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白安想想,倒是也。
由她和书永和一起推行的变革一定不会像以往的变革那样走那么多的弯路,毕竟他们的思想比较先进、也知道历史上很多变革成功与失败的案例,可以有方向地规避很多风险。但与此同时,教材的编写与女先生的教育也非耿白安来主持不可。
因为书永和身为皇帝,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太多,若是停下来编写教材,那么搞不好整个大崇国会陷入瘫痪。而且皇帝也不可能去花大量的时间教导别人,尤其还是平民女子,所以她这个担子暂时是放不下来了。
“我知道了,待我回去好好想想。”耿白安拍拍素琴素棋的手让她们停下来,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哎,再这样下去我迟早会秃的。”
耿白安离开之后,书永和伸手挡掉林松想要上来帮他收拾桌子的动作,自己亲自一张一张地将耿白安刚才用过的资料分门别类地整理好。随后让林松找来一个锦盒,郑重其事地将它们都装了进去。若是以后变革成功,那么这一次次的社会调查结果和会议笔记,将会成为很宝贵的东西。
做完这些时候,书永和坐在原地呆愣了好一阵子,这才拿起第一本奏疏开始了今天的工作。
安安终究是比他聪明、比他有想法,想起先前那晚与余甘的对话,又想到耿白安每次开会时候那双目中绽放出来的光彩,书永和摇了摇头。
就算余甘不止是喜欢女子,也会喜欢上安安的吧?
……
耿白安快要回到永安殿的时候,就被在半路等着自己的纪宜年拦了下来,只是这个方式有些令人害怕。
“白,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耿白安只听到了有人叫她,却不知道声音是从哪儿传出来的,她四处寻找了半天,才在宫墙的一个拐角处找到一个把自己当贼一样藏起来的纪宜年。还有同样被她藏得严严实实、但是面上看着十分不愿意的剑蕊。好奇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宜年,你在这儿干嘛呢?”
“皇后娘娘,宜年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看着她着急的样子,耿白安拉过她的手:“走吧,我们回永安殿说。”
哪知道纪宜年一下就挣开了耿白安的手:“不能去永安殿!宜年这事儿只能说给皇后娘娘一个人听。不如我们,我们,我们去御花园?”
“你疯了?”耿白安指了指周围的积雪,还故意抬脚在雪上踩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看到了吗?下雪了。本宫冷死了。本宫要回家。”
“那要不……去我那儿?”
耿白安嫌弃地看了还像做贼一样东张西望的纪宜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走吧。”
跟着纪宜年回到她的住处,宫人们刚把暖桌备好,纪宜年就把所有人都打发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她和耿白安二人。
“怎么了?说吧。”
只见纪宜年激动地抓住了耿白安的胳膊,脸上写满了小委屈:“白安我跟你说,昨天晚上出大事了。王乐水那家伙竟然告诉我她心悦我多年,还,还,还亲了我!不是亲脸蛋那种,也不是碰一下就算的那种,是那种嘴对嘴亲了很久的那种!”
耿白安闻言一怔——该死,怎么也是昨晚?小鱼干和王乐水不会是串通好了昨晚一起告白的吧?
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毕竟小鱼干昨晚是去找自己聊天,无意中喝醉了才会吐露心声,跟王乐水那中蔫坏蔫坏的可不一样。不过耿白安也有些惊讶,王乐水喜欢纪宜年只要是明眼人稍微往那方面一想就能发现的,但她已经忍了这么多年,怎么突然就毫无预兆地告白了?而且攻势还这么猛烈。
嘴对嘴亲很久这种形容,一听就是很不得了的情况。
纪宜年见耿白安没有回答,刚才将昨晚的情况详详细细地全都告诉了她,接着道:“我今天早上起来都不敢看她,一大早就自己跑你那儿去了。还好余甘也去得早,否则我还得单独面对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本来想例会之后就找你的,结果谁知道你例会一结束就跑得没影了。”
“我身为皇后很忙的好么?谁像你整天闲闲没事干,把所有的时间都拿来烦恼这种事。”耿白安看着不开窍的纪宜年摇了摇头,想着干脆帮王乐水一把,至少让她开个窍,之后一切就容易水到渠成了。不仅是王乐水对纪宜年的好耿白安看在眼里,就连纪宜年总是不喜欢王乐水和别人亲近她也是知道的。
你看,明明一直都在吃醋,好不容易等到人家跟你告白了,还衣服如临大敌的样子,这纪宜年怕不是有毒?
“所以你自己是怎么想这件事的?你对乐水是个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啊?”纪宜年无辜地皱起眉头:“她是女人,我也是女人,有什么意思才算是意思啊?”
耿白安白了她一眼:“都是女人又如何?谁规定了女人不能相爱?”
纪宜年被耿白安这么一说,若有所思道:“也对,余甘都能喜欢你了,两个女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什么!?”耿白安闻言一惊,怀疑昨晚自己和余甘所发生的事情被纪宜年听了墙角。可反应过来之后觉得不对,若是被纪宜年听了墙角,暗卫一定会报告给她,于是问道:“你怎么知道余甘喜欢我?”
然而可怜的耿白安并不知道,墙角是被人听了,可听墙角的人根本就不是纪宜年,而是她最在意的亲人、朋友,书永和。暗卫们在房门紧闭的时候一般都会稍微远离一些,不去听里面人的对话,所以看到书永和来也是远远看到。她们知道书永和没有进屋,却以为是他害怕打扰耿白安和余甘之间的谈话,又想到帝后感情十分好,所以就没有刻意向跟白安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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