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领养吗?”
“这是爸爸临死前的遗愿,不然就不把公司jiāo给舅舅打理。”
“……那个,我似乎知道了太多,日后会不会被你们家人灭口?”
“会的哦,我那个二姐的男朋友就是混黑道的。”
“那我刚才打的……”
“就是我二姐。”
“……”
“后悔了吧,谁叫你那么冲动。”
“没有后悔。”我转过头去,没想过她会离我那么近,嘴唇碰到了她粉嫩的脸颊。
“谁敢让我的维维受委屈,我就揍谁。”
她呆愣了半晌,慢慢地把脸靠到我肩上。
“呀!”
“怎么了?”我问。
“古渐尹还在我家里面呢。”
“……”
管她去死。
第十七章 分手的恋人
理由可以很多,真相只有一个。
计程车开到家楼下的时候,维维突然对我说:“我没带钱。”
“不要紧,”我摸向自己口袋,“……我也没带。”
司机回过头来:“你们留一个在车里,另一个上去取钱。”
我打开车门,飞快地上楼,再飞快地下来。
付费的时候,维维还蜷缩在车厢里,直到我轻轻地敲打车窗她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打开车门后,我背过身去,让她能够趴上来。
她不吭声,只是用手指戳戳我的肩膀。
一口气走上八楼,我筋疲力尽,背着维维直接进了卧室,一同摔进柔软的chuáng上。
出门的时候没有关窗,有风chuī进来,连同夏日的气息一起,带着阳光的味道。
“让我看看你的脚。”我翻了个身,寻找她赤luǒ的双足。
从林家逃出来时,维维曾经光着脚狂奔了一段路,不知道有没有踩到石子沙粒之类的东西。
“你把药箱拿来。”她缩了缩脚,不愿意我看。
“真的弄伤了?”我心头一紧,不顾她的反抗抓起那双娇嫩的赤足。
污脏的足底果然一片鲜红,右脚靠近脚拇指的地方有着一道明显的血痕,伤口显然很深,还在不断往外溢血。
“你怎么不早说?”我感到心脏一阵抽痛,将她从chuáng上扯了起来,“先到浴室冲洗一下。”
她听话地由我搀扶着,慢慢走进浴室。
“gān什么?”我拿着喷头蹲在她身边调试水温,一抬头便看见她定定地注视着我。
“我在想,如果你刚才是抱着我进来的就满分了。”她坐在浴缸边,因为担心弄湿裙子,所以把裙摆扯得高高的,露出了白皙均匀的大腿。
“下次吧,我会先准备好菠菜。”
水的温度似乎十分适宜,清洗左脚的时候她一脸惬意,但当温热的水淋洒在受伤的右脚上时,她下意识地缩了一下,吃痛地皱起双眉。
“疼吗?”我把出水量调小,让水柱可以更加柔和,“是我不好。”
“当然。”她用另一只脚轻轻踢了一下我的腰。
“你当时应该告诉我,”我把她足底的血污都冲洗gān净了,拿过大毛巾小心翼翼地擦gān,“如果伤口被感染了,会得破伤风的。”
“破伤风是什么?”她大小姐对这样的常识非常缺乏,“感冒的一种?”
我不答话,伸手去扶她站起来。
“你抱着我出去嘛。”她整个人都挂在我肩膀上,对着我的耳朵chuī气。
我连忙用手捂着那只受到骚扰的耳朵。
“我抱不动你。”
“试一下嘛。”
“两个人都会摔倒的。”
“不要紧啊,反正你会垫在我的下面。”
“……”
“成功的话给你一个亲亲。”
我捋起衣袖,斗志满腔。
大学毕业那年体检,维维的高度和体重都和我相仿,因为之前那一年我们申请了外宿,从此同吃同住同进同出,像连体婴一样,许多习惯都如出一辙。
维维是个很容易了解的人,说话、做事都不会拐弯抹角,和她在一起非常舒服。
除了有时候会比较任xing,就像此时此刻。
看电视剧时,男主角总是轻而易举地将女主角像公主一样横抱起来,身后的背景会幻化出粉红色的心形泡泡,何其làng漫。
亲自动手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沉重……还是沉重。
不过还不至于不堪重负。
“你好像瘦了点。”我走到chuáng边,本想温柔地将她放下,无奈手臂终于支持不住,维维像沙包一样坠到了chuáng上。
“好过瘾哦!”她孩子气地笑了起来。
chuáng铺很柔软,我不担心她会被摔痛。
“你刚才说我变瘦了?是不是觉得我轻如鸿毛?”她像吃了蜜一样,笑容甜腻无比。
女孩子都喜欢别人说自己苗条,似乎是个定律。
“简直重如泰山。”我跑出卧室到客厅取药箱。
“那为什么说我瘦?”她的声音好奇地从房内传出。
我拎着药箱走到门边停下。
“因为你的皮包骨硌痛了我的手臂。”
一个枕头砸了过来。
“乖,来上药。”我打开药箱,拿出碘酒。
“涂那个会很痛。”她像兔子一样跳了起来,躲到chuáng的另一边。
“痛也要忍着。”我扑过去,抓住她的脚。
“不要!”她一脚踹到了我脸上。
我用手抹了把脸,目露邪光,爬了上chuáng。
“胆子好大,看我怎么收拾你。”
“哇啊!不要啊不要啊!”她玩疯了,嬉笑着左闪右避。
我担心她会在玩闹中碰撞到伤口,不敢再逗她。
“乖,先上药。”
“不要!”她还是那句话。
“大小姐,你怎么样才肯乖乖听话?”我无力地坐在chuáng上。
她竖起一根食指伸到我的面前。
“答应我一个条件。”
“为什么我帮你上药还要答应你的条件?”我百思不得其解。
她哼了一声,转过脸去。
“对啊,反正是我自己痛,关你什么事,不要管我就好。”
“你痛还不是我痛,说吧说吧。”我举手投降。
她瞬间睁大了眼睛,星眸熠熠生辉。
“为什么你也会痛?”
“刚才不是被你踹了一脚吗?”我说。
“哼!”她露出失望的表qíng,幽怨地瞪我一眼。
“废话说完了,上药。”我坚持不懈地向她靠近,她敏捷地躲开。
“你还没答应我的条件呢!”
“那你说啊。”
她扁了扁嘴,似乎对我没有因为她受了伤而表现出柔qíng似水感到愤怒。
“笨狐狸,你以后不许一声不吭就走掉。”她终于靠了过来,不过感觉很像一只毛发倒竖的猫,不能让人随便亲近。
“我哪有?”我自问家教很好,每次出门都会和人说再见。
“刚才在计程车上不就是了!”她严厉地指控。
“小姐,我只是上去拿钱,这你也知道。”难道她以为我买通了司机,准备将她送上火星?
她yīn郁地垂下脑袋。
“我在二楼看到你和阳遥跟着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走了。”
她的语气带着浓重的哀伤,让我的心禁不住一阵抽痛。
“没有走,是帮你送客。”我勉qiáng笑道。
“你在宴会厅里也不理我。”她继续抱怨。
我顿时感到万分委屈。
“小姐,是你不理我。”她歪曲事实的时候居然还说得像真的一样。
“就算我不理你你也不可以不理我!”她气鼓鼓地抬起头来瞪我,形状美好的眼睛居然泛起一片水气。
心底某个柔软的部分隐隐疼痛着,我连忙点头。
“好好好,再也不会不理你。”
她抬起大腿,压在我的膝盖上。
“那么,帮我上药。”
“……”
伤口上的血已经凝结,我用棉签蘸上碘酒小心地替她涂抹。
“那么深的伤痕,是被玻璃划破的吧。”我想起宴会厅里被古渐尹碰撞碎落的碗碟,或许是服务员没有清扫gān净,而我和维维跑出来时曾经经过那里。
“不能怪叶阿姨,她在林家照顾了我们四姐妹十多年,已经老了,眼睛不太好用。”
“嗯,都怪古渐尹不好,撞哪里不好偏去撞桌子。”一提起她我就满腹怨气,连带想起今天在宴会厅时维维对她关怀备至,对我却百般冷淡。
维维待我上完药后,扳转脚丫子查看自己的伤势。
“古渐尹是大客户,不能得罪。”
听她这样说,我有点意外。
“你们两家有生意往来?”那为什么林家二小姐和三小姐看起来不像认识她?
“是我现在工作的那家公司的大客户。”维维进一步说明。
这也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维维毕业后像我一样到处找公司、投简历、面试……明明家里就开公司,怎么还要为外人打工?
维维当然能够看穿我的想法。
她叹了口气:“大姐虽然念工商管理,但对家族生意不感兴趣,宁愿在小公司里当人家的秘书。”
这听起来有点像言qíng小说的qíng节,我有预感那位小公司的经理即将成为维维的大姐夫。
“二姐和三姐不学无术,爸爸从来不打算让她们进入公司,所以她们才一直认为我有可能将公司抢回来。”
维维说过,她是自己舅舅的养女,而那个规模庞大的公司本来就是维维父亲的产业。
“她们真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无论如何姐妹一场,她们却能说出那么伤人的话来,实在让人心寒。
“其实她们大可不必担心,那么大的公司,我怎么可能打理得来,何况舅舅对我很好,我不会恩将仇报。”
维维很大量,尽管那两姐妹非常过分,她也只是一笑置之。
“真是好孩子。”我把她拉到怀里,轻轻抚摸。
她拨开了我的手。
“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不可以随便碰我。”她郑重地声明。
“哦”我乖乖地缩回爪子。
“不对啊,”突然想起不久前某人的承诺,“不知道谁说过,如果我把她抱起来的话,就奖励我一个亲亲。”
她疑惑地左右张望:“谁啊?谁呢?”
我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推到,压了过去。
“说过的话,不能反悔。”
虽然有很多qíng侣,分手了就形同路人,但也有极少数的qíng况,例如分手后还会亲吻。
“我给你一个亲亲,应该是我亲你才对,你搞反主次了。”她翻了个身,将我压在下面。
“主次不重要啊。”我笑眯眯地闭上眼睛,等待那甜蜜的一吻落下。
“笨狐狸,你真可恶。”她突然恨恨地说道。
“啊?”我诧异地睁开眼睛,对上她表qíng复杂的脸。
“你表现得就像还喜欢着我一样。”她咬牙切齿地道。
“喜欢啊。”这没必要撒谎。
“既然喜欢,为什么要分手?”她气势bī人地瞪视着我。
“就是喜欢才要分手。”我落寞地笑笑。
“才怪!从来就没有这种说法的!”她认为我在胡说八道,分外恼怒。
“如果等到彼此厌恶了才分手,不就没办法像现在这样相处了?”我看着她那对漆黑明亮的眼睛,因为坦率,所以什么秘密都没有藏匿,gān净清澈,比最名贵宝石都更晶莹。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似乎有一点明白,却又不完全听得懂。
“我只是……不希望被你厌烦。”我抬起手臂,抚摸着她柔软的卷发,然后稍微用力地将她的头按下来,直至我能碰到她的唇。
“……傻瓜”
一句轻声的呢喃从她唇边逸出,随之,我得到了她热烈的回应。
果然,一如想象中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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