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宫门口,见到书永和已经备好车马站在那儿等着自己了。耿白安吸了口气,胸口有种闷气,任由书永和拉着自己上了马车。还好崇京的路比较平坦,而且皇室的马车一般只是做个样子,基本不会在成功驰骋,否则耿白安坐马车又要吐得天昏地暗了。
见马车里只有书永和自己二人,耿白安便开口问道:“怎么派耿白平去?他才几岁你知道么?”
书永和被耿白安问得一愣,但是转念一想大概就知道耿白安的想法了。虽然耿白安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并不认同耿毅和耿白平这个两个亲人,但在秋猎发生那些事情之后,耿白安已经渐渐接受了他们,这时的担心是很正常的。
他拍了拍耿白安的肩膀,道:“我明白你在担心他,可这个时代的男人与我们那时候不同,耿白平这个年龄正是他该建功立业的时候。说实话这个结果我还是挺满意的,这个提议是耿毅自己提出的,其他文武大臣也都没有反对,看来你们耿家在朝中虽然树敌不少,可在领兵打战的方面大家还是很认同耿家的。”
这样的道理耿白安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要出征的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亲人,又没有类似电话那样方便的通讯装备,还是少不了担惊受怕。
不过书永和会说出这种话也是挺令耿白安惊讶的,她转头仔细看了看书永和——是了,这个神态还是原来的豆浆,但好像有些东西不太一样了。就算他单独面对自己的时候还是那个豆浆,但是处理事情的时候确实正在不断变得成熟。
若是换做从前,豆浆即便要安慰自己,一定会说耿家时代将军、耿白平在武艺和带兵打战上又十分具有天赋,根本不需要担心。或者说这次的事情只是小儿科,让耿白平练练手之类的,绝对不会说出像刚才那样似乎有种“纵观局势”的感觉。
“豆浆。”
“怎么啦?”
“我觉得你越来越像一个皇帝了。”
书永和闻言一愣,不多会才长长叹了一口气:“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样。不过这也是在所难免,政务处理多了,自然会从多角度看问题。怎么说呢,我对这份工作也是熟能生巧吧。”
“工作?”耿白安被书永和逗笑了:“不过豆浆你确实和别人不一样。若是换了别人,从一个平凡的人一下变成了走到哪里都有人行礼、都有人跪拜、手中掌握这一个国家的命运,大多数人都不会像你现在一样还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
“安安你突然这么夸我,我都有些不习惯了。说实话,遇到这种事谁还不会有个膨胀的时候啊?主要还是有你在。我每次要飘起来的时候,只要看到你就能提醒我,我不过是个普通人,心态自然会比较好。”书永和不好意思地笑笑:“经过几个月,我也习惯了,做事的时候不会那么意气用事。怎么说呢,在其位行其职吧!”
“嗯。”耿白安点点头:“你能自己调整心态是最好了。只不过曾经总是跟在我身后‘安安、安安’地叫我的豆浆突然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有点不习惯罢了。”
书永和裂开嘴笑得开心,伸手揽住了耿白安的肩膀:“那还不好啊?小时候都是你在保护我,以后我就可以保护你了,咱们俩一辈子都是好兄弟。”
耿白安也感慨地将手抬起搭在书永和的脖子上:“嗯,好姐妹。”
将堵在心口的话说出来之后,耿白安对耿白平要出征这件事也没有那么难接受了。所以她在城门口看到耿白平的时候,只是上去帮他整了整盔甲。
“哥,你自己万事小心。”
“放心,哥肯定会完美完成任务的。”
“不是让你完美完成任务,是让你毫发无伤地回来。”耿白安肃着脸:“听到了没?”
耿白平收起了憨笑的表情,认真地回答耿白安:“听到了!”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忽地笑了出来。
耿白平从小就陪着书永和读书,所以他们俩的关系也是好。只见书永和将耿白平拉到一边,不知道偷偷说了什么,给耿白平弄了一个大红脸,走回去的时候都差点顺拐了。
送走耿白平之后,耿白安立刻问书永和:“你刚才跟耿白平说了什么?”
“说等他大胜归来,就给他娶老婆。如果他回不来,就马上把他的心上人指婚给别人。”书永和摇头晃脑笑得得意:“有了这句话,我敢保证他绝对会平安归来。”
耿白安震惊了。她震惊的不是书永和都学会威胁人了,而是耿白平竟然有心上人这件事。
见耿白安这样的表情,书永和也有些惊讶:“你不知道?”
“不知道。”
“就是那个叫陆将离的女子。”
听到这个名字耿白安更是目瞪口呆:“陆姐姐?!”
陆将离此人,耿白安不仅认识,还十分熟悉,是原主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她不是什么权贵,按照身份来说只是一个平明百姓。但是陆家世代行医,经常对穷苦之人赠医施药,在外地爆发疫症之时,也曾多次派出医师队伍前去支援,是崇京出了名的大善之家。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反正京城陆家医馆的好名声,似乎是从崇国开国没多久就传出来了,到今天依然没变。
想来耿白安与陆将离的相识确实是因为耿白平。
耿白平十几岁的某一天,在城外山里打猎的时候不慎从马上跌下摔断了腿,正巧被跟着父亲外出采药的陆将离遇到了。于是陆家父女俩就帮开始帮耿白平治伤,让陆将离留在原地看着耿白平,自己则是跑回城中找到耿家的人,抬了担架把耿白平接回了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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