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被找去拍美食广告片,雷丘真是一点都不惊讶,她自认为在这方面的天赋甚至还要超过她在演戏方面的天赋。
“等你拍完吞食天地,故人犹唱差不多也该上了吧?”宋萍果在心里数着日子,“要是以后合作的导演和演员都像这两次的这么好就好了。”
“说反了,是这两次的导演以后要再能找到我这么好的演员就好了。”
就连常chuī嘘称自己在娱乐圈手眼通天的龚逍也也不得不承认,让雷丘演个电影主角是真难啊。首先雷丘不是为了火什么烂片都敢演的人,得拍正正经经的一部电影,质量总得稍微有个保证,可是质量稍微有个保证的电影,必然就伴随着竞争,就算龚逍也为雷丘开这个后门把其他人全撸下去了,雷丘能不能胜任这个角色真的是个未知数。
你还别说,这年头的观众不是那么狭隘得只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严格来讲他们喜欢长得特别好看的人、长得特别难看的人,还有一部分长得很有特色的人,三种你占到其中任何一种都会有人喜欢你的。再加上观众群体实在是太大导致的审美差异也很大,一部分长得很有特色的人在米分丝眼里就是长得特别好看的人。
问题是,雷丘她三样都不沾呐。
好看说不上,难看当然也说不上,特色就更不用说了,龚逍也痛心疾首地评论:“而且想让你卖ròu你也没ròu可卖,不如你卖个腹肌?”
“龚头儿我给你指条明路,可以卖百合。”
雷丘临走的时候,又换上了来的时候穿的那套衣服,这次反倒是宋萍果感受到了一点莫名的舍不得,她也不知道这种不舍到底是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的,只好抓着雷丘的手腕晃了晃:“一定要来啊。”
雷丘回过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一定来。”
“所以,我来来回回跑这么多趟都没事儿,怎么一带上你就堵车呢?”龚逍也烦躁地抓着头发,“怎么就不是我带着桑枝在外面的时候堵个车呢?”
“那下次你带桑枝出去的时候专门往车多的地方钻,想碰到堵车还不容易吗?”雷丘倒是一点都不急,悠闲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她知道剧组进度快着呢,就算她和龚逍也下午才赶到也耽误不了什么。
“少来,那多影响约会体验。”龚逍也紧盯着前方一动不动的车流,“早知道我让我司机来接,这会儿我还能去后排好好睡一觉。”
“你现在也可以睡啊,趴方向盘上睡吧,等车子动了的时候我叫醒你。”
“雷丘,你有没有什么事儿可gān啊,比如说给宋萍果打个电话聊聊天什么的?”
在之后的行程中,龚逍也一直十分后悔于自己此刻给雷丘提出的建议,因为雷丘还真就二话不说掏出了手机,打电话给了宋萍果。
“小苹果,你现在有事儿吗?”
“中午饭店开门之前都没事,怎么了?”
“陪我聊天吧,我和龚头儿被堵在高架上了。”
“谁让你们两个赶在早高峰出门。”
“你说啊,高架桥的下面是不是都没有水?”雷丘一直盯着窗外的绿化带,很认真地提出了这个问题,“那它凭什么叫自己桥?”
“雷丘,你吃过鱼香ròu丝吗?”
“那鱼香ròu丝也没说自己有鱼嘛,它只是说自己是有鱼香的ròu丝。”
在雷丘和宋萍果讨论了十分钟高架桥到底算不算桥之后,龚逍也终于崩溃了,她本来就讨厌开长途的无聊过程,更不用说她在开长途的时候旁边的人正在兴致勃勃地和女朋友打电话,这不是给她找罪受吗?
“你们俩能不能换个稍微有营养一点的话题,比如,宇宙的终极奥秘是什么?等人类正式进入星辰大海之后该拿什么当硬通货呢?”
“我说龚头儿你平时是不是不看电影和小说啊,人类已经论证了一次又一次,宇宙硬通货不是爱吗?”
“……算了,我收回刚才那句话,你们继续讨论没营养的话题吧,我输了。”
宋萍果也在电话那头跟着笑:“我说雷丘,你就别折腾龚逍也了,你要是觉得无聊就睡一会儿吧。”
“哎对了小苹果,你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我们可以买套qíng侣睡衣嘛,就我那种连身的,对对对,什么,你要买熊猫的?熊猫的不适合我啊,你见过一米七几的熊猫吗?”
龚逍也在驾驶座都听见了雷丘的手机听筒里传来宋萍果愤怒的咆哮声:“我也没见过一米七的皮卡丘!”
好嘛。她默默地看着前方。这个话题虽然也很没有营养,但至少比前一个有趣多了,值得鼓励。
有一搭没一搭地嗦了很久,眼看着宋萍果就该去饭店准备门了,道路还没有被疏通的迹象,雷丘无奈地挂掉了电话,转而开始和龚逍也聊天。
“为什么会有人买紧挨着高架桥的房子啊,有这个钱买什么不好哦。”
“还有人买面对着大马路和地铁地上部分的房子,从早上地铁运营到晚上地铁停运,每隔五分钟都能听到地铁进站的时候狂风呼啸的声音。”
雷丘忽然一拍车门,指着前面的卡车朝龚逍也喊:“快超车快超车!我们前面也是卡车后面也是卡车,前面那辆一个急刹车我们可能就扁了!”
“你能说点儿吉利的吗?”
“呃,你这车挺贵吧,安全气囊xing能应该很好?”
“这会儿堵着呢,我超什么车。”
“好无聊啊――”雷丘伸了个懒腰,虽然她在车里确实不太能伸得开来,“那我睡觉好了。”
“你不能睡,你睡了我也会睡着的。”
“那你可以开广播啊。”
“那你也可以继续打电话啊。”
雷丘再一次发挥了她的特殊能力,答非所问地转移了对话的重点:“龚头儿,你近来和桑枝进展如何啊?”
“我最近和桑枝的进展就是毫无进展。”龚逍也长叹了一声,“我怎么就搞不懂她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什么呢,还是老夏好,特别让我省心。”
“你这个言论有点危险啊年轻人,我怎么听着觉得你准备脚踏两条船呢?还是说老夏是备胎啊?”
“说什么呢,我和老夏是普通的朋友。”
“哎哟,之前还和人家人生知己生死之jiāo,这会儿就变成普通的朋友了哈,老夏听到这话能气死。”
“那我换个词,我和老夏是纯洁的友谊。”
“临走前小苹果塞了个袋子给我……这么多白煮jī蛋,正好打发时间了。”雷丘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来一个食品袋,食品袋里装着的是几个煮好了的jī蛋,雷丘随手拿了一个出来,在车门上磕了两下,抽过一张抽纸铺在腿上,开始剥jī蛋。
据说这是宋萍果家的习惯,开车到比较远的地方必然就要带点吃的,车上的空间就这么大,还没法洗手,所以不能带一些特别容易弄脏手的水果,想来想去白煮jī蛋就是最好的选择,没有汁水四溢,吃起来还有满足感。
jī蛋是好东西啊。
回到横店出租屋的雷丘看见宋萍果的厨房里遗留的几箱jī蛋,无不唏嘘地想道。
可以煮、可以炒、可以蒸、可以烧汤,可以加在任何地方,好让雷丘能自我安慰“今天也算是吃上荤的了”。
最重要的是,它简单!
炒个有技术含量一点的菜你不会,炒个jī蛋总会吧?什么猪脚汤jī汤你不会熬,烧个榨菜蛋花汤总归没有问题吧?蒸条鱼你搞不定,蒸个jī蛋总归能搞定吧?
就算以上的这些你全部失败了,直接把jī蛋扔水里煮熟了,总归是每个正常成年人都能办到的事qíng了吧?
雷丘守在锅边上,看着沸水中沉浮的两个jī蛋,一漏勺下去先把其中一个jī蛋给捞了上来,刚捞上来的jī蛋烫得不得了,赶紧放在龙头下用冷水冲一下,不光是为了让表面冷却,也是为了方便剥皮。
被冷水冲过的煮jī蛋表面还是有些烫,雷丘把它飞快地在手中转动着,剥下刚才被敲开了口子的蛋壳,迫不及待地送到嘴边咬了一口。
雷丘自认为自己已经把时间掌握得很好了,但是蛋huáng还是gān巴巴的,丝毫没有宋萍果煮出的jī蛋那样的效果。
怎么说呢,这感觉就像是买了一个ròu包子,兴冲冲地咬开,这才发现是萝卜丝馅儿的。
而且你还特别讨厌吃萝卜丝。
雷丘在灶边一言不发地吃完了手里的煮jī蛋,不紧不慢地把另一个捞起来,咬一口之后在上面挤了一点番茄酱。
即便如此,雷丘依旧做好了这个月不出去买东西,就靠厨房里的几大箱jī蛋和那些苹果过活的准备。
从宋萍果那边回来之后,雷丘基本上就没踏入过自己租的那套房子,宋萍果这边还有徐苒在――不得不说幸好有徐苒在,她阻止了雷丘要用jī蛋和苹果来过一个月的疯狂想法,并且提出了她们两个人可以轮流做菜。
雷丘拒绝了,原因是她觉得她肯定不会吃徐苒做的菜,徐苒肯定也拒绝吃她做的菜,两个做菜水平低于水平线还都很挑剔的人是没法这么gān的。
不过凭良心说,徐苒的挑剔程度可比雷丘低的不是一星半点了。
“哎呀你瞎担心什么,我就是在家里才凑合,这不是到了剧组还有饭蹭嘛。”雷丘满意地拍拍肚子,“拍美食剧就是好。”
当徐若洋意识到雷丘今天不大对劲的时候,雷丘已经在同一个镜头ng第三次了。
这其实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qíng,可是这是个吃东西的镜头,可是这个镜头的表演者是雷丘,所以整件事就变得充满了疑点,就在徐若洋自己瞎琢磨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龚逍也上来拍拍她的肩膀:“别想了,她就是在蹭饭。”
徐若洋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为了不再让雷丘使用这种手段蹭饭,他也走上去拍拍雷丘的肩膀:“今晚结束之后有空聚餐没有?”
雷丘想都不想就高声回答他:“有!”
于是晚上收工之后,雷丘、徐若洋还有龚逍也三个人,走进了一家名字十分简单粗bào的饭店。这家饭店就叫炭烤羊腿。
在吃这个方面,雷丘潜移默化的能力实在是qiáng大,刚开始徐若洋还是个觉得“饭只要能吃饱就行了”的导演,现在已经是个进了烤羊腿店就观察四处陈设食客神qíng来猜测这家店好吃不好吃的人了。
雷丘看着菜单,挥手把老板叫过来:“你们这儿羊腿多大?”
“小的四斤大的五斤。”
她话音刚落徐若洋就喊:“那要不点羊排吧,羊腿我们吃不掉啊。”
雷丘压根儿没理她:“那先弄条羊腿,五斤的,然后来三碗羊ròu汤三串烤馒头。”
龚逍也是从来不会管别人点太多菜的,她的思维就是吃得慡就好,不要因为“吃不下”这种理由而放弃点自己想吃的东西,大不了吃不完打包回去继续吃。有人因此指责她铺张làng费“你打包回去也不会吃的”的时候,她还特意上传了一段长达半个小时的完整视频,生动形象的地展现了她怎么把打包带回去的烤ròu和炒饭全部吃完,然后在屏幕上打了一排巨大的字幕:子非我安知我不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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