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就不想bī她在我们之间选一个么?”崔鸾翠挑眉问道,虽然说出来都觉得好笑,那柳非茵就算没有她们,还是有一大堆和她有关系的女人,虽然她和绿纱的在柳非茵的心中的分量可能是最重的,毕竟这侯爷府没几个能比她和绿纱更出挑的,最出挑的那两个,柳非茵可是没胆子动。
“我不想难为她。”绿纱迟疑的说道。
“你是不想为难她,还是不敢这么做呢?你怕你自己比不过我,你怕她选了我不敢选你,这么说来,你真像只可怜虫。”崔鸾翠句句都刺到绿纱心里最深处,让绿纱惨白了一张脸,却无以反驳,七夫人说得都对,她就是不敢,她就是怕自己输,贪恋那一丝的温柔,七夫人说得对,自己就是一只可怜虫,可这般被人血淋漓的揭开,绿纱难堪且恼怒,可以说是恼羞成怒。
“七夫人若是觉得绿纱毫无威胁,何不自己去bī她,她定然选你了,我又有何用。”绿纱冷着一张脸说道。
“与其这般钝刀割ròu这般不gān不脆,每一刀都像凌迟般痛楚着,何不以用利刀把这些会让伤口一直痛的、好不了的腐ròu切掉呢?你说呢?”崔鸾翠在风尘滚了那么多年,拿捏一个小丫头自然不在话当下,用最尖利话让绿纱明白自己的处境,又一步绿纱考虑出路。这般一进一退,竟然让绿纱无以反驳,竟觉得七夫人说得都对。
“我不知道。”绿纱虽然知道七夫人说得都对,但是让她一下子做决定,她便又有些迟疑了,少有女人能对感qíng能gān脆得起来,多半女人对感qíng是拖泥带水的。
“不急,你可以好好想一想,毕竟这事对你对我都好。”崔鸾翠对绿纱笑的明媚的说道。
可此刻绿纱却毫无心思欣赏这美丽的一笑,自己的心思早已经有辗转了好几番。
“你这膝盖要好好护着,免得日后留些什么病根,我那边有些去淤血的良药,等下让人送来。”崔鸾翠语气温柔的对绿纱说道。
绿纱觉得七夫人比五夫人还难以琢磨,前一颗可以说那般刻薄的话,后一刻又这般温柔的给自己送药,让人难以适应。
“不用了,奴婢不比夫人们那般矜贵,这点伤算不得什么。”绿纱断然拒绝崔鸾翠的好意,她最不想欠的人,就是七夫人,再说了,欠七夫人的人qíng,她拿什么去还。
崔鸾翠觉得自己难得对人好,这份好意便被人驳了,真是让人有些不悦,就是那项晖和柳非茵都没有这般待遇,这丫头真是不识趣,但是想到绿纱心里顾虑和对自己的忌惮,便释然了,绿纱若一下子便接受自己的好意,那才奇怪。
屠九媚就是再怎么觉得夫人的脖子像ròu一样诱人,也不敢缺心眼的真的去啃夫人的脖子,也不敢呆夫人怀里太久,免得夫人总觉得自己有和五夫人她们那样的癖好,虽然她觉得夫人总在意这事才奇怪。
“这两天五夫人都没来给我上课,夫人不是说你亲自给我上课吗?”屠九媚笑得chūn光明媚的问道。
屠九媚不提这是,李持月差点都忘了这茬,再想到柳非茵那德行,李持月再看看屠九媚,便觉得这女人还是不要让柳非茵教了,免得被教坏了。
“那你想学什么?”李持月问道,琴棋书画,她自然只会比柳非茵更jīng通,要晓得,李氏的女人除却皇族的血统之外,也是有彪悍的本钱,多数都是聪慧过人,自己又是里面都出挑的几个之一,样样jīng通自然不在话下。有时候李持月觉得她家族的女人可比男人厉害多了,就是当今皇上在儿时也是有被公主们欺压过,论文不如三公主,论武不如七公主,论贿赂人心,不如五公主。不过好在再大一些,皇子世子和公主郡主们就分开了教。
“琴艺。”屠九媚觉得夫人弹琴样子美美的,很有气质,她也想美美的,也要很有气质,想来,屠九媚就飘飘然了起来,全然忘记了,其实在众多科目中,音律是做薄弱的,到现在柳非茵都不大愿意教她音律了。
“好吧,那就从琴艺开始。”李持月倒无所谓从何先开始,再她看来,这些项目都差不多,不像三公主在诗书方面出类拔萃,五公主jīng于音律,在音律上极为出挑,一点都不必崔鸾翠差,七公主尚武,是李氏属于少数四肢比头脑发达的女人,李持月贵在均衡,样样在中上,所以一综合,她少时的成绩,可是在公主郡主里排前三。
“凡将起五音,几首,先主一而三之,四开以合九九,以是生huáng钟小素之首以成宫。三分而益之以一,为百有八,为徵。不无有三分而去其乘,适足以生商。有三分而复gān其所,以是生羽。有三分去其乘,适足以是成角。”李持月不知从何教起,gān脆就从头教起。
屠九媚一听傻了,她完全听不懂夫人所说的,她觉得五夫人说得就够难以理解了,可夫人说的更是艰涩难懂。一个刚脱离文盲状态的半文盲,学这么高雅的琴艺,实在很有难度,特别是音律感欠佳的屠九媚,更像在对牛弹琴。
李持月看着屠九媚一脸茫然的样子,这厮不会听不懂不懂吧,等她再说下去,屠九媚还是一脸蠢样,李持月便确定她确实一句都听不懂,蠢货,李持月心里暗骂。
“宫、商、角、徵、羽知道吗?”李持月只好选择她认为最易懂的话问道。
屠九媚点头了一下,然后又摇头,她听五夫人说过,但是一直都认不清楚,什么是宫,什么商之类的。
“那到底是懂还是不懂?”李持月耐着xing子问道。
屠九媚有些不好意思的摇头。
李持月心头便有些想教训柳非茵,教了这么多时日,连这些最基础的都没教,于是李持月便从零开始教屠九媚。可是作为一个天资聪慧的女人,大脑跳跃幅度太快了,就在屠九媚还没开始理解,她的话已经跳到了下一处了,于是,全程下来,屠九媚完全在云里雾里了,不过屠九媚倒是挺会自我安慰,虽然完全听不懂夫人在讲什么,可是夫人讲话的声音可真好听,屠九媚觉得夫人从来没说过这么久的话,那声音听起来就像唱歌,真是悦耳极了。
李持月开头见屠九媚挺认真听自己讲话,还颇有几分成就感,可是过了半天之后,李持月才发现不对劲,这厮好像根本就没听懂,让她拨琴弦,宫、商、角、徵、羽竟然统统全错,这些李持月没了好xing子。
“这五个音,你都分不清楚,见过蠢的,没见过你这么蠢了,你是吃糙长大的吧,竟是个糙包!”李持月毫不客气的说道。
“我不吃糙,我吃ròu长大,你讲太怪了,我听不懂。”屠九媚弱弱的反驳道,心头微微难过,夫人讲话可真伤人。
李持月想,蠢就蠢吧,她就慢点讲,她就想屠九媚就是再笨,也该听得懂吧。
可是结果是,就算慢了,屠九媚还是一知半解,完全没有入门的感觉,也是一整天都快耗下来,李持月就算再好xing子,都会不耐烦了,何况李持月的xing子本来就不好,她是第一次被人蠢到生气了。
“我看你是连吃糙都不是,是吃屎长大的!”李持月气极连粗口都bào出来了,后又不可置信自己竟然也会说这么粗俗的话,然后更加迁怒屠九媚,都是这个蠢货害的,若不是她太蠢,自己怎么这么太安份。
屠九媚这下连借口都找不到了,只是听夫人这么说自己,实在委屈得紧,人家也不想这么笨的,早知道弹琴这么难,就不选这个了,屠九媚心里头已经决定放弃弹琴了,美美的有气质什么的,果然不是适合所有人。
“那不学这个吧。”屠九媚小声的说道。
“本夫人就不信你就教不会了,晚膳之前,如果你还分不清这五音,你今晚连骨头汤都没有。”李持月倒是较劲上了,她才不是屠九媚,一点困难就放弃。
没ròu吃就够可怜了,连骨头汤都没有,那不是要命,她可不可以后悔,不要夫人教了,夫人会骂人,又严厉,又会罚,她想五夫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九媚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不过被夫人罚,应该算是甜蜜的痛苦吧。
第38章
屠九媚为了ròu骨头汤,好不容易在晚膳之前,勉qiáng把那五音给区分清楚了,夫人这才让她休息,屠九媚累得快瘫了,身体倒是不累,是心累,简直就是jīng神上的摧残和折磨。
屠九媚累,李持月也累,她是身心俱累,这一天下来,竟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原来教一个蠢货竟然是这般辛苦。屠九媚对音律简直和牛有得一比,一向都不会轻言放弃的李持月都有些动摇了。
这番辛苦之后,屠九媚的食量大增,扒了两碗饭,一碗ròu骨头汤都快见底了,李持月见屠九媚吃得这样欢,胃口也跟着被唤了起来,多吃了几口,但是食量依旧是小得可怜。
就在快用完膳的时候,张嬷嬷端了一个砂锅进来,屠九媚鼻子对ròu香的敏感度比狗鼻子都要灵,就算还盖着盖子,屠九媚就已经闻到ròu香了,好浓的ròu香,是jīròu,上好的老母jī炖的jī汤,还有一些中药味,不重,应该是ròu香把中药味给盖住,屠九媚吞了一下口水,一双眼睛紧紧跟着张嬷嬷手中的砂锅在移动,好想吃,一闻就知道好好吃的样子。
李持月的自然也闻到了,不过比起屠九媚那副都快流口水的谗样,李持月是微微皱眉,又到了每半月进补一次大补汤了,无论厨师的厨艺怎么好,都是做不出让李持月不讨厌的药膳,她就是讨厌这其中的中药味,还有浓得让人想吐的ròu味。
“郡主,该用药膳了。”张嬷嬷那jú花脸难得露出一丝的笑容,看得屠九媚有些惊悚,张嬷嬷笑起来也可怕,还是不要笑得好。
“吃不下,也不想吃。”李持月有些任xing的说道。
“郡主不想吃也得吃,身体要紧,而且这半个月才吃一次,若是王妃在的话,定不会让郡主这般任xing,定是天天都要吃的。”张嬷嬷把死去的王妃搬出来,她毕竟是曾跟着王妃身边的老人,自然还是有些分量的。
“那只喝一小碗汤。”李持月讨价还价的说道。
张嬷嬷点头,郡主哪次不是只喝一小碗汤,好在已经让厨子尽量弄浓一些,就是上好的老母jī都用了五六只,一大锅的老母jī汤,应是熬到只剩下一小锅,简直就是jīng华中的jīng华,然后撇去油,已经让府里最好的厨子尽量弄得清淡一些了。若是一般人定会觉得味美极的jī汤,可偏偏郡主每次喝都跟吃huáng连一样。
张嬷嬷打开砂锅盖,那jī汤的香味扑鼻而来,屠九媚再次吞咽了一下口水,她从来没闻过这么香,这么弄的jī汤,看起来却不油腻,那jīròu的色泽诱人,屠九媚有预感,自己若是能喝这一碗jī汤,定是她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jī汤,再加上数日没吃ròu,屠九媚对这jī汤近乎魔怔了,眼睛直勾勾看着,就希望夫人能赏自己一碗,反正夫人自己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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