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为将军[GL]_小柳子【完结】(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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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看看你们在搞什么鬼。”江誉流冷声问道:“江引歌呢?怎么不见他?”
乌弦凉因为江誉流的语气而微微皱眉,只是却也没有发怒,问道:“你想见她?那跟我来吧。”
江誉流见乌弦凉表qíng,似乎有些什么事qíng他不知道,皱住了眉头,此时一个副将没忍住轻声道:“王爷,江将军他受伤已经昏迷了十来天了……”
江誉流眉头更皱了起来,看向乌弦凉问道:“怎么回事?”
“王爷,请你看清楚,我不是你的手下,请不要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乌弦凉终于受不了江誉流的语气,转过头冰冷的道。
江誉流窒了窒,才发现自己又在不知觉中对她用上了命令的语气,想要改善,却发现根本做不到,只能冷哼了一声掩饰。
乌弦凉便对程副将道:“程副将,麻烦你带王爷过去找江引歌,本将还有事,恕不奉陪了。”
最后一句话却是对江誉流说的,程副将听得乌弦凉这样的态度对江誉流,不由得捏了一把汗,偷偷的打量着江誉流的神色,却发现江誉流竟然没有发怒,不由得心中暗暗称奇。
早有耳闻当年是乌弦凉缠着江誉流,而王爷向来不喜欢乌弦凉,后来不知何故两人和离了,而此时一看,却觉得似乎和传闻有所不同。
程副将收拢了一下自己心中的好奇,恭声对江誉流道:“王爷这边请。”
见着自己又把乌弦凉惹恼了,心中有些懊恼,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张张嘴,却也还是跟着程副将走了。
乌弦凉回了房,就像往日做了多次的举动那般,她换下了戎装,洗了把脸,特别是沾满了鲜血的双手,她仔仔细细的擦洗过一遍之后,再绑起了头发,这才出了房。
江誉流已经看完了江引歌,此时正与程副将一边说着话,一边走着出来,旋即便看到了乌弦凉。
乌弦凉穿着一身白衣,由于这大半年的风chuī日晒,她原本养尊处优的肤色已经被小麦色代替,身形消瘦而挺拔,少了两分奶油小生的韵味,倒是多了几分凌厉。
江誉流就站在那里看着乌弦凉,她瘦了不少,原本张扬跋扈的模样都一一收敛了起来,只是眉目即使温顺都依旧有着一股锐气,只是这一股锐气相对以前,变得沉稳了起来。
乌弦凉朝着江誉流的方向走来,江誉流突然觉得有些紧张,她的眉眼原来一直都存在自己心中,只有在此刻才能感受到心底萌发的渴望。
然而乌弦凉并没有停下脚步,她就这样走了过去,只是朝着江誉流微微点头打了个招呼,她没有停顿,就这样与江誉流擦肩而过。
江誉流掩饰不住心中浓厚的失望,就连程副将都能看出来,当乌弦凉走向江誉流时,他连腰杆都挺直了。
乌弦凉径直走进了江引歌的房间,程副将不敢在这里逗留,连忙告退。
江誉流先是失落,然后便又是愤怒,继而无力,他紧紧抿着唇,脚步无法控制板的走向了江引歌的房间。
江引歌依旧没有任何要醒来的模样,乌弦凉却依旧在踏进房门那一刻微微扬起了唇角:“引歌,今日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想不想听呢?”
她伸出手帮江引歌捋了捋散落的头发,其实躺在chuáng上的江引歌放下了头发,很是显然是个女子的模样,只是所有人心中都默认了她是男子,所以才没往那边想。
试问这世间又怎么会有这么俊美的男子呢?
乌弦凉似乎想到了拓跋殊现在是怎样的qíng况,不由得轻轻的笑了笑,眉毛微微飞扬了起来,终于能看到未出征前她的模样,江誉流进来之时便看到这样的乌弦凉,不由得愣了愣。
乌弦凉没有发现有人进来,她挑起一缕江引歌的头发把玩,笑着道:“拓跋殊今日被我she中了眼睛,估计那只眼睛保不住了,从此以后就成了半个瞎子了。”
然而乌弦凉却没有说她差点被拓跋殊劈成两半的事qíng,就像她从来都没有向江引歌提过她在和拓跋殊对战时遇到的危险。
如果拓跋殊真如她嘴中所说这么容易对付,那么他们就不会打到了现在了。
“你要是还不快点醒过来,恐怕到时候你就没有机会报仇了啊,到时候拓跋殊死在了我的手上,你就不要后悔。”
笑容慢慢的变淡了下来,乌弦凉知道自己所说的话并不可信,可是她更希望江引歌能够醒过来,含笑朝着自己微微点头。
江誉流看到乌弦凉这个样子,心中颇不是滋味,忍不住开口道:“他又听不到,你何苦。”
“可是她总有一天会醒来,或者,她现在就能听到我说的话,只要我说了,她就一定会听到,只是她现在无法回应罢了。”乌弦凉的话带了一些倔qiáng。
江誉流沉默了下来。
乌弦凉想起今日之事,轻声道:“今天,谢谢你。”
江誉流没有想到乌弦凉竟然会道谢,愣了愣,乌弦凉又接着道:“不管以前你怎样对我,今日却是你救了我,从此以后,以前的事qíng一笔勾销,我和你无拖无欠。”
从此以后,以前的事qíng一笔勾销,我和你无拖无欠。
这并不是江誉流想要的结局,可是他无法开口。
拓跋殊这一次伤到了眼睛,按照乌弦凉的预想,应该会有一段时间的休火时期,可是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反而激起了拓跋殊的狂xing。
拓跋殊原本就被乌弦凉毁了半张脸,这一次再加上一只眼睛,他彻底毁了容,又如何对乌弦凉不恨?他恨不得拆了她的骨,吃了她的ròu!
而乌弦凉折损了林慡这一名大将,好在江誉流的到来让方瑶城放松了一些,然而毕竟兵力上有所不足,拓跋殊打不进来,乌弦凉也一样打不过去。
同一时间,为了让敌我双方都认为江引歌都还在,乌弦凉换上了江引歌的战袍,然后出现在了战场上。
当乌弦凉穿着江引歌的战袍,举着她的缨枪势如破竹的冲进战场之时,士兵们都响起了轰烈的吼声。
江引歌就是他们心目中的神,只要江引歌不倒,他们就有无穷的力量,而万象国看到江引歌的身影之时,根本就没有细看,便被吓破了胆,连连兵败。
拓跋殊远远的看着“江引歌”的身影,心中疑惑,可是见他身形和杀敌模样都与江引歌并无区别,原本认为江引歌重伤,却也不得不重新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失误。
而江誉流紧紧缠着拓跋殊,他又无法近身去看那个到底是不是江引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江引歌大发神威之后回了城。
乌弦凉抱着江引歌的头盔从马上下来,走在路上,疲惫不堪。
明日便是除夕,而江引歌依旧没有醒过来。
一个月的时间,就这样悄然过去了,乌弦凉每日与将领们探讨军qíng,和拓跋殊jiāo手,再和江引歌说说话,日复一日。
她余光突然看到断垣之下,一棵青葱翠绿的小糙冒出来了个头。
在这个寒冬里面,竟然有一株不畏严寒率先冒头的小糙。
她的脚步停下来了,她径直走到那株小糙面前,用双手搬开石头,然后用手指去挖开碎石和泥土,她的手指被碎石割破,可是她却不在乎。
她小心翼翼的把这株小糙挖出来,然后捧回去,在江引歌的房间里种了起来,就放在窗台上,这一抹绿色,似乎带给了她无限的动力和希望。
乌弦凉对着那株小糙走了神,她似乎想到了很多东西,最终她目光平静的看着江引歌,轻声道:“我和你说过,要和你说我的过去的。”
乌弦凉搬了张凳子来到了chuáng沿上,坐了下来,她伸手摸摸江引歌的脸,平静而温柔的道:“现在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 第一百一十二章:是希望还是绝望

江引歌做了一个亢长的梦,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与死。
梦中的主角是谁,江引歌不知道,梦中的地方又是哪里,她依然不知道,可是她却看着这个主角,从她的生,走向了死。
“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似乎有些伤痛,而江引歌与此同时看到的,是迥然不同的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灯火通明,繁花似锦,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
“贱种,还不快过来收拾!”
邋遢酒醉的男子,摊坐在沙发上面,茶几和地面散落酒瓶,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浓郁的酒味。
江引歌不知道那些东西叫什么,可是脑海里却自动浮现这些东西的名字,比如沙发,比如啤酒,比如会有画面出现的是电视。
她漂浮在半空中,抬起手来看到的自己却是透明的,她觉得这样的姿态很奇怪,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突然听到微弱的哭泣声,隐隐约约,断断续续,似乎在压抑着些什么,江引歌不由得循声看去。
一个小女孩缩在角落里低声抽泣着,她的皮肤发huáng,瘦骨嶙峋,五官却出奇的耐看。
那个小女孩不过五六岁,大眼蓄满泪水却依旧明亮,颤抖着瘦弱的身体,战战兢兢的来到那个男子面前。
男子一把扯过她的长发,那一头枯燥的头发gān若稻糙,男人狠狠把女孩甩到了一边,女孩撞在电视柜上,磕破了脑袋,流了血。
女孩不敢哭,可是很痛,她蜷缩了起来,抱着自己,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在防备。
酒醉的男子站起来狠狠的踢打着这个女孩:“做事慢慢吞吞,妈的找死是吗?”
江引歌想出手,想阻止,可是她不能动,只能漂浮在半空中,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女孩被打晕了过去。
这样的日子一复一日,江引歌终于知道,这个女孩的母亲跟人跑了,而这个骂她贱种的却是她的父亲。
江引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父亲,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惹人心酸的小女孩。
女孩身上没有一块地方不是伤,她胆小,懦弱,总是不知所措。
“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母亲,她生下我之后,就和别人跑了……”
那道熟悉的声音又响在江引歌的耳边,她四处寻找,却找不到声音的来源,她依旧悬空处在那个陌生的世界,只是心却纠痛了起来。
后来不知为何,男子答应了让女孩上学,女孩很珍惜这个机会,她努力学习,争取着每一个能学习的机会。
可是却没有朋友,她就像是透明的,没有人看得到她,她一个人上学下课,她不想回家,可是她却必须回家,她如饥似渴的在学校里看书,然后就在下课之后,狂奔着回家。
因为她要是晚了回来,没来得及做饭,便又要挨打了。
家里男子开始带各种各样的女子回来,荒yín的声音总是传遍这个简陋的家,而女孩躲在角落里,如饥似渴的看着手中的书本。
她依旧被挨打,经常拖着被打过的身体去上学。
女孩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她不懂得笑,不懂得爱,就像没有七qíng六yù的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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