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姬GL_雨灡【完结】(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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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胤已收起了气急败坏缓步走入,面对轩辕夙不肯再行下官之礼,倒是轩辕夙起了身,如冰玉相击的声音中蕴含笑意:“十二叔有何事,快快请坐。”
轩辕胤自储物玉佩中拿出早已写好的辞呈由冬雪转呈,声音中满是怒气冲冲:“靖南殿下在中军大帐中倒是四季如chūn,我轩辕胤才识浅薄,不堪监军一职,就此别过,后会有期。”看着轩辕胤怒气冲冲的离去,轩辕夙的声音自营帐中传出:“十二叔慢走,夙儿便不送了。”
离岭南数千里迢迢的姬城,卯时刚至城门缓缓而开,一行车马由远及近,青底金线绣着清川殿下的旌旗招展,清川殿下乘坐的鸾车由诸多神将护卫在中心,一路而来浩浩dàngdàng,等候出城的百姓见到清川殿下出城,在路边双膝跪地,神色中虔诚尽显,清川殿下便是日后的族王,xing命荣华皆系于殿下。
为了彰显世孙气概,清川殿下御用鸾车外五色丝线绣出的鸾凤张牙舞爪隐含威武霸气,鸾车之中供主人小憩的chuáng榻是金丝楠木树镂空成型,金丝楠木树冬暖夏凉香气清新,一克yīn木比huáng金更为贵重。
瞩目的清川殿下姬桦祯披肩长发用金冠束起,一袭紫袍坐在案几之后,容颜秀美绝俗,唇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如黑曜石般深邃冰冷的眼眸满是刻骨柔qíng,指节分明的手掌轻柔摩擦碧绿翡翠的玉佩,入手冰冷毫无一丝瑕疵,声音清凉悦耳带着淡淡哀愁:“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自姬城而出昼夜兼程,越往岭南山脉而行,一路上越是雪花纷飞,姬桦祯惧冷,卧在chuáng榻之上左手捧着书卷,右手依旧舍不得放下轩辕夙的贴身玉佩,车厢外传来凝风的声音:“殿下,有加急文书送至。”
帘子掀开带入淡淡寒意,凝风单膝跪在姬桦祯身前,双手奉上方才到达的文书,红漆上盖着防风族的印章,手指灵活拆开,是防风族长千岁寿诞邀请姬桦祯前行,为表诚意,将会由幼孙防风琰亲自送上请柬,姬桦祯眉头轻皱,践行宴上面对防风琰的求爱,已经拒绝得极为gān脆,防风琰竟如此纠缠不休!
靖南军随着轩辕胤的离去再无多事,漫天飘雪中尽是和乐融融的景象,由附近白云镇上送来满载新鲜瓜果的马车缓缓而至,待值班神将勘察过令牌之后挥手放行,车轮滚动刺耳声作响。
待到车轮拐过一处山坳无人注意之处,车身下的暗格悄然打开,一道袅袅婷婷的白色身影跃出悄无声息隐藏在雪地之中。
伴随孤独凄凉月光是冬风的冷冽,刺骨寒风chuī得呼呼作响,原本萧然默立的树木随风摆动,偌大岭南山脉只有轮值巡营的神将出没,被重重拱卫的中军大帐百步外立起木栅,亥时已过,若如紧要事qíng任何人不得踏入一步,领头将领有着青阶巅峰修为,手按刀柄站在木栅前,眸光如电,不放过任何细微之处。
大帐之中,轩辕夙坐在高大案几,夜色虽已深依旧是毫无睡意,姬桦祯的贴身玉佩在指尖把玩睹物思qíng,爱让心尖柔软,淬不及防下洛璃jīng致娴静容颜闯入心中,手指骤然紧握传来撕心裂肺之痛,辜负了她,内疚将今生永随,轮回甘坠也只惟愿她一生平安喜乐。
察觉到四周水灵突然凝聚跳跃,如宝石般熠熠生辉的黑眸中闪过jīng光,洛璃潜伏在夜色中的身影尚未抵达中军大帐之外的木栅,在数十步开外的营帐便被神将发觉,一时间青光冲霄,洛璃的气息被神将们牢牢锁定,一轮密密麻麻的长箭朝着洛璃一阵急she。
洛璃手中金玉剑挥舞得密不透风只见剑光不见人影,见到洛璃jīng湛剑法,夏雨见猎心喜,随着手臂轻挥箭雨止,舞动方天画戟划破虚空而来,两道青光璀璨夺目。
一支长箭没入腹中是撕裂般的清晰疼痛,洛璃知晓军中箭带着倒钩一旦拔出流血不止,忍痛与夏雨见招拆招,夏雨本是青阶巅峰高手,离蓝阶修为只有一线距离,受伤的洛璃哪会是夏雨的对手,不过数十招,夏雨手中方天画戟挥出,寒光正中洛璃,洛璃闷哼一声倒在地上,玉颈上立时便架起数把寒光闪烁宽厚刀柄的军刀。
夏雨手中的方天画戟挑开遮住洛璃容颜的面纱,看清楚洛璃jīng致娴静极美的陌生容颜,夏雨呵斥的话终究是轻缓几分:“姑娘是谁?擅闯我靖南军,可知是死罪?”
洛璃虽已被擒身姿傲立从骨子中透出淡然,温柔婉转的声音隐含qiáng烈恨意,声音不大却让在场将士人人听闻:“靖南殿下bàonüè,杀我父,夺我神剑,却以人品贵重风姿雅悦欺世盗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四周神将议论纷纷,靖南殿下举手投足间是从骨子里散发的高贵无双,对下属们均是宽厚有加,日日点兵从未因bào风剧雪而缺席,如此谪仙之姿的人物绝不会是欺世盗名之人。
夏雨轻轻咳嗽议论声渐止,脸色一沉声音中带着威严呵斥洛璃:“姑娘是谁派来的人?诋毁殿下有何用意,押入牢中审问!”
已是重伤的洛璃无力反抗,被两名神将一左一右架起身体,朝牢狱而去,一路之上洛璃并不挣扎,只是重复:“靖南殿下bàonüè,杀我父,夺我神剑,却以人品贵重风姿雅悦欺世盗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若真问心无愧,可敢与我对质?”
靖南军驻扎在岭南山脉,住的都是行军军帐,牢狱是自地势复杂的山脉贯通分作三层,每三步便是一名神将看守,重兵把守之下就连苍蝇都无法飞过众将神识搜索。
第一层牢狱每一处山dòng中都放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各种刑具,是审问犯人之地,第二层与第三层才是关押犯了过错的靖南军将士或者敌方战俘,靖南军与清川军之间偶有小摩擦并未曾有过生死之战,而靖南军中将士在轩辕夙治理下无人有心犯错,所以牢狱之中甚为空旷。
外边寒冷,山dòng中更是滴水成冰,夏雨坐在审问人犯的案几之后,五步外的洛璃jīng致娴静面容上尽是不屈,无论夏雨威bī或者利诱,洛璃只重复靖南殿下bàonüè六个字,夏雨怒了,手掌击打在案几上发出声响,于山dòng之中回dàng:“来人,施以水刑。”
如láng似虎的神将们奉命端来一盆盆水,洛璃的血不断自伤口涌出,已是虚弱至极,被神将用牛筋绳绑缚在冰冷长凳上,牛筋绳系住人体之后越是挣脱却越是箍紧。
山dòng外传来的声音如洪钟作响:“殿下驾到!”紧接着便是神将们整整齐齐跪在地上发出的沉闷之声,夏雨急忙起身几步绕出dòng外,迎上轩辕夙,单膝跪地:“末将拜见殿下。”
轩辕夙的身后是冬雪跟随,伸出双手扶起夏雨,如冰玉相击的声音道:“听闻夏统领亲手抓住一个擅闯我靖南军的女子,我倒是想看看,何人如此大胆!”
熟悉的声音在山dòng中回dàng,除了月明汐还会有谁?洛璃心神剧震,面对即将施展酷刑也未尝动容的脸此刻苍白如纸,被辜负的痛楚撕心裂肺袭来,洛城中的惨事,绝不会是月明汐所为,与月明汐也绝对会有千丝万缕的gān系,否则为何独独嫁祸给靖南殿下!
轩辕夙一步迈入山dòng,一眼便看见了被绑缚在长凳上yù要施刑的洛璃,自下腹上流出的鲜血刺痛了黑眸,即使身在冰冷山dòng中轩辕夙光洁额头上起了滴滴汗珠,心尖如被人揪住般疼痛,恨不能替洛璃承担所有痛苦。
疾步上前颤抖的双手解开绑缚着冬雪的绳索,夏雨等神将虽不解殿下何意,却无人敢发出质疑,轩辕夙半跪在地,将重伤的洛璃痛心揽入怀中,忆及轩辕夙无qíng决裂的话语以及失去至亲从未发泄过的痛苦一并涌上心头。
虚弱的洛璃在轩辕怀中挣扎,扬起的手掌落在轩辕夙脸颊上,掌声清脆在山dòng回dàng,轩辕夙白皙容颜上多了五道清晰手指印。
见到主帅被打,神将们的愤怒自心头腾起,按在刀柄上的手抽出战刀遥指洛璃,杀气越过轩辕夙层层袭来,轩辕夙声音罕见愤怒:“都住手!”
冬雪手起一掌击在洛璃后颈,洛璃在轩辕夙怀中停止挣扎昏了过去,轩辕夙横抱起洛璃冷峻眉眼间尽是小心翼翼,吩咐道:“传军医立即去中军大帐!”
听闻是靖南殿下召唤军医自是不敢怠慢,医术最高的几名军医半跪在轩辕夙沾染了刺眼鲜血的chuáng榻前替洛璃取腹中箭。
箭头带钩即使是昏迷中的洛璃也痛得蹙起了眉头,轩辕夙将洛璃抱在怀中,疼痛自黑眸中散发,处理完洛璃的伤口后,中军大帐中再次陷入安静,沾染血渍的chuáng单已换下,轩辕夙将洛璃平放在chuáng榻上,命人按照军医开出的药方煎药,时刻温在炉中以备洛璃醒来时饮下。


☆、问心有愧

轩辕夙原本如宝石般熠熠生辉的黑眸此刻黯淡,烛光跳跃照亮了眼眸中的痛楚,泪水带着内疚滑落在chuáng榻上,一直在身后侍奉的冬雪看着轩辕夙的痛楚于心不忍道:“殿下,时辰已是不早,若不嫌弃,去我军中安歇吧。”
轻轻叹息带着清晰难过,冰玉相击的声音道:“是我不好,让她白白受了委屈痛苦,亲手将她伤得鲜血淋漓,我自问行事光明磊落,此生最对不起的便是洛璃,待她的愧疚,倾尽一切也偿还不了半分。”
qíng字一事对错何人又能分清?冬雪轻拍轩辕夙削弱肩头以示安慰,轩辕夙起身掀开窗帘看向天空,雪花愈来愈大如鹅毛般dàng漾,冰冷空气便如此刻悲凉的心,洛璃与姬桦祯都不想伤害半分,结果却将洛璃伤得体无完肤。
黑眸落在洛璃jīng致娴静的容颜上,声音带着黯淡:“军医既言无大碍,那我也能放心些,洛璃并不想见到我,就劳你费心了,我去你的营帐,有事唤我。”冬雪贴身护卫轩辕夙,营帐不过咫尺,轩辕夙站在冬雪营帐之中,蜡烛直至天明。
练武场上的靖南殿下寸步未移,凌乱雪花散落在肩头,身上寒气笼罩,站在身侧的chūn风清晰感受到轩辕夙的疲倦,显然是一夜未眠,chūn风低声道:“殿下,可是身子不适?”
轩辕夙摇头,心中尽是苦涩泛开:“我无事,只是在想,她为何会出现在靖南军中。”chūn风不敢揣测轩辕夙与洛璃的qíng谊,只能当做是qíng分匪浅,声音沙哑隐含安慰:“殿下,莫要多想了,待洛少城主醒来,不就知晓了。”
直到午时袅袅炊烟起,天空中的雪花也未曾有停歇之势,轩辕夙坐在冬雪营帐案几后,案几上的饭菜直至冰冷也未曾动过一分,夏雨恭敬而立,将昨夜洛璃之语细细道来,向来和颜悦色的靖南殿下,神qíng中怒意清晰。
洛璃一事并不能怪尽忠职守的夏雨半分,轩辕夙收敛了身上散发的寒气,眼眸中恢复了往日的几分柔和解释道:“夏统领待我忠心耿耿,昨日我抱走洛璃一事莫要在心中存了芥蒂,她曾救过我xing命,是我难以还清恩qíng的人,所以才会如此失态,夏统领日后再遇上刺客可别有了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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