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菲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社会现象调研,这根本就是个幌子,姜芜不过是利用她们学生的身份做掩护罢了。
唐菲扫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下午四点多钟,来得及。
她直接关了播放器,拿着存储视频资料的设备,从多媒体教室里冲了出去。
“哎,唐菲,你去哪儿啊。“同学被唐菲莫名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在她身后问道。
唐菲根本来不及回答,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门外。
“姜律师,明天见。“
“明天见,小陈。“
姜芜笑着和前台的小陈姑娘打了招呼,这就准备下班回家了。
这些天,沈慕几乎成为了她的专职司机,她刚刚迈出华策的大门就听到了路旁熟悉的喇叭声。
姜芜看到沈慕在向她招手,正要迎上去,结果没走两步,直接被一个身影拦在了那里。
“唐菲?“姜芜看到眼前人不无惊讶。
这丫头不是应该在a大上课吗?
“你让我们拍的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唐菲为了拦住姜芜,快跑了几步,现在还有些气喘。
姜芜气定神闲,“我想,张惜老师应该和你们讲过了。“
唐菲一字一顿道,“是,张老师说这是一次社会实践活动。“
姜芜笑笑,“那就是了。“
唐菲将硬盘丢在姜芜怀里,“可你在利用我们,你在利用我们帮你捉奸!”
姜芜平静道,“知道什么叫合法取证吗,学法律的人,我建议你用词谨慎一点。”
唐菲反问道,“难道不是吗,你当初也是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诬陷我!我没有撞人,我明明是扶那位老先生起来。”
姜芜云淡风轻,“可我的委托人作为证据提交法院的那个视频里,你按过自行车的车铃。”
唐菲再说不出一句话,她的眼睛渐渐湿润,欲哭无泪,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可再次提起,一切仿佛还历历在目。
唐菲喃喃道,“我没有,我只是想提醒那位老先生,前面有个凹坑,我只是按了车龄,我没有碰到他,更没有撞倒他的。”
姜芜看着唐菲,她的茫然是真的,无措是真的,不解也是真的。
事到如今谁也说不清当年那位老人摔倒是不是和唐菲按了自行车车铃,受到惊吓有关,那个录像只是记录了事故发生的全过程,唐菲骑自行车在后突然按了车铃,老人踏空摔倒,唐菲上前将人扶起。
当年在法庭上,是肇事,还是乐于助人,双方各执一词激烈讨论,只不过最后姜芜更胜一筹,她的委托人成为了最后的赢家。
姜芜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唐菲,之后的三天,你不必再来了。”
“为什么?”唐菲猛地抬头,语气中不无嘲讽,“怎么,姜大律师害怕我坏了你的好事?”
姜芜没有理会她的不敬,只是平淡问道,“你学法是不是想做律师。”
唐菲道,“是,我是,我是为了打败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律师。”
姜芜冷冷道,“那你这三年白念了,好好回a大重修,别出来丢梁老师的脸,律师的天职是为委托人负责,想要做正义的使者你不如做梦更快一点。”
姜芜的话说得又快又狠,不过几句就已经驳得唐菲哑口无言,唐菲脸上还带着学生特有的稚气,年轻,稚嫩,还有一股绝不服输的冲动。她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只是深深看了姜芜一眼,转身离去。
姜芜站在原地没有动,直到唐菲的身影消失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她才回过神来。
沈慕,沈慕还在等她。
姜芜连忙回头去找自己那辆白色越野的踪影,结果马路旁沈慕刚刚停车的位置已经空了。
人呢。
姜芜四处张望。
忽然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
熟悉的淡淡柠檬草香还有沈慕那双温暖环在自己腰间的双手
这是华策的大门口,想到可能会被相熟的人撞上,姜芜的身子瞬间绷紧了。
沈慕簇拥着姜芜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她吻了吻姜芜的耳垂,那是姜芜最敏感的地方。
“那个人是谁?”沈慕道。
“一个小朋友。”姜芜回头问道,“你刚刚听到了多少?”
沈慕凑得很近,声音很轻,“不是全部。“
“那你什么都不要问好不好。“姜芜情绪有些低沉。
“好,我不问。“沈慕答应道,“小朋友不懂事,还是大朋友贴心。“
说完,沈慕又亲了亲姜芜的颈间,引得姜芜一阵颤栗。
姜芜笑笑,侧过头去看她,“沈慕,我们回家吧。“
进了家门,沈慕问姜芜想吃什么。
姜芜想了想,说是面、清汤面。
这可把沈慕难住了,她手下能做出上百种花样,唯独不会和面,她也不是没尝试过,但不是太软就是太硬,总是很难把握。
“要不,我再试试?“
姜芜很少主动提要求,沈慕实在不想让她失望,可没想到,姜芜自己系了围裙不说,还将她赶到了客厅。
这顿晚餐可等了很久,从和面,到醒面,再到煮面,可以吃到嘴里的时候,沈慕都要在沙发上睡着了。
一碗清汤,几根宽面,上面还摆着几根鲜绿的油菜叶。
意外地,卖相很好。
“尝尝看。“姜芜将碗筷推到沈慕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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