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秦筝一眼,说:“善后的事你来处理吧,我去看看秦染。”
秦筝了然,笑得甚是猥琐:“去吧去吧。”
☆、第五十五章
皇宫局势逐渐稳定,裴陌总算结束这几天的忙碌,拖着一身疲惫回到玉笙阁,想平静的与秦染好好吃上一顿饭。
听玲珑传话,得知裴陌打了胜仗,安然无恙的回了玉笙阁,此时正在厨房里做饭,等她一起用膳。秦染登时喜上眉梢,暗沉的眸子一亮,比天上的星辰还耀眼漂亮。
迟疑的看了一眼女皇,莫白桦施完针后,女皇苍白如纸的脸上终于显出一丝生气,虽然还未醒过来,却能看出病qíng似乎好转不少。
莫白桦睨了迫不及待想回去的秦染一眼,冷淡道:“要走赶紧走,别杵在我眼前碍事。”
秦染闻言吐吐舌头,转身退出女皇寝宫。一出门,立即提起裙脚像只轻盈的小鸟一样,连忙跑回了玉笙阁。
一进厅内,便看见侍女们将菜肴一一端上餐桌,裴陌一边从厨房走到厅内,一边放下炒菜时挽起的袖子,秦染一晃神,竟然觉得这幅模样的裴陌较之平日起了些变化。相比起人前冷淡清俊,睿智雍容,可望而不可即的一朝丞相,挽着袖子下厨做饭的裴陌反倒多了一分居家气息。
很有寻常百姓普普通通过日子的感觉。
一盘燕窝肥鸭丝、一盘小炒鲤鱼、一道溜鲜虾、一盅蟹huáng豆腐,再加上一个色泽诱人的鲜蔬汤,将裴陌绝妙的手艺展现的淋漓尽致,直看得秦染食指大动。
看见秦染盯着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目不转睛,裴陌拿来碗筷,夹了几筷子鲤鱼,细心剔掉鱼刺,再用勺子盛进秦染碗中,柔声道:“别光顾着看,趁热吃。”
秦染吃了一口小炒鲤鱼,鱼ròu味道鲜美滑嫩,忍不住享受的微微眯起眼,赞叹道:“裴陌,你的手艺越来越厉害了!”说着,也夹了几筷子鱼ròu放在勺子里慢慢剔除鱼刺。
裴陌侧过脸,看着秦染眼角眉梢的欣喜展颜一笑,犹如暖阳chūn风,说不出的柔qíng蜜意。
一只骨瓷勺子忽然递到唇边,裴陌毫不怀疑的张口吃下,细碎的鱼ròu滑进口中,半点鱼刺也无。
秦染似乎觉得自己这个动作太大胆主动,脸上微微一红,不敢直视裴陌,手中却动作不停,继续为裴陌夹菜,放进她碗中。
裴陌嘴角染笑,口中细嚼慢咽的鱼ròu犹如蜜糖一般,碗中的菜渐渐堆高,秦染耳朵尖都染上绯红,声如蚊呐道:“老盯着我笑什么,快吃饭!”
低头的看了一眼碗中小山般的饭菜,裴陌无奈的轻笑一声:“你是生怕我会吃不饱吗?夹这么多,盘子都快空了。”
蟹huáng豆腐和燕窝肥鸭丝的盘子都能看见盘子底。
秦染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偷偷瞧着裴陌笑,心不在焉的夹了许多菜塞给她,不自然的眨了眨眼,掩饰道:“你劳心劳神了一整天,必定非常辛苦,我这不是怕你体力消耗太大,需要多补补吗?”娇嗔一声,仿佛是裴陌不解风qíng。
“小娘子有心。”裴陌调笑一句,随即认真的温声道,“能保全你在皇宫中平安无事,这点劳心劳神的程度算不上什么。”
秦染闻言,感动不已,自从和裴陌相识相知相爱以后,裴陌费尽的一切努力和心血皆是为了她一人平安喜乐,当即握着裴陌的手,轻轻抚摸着她手掌中因为练剑而磨出的剑茧。
“裴陌,你大可不必这么辛苦。”秦染望着她黑曜石般深沉的眸子,缓缓道,“我不想永远都窝在你的羽翼下,让你为我承受下所有伤害与苦痛,我希望能成为你身边可以依靠的人,和你并肩作战。”
顿了顿,见裴陌深邃的眸子望着她,看不出悲喜,又接着道:“我有这个能力,也会努力提高这个能力,将自己变得更加qiáng大。”
沉默半晌,裴陌忽然长叹一口气,脸上显出难得的疲惫之色:“秦染,你对这皇宫中极致的富贵和至高无上的权力是否还有一丝留恋?”
若是有,我愿意拼尽所有,助你完成这番霸业。
秦染闻言,当即领悟了裴陌的言下之意,决绝的摇了摇头,沉声道:“我现在心中所念所想均只有你一人而已,只要有吗在身边,无论贫富我都是欢喜的。什么泼天的富贵,什么皇权,与我都是一场大梦罢了,我为何要留恋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
裴陌听她语气笃定,竟然愿意抛弃锦绣江山,此生只追随她一人,刹那间动容。
像捧着绝世珍宝一般,将秦染温柔的拉入怀中,饱含柔qíng蜜意的亲吻落在秦染发心、耳廓,秦染微微仰起头,回应着裴陌,柔软的嘴唇传来的温度像一条条永生不变的诺言,印在裴陌脸颊边,薄唇上,炙热的包裹着她的唇舌。
裴陌捻着秦染略微削尖的下巴,秦染不得不微微轻启双唇和贝齿,灵活的舌头抓住机会探入,勾缠她的舌头,彼此jiāo换着对方甜美的气息。
吻至qíng动处,原本温柔缠绵的亲吻变得粗bào冲动,带有qiáng烈的占有yù和控制yù。
秦染急促的喘着气,推了推越贴越近的裴陌,断断续续道:“先、先去沐浴……”
一把抱起秦染,裴陌大步流星走向浴房,温热的水像一双无形的手在身上游走,二人多日未肌肤相亲,又在漂浮不停的水波中被撩的心痒,一时间不禁gān柴勾动烈火,气息越来越杂乱,裴陌湿热的呼吸喷在秦染白皙滑嫩的颈脖间,秦染肌肤微痒,一路蔓延到脚底,竟又些腿软。
软瘫的身子靠在裴陌炽热的胸膛上,宽厚温暖的大掌在秦染光滑柔嫩的脊背上抚摸,秦染被摸的心猿意马,脚下一个不稳,连忙将手环住裴陌的脖子,整个身体都依靠在裴陌身上,免得滑进浴池中。
裴陌眸光深邃,就着秦染依靠她的姿势深深吻住她,浴房中悬挂的遮挡丝幔微微摇动,月光从窗户中投she下一束银光,洒在米分红丝幔上,透出一地同样米分红暧昧的光。
逐渐铺开,深入,满室皆是一片米分红chūn光。
☆、第五十六章
第二天一早,内宫中传来女皇苏醒的好消息,裴陌等人一早接到传话,前去内殿议事。
秦染得知后,不顾一夜的腰酸背疼,连忙换好衣服,裴陌一边替她细心梳理长发,一边低声笑道:“瞧你急的,连发冠都未戴好。”
铜镜中纤长白皙的手指在漆黑如墨的发丝间游走,秦染恍然忆起,年幼时每次起晚了赶不上早课,也是这般急急忙忙的胡乱穿戴赶去南书房,被裴陌半路上撞见,便会拉着自己回去重新梳妆。
往昔的点滴回忆,与现在的场景重合,显得愈发甜蜜,很有岁月静好的味道。秦染不禁面色微红,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低笑。
裴陌见她忽然扑哧一笑,挑了挑眉,莫名其妙道:“笑什么?”
秦染自然不会告诉她自己在想小时候调皮的往事,故意收敛起笑容,正经道:“没什么,我担忧母皇才着急,去早一些,说不定还和一家人一起吃早饭呢。”后一句话,莫名有股撒娇的意味,十分像个刚成婚还留恋着娘家的小新娘。
二人每次分开一小段时日便会有小别胜新婚的新鲜感,裴陌内心也很是欣喜,双眼笑得略微弯起,打趣道:“女皇除了召见我们,还宣了你二姐秦筝,看看现在这时辰,她恐怕还在被窝里做大梦。”
裴陌口中还在睡大觉的秦筝,此时正抱着被子,梦着白千凝,陡然打了一个巨大喷嚏。
被裴默难得的幽默逗得乐不可支,秦染不禁和裴陌开怀的说笑一番,谈笑间便收拾妥当,两人相携着去内殿。
好巧不巧,在门口碰jīng神有些萎靡的秦筝,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朝秦染、裴陌二人抱怨道:“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变天有些冷,早上我睡得正香,忽然打个大喷嚏,险些没被震得摔下chuáng!觉也睡不着了。哈,困死我了!”说着打了一个呵欠。
闻言,秦染饶有意味的望了裴陌一眼,还不是怪你背后说她,被秦染挤眉弄眼的挪揄,裴陌丝毫不脸红,反而还调笑打趣秦筝:“是你昨天去醉花阁喝了一夜的酒,才犯困吧?”
自从女皇咳血昏迷,宫中引发内战之后,秦筝便一直住在宫中主持朝政,昨天终于处理完叛徒,恐怕恨不得立即cha双翅膀飞到白千凝身边去。
秦筝得瑟的朝裴陌扬起一边眉毛,也不反驳,大摇大摆的进了内殿。
女皇坐在榻上,盖着一条薄毯,慢慢品饮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姜茶,面色看起来有了些血色,较之昨日也jīng神不少。
待秦染、秦筝、裴陌行过礼后,女皇轻咳一声,屏退左右伺候的侍女,温声让裴陌三人落座。
威严庄重的脸上露出一丝和蔼亲切的微笑,一开口便赞扬裴陌、秦筝道:“长公主带兵bī宫,有你们二人临危不惧,镇守皇宫,实在是朕之幸事。”
“女皇过奖了,这是臣分内之事。”裴陌谦和道。
立了头等大功也不骄傲自大,不自动要求封赏,永远一副云淡风轻的平和姿态,这是女皇最欣赏裴陌的地方。
招了招手,让身边的三人坐近一些,女皇忽然长叹一口气,一改往日庄严肃穆的语气,像个寻常长辈一般,柔声和她们几位小辈说道:“自从查出皇夫谋害朕之事后,朕的身子骨大不如前,尤其是每晚安睡时,总是会回想起过往和皇夫的点滴,更是痛心疾首,难以入眠,身体只会每况愈下。再加上长期中毒,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秦染闻言,轻轻拉着女皇的一只手握在手心里,无声安抚女皇低落的qíng绪。裴陌和秦筝虽然没有亲密动作,却也是满脸的担忧和难过。
女皇心头一暖,接着沉声道:“朕多年未立皇储,如今朕的时日无多,另立新帝一事,迫在眉睫。”
此话一出,秦染和裴陌俱是心里一惊,前世女皇驾崩,秦染登基的回忆浮现在脑海里,历历在目。
见秦筝一头雾水,尚搞不清楚状况,而秦染和裴陌却都面色难看,仿佛有话要说,女皇将手中的茶盏合上盖,放在榻上的檀木小几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将她们三人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回来。
“朕的众多子嗣中,除了年纪尚幼的公主,只有秦筝,秦染你们两个,既得朕的信任,又年龄适合册为新帝。”女皇说到此顿了顿,偏过头询问裴陌:“裴陌你身为丞相,肩负辅佐女帝处理朝政的大任,你以为朕的提议如何?”
裴陌脑海中仍是重生前,秦染穿着明huáng色龙袍,身旁站着凤君陈逸,威严冷漠的赐她死罪,与她反目成仇的景象。余光又瞥见秦染给她打眼色,深知秦染厌倦皇权的心意。
一听女皇问话,心里仿佛被刺了一下,表面上却毕恭毕敬,巧舌如簧却又正义凛然的推脱道:“秦染年岁也算不上大,心智还未成熟,遇到大事难免会意气用事,身为一国女帝,总不能一生气便在朝堂上和大臣翻脸争吵,成何体统?而且参政时间太短,对于君臣相处之道,国事轻重的处理都一知半解,实在不是适合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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