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音然在自己就要缺氧而死之前狠一把力将傅妍推开,她恼火的瞪着她,想提袖子擦嘴的时候又想起来身上穿的是新衣。
傅妍乐的花枝招展,一表满足,弯起的双眼月牙一样还闪着光。而后她笑够了,觉得再笑下去越音然该扑上来跟她厮杀了才抿了抿嘴,从口袋掏出一包面纸来。
”给,”她把面纸递给越音然,”我先出去了。”
”……”
”越警官的嘴唇真软!”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王八蛋!
就因为傅妍那个突如其来的深吻,越音然一整天的心qíng都受到了影响。傅妍热火朝天地在前面逛,她无jīng打采的在后面跟着。
越音然以为自己不开心是因为被人占了便宜,但其实她是心烦――她越想越觉得,她被吻的还挺舒服的。
这算是在回味么?
莫名其妙的!她可是个正常的女人!
”这双。”傅妍挑了双鞋,”试试?”她问越音然。
越音然瞧了一眼那鞋,不是傅妍平时的风格。不过她没放在心上,”鞋你自己能试吧?”
”这是帮你选的。”
越音然又瞧了一眼那鞋……确实是她喜欢的样子。
”不用。”不过她还是扭过头,一个月工资都不够养这一双鞋的。
”试试嘛,你穿多大?”
越音然执意拒绝,最后索xing在店外面等她。傅妍出来的时候提着两个鞋盒子,啥也没说就拉着她继续往前逛。
女人为什么会喜欢逛街呢?越音然不能理解。
其实越音然也奇怪,她觉得自己对傅妍的耐心简直是奇迹,不管这女人怎么玩她,她好像每次都是气得狠,消得快。换做胡胖子,敢冲她chuī口哨就是翻了天了,越音然非揍得他跪地求饶不可。
越音然有点恐慌,她怕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她会被傅妍玩坏。到时候被这个满脑子大污的女人同化,万一真弯了可怎么好?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她还是懂得。出淤泥而不染的那是白莲花,她显然不是。
打脸什么的疼一疼倒也没什么,关键是老越家还指望以后给她带孩子呢。
越音然不知不觉就想的远了,傅妍上个厕所让她看包的功夫,她甚至想到了万万一真的被傅妍同化了,以后领养个孩子是跟她姓还是跟傅妍姓。
“喏,你的车票。”
越音然的思绪被打断,抬头正好看到傅妍送到跟前的汽车票,“你不是去洗手间了么?”
“刚排队的人少,我顺路看到就买了。”傅妍坐下喝了一口水,“我说你都什么年代里还坐汽车,飞机多块,实在不行高铁也成啊。”
有钱人哪懂她们这些平民的省吃俭用?越音然懒得解释,她又不晕车,车上睡一觉醒来就到家,高铁飞机都没差。
“饿不饿?”越音然不答,傅妍也不纠缠这个问题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傅妍卖足了关子,车停下来的时候越音然才看到目的地,是一家欧式装修的西餐厅,古西方宫廷的风格,奢侈的很有味道。
“来这gān什么?”
“吃饭啊。”傅妍道。
越音然想的是这里的一顿大概不是几只澳洲龙虾就可以说清楚的,“我吃不惯西餐。”
越音然那点小心思在傅妍眼皮子底下根本毫无藏身之处,傅妍下车亲自替她开门,“要我帮你解安全带吗?”
越音然硬着头皮从车上下来,然后很快有人将傅妍的车开走到停车场。
这种地方越音然还是第一次来,事实上她从来不认为自己这辈子还有机会来到这种地方,她已经不好意思把自己的工资拿出来衡量傅妍的消费了,那可能只是给服务生几次小费的钱。
傅妍一进门就有人领着她往里走,态度毕恭毕敬,但是话却说得很少,越音然走在傅妍身侧,腹诽着傅妍肯定是个熟客。
餐厅比越音然想象的还要大很多,曲曲折折的路如果现在放她一个人,大概马上就会迷路。
“请。”
越音然走进包厢的时候,下意识的打量这个皇家别墅一样的房间,说是包厢,事实上几乎要赶上傅妍家的客厅大。但这么大的房间,除了中间一张长长的西餐桌几乎没有别的什么东西,可是繁复的装修设计,墙面的花纹,地面的毛毯,整面墙壁的落地窗又不会让它显得空旷。
地上似乎还散落着一些红色的花瓣,屋子里飘着让人舒服的淡淡香气,还有桌上摆的一丝不苟的蜡烛。
烛光晚餐什么的确实挺làng漫的,如果对象不是傅妍的话。
两个女人,还是比她小那么多的傅妍,哪里都觉得怪怪的。
不过人都进来了想走铁定是走不掉了,越音然被服务生安排坐在傅妍的对面,坐下之后才发现,至少这种距离真特么让人安心。
“喜欢这种香味么?”坐在遥远对面的傅妍问道。
越音然不可否认的点点头,“挺清新的。”
“越警官平时看古装剧么?”傅妍又问,“古装剧里有一种常用的香,俗名都叫催|qíng香。”
“……”越音然刚吐出一口气,听完这话怎么也不敢再往肚子里吸了。
傅妍低头笑了笑,“可惜啊,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
越音然这才深吸一口气,心里骂着真不知道哪里可惜了。
服务生递来菜单的时候,傅妍抬手示意,服务生转个弯就送到了还在纠结蜡烛的越音然手里。越音然茫然的抬头,正对上傅妍的目光。
“越警官想吃什么,别客气。”
越音然拿着厚重的菜单,客气的话刚到嘴边有被咽了回去。
跟这个女人还客气个什么,她被占的便宜又讨不回来。
这么想着,越音然翻开了镀着金边的菜单封面,而后迎面看到的巨额天价让她瞬间瞪大眼睛,“三十……万?”
“……是三千吧?”
越音然凑近又看了一眼,果然虽然没有小数点,但是最后两个零要小一点。
“一份牛排要三千?一头牛才多少钱?”也顾不上还有服务生在,越音然义愤填膺道。
“从一头牛变成这一块ròu,你觉得容易么?”傅妍不慌不忙的讲道理,“你知道这块牛排做出来要经过多少层工序,需要多少人的分工合作,需要多长时间的事先准备,秘方,配料需要调制到多jīng确才能让口感恰到好处。”
“……”
“这么说越警官大概不能体会,”傅妍转头对服务生,“先来一份她看的这个。”
啥?越音然反应不及,服务生过来的时候立刻把菜单合上,“我又没说要吃这个。”三千多,一边吃一边心里往外滴血吗?
“那你要吃什么?”
“别催行不行,我才刚看!”
傅妍抬抬手示意你继续,然后就看到越往后翻脸越黑的越音然一副夭寿的样子。傅妍当然知道为什么,刚才三千多的那份已经是最便宜的了。
“这是在抢钱么?”
傅妍仍旧是不敢苟同的态度,“越警官,除了一分价钱一分货,你还得考虑一下,这么大的店,这样的中心地段,地租,装修,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的工资……”
傅妍简直通qíng达理的不像话,但是面对这样的价钱,越音然就算道理懂也不能做到心平气和的坐下吃大几千一小块的牛ròu。
“所以这店是你家开的吗?”这么帮人说话。
傅妍愣了一下,然后纯真的眨了眨眼睛,“你怎么知道?”
“……”
艹!
知道真相的越音然整个人都不好了,再三确定傅妍没跟她开玩笑后就有一种浓浓的被耍了的感觉。
越音然再次摊开菜单,“随便吃,你请客?”
傅妍点头,“当然。”
怪不得这女人有钱的不像话,怪不得服务生都是一副毕恭毕敬,战战兢兢的样子。越音然想着也不跟她客气了,傅妍自己的店,还跟她客气个屁。她能这么狮子大张口的剥削消费者,她凭什么不能剥削她?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越音然接连点了好几个,一个个都是价位榜上的先锋。
“饮料呢?”服务生问。
越音然往后翻,然后点了倒数第二个的红酒。
“红酒?”傅妍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不过倒不是心疼,“越警官雅兴不错啊。”
雅兴什么的就算了,越音然单纯是觉得红酒比较会让傅妍心疼而已。不过要是早知道傅妍还是这么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她就应该狠心点最后一排的红酒,那还要比这个贵一倍。
“傅医生这么用心,不来点红酒怎么衬托气氛?”越音然讲“用心”两个字咬的非常重。
傅妍只笑不说话,越音然语气里的责难她还不至于听不懂。
服务生:“请问牛排几分熟?”
傅妍还没开口,越音然抢先一步,“十分。”
点餐后是漫长的等待期,按理说这个时候坐在烛光里的小qíng侣就可以趁着屋里没旁人说说qíng话,聊聊huáng段子了。
傅妍其实挺想跟越音然聊聊huáng段子的,不过显然她只有一厢qíng愿的份。
但这种机会也不是绝不可得,越音然很少出过差错的酒量被年代久远的品牌红酒给打败了。
“来,再碰一个。”
傅妍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桌对面坐到了越音然的身侧来,又倒上小半杯后把高脚杯塞进越音然的手里。
事实上越音然已经迷迷糊糊的趴在桌上,脸色红润润的,眼睛怎么睁都睁不开。
傅妍好笑又宠溺的看着她,手里悠闲摇晃着自己酒杯里的液,然后一饮而尽。
同样的颜色,越音然喝的是店里酒劲最厉害的葡萄酒,傅妍喝的是特制调配的葡萄汁。越音然大概没想过自己只喝了几杯就会不省人事成这个样子,傅妍越瞧着她笑的越开,越瞧越有想法。
顶楼有一间傅妍的私人总统套间,偶尔不方便的时候她会住一住,今天正好派上用场了。
越音然也是会撒酒泼的,她揪着傅妍的衣领,一直扯到变形。
“乖,松手~”傅妍柔声细语的哄道,不过不知道跟什么较劲的越音然蹙着眉头,就是不放。傅妍低下头,长长的头发扫在越音然滚烫的脸颊上,低头靠在她耳边有意无意的抿舐着她的耳廓,“不听话我就琴你咯。”她低声道。
果然就算醉梦中的越音然也吃这个威胁,她侧过头让耳朵躲过傅妍的逗弄。
“唔……”越音然哼着翻了个身,硕大的chuáng铺很快被她蹬的乱成一团。她抱着柔软的被子,像是抱着自己深爱的人。
越音然当时不信邪,硬是多喝了几口,就是好面子不想承认自己酒量差。其实傅妍也知道越音然酒量不差,但她也故意没告诉她,这红酒是店里出了名的“三杯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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