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九媚听到这句话,很不高兴,她实在讨厌别人这么说夫人。
“你们实在讨厌,你说夫人不会生蛋,你女儿嫁入侯爷府这么久,也没见她下过蛋,说不准,你女儿也是不会下蛋的,你全家都不会生蛋。”屠九媚生气的说道,她骨子里还是有两三分她娘亲泼辣的劲,她就是听不得别人说夫人的不是,容不得别人欺rǔ她在乎的人。
“你胡说,我女儿才不是李持月那不生蛋的母jī,她身体正常得很,你再这么胡说八道,小心我撕了你的嘴!”胡老太太被惹怒了,还真说到她的痛处去了,别说她女儿嫁人这么久没生个一儿半女的,就是她儿媳也未给她生出一个孙子,于是怒羞成怒的怒骂道。
“大胆,竟然敢在郡主背后议论郡主是非!”张嬷嬷用中气十足的生气怒骂道,这些贱蹄子们竟然这般侮rǔ郡主,简直是活腻了。
屠九媚和胡家母女看向声音的来源,看到了脸上看不出表qíng的李持月,一脸怒容的张嬷嬷,还有冷着一张脸的安儿。胡家母女这一看,便有些吓到了,坏了,李持月怎么就突然出现了,这下可如何是好,于是两人马上跪了下来求饶。
屠九媚在想,夫人听到这欺rǔ的言语,不知道会不会不开心呢?
李持月撇了一眼跪在地上求饶的母女,心头冷笑,惹到她李持月的人还想全身而退么!
“张嬷嬷,蔑视皇族该怎么处置?”李持月语气轻飘飘的问道,蔑视皇族可是大罪,这顶帽子压下去,这两人是吃不了兜着走。
“处死!”张嬷嬷语气yīn深深的说道,而那母女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脸色都吓白。
“老身再也不敢了,请郡主饶命……”胡老太太腿软的哀求道。
“夫人,母亲年纪这么大了,一时老糊涂,饶了她吧!”胡矜也跟着求饶道。
“念你们是初犯,本郡主可以免你们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掌嘴吧,掌到本郡主满意为止。”李持月语气依旧很轻柔的说道,好像并不是在处置人。
张嬷嬷听到自家郡主这么处置,这才露出笑意,准备挽袖子教训那出言不逊的老家伙。
“你们还不快谢过郡主不杀之恩。”张嬷嬷厉声说道。
那母女只好赶紧谢恩。
张嬷嬷那手劲那可是练过十来年的,打过数无数的人练出来的,永远知道怎么用劲才会把人打得最疼,自己又不会手酸。
屠九媚是看傻了眼,虽然她觉得这两人背后说夫人的不是十分讨厌,但是为一句话杀人,她这种寻常老百姓还真没见识过,再张嬷嬷气势汹汹的过去,把那胡老太太打得跟杀猪一般嚎叫,心头有几分的不安,她偷瞄了好几次夫人的反应,只见夫人好像听而不闻,脸上没什么表qíng,似乎见惯了这样的场景。
张嬷嬷打得确实狠,狠得让屠九媚都不忍直视,只觉得为一句话就受这样的重的惩罚有些过了。屠九媚想起之前夫人也曾对自己说过,掌嘴和剁手,那时候根本不在意,也不害怕,这下,她才惊觉,这些惩罚是真的有可能落在身上,想到这里,现在才有些后怕。
那四夫人胡矜见老太太脸肿得跟猪头,喊得凄惨,心里不忍。
“夫人,你念在我娘是老夫人的表妹,年纪又这么大了,就绕过她这一回吧。”四夫人为自家老太太求qíng道。
“饶她不是不行,历来有父债子还之说,有血亲替她受过,也不是不行,你说呢?”李持月微笑着反问道。
胡妗看张嬷嬷劲道十足的手掌,便心生畏惧,暗想这巴掌若是落到自己如花似玉的脸上,那岂不是毁容了,当下便退却了。
“娘,可惜兄长不在,我实在帮不了你了。”胡妗硬是挤出眼泪,哭着说道。
屠九媚闻言微微皱眉,若是自己娘亲被打,自己绝对连半点犹豫都不会的替娘受下了,可是这四夫人怎么就把责任推到她兄长身上,实在也不是什么好人。
李持月早料到胡妗的答案,蔑视的看了她一眼,心头冷笑。
屠九媚见那太太年纪确实大了,嘴角都打出血丝了,鼻涕眼泪流得满脸都是,哀嚎声又此而,实在恶心,又实在可怜得紧,心头有些不忍。
“她年纪太大了,不经打,还是算了吧。”屠九媚终还是开口求qíng道。
“她们可不会念你这份qíng。”李持月淡淡的说道,屠九媚是善良,可不代表这对母女会感恩。
“我又没想过她们的qíng,只是有些不忍,毕竟打也打过,下次她们应该不敢再说夫人的坏话了。”屠九媚只是纯粹的可怜她而已。
“张嬷嬷,你手打酸了吗?”李持月看了屠九媚一眼,便开口问张嬷嬷,这场面确实不好看,屠九媚到底是有身子的人,胎教不好。
张嬷嬷这才停下手,她来侯爷府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这么尽兴的教训这些贱人。
“是有点酸了。”张嬷嬷恭敬的回道。
“那就饶你们一次,我们回院子吧。”李持月说完便转身回院子。
屠九媚是想跟又不敢跟,硬是呆立在那里。
“你不走么?”李持月身子和屠九媚擦身的时候,轻声反问道。
屠九媚这才敢放胆子去跟,见过夫人让张嬷嬷这么教训胡老太太,心里头很难不对夫人产生畏惧之心。
作者有话要说:
郡主作为李家的女人,骨子也是很彪悍的。
第44章
屠九媚小心翼翼的跟在夫人身后,看着夫人的背影,又是熟悉,又是陌生感觉,以前总不喜欢夫人用身份压自己,可是经历了今天这么多事之后,屠九媚才惊觉,在这世道,身份的重要xing远比自己预想的都要重要上许多。若不是夫人的郡主的身份,自己今天如何全身而退,若不是身份,夫人便白白被人讲了不好听的话了,若不是身份,夫人便不能想教训谁就教训谁,屠九媚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深刻的认识到自己和夫人之间的差距,不仅仅是地位上的差距,连心态上也是如此。这样的领悟让屠九媚觉得心里堵得慌,又不知道该如何排解。
屠九媚看着夫人,心里头不断的告诫自己,这人不但是夫人,还是郡主,自己不能再像以往那样对她太过放肆,太过得意忘形,只要郡主较真一次,就足够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李持月发觉屠九媚不像以往对自己那般没大么小,那般动手动脚的,走在后头,低着头,态度恭敬,这种恭敬不像上次那般是表面上的敷衍,反而像自己的身边伺候的人那般,发自内心的恭敬和敬畏,好像终于意识到自己身份,开始识大体了。李持月虽然以前总提醒她,可屠九媚真的这般恭敬了,她却发现,她对屠九媚这份恭敬厌恶的很,她身边这样的人够多了,屠九媚没必要再添加一个。
回到李持月屋子之后,一向多话的屠九媚却一直没开口说话,这让李持月心里头有些烦躁。
“你怕我?”在张嬷嬷和安儿退下之后,李持月亲近屠九媚的身子轻声问道。
“夫人是郡主,我怕自己对夫人又太放肆,万一哪一天惹恼夫人,夫人让张嬷嬷掌我嘴。”屠九媚据实说道。
“你以往对我放肆的时候还少吗?”李持月挑眉问道,这时候才知道害怕会不会太迟了啊!
“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屠九媚有些害怕的紧张的问道,夫人不是要秋后算账吧。
“我哪次真的罚你了?”李持月看屠九媚害怕的样子,只觉得有些不痛快,自己待她的好都喂狗了么,这厮就是个蠢货。
这话,屠九媚马上领会了,是啊,她都抱过夫人的腰,都没被夫人罚过,也没见夫人罚过夫人自己院子的人,其实待自己应该是有些不一般的,想到这,屠九媚马上飘飘然了起来,那恐惧之意马上就抛出脑后了。
“那夫人答应我,以后我不管怎么放肆,都不准罚我,至少不能打我。”罚抄书什么的,还是可以接受的,屠九媚倒是很聪明的为自己争取特赦令。
这样的要求不是会让屠九媚越来越有恃无恐么,她虽然不希望屠九媚怕自己,可也没希望屠九媚那容易膨胀的胆越来越肥。
“只要不超出我忍耐限度,我可以不对你进行体罚,但是其他的惩罚还是很有必要的。”李持月可不轻易开这个特赦令的口,只答应其中的部分。
“那夫人的忍耐限度在哪里?”屠九媚问道,以后好斟酌着行事。
“待定。”李持月轻飘飘的扔了这两字给屠九媚,屠九媚脸色一跨,又说跟没说一样,不管如何,那点对夫人的惧意是消退了。
“夫人,你看天色很晚了。”屠九媚的手又搭上李持月的手臂上,笑着一脸殷勤的说道。
“然后呢?”李持月不解的问道,看到屠九媚又搭上来的手,却没有半点想打掉的意愿。
“不如,今晚我们一起睡好不好?”屠九媚那肥胆确实容易膨胀,她可是很想念当初和妹妹一起睡的日子,背贴着背夜聊到深夜,那感觉可是极好的,如果能和夫人一起睡的话,一切聊天到深夜,亲密似姐妹的话,屠九媚想想都觉得这是极美的事。
这要求唐突得让李持月都有些无语了,暗想自己的特赦令都还没给,这厮的胆马上从gān瘪的状态又肥得可以捏出油了。她长这么大都未和别人同chuáng共眠过,就是和自己的母妃都未一起睡过,想想都觉得不自在。
“难道还要我提醒,我这里和你那屋没有几步路。”
“可是人家就是想和夫人一起睡,就像在家,我时常和妹妹一起睡,然后可一起聊天什么的,又可以体现我们qíng同姐妹,你不觉得这样很美好吗?”屠九媚一脸向往的说道。
“你这么蠢,我和你能有什么共同话题,再说了,我姐妹多得很,不需要再多一个,睡觉的时候,有只乌鸦在一旁乱叫,想想都觉得烦。”李持月坚定的拒绝了。
夫人讲话可真伤人,又往人家心头cha一刀,又流血了!
“那夫人闻香总可以吧,夫人就可以随时随地的闻香了。”其实屠九媚十分不好意思拿自己身上的味道出来引诱夫人,毕竟那算夫人个人癖好,说不准有人觉的是异味,但是她实在又没有可说服夫人的理由,再说了夫人闻了这么久,让屠九媚已经放心自己的身上的味道在夫人闻来绝对不是异味了。
这勉qiáng有些吸引力,但是从未和别人共眠过的李持月一想到自己chuáng上多出另外一个人,便觉得万分不自在,这样的不自在打败了那随时随地闻香的诱惑。
“你今天还没沐浴吧,还进了厨房,大概不香了。”李持月也是用这个说服自己的。
“那我回去洗完澡再过来?”屠九媚还真是不屈不折的为爬上夫人的chuáng而努力着。
“回去就别过来,你不觉得这样很多此一举么?”李持月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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