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女汉子GL_东方句芒【完结+番外】(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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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别说,顺娘还真猜对了。

  昨日,赵家娘子拿出来一贯钱给了刘氏,让顺娘去齐大郎的赌坊帮着说话,放了赵家父子回家筹钱之后,赵家娘子一到家就坐在地上呼天抢地哭起来,赵家父子则是在一旁灰头土脸,相对无言。

  到了家,两人才回了魂儿,赵江开始去回想这一次到齐大郎赌坊输掉五贯钱的事qíng,终于明白自己和儿子是着了人家的道儿,被人设计了,才会输掉这么一大笔钱。至于这设计自己和儿子的人是谁,他想来想去只有三个人最可疑,一个就是齐大郎,第二个是帮着他和儿子说话的陆全,第三个就是隔壁的喜二郎。等到他从自己娘子嘴里听到,为了救他们父子回家,她还拿了一贯钱去隔壁求喜二郎,喜二郎的娘刘氏收了钱,喜二郎才去的齐大郎赌坊。赵江便肯定这一次他跟儿子被人设计,赵家几乎倾家dàng产之事,肯定是跟隔壁的喜二郎有关的。想到此,他不由得狠狠地一锤桌子,愤怒不已,说隔壁喜家二郎真不是个东西,想当初喜家刚搬来此地,赵家是如何帮助他家的,没想到,喜家刚刚在杨柳镇立稳脚跟,就坑害作为邻居的赵家,简直太可恨了!

  听了丈夫如此说,赵家娘子停止了嚎哭,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开始咬牙切齿地咒骂顺娘和喜家,赵三郎呢,也在一旁敲边鼓,说顺娘和喜家的种种不好,最后一家人达成了一致意见,一定要报复顺娘和喜家,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只不过,他们知道顺娘跟这镇子上的泼皮闲汉陆全,以及算是当地恶霸的齐大郎有关系,他们也不敢明面上报复顺娘,跟喜家做对。

  想来想去,还是赵家娘子想到了一个主意,她说隔壁何家跟赵家是老邻居,她要去找何家娘子臭一臭喜家,说喜家二郎并非良善,而是恶人,不但跟那个泼皮陆全称兄道弟,还跟恶霸齐大郎结jiāo。这样的租户以后一定会招惹官司上身,作为租房给喜家的房东到时候也会被牵连。何家娘子听了赵家娘子的话也就信了,等到赵家娘子走了,她跟她官人,做布帛买卖的何五郎说了,何五郎就说那就不要再把房子租给喜家,赶走他们。毕竟何家是做买卖的人家,最害怕牵扯到官司里头,那样是要破大财的。对于做买卖的人家来说,平平安安才能赚到钱。

  为了这份儿平安,应该尽早赶走喜家,免得将来被他们牵连。

  于是,第二天,何家娘子就去了喜家,以何家亲戚要来投奔何家的借口,让喜家搬出去,并只给了他们三天的时间搬家。

  赵家在知道何家娘子去了喜家,并让他们搬家之后,当然是偷着乐,这下子,他们觉得总算出了一口恶气了。

  为了还上欠齐大郎的赌账,赵江夫妻又分别去求了自己两个出嫁的女儿,让他们各自借了一贯钱给他们,然后凑齐了五贯钱去还给齐大郎,这件事qíng才算过去了。

  不过,在赵江父亲去向两个出嫁的女儿借钱的时候,她们也问了这是出什么事qíng了,为何要借钱,他们两个就把原因说了,这样一来,她们的两个女儿也恨上了顺娘和喜家。只是,她们两个嫁的人也只是一般人家,一个是小地主,有几十亩薄地,另外一个是个开脚店的男子,她们恨归恨,一时半会儿也拿顺娘没办法。

  赵三郎呢,倒是想什么时候去拦住顺娘,再打她一顿出气,然而想起陆全和齐大郎,他的这点儿恶毒的心思只得按捺下去,想着以后逮住机会再报复顺娘。

  顺娘自然不知道赵家人暗中如此嫉恨喜家,她现在没空计较这些,既然何家娘子说了要让喜家在三日之内搬出去,那接下来要紧的就是赶紧得重新找房子搬家。

  之前,喜家租住的何家老宅这个院子,是个不大的小院儿,土墙茅糙屋顶,位于杨柳镇最东头比较偏僻的一处地方,租钱是每月五百文,在杨柳镇出租的房子里面,这个价格是比较便宜的,要想再找这么一个能够住人还算便宜的房子挺不容易的。顺娘估计这要搬家,再租下别的人家的房子,租金肯定是比现在的贵。算一算家里最近攒下的钱,加上昨天收下的赵家娘子给的一贯钱,现如今家里大概有接近四贯的积蓄,这要搬家,顺娘估计最少也得花出去一贯钱,甚至还要多。因为有些房主要求房钱最少三月一付,很少有愿意每月一付的,特别是那房子的地段比较好,或者本身自带水井的房屋。

  说到水井,顺娘决定这重新找房子搬家,最好是找个带水井的屋子,价格高些都无所谓,毕竟她已经决定要做发豆芽的生意了,要发豆芽,就需要大量的水,若是没有水井的屋子,光是挑水都得耗费不少人力。

  她们现在租住的何家老宅这个院子并无水井,用水都要去前面不远处的水井去挑水。

  顺娘想,真要做起这个豆芽的买卖,即便何家娘子不来撵喜家搬家,她也想要换房子呢,既然何家娘子开了口,那么自己就顺坡下驴,正好搬家,还少费了一番口舌主动跟何家娘子提要退租这个小院的事qíng。

  想到此,顺娘皱起的眉头舒展开了,接着就脸上带了笑招呼老娘和嫂子坐下说话,对她们说:“你们愁甚么愁,何家娘子不来说让咱们搬家,我也想要搬哩。”

  刘氏和齐氏听了,便问她为何这么说。

  顺娘就把这一次进城,跟宋玉姐达成的送豆芽去她店里的事qíng对她们说了。

  刘氏和齐氏一听,俱都高兴坏了,说这可真是喜事,然而她们也问顺娘为何说何家娘子不让喜家搬家也要搬呢。

  顺娘就把自己想的那些对老娘和嫂子说了,并说:“咱们这一次要搬一个有水井的院子,好生发种生,即便多花些钱也不怕,等着吧,咱们会把这房钱赚起来的,甚至有朝一日咱也在这镇子上买房。”

  她说这话时信心满满的样子,让刘氏和齐氏也有了信心。

  至于顺娘为何说要在这镇子上买房,而不是去汴梁城里买房呢,主要是汴梁城里的房子可不便宜,象那些高官和富豪的大宅动辄数千贯上万贯,普通人即便gān上几辈子也买不起。就算是一般的房子也是数十上百贯,还是地段不咋好的。其实当时的汴梁城的房价跟顺娘穿前的帝都有得一比,从古至今,凡是某朝的帝都的房价从来就没有便宜过,不是还有人发出了“长安居大不易”这种话吗?

  除了喜家没有这个钱可以住到城里去这个理由外,还有一个理由是顺娘觉得喜家搬到杨柳镇来,才对这个镇子熟悉起来,也有两家人肯跟喜家来往,而且杨柳镇背靠着柳山,山下有河,这都是她可以就近挣着钱的地方。对于顺娘来说,柳山和山下的河,就跟农民的土地一样,对顺娘维持一家人的生计至关重要。做豆芽买卖,要想发展起来,是个长期的过程,而在这之前,她必须要继续砍柴钓鱼,维持这个家的开支,等攒的钱多些了,才能再寻找发展的机会。

  所以,顺娘决定了,搬家不会搬到汴梁城里去,汴梁城里尽管有她倾慕的宋玉姐,可杨柳镇才是她脚踏实地可以挣钱和生活的地方,汴梁城对于她来说,是她向往之地,可却并不是她在目前这个阶段能够去的地方。

  顺娘拿定了主意,刘氏和齐氏也就安心了,一家人的晚饭就吃得安稳,甚至晚饭后一家人还聚在一起,在堂屋的油灯之下一起说了些展望未来的话,屋子里不时响起轻快的笑声,喜家人这一夜各个睡得安稳。

  当黎明的第一缕曙光洒到喜家院子里时,顺娘已经砍了一担柴回来,吃罢早饭,她拿钱袋子装了几百文钱系在腰间,便出门去杨柳镇上找空房子去了。她想要找一个有院子,带水井的屋子,最好还能有紧临街面的一面,那样生发出来豆芽就可以摆放出去售卖。

  走了一上午,她找遍了大半个杨柳镇,这样的房子她找到两个,但是房主出租的房价都挺高,一个要价每月两贯租金,最少两月一付,还有一个少一些,要价一月一千五百文,但要求最少半年一付。顺娘跟他们讲价,讲半天,人家说最低的条件就是这个,如果她能够接受就租给她,如果不能接受,就请她另寻它处。

  顺娘盘算了一下,这两处符合她条件的房子都太贵了,至少按照喜家现在的经济条件来说租不起,看来还要继续找。

  晌午回去吃饭的时候,顺娘就把自己找房子的结果告诉了老娘和嫂子,她们两个听了也说这房子要价太高,要是真付了租金搬去住,喜家就一文钱的积蓄都没了,搬进去还要做生发豆芽的买卖,手上一点儿余钱都没有怎么做呀。

  顺娘便说:“我还没把杨柳镇走完,待我再访一访,说不定能找到合适的呢。”

  刘氏便皱着眉接话道:“为娘看,你找房子的时候不一定非得要临街又带水井的,像咱现今住得这样的院子也访一访,免得到时候那带水井的屋子寻不着,能安身的房子也寻不着,到了何家限定的日子还不能搬走,就麻烦了,至多明日就要能定下来一处,后日才好搬家。”

  顺娘觉得老娘的话也不错,自己最好在今天下午也能找到几处老娘说的那种房子预备着,以防不测。

  吃罢晌午饭,顺娘又出门了,这一次她把杨柳镇剩余她没有走过的地方都走了一遍,沿路打听谁家有空房出租。

  一下午,倒让她打听到三四处符合她老娘说的那种条件的屋子,只不过租金还是比喜家现在住得地方高,同样的条件,要价八百文到一千文,并且最少两月一付,顺娘当然觉得不太满意。

  到黑归家,她又把下午找到的并问了价钱的屋子对老娘和嫂子说了,问她们怎么想的。

  刘氏叹气说:“哎,为娘看就租那八百文的吧,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qíng,就那还便宜点儿,这两月一付也是一贯多钱了,付了房钱再添置些要生发种生的家伙事,两贯钱就出去了,咱家一半的家底儿就没了……”

  顺娘微微摇头道:“可那一处院子离可以挑水的水井有点儿远,咱们要做这种生的买卖,需要用很多水,要是租了那院子,光是挑水都要累死个人。”

  齐氏赶忙接话:“叔叔,奴家不怕累,一日挑个几十回水也累不死人。”

  顺娘看向娟秀的嫂子,那舍得那一付瘦削的肩膀被挑水的扁担那样磋磨,于是摇摇头说:“不行,嫂嫂还得照顾两个孩儿,还要洗衣做饭。”

  刘氏想了想说:“若是实在寻不着合适的,为娘看就租那个便宜的好了,洗衣做饭,为娘可以gān,你嫂嫂只管挑生发种生的水就行了,即便发了三五十斤的种生,也不过是一二十桶水的事qíng。”

  顺娘还是摇头,说:“这搬家是大事,务必要找一个可以长住,又符合我想的那些的屋子,我想再找找看再说,不是还有两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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