨厌鬼?
  要是学姐没有真心实意地待过她,冷眼看她那么粘乎,大概觉得很可笑吧?明明最开始她袁溪话说的那么难听,背后也指不定怎么暗戳戳地攻击过自己,现在居然还眼巴巴地缠上来了,哈。
  ——跟学姐的初见一直是哽在袁溪喉头的一根利刺,咽不下,拔不出。她越喜欢学姐,就越疼得抓心挠肝。
  袁溪的兴致突然就降了下来,孔若愚和孔姑姑微妙地察觉了,也就没耽误太多功夫就回了家。
  孔姑姑吃了药很早就躺上了chuáng,因为袁溪说自己的头发比学姐的短,孔若愚就先去浴室洗澡。
  袁溪仰面躺在chuáng上,眯起眼睛盯着屋顶星形的灯具。发了会儿呆,她又站起来溜达到书墙前方。
  学姐刚说过屋里的东西随便看随便碰,她迟疑了下,还是拉开了柜门。正对着她有好几块区域都是各种诗集,英法俄意古今中外包罗万象。
  她看着就觉得头大如斗,思量再三从里面抽了本勉qiáng算是听说过的博尔赫斯,还没翻几页,就掉出一张便条一样的小卡片。袁溪赶紧捡起来,上面是学姐隽秀的笔迹,杂乱地写着“坚硬线”、“逃逸线”。
  她又看不懂了,正好孔若愚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推门走进来,袁溪觉得自己这样鬼鬼祟祟的样子确实有点尴尬,手忙脚乱地想把书塞回去,学姐从背后走过来把她手中的书接过,轻轻巧巧地推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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