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回了皇宫,还有伤在身的耿白安吐了一路,整个人虚弱得都不行了。
“没事吧?”
余甘的手在耿白安的背上一下一下地顺着,看着有些心疼。耿白安整个人窝在纪宜年怀里,只有马车颠簸得厉害的时候她才微微睁开眼,皱起一张脸又闭上眼睛。纪宜年的个子比较高,又因为练武而身体强健,抱着耿白安几天根本不是个事情。
要不是因为怕自己下手没有个轻重,纪宜年可能直接把耿白安打晕带回去了。
纪宜年一个姿势坐久了有些难受,挪了挪身体,不小心将耿白安一晃,她立刻低头对着空木桶又是一阵呕吐。还好准备了木桶,否则这个马车里早就被她吐得乱七八糟了。
天见可怜的,耿白安在现代不晕飞机不晕汽车不晕船的,谁能想到到了古代竟然晕马车?看来给全国修个水泥路之类的工程又要提上日程了。就算现在没有水泥,试试土法水泥也比现在这种满布大小石块的土路好得多了。坑坑洼洼不说,尘土也不是开玩笑的。
余甘掏出手绢擦了擦耿白安的嘴,让翠心将被吐完的木桶盖上,换上另一个干净的小木桶。车上已经有两三个吐过的木桶了,这些都将在队伍停下休息的时候拿去清理掉。安排好了之后,顺势揽过耿白安的肩膀,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耿白安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什么。
纪宜年见状,目光幽幽地看着余甘,余甘正好抬头对上她的视线,并没有回避。二人对视了一会儿,各存心思。
只见耿白安靠在余甘怀里并不算舒服地扭来扭去,睁开眼抬头一看是余甘,不满地嘟了嘟嘴,又闭上眼转个身子投入了纪宜年的怀抱。纪宜年没有拒绝,甚至还刻意调整了一个能让耿白安舒服靠着的姿势,抱着人就不打算撒手了。
余甘黑着脸盯着纪宜年许久,见到纪宜年小人得志一般勾了勾嘴角,还真是够挑衅的。
她翻了个白眼,朱唇轻启,没有出声地说了三个字。纪宜年分明看到了那口型是“王乐水”三个字,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松手背到了身后。
因为姿势的变幻,耿白安也趴得不舒服了,嫌弃的看了纪宜年一眼,重新投入了余甘的怀抱。余甘虽然身形娇弱,也比耿白安矮一些,但由于她及时在怀里垫了两张毯子,所以这回耿白安趴得很舒服。双手环住余甘的腰,心满意足地蹭了蹭,便不动了。
纪宜年瘪瘪嘴,不想理会余甘这个女人。总觉得她哪里怪怪的,刚才与她对视的时候心中别别扭扭的,可纪宜年不善解读人的情绪,所以又说不太清楚。
而且!最重要的是!
为什么她听到王乐水那家伙的名字要放手啊!她在心虚个什么劲儿啊!
坐在离马车门口最近的三个宫人见三个主子之间的气氛突然有些微妙,偷偷地互相使了个眼色,便都低下头默默地数起了马车的颠簸次数。
主子的事什么的,她们只是宫人,还是当做没看见的好。
第40章
不多时,耿白安只觉得马车骤停,剧烈地晃了一下,耿白安整个人从余甘的怀里摔了出来。所幸纪宜年眼疾手快一把将耿白安捞了回来,才免了耿白安摔个狗吃屎的下场。
纪宜年轻声道:“没事了,你们起来罢。”
耿白安惊恐地睁眼,小心脏噗通一阵乱跳,无意间看到三个宫人从趴在地上的姿势起身,立刻就明白了她们在刚才的那一瞬间做了什么——趴在地上准备给自己当肉垫,即便自己摔了也免了受伤。又因为皇后丢脸的样子最好是不看见,所以她们趴下的时候都将头埋在了手臂之间。
发现这个现象之后,耿白安看到她们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心中又是感动又是难过。感动的是这么些日子没白疼这几个小丫头,看样子都是下意识的反应,真的害怕她手上,不枉自己有吃的玩的也都一直带着她们。难过的则是这个时代令人悲哀的制度,因为就算是她们不情愿也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护住不力的后果不是她们承担得起的。
就比如说耿白安遇刺,若是有人上来挡一剑、死了,那这就是功劳,甚至可以用自己一条命换自己全家一辈子衣食无忧。可如果就近的人没来挡,即便耿白安只是哪里划了个口子,正常来说那宫人或太监最少也要挨几十个板子。
当然,在耿白安这里不会发生这种事就对了。
这时只听外面一阵吵闹,又听到了书永和发怒的声音,耿白安皱了皱眉:“走,我们下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可你……”余甘轻轻扯了扯耿白安的衣袖,见她好奇,便没有再阻止。
余甘在翠心的搀扶下跳下马车,纪宜年直接跳了下来去,落地后还顺手把耿白安抱了下去。耿白安朝她感激地点点头,她已经晕车到脑子发胀,若是跳下去的话必定难受得紧。耿白安揉揉太阳穴,缓缓地往队伍前面走去。
走进之后只见一老一少两个妇人跪伏在地上,她们的面前站着满脸怒意的书永和与一旁神情淡漠的书鸿羽,他们周围还站着几个朝臣,还有些许人在耿白安之后也缓缓聚集了起来。既然皇帝与皇后都已经下车,他们也不敢在马车里坐着,只能下来看看情况。
“这是怎么了?”
林松一边帮书永和顺气,一边回答耿白安的话:“回皇后娘娘,这两位妇人沿着山麓追打,冲撞了前头的车马,惊动皇家车马按例当斩,可皇上仁慈下来问了情况。结果这俩刁妇不知好歹,把皇上气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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