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帐篷一拉开布帘,一个身影就扑到了她的怀里。
“小姐!呜呜呜……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因为耿白安睡觉的时候不喜欢边上有人,所以耿白安不见的时候她还在宫人的帐篷里睡觉,这件事还是皇上派人告诉她的。她一个只会三脚猫拳脚的小丫头,能做的只有在帐篷里等她。
可是一会儿等一会儿,都不见耿白安的人影,实在焦心不已。这不,刚看到耿白安掀开帘子,还没等她完全走进来就扑了过去,哭得连“皇后娘娘”都不叫了。
“别哭了别哭了,乖。”耿白安手忙脚乱地掀开了中途被素棋吓得掉下来、盖在自己脸上的门帘,伸手就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希望能让她的情绪迅速稳定下来,就像刚才耿白平对自己做的那样。耿白安自己三十来岁的人了,真看不得小孩子哭,拍拍背又摸摸头,好一会儿才让她止住了哭声。
一抬头,这才看到余甘远远地站着,一双清亮的眼眸盯着自己,脸上也不知道是该怎么形容的复杂神情。
“小鱼干你怎么在这儿?”耿白安怀里抱着素棋小姑娘,与余甘说话的时候被她盯得有一种莫名的心虚感,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于是她又无意识地拍了拍素棋的背,迅速让自己镇定了下来:“再过两个时辰天都要亮了,你怎么不去睡?”
素棋情绪稳定下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行为的不妥,红着脸从耿白安的怀里退出走到一边,耿白安心里突然松快了很多。
见耿白安放开了素棋,余甘转头对站在自己身边的翠心道:“翠心,你和素棋先出去,我与皇后娘娘有些话要说。”
“是。”翠心应声,拉着素棋出了帐篷。
耿白安暗自松了一口气,三两步走到了余甘的面前:“小鱼干,你找我有急事?”
耿白安说话的同时,余甘也开口询问:“听说你受伤了?”
二人似乎都微微惊讶了一下,没想到会和对方同时出声,都愣住了。帐篷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了起来,耿白安有些尴尬地挠挠后脑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不过她现在狼狈的形象并不适合如此呆萌的动作,发现了之后只好把身上耿白平的披风紧了紧,让自己看起来形象稍微好一些。
某人完全忘记自己的头发被黑衣人头领扯了那一下早就乱七八糟了。
沉默了一阵,二人又同时开了口。
“我没事。”
“没有急事。”
眼看又要陷入另一阵沉默,余甘伸手拉过耿白安,走到她身后小心翼翼地脱去了她的披风,直接抛到了榻上。接着趁着耿白安还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顺利地将她外衣也脱下来甩到塌上。余甘刚要有下一步动作,耿白安反应过来了,连退几步双手抱胸,一脸震惊:“小鱼干,看不出来你是这样的小鱼干!”
余甘瞬间明白了耿白安的意思,一晃神脑子中又闪过了那天晚上在山洞里,自己被睡梦中的耿白安箍得动弹不得,甚至还被,还被……被她强行亲吻了的画面。
想到这里余甘不由自主地红了脸。
我还看不出来你是那样的耿白安呢!
只是这样的话余甘无法像耿白安那样理直气壮的说出来,毕竟当时只有自己和耿白安在场,也只有自己知道这件事。虽然说出来的话耿白安不见得不相信,但是这没有说出来的必要,毕竟耿白安根本不是故意的,自己也不想让这件事被她知道。
在耿白安的认知中,早就知道自己是喜欢女人的,如果自己说了出来,耿白安会怎么想自己?
余甘猛地甩了甩头,把那些有的没的念头甩了出去,眼前可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她肃着脸走上前去,强硬地拉过耿白安的胳膊,直接把袖子往上拉了起来,就像在崖底的时候耿白安对自己做的那样检查她的伤口。
耿白安虽然比余甘力气大得多,但是她拗不过固执起来的余甘。而且现在她的脸色着实有些吓人,耿白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没有再去刺激她,只是由着她看看手臂再看看大腿,爱折腾就折腾去吧。毕竟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耿白安也没事少穿短裤短袖,只要不全脱了都没太大所谓。
余甘检查了耿白安的四肢,发现都没有什么损伤,最多就是划破了一些皮肤。几道小小的伤痕而已,甚至连出血都没有。
接着一抬头,便发现了刚才在远处发现不了的东西——耿白安这嘴角,明显有些不太自然,有什么东西被抹掉了一样。她拉着耿白安走到灯的附近,这才看清楚她嘴角上明显还剩下一些没有抹干净的血渍。余甘皱起眉头上下打量了一下耿白安。
四肢都没事,脸上看起来除了红肿了一些也还行,那么受伤的地方多半是……
试探着伸出手想要摸一摸耿白安的肚子,却被耿白安迅速抓住:“小鱼干你干什么?耍流氓可不带这样的啊!到处都给你摸一摸,我的清白还要不要了。”
耿白安脸上表情夸张,却让余甘发现了些许不同,说不上是什么不同,但就是觉得她在掩饰些什么。她和耿白安说不上太熟悉,但是因为她总来找自己说话,余甘多多少少也会被迫了解一些耿白安的说话方式,而现在她这样明显带有一些违和感。
绝对就是这里受伤了!
“你受伤了。”余甘笃定道。
耿白安笑着摇摇头:“别开玩笑了,我这么活蹦乱跳的怎么会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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