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张猛上前用力踹了二王子一脚,斥道:“知道什么赶紧说,别磨磨蹭蹭的,小心把你皮拔下来给你爹送去。”
“不可慢待了王子。”风老将军温和的说,“快扶王子上座!”
张猛鄙视的看了看王子,他身边的士兵上前把二王子扶着坐起。
“都是误会!误会!”风老将军呵呵笑着,说道:“不知道王子远道而来,没有准备好酒招待,还请王子您谅解。”
紫鸾在一边翻译给二王子听,二王子只是冷笑不已。
“快给王子解药!”风老将军也不生气,转头吩咐紫鸾。
紫鸾一愣,心说义母给我毒针的时候没提还有解药的事qíng啊!
但是风老将军热切的看着她,紫鸾只好费力爬起,从身上摸出根银针装模作样的在二王子的身上戳了几下。
“解药效果很慢,需要等一个时辰。”说完紫鸾支持不住,向后到地,好在张猛在身边扶住了她,让她慢慢坐到地上。
风老将军笑盈盈的问二王子,“王子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啊?”
“灭掉你们龙国!”二王子恶狠狠的说。
风老将军摇头叹息,“你们年轻人真是太急躁了,龙国与靺鞨一族世代相邻,一向和睦共处,万事以和为贵嘛!”
“呸!”二王子一口吐沫吐到风老将军的脸上,骂道:“你们这群伪君子,早晚有一天杀掉你们的皇帝,把你们统统变成亡国奴!”
风老将军拉起二王子的手,用他的衣袖慢慢把脸上吐沫擦gān。
此时二王子身不能动,气的破口大骂,当然这些侮rǔxing的话,紫鸾是不会翻译的,只说了一句:“他在骂你。”
风老将军笑道:“小孩子太不懂礼貌了,我和你爹是好朋友,按理你得叫我声’叔叔’,你怎么可以这样无礼骂我?”
“我爹怎么会和你是朋友,他早就准备三万大军,马上就会踏平龙国!”二王子气的口不择言。
“不过区区三万……”风老将军摇头叹息,就像看到小孩子不懂事胡乱chuī牛一样。
“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二王子猛的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转移话题,“杀光你的全家。”
风老将军默然,“我家只剩我一个人了……”
“你……你……”二王子张口结舌,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紫鸾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摇了摇头,“将军,他中毒已深,全身麻痹,恐怕是不能再说话了。”
风老将军用脚踢了踢二王子,确认他四肢软趴趴的,毫无力量,转头平静的对张猛说:“把他的脑袋切下来,日后还给他爹。”
张猛领命,拉着脚把二王子拖了出去,二王子一时还未气绝,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装满对生的留恋和对死的恐惧。
紫鸾见风老将军前后态度差距如此之大,心中恻然。
“百岁。”风老将军对紫鸾说道:“这次多亏了有你,我这就写奏折上报朝廷为你请功,你先下去请军医好好医治吧。”
紫鸾忙摇手:“没事的,我只是轻伤,休息一下就好了。”
风童岭看了看紫鸾,然后说道:“忘了你是宦官了,害羞是吧?还好我这里有上好的伤药,你先拿去服下,”
说完,从贴身衣袋里摸出玉瓶,倒出两粒丸药jiāo给紫鸾。
紫鸾接过丸药,迟疑了一下,转念想到人在他的营中,还是乖乖听命吧!当面将伤药吃了下去,才告辞出去。
紫鸾回到自己的营帐中,背上如火灼烧般疼痛,只能卧在毛毡上休息,心里思索这二王子的话:龙国果然有靺鞨族的jian细吗?那到底是什么样的计划能保证靺鞨族窃国成功呢?
思来想去,最后伤药起了作用,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风老将军就派人把紫鸾叫去。
“百岁……”风老将军沉吟了一下问道:“公主说你是她的内臣,可是你的名字倒是与她的未婚夫很像,不知你可见过燕百岁?”
“这……”紫鸾觉得背后冒出冷汗,急中生智道:“其实我本来不叫这个名字,是公主得知皇上指婚之后,才把我的名字改了的。”
“哦……”风老将军恍然大悟,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公主不满皇上的指婚把未婚夫给阉了呢。”
“……”
老将军又说道:“此去固城还有三天路程,事qíng有变,我带众人急行军先走,给你留下两个卫兵相伴,你们随后赶来会和,如何?”
紫鸾当然只能答应了。
☆、追踪
风老将军带人快马加鞭走了,只剩下紫鸾和两个伤兵,一个叫张山,一个叫李思。
张山伤在胳膊上,昨天被巴扎gān的铜锤打骨折了。李思则是伤到手腕,昨天偷袭的时候不小心一枪戳到石头上反震的。
紫鸾和两个伤兵骑着马慢慢走,走了一阵,张山忍不住问道:“你们说,咱们不会被丢下了吧?”
李思斥道:“胡说什么?老将军神机妙算,什么时候让咱们去送死过?再说咱们毕竟在后面跟着,见势不好跑也来得及。”
紫鸾听着二人闲聊默不作声,突然收住马头说道:“咱们单独行动毕竟危险,不如我给大家易容一下,如何?”
那两人自是惜命,那有不同意的,当下找了个背风的地方,让紫鸾施展手段。
片刻后,紫鸾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中年妇女,把另外两个人伪装成qiáng盗。
张山与李思相视一笑,拿条绳索大略绑在紫鸾腰间,扮作打家劫舍、qiáng抢民女的模样。
“咱们做如此打扮,大路是不能走了的。”紫鸾说道,“莫不如走些小路,也许能快一点到也不一定。”
张山迟疑的说:“万一迷路就糟糕了。”
“没事,我会些辨星识路的法子,断不会迷路的。”紫鸾慡快的说道。
那两人见识过了紫鸾的高超易容术,自然信任了她,当下三人偏离大路,顺着小路前进。
紫鸾领着二人兜了个圈子,悄悄的沿着昨日巴扎gān逃走的方向追去,心里知他走不快,要是运气好就能赶的上,万一赶不上也误不了回固城的时间,总要知道那些靺鞨人如何进入龙国才好。
紫鸾沿着巴扎gān一路洒下的鲜血追踪,日出而行,日落而息,一追就追了两天有余,好在一路上人迹罕至,到后来血迹没有了,可巴扎gān人长得高大,足迹明显,故而不曾失去踪影。
张山和李思自然看出紫鸾的用意,却只是假装不知,一路上慢慢走着,不紧不慢的跟着巴扎gān。所幸这几日天气晴朗,没有风雪。
这日三人随着踪迹走进一座密林,紫鸾看见足迹突然凌乱起来不由得一怔,正要提醒大家小心,眨眼功夫,巴扎gān突然从天而降,一锤砸向李思的脑袋,李思似乎早有准备,不慌不忙的向一边跳开躲过铜锤。
张山得空,趁巴扎gān回力间隙,抽出腰间宽背刀向他背部砍去,巴扎gān并未把他放在眼里,回锤向他伤臂砸落,不料张山左手把刀使得行云流水一般,举刀架住铜锤,顺着锤柄一溜,砍向巴扎gān的手指。
靺鞨人只重威猛刚进,不是很在意攻守招式,巴扎gān见刀斩向自己的手指,竟然吓的弃锤,紫鸾趁机把腰间绳索套在他的头上向后猛拉,李思适时伸腿一绊,二人合作把巴扎gān绊倒在地用绳子捆了起来。
巴扎gān气的哇哇大叫,大骂龙国人卑鄙,不讲比武规矩。
紫鸾自然不会去费力气翻译这些话,只是暗自侥幸巴扎gān受伤在前,急着赶路在后,如今已是英雄末路,否则那有那么容易制住。
当下,紫鸾拍拍身上的雪,说道:“把他的嘴堵上吧,带他去见将军。”
不等张山和李思答话,一大队穿着龙国服装的人马冲着他们飞驰而来,眼看那帮人杀气腾腾,抽刀在手,三人吓的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张山赶紧摸出腰牌高高举起,大喊:“我们是风童岭老将军的部下!
可是那帮人丝毫没有减速停下来的意思,手中的刀反she的寒光晃着紫鸾的眼睛,紫鸾大叫一声:“快走!”翻身上马,拍马离去。
张山和李思见势不好,也爬上马打算离开,无奈张山胳膊受伤,上马迟了一点,被那队人赶上,乱刀砍翻在地。
紫鸾走在最前,张思紧跟着她,二人马不停蹄刚跑出密林,就被后面的人用套马索套个正着,接连掉落马下,被捆个结实。
随后马也被赶了回来,紫鸾和李思像袋子货物一样被横担在马背上,连着巴扎gān一起被带回城。
紫鸾面朝下,看到张山倒卧血泊,心中悔恨不已:如果不是我坚持跟踪巴扎gān,就不会发生这样的误会,害他丢了xing命。无意中看到张山手里攥着的腰牌,心中一凛。
一路跋涉,紫鸾被颠的头昏眼花,好在时间不长众人就到了一座小城,紫鸾、李思和巴扎gān被一起带去见守城的守备郭仪。
郭仪身材瘦削,眼冒jīng光,见到李思厉声说道:“何处山贼,敢到恒城捣乱,推出去斩了!”
“大人冤枉啊!”李思高声喊冤,“我们是风童岭老将军的部下,追踪靺鞨人至此,请大人明察!”
“大胆!”郭仪大怒,“竟敢伪称守城士兵,真是大逆不道,拉出去千刀万剐!”
“大人明鉴!”紫鸾赶紧开口,抓住一线生机,“我们是特使!”
李思不解的睁大眼睛瞪着紫鸾,心说:说友军都要千刀万剐,要是假称特使,不得下油锅啊……
因为“特使”这个名头实在太大了,一般人想不到,郭仪迟疑起来,眯起眼睛问道:“冒充特使可是要诛九族的,你可有凭证?”
紫鸾举起被困住的双手,“先给我松绑。”
郭仪皱了皱眉,最终还是叫人把紫鸾手上的绳子解开。
紫鸾从怀里摸出那块龙桂给的金制腰牌递给郭仪。
郭仪担心有诈,随手拿起案上的折扇打开,紫鸾见郭仪在苦寒之地竟然用扇子,嘴角不由得抽动了一下,轻轻把金牌放到扇子上。
郭仪仔细察看了一下金牌,虽然不认识,但看做工质地不是能仿冒出来的,沉吟一下,将腰牌还给紫鸾,命人解开紫鸾和李思身上的绳索,呵呵笑着道歉:“真是对不住了,这里是边陲重地,难免有盗匪流窜,我们也是被打怕了。”
紫鸾也笑道:“大人驻守边疆为国分忧,尽心尽力天地可鉴!”
郭仪呵呵笑着,紫鸾也呵呵应着,各自心里飞快打着算盘。郭仪一指巴扎gān,问道:“这人看着不像龙国人啊,你们为何打起来啊?”
紫鸾正色道:“此人是个劫匪!”
李思看了她一眼,没敢说话。
紫鸾接着说道:“他打劫了我要带给皇上的信!要是我不能按期送到,皇上必会派兵来查,到那时我的的小命休矣!”
巴扎gān气的怒骂:“胡说八道!你这个jian诈小人!”
紫鸾不管巴扎gān说什么,伸手到他怀里摸索,果然发现了一封信,紫鸾看也未看,直接掏出揣到怀里,狠狠一脚踹到巴扎gān的脸上,骂道:“还敢假装是靺鞨人!你以为你会两句靺鞨族的骂人话就可以冒充靺鞨族使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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