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大腿上传来耿白安的体温,余甘鬼使神差地伸手抚摸了一下耿白安侧躺在自己大腿上被压得有些变形的脸。
她正好不太愿意走。
“是这儿吗?”
“不是……哎,都说不是了你别按啊!”
“那是这儿?”
“也不对也不对……别这么用力,会死人的!”
“这儿?”
“好像对了……对对对是这儿……用力点。”
“这力度可还行?”
“轻点轻点。”
耿白安和余甘在那边一人一句来来回回,一旁的王乐水捏起糕点就像看戏一样看着她们二人。嘴角噙着笑,一不留神纪宜年放大版的脸就出现在眼前,把自己吓了一跳。
顺手将手里的糕点塞进了纪宜年的嘴里:“你要做什么?”
“我也累,你也帮我捏捏呗?”
“我一个常年病弱的人能有什么气力?”王乐水白了她一眼,招招手唤过了站在一旁的剑蕊:“你们家夫人累了,帮她捏捏。”
“是。”因得王乐水与纪宜年的关系很好,还分别住在同一个寝殿的东西边,所以她也不觉得被王乐水命令有什么不对的,于是她抬起手就熟练地给纪宜年按摩了起来。由于往常纪宜年无聊的时候总是会练武练到累极,所以对于给她按摩,剑蕊是个熟练工。
纪宜年看到那边的二人,又看了一眼王乐水,不知道为何有些心气不顺:“那我给你按按?”
“你可是从小练武的,那力气稍有不慎足以把我捏死了。”王乐水笑道,抚了抚怀中的暖手炉,继续看耿白安和余甘的互动。
纪宜年闻言,嘴一撅,在暖桌中将腿一伸,整个人就趴在了案台上,转过头去不看王乐水了——瞧那两个人相处得多好!这个王乐水平时还说与自己关系好呢,自己要按按肩膀都不给,真不是个好朋友。以后她要有什么求到自己,自己也不帮忙了!
王乐水见纪宜年半晌都没有动静,一转头发现这家伙还闹上脾气了,于是蹑手蹑脚地从暖桌中出来,将自己的座椅挪到了纪宜年的身后。对剑蕊竖了一根食指在嘴前表示让她安静,随后挥挥手让她走开,直接自己伸手在剑蕊刚才按的地方按了起来。
但王乐水毕竟常年身体孱弱,力气并不如被纪宜年教会了一些拳脚的剑蕊,所以肩膀上不同的触感立刻就被纪宜年感受出来了。
彼时她心中憋着一股气,觉得王乐水不理自己就算了,剑蕊这丫头就按按肩膀还偷懒,极度不悦地转过头,就见王乐水正眯着眼憋着笑在帮自己捏肩。在见到自己发现的那一刻破功,轻声笑了出来,双手握成拳头在她的肩头敲了敲:“我就说我没力气了,还是让剑蕊给你按。”
“……嗯。”纪宜年看着她那明媚的笑脸,莫名其妙地红了脸,低头点了点头,脸就埋进了自己还放在桌上的双臂之中。
王乐水出食指与大拇指,捏着纪宜年露在外面通红的耳垂搓了搓。
可爱。
看着这样的纪宜年,王乐水不禁想起她和纪宜年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王乐水虽然比纪宜年小上一岁,但进王府的时间却比她早。那时候整个王府的后院只有她一个人,当时还是七王爷的书永和对她挺好的,但他们却不是正常的夫君与妾的关系,他救回自己纯粹是好心,王乐水也不会再奢求什么。她这样的身体,嫁人生子什么的已经是很困难的事了,承蒙书永和收留,她也过得很舒服很开心。
直到这个叫纪宜年的女人进王府后院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
第一眼见到纪宜年的时候,王乐水其实是不太喜欢的。并不是什么所谓的争宠,因为自己与王爷不是那样的关系,也同样知道纪宜年与自己是差不多的,她们俩之间不存在任何竞争关系。王乐水不太喜欢纪宜年,主要是觉得这个丫头太冒失了。
一起生活之后,王乐水才发现自己的预估真是一点没错。这个纪宜年喜欢练武,每天一大早就会起来晨跑、练招式,吵得王乐水睡不着觉。那时候的王乐水身体比现在还差一些,晚上总是睡不好,又总是一大早被吵醒,身体状态每况愈下。
有天王乐水终于忍不住抱怨了一句,第二天就再也没有看到纪宜年在院子里晨练了,结果人家是跟书永和申请了用他练武场的资格,每天早上还要特意跑到东院去练功。
自那之后王乐水安生了好一阵子,对纪宜年的印象也转好。后来有次因为身体的原因晕倒在院里,刚好纪宜年也在。这人刚进王府一两个月还不知道情况,不知道可以叫人去传医官来,反而因为看到王乐水晕倒有些慌了手脚,立刻抱起她跑了大半个崇京,将她送到了最好的医馆去。
王乐水醒了之后已经是被书永和派人带回王府了,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后来还是听书永和说笑一般告诉她,才知道这冒冒失失的丫头其实真的是个很善良的人,彻底对纪宜年改观了。
至于她还比自己大一岁的事,还是后来才知道的,在那之前王乐水一直以为纪宜年是个比自己还小一两岁的小丫头来着。
随着二人越加亲密的相处,王乐水发现纪宜年真的与她往常遇到的人完全不同。先不说她家里那后娘,就连幼时的朋友们也是一个个心有城府,彼此玩在一起也只是因为门庭相似的原因,实际上身为商人的子女,她们很小就懂得为自己谋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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