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步虽然心有不甘,可是还是听从了吩咐。
乌弦凉不知自己就这样从鬼门关上绕了一圈,以江步的身手,要是想杀乌弦凉,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qíng,也好在江步听了江引歌的话,不然乌弦凉估计死了还从棺材里蹦出来。
不过乌弦凉这几日也没少头疼,江韵开始把所有事qíng的矛头对准自己了,刚从京城出来之时威胁的话,江韵已经不害怕了,这几日各种公主xing子,都开始往乌弦凉身上来。
打吧,乌弦凉还真是不敢打公主,威胁吧,她都不怕了威胁有什么用啊?这几天下来,乌弦凉真是想要哭着喊着快走吧,快点把江韵送到药王那儿去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吧!
江引歌一开始会帮着乌弦凉,可是后来看到乌弦凉吃瘪的模样还有几分有趣,倒是默认了,不过几天下来,乌弦凉觉得自己伤口已经可以了,死活不肯呆在凉州,要出发了。
“小姐的眼睛拖不得那么久了,我们越早出发,越快到达牧州,小姐的眼睛也越快得到医治,我们才会放心,所以不用担心我,我们走吧。”乌弦凉一脸正经的道。
要不是知道这几天乌弦凉被江韵弄得yù生yù死,江引歌真的会以为乌弦凉心系江韵的双眼,毕竟这神色太过严肃和正经了。
江引歌不禁扬起了一抹笑容,qiáng行忍住了,道:“那好吧,我们走吧。”
江韵知道是为了自己的眼睛,所以她自然不会因为出城这件事而感到不满,再说,她在客栈待得实在是太无聊了!她恨死了双目失明的感觉,更担心自己会治不好。
这几日江韵对乌弦凉的诸多刁难,其实就是为了气气江引歌,江引歌越是维护乌弦凉,她便越是讨厌乌弦凉,能把乌弦凉赶走最好,赶不走,也要恶心恶心一下她。
由于乌弦凉的伤不宜骑马,于是便和江韵一起呆在马车里面。
江韵靠在垫子上,问道:“嫂子出来这么久,我哥难道不担心吗?要不嫂子回京城去?”
江韵的语言陷阱,乌弦凉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小姐不必担心,你哥哥对于我去哪儿并没有意见,公主就不必担心了。”
“如此甚好。”江韵知道自己在嘴皮子方面是别想赢过乌弦凉的了,但是别忘了她现在是患者,患者还是有一些权利的,只听得江韵有些低落的道:“可惜我看不见了,也不知道到了哪儿,景色是不是好看。”
江韵原本只是为了挖坑给乌弦凉跳的,可是说到了眼睛,她便真的低落了下来。
江引歌回朝这么久,她一直想要和他出去游玩,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一起,可是自己却看不见,只能坐在小小的马车里面。
就是因为江韵眼睛的缘故,江引歌才会和她要断不断的模样,江韵不知,乌弦凉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只是不敢打击江韵,怕她消极起来,不愿意医治便惨了。
乌弦凉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此时出了城郊,官道两边尽是荒芜,乌弦凉便道:“这儿荒无人烟,我们已经在郊外了。”
骑着马的江引歌听罢回头道:“我记得前面有一个村庄,如果我们快一点,天黑之前应该能到,到时候就不用露宿了。”
在荒郊野岭露宿可不是好玩的,乌弦凉一听便道:“那我们快点吧。”
江引歌点了点头:“驾!”的一声,率先跑了出去。
原本还想说话的江韵,听到马蹄声之后,不由得把话吞回去了,又没有和江引歌说到话,她浑身都散发着我不开心几个字,闷着头在那儿发脾气。
乌弦凉见着这模样,只是轻笑,并不放在心上。
只是这一路颠簸,马车慢行之时还没什么大感觉,可是一快起来,颠得浑身不舒服,哪怕是垫子垫了两层,江韵也是被颠簸得撞到了肩膀,连同这些日子受的气,一下子公主脾气全出来了。
“我不去了!我不去了!跑那么快gān嘛?!进什么村,痛死我了!”江韵大发脾气,手里胡乱抓着东西就丢。
“怎么了?!”外面的雯凤担忧的掀开帘子,然后一个水壶便飞了出来!
“小心!”乌弦凉惊叫一声,雯凤脸色都变了,好在江步快一步把水壶给接住了,不然直直砸到雯凤脸上,肯定得伤。
江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在发脾气:“露宿就露宿,赶那么急做什么?村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乌弦凉头疼的看着江韵发脾气,此时江引歌骑着马来到了马车侧边,她皱着眉看着江韵,眸里闪过无奈,她看了看天,道:“韵儿,出门在外,辛苦是难免的了,依天色来看,很有可能今夜或者明天就下起大雨来了,别闹了,我们先赶到村子再说。”
江引歌的无奈江韵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更何况她说的别闹了这三个字让她一下子失控起来,江韵就不明白,为什么都是自己错了?!“我没闹!我没有在闹!”
“韵儿!”江引歌的声音骤然冷上了几分,吓得江韵立刻停止了吵闹,江引歌调转马头:“继续赶路,务必要天黑之前到达村子。”
“是。”
几人无视了江韵的吵闹,一路的赶路,终于在天微微暗下来的时候进村了,江引歌松了一口气,下马走了进去。
村民们很多都刚从田里回来,迎着晚霞说说笑笑,一派安详,见着江引歌等人,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这村子往日都会有过往的商人等,可是像江引歌这么俊秀的,却是少见。
迎着众人走过来一个老者,那些村民见着这老者纷纷唤道:“村长。”
江引歌便知道,只要这个老者点了头,那么今晚就有着落了,江引歌便迎了上去,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晚辈礼:“见过老先生。”
老者突然被行一个大礼,吓了一跳,他之所以走了过来,是因为看到江引歌看似不凡,但是偏偏看似不凡的人,越是麻烦,他不想为村子招惹麻烦。
“哎哟……快快请起。”村长原本以为会遇到一个瞧不起人的富家子弟,没想到来者如此知礼,心立刻便安定了一大半了。
“晚辈姓江,从京城而来前往牧州,途径贵村庄,见天色已晚,不知道能不能在这儿留宿一宿?”江引歌声音温和带着一股安定人的柔和。
“江公子不必客气;”村长见江引歌这么有礼貌,一下子把不安全都抛下了,再加上是从京城而来,肯定身份非尊即贵,便热qíng的道:“不巧今日进了一队商队,村上的民居都住满了,老朽家里倒是还有空房两间,只是可能要委屈江公子了……”
“晚辈谢过老先生厚爱了,老先生愿意留我们下来,已经是感激至极了,又怎么会感到委屈?晚辈先谢过先生了。”
江引歌一再感谢,把村长的一颗心都抚平安定了下来,不禁面露喜色,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像江引歌这样有礼貌的年轻人了,当下便把江引歌等人带回家。
☆、 第三十七章:要露宿还是要借住
“老朽的女儿嫁到邻村多年,不过她的房间倒是一直留着,今晚可能要委屈姑娘住在儿了。”村长推开一扇门道。
房间里虽然略带霉气,但是也收拾得gān净,换上女装了的雯凤率先进去把窗户打开透气,江韵咳嗽两声,一脸上的不乐意。
“我不要住这儿……”江韵住得最差的环境也是客栈里面,哪儿住过村民家中啊?老者虽然是村长,但是家里的朴素qíng况和别的村民并无区别。
村长一张老脸似乎有些尴尬,江引歌压沉了声音道:“韵儿,不得胡说!”
原本在他家落脚已经是打扰人家了,要是这也挑,那就是极其不该了,乌弦凉见江引歌是真的生气了,连连打圆场,对村长道:“老先生请不要生气,我家小姐自小就被少爷宠坏了,还请先生多多包涵……”
乌弦凉一开口,村长便多看了乌弦凉两眼,虽然乌弦凉穿着男装,但是显然一时也分不清乌弦凉的xing别,此时江引歌再一次朝村长告罪:“是晚辈没有管好自家妹妹,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先生多多包涵。”
“没事没事;”村长并没有因为江韵的一句话就生气,连连摆手,道:“公子先歇息一会,老朽去准备饭菜。”
村长出去了,江引歌脸色微沉的看着江韵,要是江韵看得见的话,肯定会吓死,只是此时大家都不出声,江韵就算看不见,也不由得心慌。
“怎……怎么了?”
“韵儿,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儿?”江引歌问。
江韵虽然感觉到奇怪,但是还是回答了:“我们……在凉州城外吧?”
“你也知道是在凉州城外,那么现在你就不在你的公主府里面,还烦请公主收起你的脾气,尊老爱幼,别跟我说你不懂得,况且你现在是有求于人,你这样的态度,应该吗?”
江引歌的话微微的说重了,让江韵惶恐不已:“引歌哥哥,我……”
“公主还请今夜静养一宿,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江引歌拂袖而去。
江韵没想到江引歌会这样对自己说话,一时语塞在原地,乌弦凉无奈摇了摇头:“雯凤,照顾好小姐。”说罢乌弦凉便尾随江引歌而去。
雯凤看了看自家小姐,再看看江韵,一些疑问突然变成了一种释怀,小姐以前和江韵脾气其实差不多,都是刁蛮的大小姐,只是自从小姐差点死过去之后,就彻底改变了,甚至说变了一个人也不为过。
雯凤有疑惑,更有不安,只是这些日子守在小姐身边,不安变成了一种幸福,甚至于她有点奇怪,为什么以前能够忍受小姐的脾气,而现在面对公主的脾气时,却有些不耐呢?
雯凤想了想,然后归根为被小姐宠坏了。
“嗯,是这样了。”雯凤自我点了点头,然后过去扶着江韵,道:“小姐,别生气了,坐会吧。”
而小姐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这个问题再一次搁浅了。
另一边,江引歌回到房间里,让江步退下了,一个人站在窗边,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来,发现是乌弦凉,以为有什么事,便问道:“怎么了?”
“就看看你。”乌弦凉朝江引歌耸耸肩,走到她的旁边,江引歌叹了口气,道:“我知道韵儿因为圣上恩宠颇为任xing,可是终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公主毕竟年轻,再加上恩宠,在所难免,你也不必如此在意。”乌弦凉倚在窗边,接着道:“而公主近日胡乱发脾气,也是因为你啊。”
乌弦凉最后的话带了揶揄,江引歌脸色略微尴尬,道:“若不是因为韵儿的眼睛,我断然不会和她多有接触,只是近日来,她变本加厉,我不得不防啊,只是却辛苦你了。”
“嗯,我也觉得我辛苦了。”乌弦凉若有其事的点头,让江引歌有些尴尬,却听得乌弦凉接着道:“既然如此,回京之后请我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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