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月没想到这等功夫,自己竟差点睡了过去,刚有睡意便被屠九媚扰醒了,自然有小小的不悦,不过很快把这qíng绪压下了,她有更重要的事qíng需要用到屠九媚。
“没事,背对着我,你去有太阳的地方站着就好。”李持月并没有起身,只是侧着身子,用手支起头。
“做何?”屠九媚满心的不解。
“你照做便是了。”李持月不想解释,说完便闭上眼睛继续假寐,没有再搭理屠九媚的意思。
屠九媚虽然心中疑惑,却也只能照做,就像夫人说的,她是妻,自己是妾,夫人的命令,她违抗不得,只觉得夫人好生奇怪。她乖乖的站到太阳底下去,虽说现在已经临近夏末,天气已不似之前那么热,可是太阳依旧毒辣,屠九媚站在太阳底下就想缩回白玉兰树下,可是她终究是不敢,只能硬着头皮往烈日下站着。
屠九媚在太阳底下站了许久,不见夫人发话,本来有身子的人就怕热,这下还被太阳bào晒着,不流汗都难。心想,原来夫人是让自己过来罚站的,只是屠九媚不解,自己哪里得罪夫人,而且夫人处罚的方式好奇怪,烈日bào晒罚站,这处罚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真真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屠九媚心中暗暗抱怨道。
就在屠九媚做好一直站下去的心里准备的时候,夫人张开了眼睛。
“不准擦汗。”夫人的声音传来,屠九媚正打算擦汗的手便停住了。
屠九媚心想,这夫人真的好讨厌,这么热的天气罚站还不让人擦汗,不过她始终还是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夫人了,判死刑都要给条罪名,这夫人不明不白的惩罚人还真是把屠九媚给憋坏了。
李持月见差不多了,便起身,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瓶子走向屠九媚。
屠九媚感觉身后有人,心头便有些紧张,她已经被夫人不按牌出牌的行事风格弄得有些yīn影了。
李持月靠屠九媚极近的时候停了下来,然后凑近鼻子在屠九媚后侧的颈窝闻了一下。
屠九媚在夫人靠近的时候便有些紧张,在感觉到夫人又在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之后,身子僵住了,夫人这是唱哪一出呢?她怎么一点都猜不到夫人的用意呢?
“味道确实更浓了。”李持月一本正经的的总结道,香汗淋漓,这个词用在屠九媚身上不过分。
屠九媚的脸霎间就通红了起来,一下子就明白了夫人让自己晒太阳的用意,就是让自己流一身的汗,让自己体味更浓一些,想到这里,屠九媚羞愤得想找条fèng钻进去,这夫人也未免太欺负人了吧,以前怎么会觉得夫人人好,夫人实在是太、太讨厌了!
屠九媚不知道夫人还有更讨厌的事qíng没做。
李持月从屠九媚身后走到身前,拿出小瓷瓶,对着屠九媚脸上的最大的汗珠处,准备接了起来。
屠九媚知道夫人的意图之后,脸一阵青一阵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你不要动,接满了就好了。”李持月难得如此好声好气的对屠九媚说话,可惜此刻屠九媚无心qíng感受夫人此刻的软言细语了。屠九媚当下脸就黑了,等夫人接满了,自己还要流多少汗啊!
第19章
屠久媚知道夫人说可不是在说笑,其实晒太阳也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qíng,毕竟她是屠户的女儿,没有那般娇贵,也不知道为何心头有种很委屈的感觉。不过屠久媚很快就压下了这股委屈感,她最讨厌自己这般娇气了,若是妹妹定不会像自己这般没出息。
李持月此刻离屠久媚很近,那越发浓郁的清香让她感觉甚好,这香实在好闻,真想占为己用,可惜了,这是体香,想要也要不来。
不过,说来,屠久媚还真是得天独厚,不仅身上香,就是脸都长得无可挑剔,瞧瞧这睫毛,长长卷卷的,眼睛眨着眨着水灵灵的就像是要勾人一般,这肌肤白嫩得就像羊脂,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竟然没有一处不jīng巧,凑一起,越看越觉得美,就是流着汗也不会让人觉得不好看,只觉得就像清晨的露珠下的花儿一般,鲜艳美丽。李持月虽然多次离屠久媚很近,都是为了闻香,还从未这么认真这么近距离的的大量屠久媚的脸,这脸让人看着喜欢,想着讨厌,谁让自己也是女子,只要是女子就希望自己才是最美的那一个。不过比起这容颜,李持月更中意这媚香。
近得这般近,她也能闻到夫人身上的味道,淡淡的香,屠久媚只觉得这香有些熟悉,又说不上来是什么香,而且如此长的时间,屠久媚想不把夫人看清楚都难。夫人本也是极美的女子,夫人的长相让屠久媚想到五夫人前些天刚教的诗句,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这诗不是一首,可是屠久媚觉得这么凑着形容夫人才合适,五夫人教了她好多形容女子美貌的句子,五夫人果然xing好女色。
这么长的时间,夫人也在太阳底下,可是屠久媚就发现夫人竟然没流汗,还是那副优雅的姿态,不像自己这般láng狈,这实在是不公平,屠久媚心中有些不平衡。而且她竟然觉得有些头晕了,莫不是要中暑了,可是夫人那瓶子离要装满实在还远得很,屠久媚怕自己可坚持不了那么久。
“夫人也站在烈日下如此久,夫人不怕热吗?”屠久媚开口问道。
“我还奇怪了,你向来多话,刚才却闷不吭声,没想到才几下功夫,你便开口说话了,你果然是多话之人。”李持月答非所问的说道。
这话再次刺了屠久媚心口一刀,夫人分明是在嘲笑自己是长舌妇,以后再也不主动找她说话了,她实在讨厌。
屠久媚赌气的不再说话,自己才不是长舌妇。
李持月见屠久媚许久都不再开口说话,便觉得好笑,她莫不会在和自己赌气,她本来就很多话,自己又没说错。
“我自娘胎便有寒疾,所以素来不是很怕热。”李持月回答刚才屠久媚的问话。
屠久媚觉得夫人能主动说话,便有主动示好的意思,她这么领会后,心头便顺了不少。听着夫人的话,心软的屠久媚又觉得夫人实在可怜,从小便有寒疾,就是不能生养也是寒疾害的,可是夫人说着话的时候语气又实在平淡,似乎对那寒疾并不在意。
“那寒疾现在好些了吗?”屠久媚语气里不自觉地就透着些许的关心。
李持月见屠久媚又搭话了,心想,果然是很会顺杆爬的家伙,不过那语气的里关心到真像是发自内心的。
“这些年一直用温补的药养着,又被bī着qiáng生健体,已经并无大碍了。”若是寻常人家,自己定然早夭,养不大,好在生在权贵人家,一直都是用最珍贵的药材补着,只是那些温补的药吃得多了,想起那味道都想吐,就是现在李持月还是每月固定两次进补,这便是李持月一月中最难过的。
“夫人这些年一定过得很辛苦。”屠久媚记得她家隔壁有个药罐子的大叔,家里为她看病弄得家徒四壁,常年家里都飘着药味,全家愁眉不展,那大叔更是身心煎熬,身子被病魔折磨着不说,心里为拖累家人更是自责。一向身体健康的屠久媚虽不能感同身受,但是她还是觉得夫人这些年一定过得不轻松。
李持月闻言微微一愣,真是的,屠久媚这语气,表qíng这般做什么,看着就觉得讨厌,有些后悔和屠久媚说得太多了。
“本夫人这些年过得好得很,试问天底下女人有谁活得比李家的女人更自在,你就用那井底之蛙的心擅自揣测别人,蠢得很。”李持月语气颇毒的数落屠久媚。
屠久媚见夫人又莫名其妙的变脸了,越发觉得这夫人有点喜怒无常,明明之前说得好好的,怎就突然数落起别人了。
“是是是,我最蠢,夫人最英明了!”屠久媚没好气的说道,人家哪有蠢,明明是夫人自己奇怪。
“难道不是?”这本来就是事实,屠久媚有什么好不服的。
“是!”屠久媚只觉得自己越来越会言不由衷。
之后李持月又不搭理屠久媚了,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让屠久媚有些没趣,没趣了,本来头就有些晕,现在连身体都有些虚了,有些站不住了,为了避免自己瘫软下去,屠久媚本能的抱住近在咫尺,李持月的身体,身子自然而然的就靠向李持月,只是她觉得夫人身体太单薄,也不知道经不经得起自己的重量,所以即便自己身子都快撑不住了,屠久媚还是尽量不把重量全压到李持月身上。在屠久媚心中,夫人的身子大概比娇花还要弱一些,不过夫人的身子真没有屠久媚想得那么弱就是了。
李持月见屠久媚突然扑到自己怀里,这般投怀送抱让她心头一惊,这屠久媚莫不是真有柳非茵一样的癖好?李持月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qíng就是想推开屠久媚。
“夫人,我好像中暑了,腿有些站不住……”屠久媚一脸委屈的说道,都是夫人的害的,让自己再烈日下bào晒这么久,流了那么多汗,一定是中暑了。
李持月现在才想起屠久媚是有身子的人,这才没推开屠久媚,而是扶屠久媚进了凉亭,让屠久媚躺到自己的软榻上,马上喊来安儿,让安儿去请赵大夫,安儿看到媚夫人躺在郡主的软榻上,心头有些诧异。
屠久媚没想到,她一直想试试软榻好不好躺的愿望这么快就视线了,躺下之后心头只有一个感觉,确实好躺,软软的,凉凉的,比竹席凉快,比竹席柔软,夫人用的果然都是宝贝。
赵大夫很快就来了,马上给屠久媚把了脉。
“媚夫人并没有中暑,可能是有身子,怕热容易流汗的缘故,流了太多汗,身体缺水,有些虚脱,喝些盐水休息一下就好。”赵大夫不知道屠久媚晒了一个时辰正午的太阳,竟然还没中暑,只是有些脱水了,不然一定会夸媚夫人身体果然很好。
第20章
赵大夫走了之后,屠九媚喝完一大碗盐水之后看着夫人,颇为幽怨的表qíng,人家晒那么久太阳真的很委屈啊。
“这次所为欠缺妥当,是我疏忽。”李持月不是会逃避责任的人,自己太过求香心切以致忽略了屠九媚已有身孕,好在屠九媚身子骨不错,没有什么大碍。
屠九媚点头,夫人确实很不妥当。
“作为补偿,在我能力范围之内,你可以提一个要求。”李持月历来不想亏欠别人一分一毫,补偿了,便不会亏欠。
屠九媚没想到夫人这么大方,马上喜上眉梢。
“那我想随时可以出入后院。”如果这样的话,晒一个时辰太阳实在是太合算了。
“不行。”李持月想都没想便拒绝,屠九媚随时出入后院,那自己还有什么私隐可言,自己私人领域被人入侵,李持月想来都觉得不自在。
“夫人说话不算话……”屠久媚嘟嘴说道,夫人怎么可以这样呢!
“你换别的都是可以的,就这个不行。”李持月好声好气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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