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难过的低下头用头蹭了蹭龙桂的肩膀。
龙桂转头笑着对紫鸾说:“过来抱抱它,答应我,以后待它就像待我一样。”
紫鸾鼓起勇气走过去,伸手摸了摸马背上被修剪的整整齐齐的鬃毛,鬃毛硬硬的,略微有点扎手。
“好像刷子!”紫鸾高兴起来,来回摸着不停,笑着问道:“它叫什么名字啊?”
龙桂顿了一下,答道:“踏血。”
“踏雪?”紫鸾赞叹道:“真是个好有诗意的名字啊,踏雪寻红梅,那得多少红梅才能染红马蹄啊,想想就好美。”
龙桂笑而不语。
踏血似乎听懂了她的赞美,仰首长嘶了一声,紫鸾因为有龙桂在身边,不再害怕,反而觉得踏血仰首后贲张的肌ròu有一种独特的力量美。
见踏血不再反感紫鸾的亲近,龙桂笑着退后,坐在教场旁边备好的躺椅上,悠闲的喝着茶。
“龙姐姐,你不教我马术吗?”紫鸾追过去,拉着龙桂的袖子问。
龙桂无奈的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肩膀。
紫鸾失望的低下头,乖乖的走向马术师傅。
马术师傅向紫鸾深施一礼,说道:“叫我马术师傅即可,我的名字并不重要。”
紫鸾觉得这个人怪怪的,可是这个怪怪的马术师傅用一根戒尺教给了紫鸾一堂人生最难忘的课——紫鸾因为动作不到位被当众打了屁股。
紫鸾又羞又痛,眼泪汪汪的望向龙桂,发现龙桂歪在躺椅上,睡着了。
等到休息的时候,紫鸾跑到龙桂身边,眼泪汪汪的拉着龙桂的袖子不说话。
龙桂被“惊醒”,惊讶的问道:“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紫鸾嘟着嘴不说话。
“谁?是谁?”龙桂见紫鸾不说话,就转头大声的向侍女问道:“谁敢欺负她?拉出去剁碎喂狗!”
“啊!”紫鸾吓了一大跳,“没事,没事!我就是,眼睛进了沙子,想让龙姐姐帮我chuīchuī。”
“真的?”龙桂认真的问道,“不是谁欺负你了?”
“没有!真的没有!”紫鸾回答的斩钉截铁。
“这样啊……”龙桂微微一笑,对紫鸾说:“我来帮你chuīchuī眼睛好了。”
说完,伸手抬起紫鸾的下巴,慢慢靠近,终于在紫鸾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看到小小的自己。
终于有人肯认真的看我了呢……
可惜马术师傅很不解风qíng的在一边喊:“休息时间到!”
紫鸾赶紧回去接着练习,龙桂则微笑着看着她笨拙而又认真的样子,只觉得生活静好。
这时有人走进龙桂,低声禀告:“公主,车斐一直在府外徘徊,请示下。”
龙桂沉吟片刻,吩咐道:“把我抬回卧房。”
四个侍女上前,各握一个躺椅的一脚,把“睡着”了的龙桂抬到卧房。
龙桂在卧房慢里斯条的吃好了饭,吩咐道:“把我抬到那个专门的马车上前,我想出城散散心。
“公主您穿哪件衣服?”管衣服的侍女尽职的问。
“我喜欢那件!”龙桂用手一指。
侍女并没有多问,只是把龙桂指的衣服展开,帮龙桂穿上。
龙桂换好衣服,依旧躺在躺椅上,让人一直抬到大门口,连躺椅一起放入一个超级大的马车上。
马车飞驰,一路奔向城外。
出城后不久,就有人打马从后面跟上,那人头戴斗笠,抬头打量马车的时候露出脸——正是车斐。
车斐离马车越近,越能感觉到腰里长链的不安,不由得暗自得意:果然是用了十几年的兵器,都能感受到了自己的杀气了!这次一定要杀了这个特使,方能不留后患。
眼看着离马车的距离越来越近,车斐悄悄伸手摘下锁链用力掷出,那兵刃闪着寒光直奔车夫而去。
☆、识破
车斐把铁链的另一端扣在手腕上,余下的紧紧缠在手臂上,用力握紧,就等着一举收割车夫的头。
可惜异变陡生,那柄利刃堪堪触到车夫,速度却突然慢了下来,车夫只是用手里的马鞭稍微一架,那刀刃就突然向车厢偏移,啪的一下粘到了车厢上,车夫拿着马鞭一探,一挑,轻巧的把马鞭穿过铁链,别在车窗上。
车斐大喜,不及细想,使出全身力气拉紧铁链,打算把车厢拽个四分五裂。
可车夫不慌不忙的驾着马匹熟练的兜了一个圈,往来路疾驰,竟然和车斐骑的马擦肩而过。
车斐所料一错再错,不及解开扣在腕上的铁扣,直接被铁链带着脱离马鞍飞了起来,在空中转了一圈,就觉得四周的景物天旋地转,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和腕骨脱臼断裂的清脆声音,然后脸朝下摔倒了地上,滑行了好长一段距离,好死不死的还让两腿之间的部位撞到了一堆凸起的硬石头上,溅起一大蓬鲜血。
好在马车很快停了下来,车斐双手捂着那里,身体蜷成个新鲜的大虾,疼的浑身发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龙桂从打开车门,从容的从车上跳下来,抻抻身上的黑色夜行衣,嘴里“啧啧”叹道,“你也真是太容易相信人了,谁大白天的出门穿夜行衣啊?”
伸手小心的把薄刃取了下来,用手指试了试刀刃的锋利程度,夸到:“真是把少有的好刀呢!”
说完,龙桂小心的用手指夹着弯刀向车斐走去,车夫赶紧劝道:“公主千金贵体,还请千万小心。”
“没事的。”龙桂笑着说,“都是误会一场,我们同为皇上做事,也算同事呢!”
说完,龙桂一边向车斐走去,一边说:“哎呦!振作一点嘛,不就是那玩意没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这样要死要活的,让我们这些天生没长那东西的怎么活啊?”
车斐气的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抬头,想看看是谁这么无赖,结果看到一张俊美的脸。
“是……你?!”车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恍然间明白了所有事qíng间的联系。
龙桂真诚的点点头,说道:“你认得我就好办了,你只要回答我靺鞨王有几个儿子,我就马上帮你止痛!”
车斐疼的说不出话来,低着头,颤抖的伸出右手的三个手指。
龙桂满意的点点头,把手中刀刃摆好位置和方向,轻轻的一松手,然后向后飘一样连退五步。
刀刃准确的落在了车斐的脖子上,血箭一样喷了出来,车斐哀嚎一声,反手去拔刀刃,被割的满手是血,可最终还是没有力气举起,在血泊中抽搐几下就一动不动了。
龙桂站在远处冲着车斐喊道:“是不是不痛了?”
可惜车斐已经没办法回答她了。
龙桂看着车斐的尸体摇头叹息:“男人太经不起挫折了,不过是意外落马,没了脸,就想不开自尽了,真是可惜啊!”
车夫悄悄用双手挡住裤裆,侧目看了龙桂一眼。
“你有什么问题吗?钱大。”龙桂瞥了他一眼,冷冷问道。
钱大赶紧恭敬的问道:“靺鞨王有三个王子不是龙国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qíng吗?为何公主还要多此一举再问他一遍呢?”
龙桂呵呵一笑,伸手拍拍钱大的肩膀道:“要想成为一个优秀的人,知识面要广,头脑要活,不要一味的死练武功,没有用的,你看车斐他的武功难道不高吗?可他怎么用手指比三的?”
钱大努力回忆了一下,把自己的手指摆来摆去比划半天才恍然大悟:“啊!他比划的方式不对!”
龙桂一笑,摇摇头,说道:“不是不对,只是那是靺鞨族的比划方式。”
钱大佩服的五体投地,追问道:“那公主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他的呢?”
龙桂冷哼一声,“你不觉得他用的兵刃太奇怪了吗?你见过流星锤,你见过像他那样的流星镰刀吗?”
钱大窘迫的说不出话来,龙桂见他无话,便向马车走去,钱大赶紧跑过去,心悦诚服的跪在车门前,让龙桂踩着他的背登上马车。
等到龙桂坐好,钱大才爬到马车前面驾车的位置,问道:“公主,咱们接下来去那里?”
“去宫里献宝啊,父皇一定会喜欢这辆马车的。”
钱大应了一声,驾车直奔京城皇宫。
等龙桂赶到皇宫的时候,皇上刚刚早朝下来,龙桂娇呼一声“父皇”,飞奔到皇上的身边。
皇上皱眉斥道:“一个女孩子家,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龙桂毫不在意,只笑着献宝:“父皇看我带什么来了?”
早有内侍把马车牵来向皇上展示。
皇上随意看了眼,说道:“现在龙国国库空虚,你这款简单朴实的马车样式甚得我意。”
龙桂摇头道:“不是那么简单,这辆马车可是磁石所铸,能吸靠近车厢的一切铁物,不信你看!”
说完,龙桂随手摘下头上的发簪扔了过去,发簪果然被吸引到车厢上粘住。
皇上大吃一惊:“你一个堂堂公主,竟然戴铁的发簪?”
龙桂尴尬的一笑,不知道怎么解释金制品也可以被吸引,索xing顺着皇上的话说道:“这不是龙国国库空虚,所以我带头节俭……”
“胡闹!”皇上怒道:“你这样岂不是丢了龙国的脸面?让外人以为我大龙国穷的公主都戴不起金簪!”
候在一旁管内务的总管赶紧把手里的账册递过去,禀奏道:“这是各地新收上来的古玩器具,金银绸缎,正想呈给皇上您过目呢。”
皇上拿到手中看也不看,翻到大约中间的位置一撕两半,把前面的部分递给内务总管,吩咐道:“前面这些赐给香桂公主,你赶紧再造个册子,连着东西一起送到公主府。”
龙桂赶紧跪下谢恩,笑容满面心里却犯愁,册子前面都是些大件儿,上面刻着宫里的落款儿,拿回去也只能放在库里摆着,谁敢用啊?
皇上虚扶一下,让龙桂平身,借此在龙桂耳边嘱咐道:“这些东西里有好些是宫里必须用的,到时候你再卖回来好了。”
龙桂这才真正的心花怒放,陪着皇上往寝宫边走边聊。
“父皇,何事让你眉头紧锁啊?不如说来让我分担一下。”龙桂问道。
皇上笑着摇了摇头,“你一个女孩儿家,能替我分担什么?趁着好年纪赶紧找个婆家才是正事。好容易等你自己找个中意的,瞧着又瘦又小,还女里女气的,简直是胡闹。”
龙桂急道:“父皇?难道你亲口允诺的’姻缘石’不算数了吗?”
“作数啊!怎么不作数!那块石头在谁身上我就把你嫁给谁!”
龙桂听了开心的笑了起来,然而皇上接着说:“既然你心有所属,想必大婚的日子也近了,宁贵妃特意给你请了最好的礼仪师傅教你言谈举止,进退应答,保证你以后嫁进夫家应对得体。”
龙桂心里骂娘,脸上笑容不变,答道:“那我就谢谢宁贵妃了,感谢她十八辈祖宗!”
☆、惊吓
“休得放肆!以前宁贵妃的家人犯了法,她为了不让我为难,不光不求qíng,还要求我严办,这样肯为我牺牲家人的女人很难得的,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可至少也得尊重她。”皇上郑重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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