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酒杯狠狠置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华琼琚勾起一抹笑意:“成总,这个够诚意吗?”成静琳对着华琼琚颔首:“阿玉你确实很有诚意,只不过我这桌子上还有几杯酒,如果喝完了,那就更有诚意了。”纪羡鱼现在才发觉这个成静琳明显针对华琼琚,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善茬。方才华琼琚替自己挡酒的事qíng还历历在目。这么多杯啤酒,喝下去别说会醉,肚子会撑爆的吧。
陈嘉敏眼神复杂地看了华琼琚一眼,凑到她耳边:“阿玉,你何必这么拼?”华琼琚垂头,小声说了一句:“你别说话,云南那边的市场你不想要了吗。”“但是阿玉,我们不用这么玩命的。”“我有分寸。”华琼琚所谓的有分寸就是再次拿起一杯啤酒牛饮。
包厢内的气氛被炒热,华琼琚的温度开始变得不正常,她的脸犹如充血一般,纪羡鱼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虽然她是自己爸爸的qíng人,但是某一点上,她却是是个厉害的人。橙huáng的液体顺着华琼琚的嘴角缓缓流下,滴落在她黑色的衣领。幸好她今天穿的是黑色,不然大片的水渍迟早会bào露华琼琚使的小伎俩。虽说即便使了小伎俩,在这么多酒的qíng况下,华琼琚依旧喝了不少酒的。
就在她伸手要去拿最后一杯时,成静琳快她一步将酒杯夺下:“已经够诚意了,阿玉,再喝下去就要你的小相好背你回家咯。”华琼琚红着脸,两眼失焦地看着成静琳。“要不这样吧,最后一杯由你的小相好替你喝了,你和你朋友要我帮忙的那件事,咱们就尘埃落定,你看如何?”
突然提到自己,纪羡鱼从华琼琚脸上收回视线,盯着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的成静琳,纪羡鱼一把将酒杯拿过。看着华琼琚渐渐失焦地眼神,纪羡鱼觉得自己应该帮帮她:“我喝就我喝!”橙huáng的液体顺着喉咙缓缓流下,苦味与碳酸的涩一起刺激咽喉,纪羡鱼有种想吐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喝了多久才将这杯酒喝下肚,但是她确实做到了一滴不漏喝下肚这项任务。
作者有话要说: 不和谐的内容考虑要不就不写了,其实不影响文内容本身。今天是2014年最后一天,大家愉快地过吧。复习什么的,明年再说。
☆、缠绵
重重地将酒杯置于桌子上,纪羡鱼重新坐回沙发,气氛随着她喝酒的时候冷凝,也随着她坐下的一刻勉qiáng地回暖。陈嘉敏一声“喝酒吧。”打破沉默,所有人的注意力才从纪羡鱼的身上转移。而纪羡鱼与华琼琚之间却开始沉默。
当所有人都沉醉在昏暗的灯光和迷醉的酒jīng时,没有人注意到成静琳嘴角勾起的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夜幕越来越深的,即便是个不夜城,人们也会有回巢的时候。华琼琚和陈嘉敏作为今晚的东道主,自然得将人一个一个地送到门口。她们那群朋友闹起来真是没完没了,不整个烂醉是不可能安心回去的。在送成静琳回去的同时,成静琳趁机附到华琼琚耳边:“阿玉,让我好好看看你这些年的长进吧。”华琼琚一脸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妖媚的女人,生生看着她坐进车里,然后任由车子开远。成静琳那一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阿玉,这么晚了,要我送你回去吗?”陈嘉敏从包包里掏出车钥匙,脸上像松了一口气一般:“幸亏今晚有你,否则我真不知道怎么对付那个女人。说起来云南那边的市场,你真的不打算要吗?”华琼琚微微一笑:“既然答应你的,自然会做好,还有我们已经认识那么多年了,不用那么见外。”“阿玉,那个小鬼真的是你的qíng人吗?”华琼琚现在还不想让陈嘉敏知道知道一些事qíng,只是垂首沉默。陈嘉敏将她复杂的表qíng看在眼里“算了算了,认识你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你xing子。你哪天愿意对我说再说吧。那个小鬼,你打算怎么办?带她回家?”华琼琚送陈嘉敏一直到她的车前才停下脚步:“你回去吧,她由我送回去。”
昏暗的包厢里,华琼琚走向角落缩成一团的纪羡鱼。纪羡鱼白色的衬衫沾染酒污,橡皮筋不知道什么时候脱落,一头长发变得乱糟糟的,那样子说不出地láng狈。华琼琚摘下眼镜,揉揉有点发痛的睛明xué。华琼琚没有近视,戴上眼镜也只是为了隐藏qíng绪,至少面对成静琳那只老狐狸的时候可以更加从容。
“你还要躺到什么时候?”华琼琚对着窝在角落的纪羡鱼冷冷说道,纪羡鱼就像封闭六识一般,完全没有听进去她的话。华琼琚不满地蹙眉,今晚都怪纪羡鱼这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小鬼,将她的计划全盘打乱,还害得自己喝了那么多酒。华琼琚到现在都觉得大脑有些晕眩,不过想到这个小鬼最后替自己喝的一杯,至少现在看来这个小鬼没有那么讨人厌。“起来,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纪羡鱼没有回答,甚至没有一点动作。华琼琚以为她不胜酒力,睡死在沙发上,伸手就想将她从沙发里面拖起,没想到纪羡鱼看起来那么瘦,重量委实轻不到哪里。华琼琚脱手,纪羡鱼就这么一头栽到沙发里,露出异样通红的脸。“纪羡鱼!我数三下,你自己起来。一···二······”华琼琚数到二的时候才发现纪羡鱼的异样,她下意识去摸那个人的脸,手指接触纪羡鱼的皮肤,异常烫手的温度不同于正常人,纪羡鱼半扣眼睛,长长的睫毛扇动,只是那双眸子没了往日里的灵动,变得迷茫。经常出入酒吧的华琼琚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额角渗出几滴虚汗。该死的,这小鬼明明就是中了那些害人不浅的药。
华琼琚挑眉,然后拿起纪羡鱼刚才一口gān的杯子,凑近闻闻,脸上的犹豫更甚。握着杯子的手bào起青筋,华琼琚现在恨不得咬死那个成静琳,纪羡鱼是纪大海的女儿,还是自己的学生,不管是哪层关系她都要看好这个小鬼。华琼琚拿起桌角被人嫌弃的矿泉水,娴熟地拧开瓶盖,然后一股脑地泼向迷迷糊糊的人。那一泼确实是将纪羡鱼泼醒了,人也如愿以偿地坐起来,只不过她如今的眼神依旧没有焦距,但看得出是落在华琼琚的身上。水顺着纪羡鱼的脸缓缓滴落,濡湿她大片的衬衫,纪羡鱼一头长发乱糟糟,再配合沾水贴合的衣服,华琼琚觉得这个小鬼如果不是吃了药,那绝对是赤、luǒ、luǒ的勾、引!
☆、她们算什么
南国的九月依旧是暖和的,但是秋天带来的冷也随之而至,今日早晨多了迷蒙的雾霾,模模糊糊的,并不能很清晰地看清对面的建筑。
许是天色尚早,S市的马路只有寥寥可数的车子行驶过,然后隐藏在雾霾之中。纪羡鱼像失了魂魄的流làng人,她光着脚走在水泥板上,衣衫凌乱,白色的衬衫系错了纽扣,显得错落不堪,头发像jī窝一样随意的搭在肩上,原本灵动的双眼变得黯淡无光。
纪羡鱼走起路的时候一瘸一拐,她早上起chuáng是被酒吧的工作人员叫醒的,迷迷糊糊地起来,但是昨夜发生了什么,她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衣服完好地穿在身上,外套随着自己起身的动作滑落,而华琼琚早已不见了身影。她还记得昨夜那疯狂的抵死缠绵,她对华琼琚百般勾引,和在华琼琚的指尖下绽放,纠缠。纪羡鱼一想到就觉得怨,一想到就觉得后悔。因为那一切都不是无意识的,是真真实实在自己的意识下,做那么放làng形骸,那么不知廉耻的事qíng。两个女人,师生关系,何况那个人还是她爸爸的qíng人!她们这样的,究竟算什么!
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走到家门口,纪羡鱼心虚地不敢去敲家门。想自己一夜未归,母后肯定急得发疯了吧,想到这,纪羡鱼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这件事qíng究竟该不该让母后知道。纪羡鱼深吸一口气。她已经长大了,很多事qíng该自己负责,不能总是像以前一样扑到自己妈妈怀里,哭诉受欺负受了委屈,就要妈妈给自己讨回公道。不就是一层膜吗,何必那么在意······
纪羡鱼决定自己自咽苦果。她眼角泛酸,眼眶也跟着热了起来,赶紧将衣袖往脸上一抹,然后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在口袋里摸索了一阵,钥匙还在口袋里安好,纪羡鱼颤巍巍的将钥匙对准缺口。开门的一瞬间,母后的脸也出现在眼前。母后在看到自己苍白的脸时,凝重的表qíng变成惊讶,然后是庆幸。纪羡鱼呆呆地站在门口。母后穿戴整齐,眼圈也有些发黑了,可见昨夜该是找自己一整夜,现下是想寻她的节奏。纪羡鱼原本鼓起的勇气瞬间瘫软,委屈的酸楚涌上心头。
“你上哪去了!”母后声色俱厉,却掩饰不住语气里的焦急和惊喜:“还知道回来,哈?你老师告诉我。”纪羡鱼没有回答,也许她应该告诉自己的母亲。就在她酝酿好qíng绪正要吐露心声的时候,一声沉闷的咳嗽声打断自己即将出口的话语。伸出头,是纪大海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烟,黑着一张脸看着她们母女俩。纪羡鱼所有要说的话都狠狠咽了下去。
这一连串的事qíng都是纪大海,如果不是她,自己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幸好她没有向母后坦白,她这一坦白,不明摆着打自己的脸。经过这么多的事,她对纪大海绝对带着深深的怨。
“你去哪了,你妈找了你一夜,一大早的打电话给我,说你一夜未归。你到底去哪了?”纪大海开口,语调还是那么冷漠,纪羡鱼扯了扯嘴角。呵,难道要她对纪大海说,爸,我睡了你qíng人?
纪大海会有多生气纪羡鱼不想知道,但是母后会有多伤心,纪羡鱼不想去想。所以纪羡鱼选择沉默。母后推推嚷嚷地将纪羡鱼推坐在沙发上,然后转身进了厨房:“还没吃饭吧,我去把包子给你热热。你们父女两好好聊聊。”
她跟纪大海可没什么好聊的,纪羡鱼一直没有去看纪大海的眼睛,只知道纪大海盯着自己,至少那目光不会有多少慈爱。“你老实跟我讲,你昨晚到底去哪了。”顿了顿,纪羡鱼没有反应,纪大海怒了:“你不说清楚今天早上就别想去上学!”纪羡鱼两眼无神地望着自己这个父亲,一声冷笑脱口而出,显然是被这一声冷笑惊讶了,纪大海扬手就给了纪羡鱼一个巴掌。那一巴掌极响,就连厨房的母后都惊动了,跑到纪大海跟前,挡住纪羡鱼的身形。“你这是gān什么呢!纪大海,这也是我女儿,要教训还轮不到你。”纪大海没有料到这母女两个会一个鼻孔出气,面色暗沉地站起来,指着纪羡鱼就骂:“你懂什么,她一个小姑娘还没有十八岁,夜不归宿,准是jiāo了不三不四的朋友。她gān得出这些事都是你这个做妈的惯出来的,她会这样,都是因为你!”
“纪大海,我女儿jiāo什么朋友我清楚,你离开家这么多年了,女儿跟你不亲都不找找什么原因!”
“杨朵朵,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纪羡鱼适当出手阻止即将发展成吵架的两人,她现在的心很乱,她现在什么也不想说。纪羡鱼叹了口气:“我想静静,妈,我先去学校了。”撩起书包,纪羡鱼转身就关上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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