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之逆鳞,”她答道,“你有了这个,天下水域任你驰骋。”
我听说龙的逆鳞是很珍贵的,却没想到她会把这片逆鳞给我,一时间竟没回过神来。
“怎么?不想要?”她问我。
我忙摇了摇头,嬉皮笑脸地说着:“你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我,我都不知道该给你什么了。”说着,又凑近了几分,揽着她的腰,笑问道:“你想要什么,同我说便好。”
她看着我,想了想,答道:“你是红尾伯劳,不如拔下你的一根红羽送我。”
我听了这话有些难为情。
“怎么,你不愿吗?”她问。
我皱了皱眉,微微踮起脚尖,在她耳边轻声道:“这个吧,我是红尾伯劳,那红羽吧,自然就在我尾巴上长着。你要红羽我自然是可以给的,只是那地方着实有些尴尬,你确定你要吗?”
她倒是淡然:“不就是一根长在尾巴上的毛吗?本尊不介意。你若下不了狠手,本尊亲自帮你拔毛。”
我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我化为鸟身,撅着屁股,让她帮我拔毛……算了算了,太奇怪了。
“还是我自己来吧!”我忙道。
她微微一笑,道:“你可别反悔。”说罢,便拉着我的手向海中走去。我顺从又娇羞地跟在她身后,仿佛我才是那个被占了便宜的。
不对,好像我就是被占了便宜。
不多时,我们便到了水晶宫前。东海龙宫虽未有钟山天宫那般高大,但也算是气势磅礴。几乎到处都是水晶,倒也添了几分精致。
一个头戴龙冠的胡子花白的老头带着虾兵蟹将迎了出来,对着昙青深深行了一礼,道:“敖广拜见姑祖母。”
每当这时,我便会意识到我的青青有多高寿。先是一个中年男子对着她喊师姐,如今倒好了,一个老头儿对着她喊姑祖母。诶,如此说来,她若是姑祖母,我岂不是姑祖父了?
说起来,昙青并未像其他活了很久的神仙一样把自己变得老气横秋,而是一直保持着少女的模样,也是难得。
“广儿,平身吧。”昙青淡淡地说了一句。
广儿……
我听了这称呼不禁笑出了声。谁能想到堂堂东海龙王竟被人称呼“广儿”?实在可笑!
只是,我似乎不该在此时笑出声的。
敖广看向我,似有不悦,又转头问昙青:“敢问姑祖母,这位是何人?”
昙青微笑着答道:“这是羽徵,是钟山天宫新来的女官。”
敖广听了竟冲我一拜,道了一句:“羽徵姐姐好!多谢姐姐这些日子帮姑祖母打理事务。”
我怎么都想不到我有一天会被东海龙王叫“姐姐”。看他胡子花白一把年纪的模样,怎么着也得比我大个□□千岁,却叫我“姐姐”。
“你不该叫我姐姐,”我心想,“你该叫我姑祖父!”
然而这句话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我唯有保持微笑,学着昙青的模样,十分客气地回了一句:“龙王多礼了。这是小、小仙分内之事。”
昙青看向我,似乎惊讶于我如此的回应。我挤了挤眼睛,告诉她:我是有分寸的!
“姑祖母,这边请。”敖广说着,亲自为我们引路,就要去东海龙宫的正殿。
离寿宴还有三天,许多神仙都还没到,如今这里只有一些龙子龙孙因为听到了昙青下界赴宴的消息而齐聚一堂。
东海龙宫还真是子嗣不多,老龙王的儿女们死得都差不多了,孙子也就那么五六个。整个空荡荡的大殿不过□□个人,着实显得冷清。
“承元来了吗?”昙青问。
敖广答道:“承元上神前些日子送了帖子来,说有事在天山耽搁了,这次便不能赴会了。”
昙青听了,不免有些抱怨地说着:“他把本尊诓来,自己却爽约了。”
“承元上神事务繁忙,一时抽不开身也是情有可原。”敖广道。
说着,我们到了正殿。
“敖瑾,来拜见上神。”敖广说着,招了招手,一个少年便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这便是敖瑾了。他看起来很显然刚变成人形,还很稚嫩,就如同人间十三四岁的少年一般。
敖瑾对着昙青深深一拜,道:“晚辈敖瑾,见过上神。”
昙青从袖中变出了一把剑来,递到敖瑾手里,道:“瑾儿,这是本尊从前用过的剑,给你做百岁生日的贺礼。”
她看起来真的如同一个慈爱的长辈。
“多谢上神!”敖瑾接过剑,乖巧地道了一句。
昙青看了看敖瑾,又问敖广道:“瑾儿是什么龙?”
敖广似乎十分自豪:“是水龙。”
“水龙,”昙青似乎陷入了沉思,答道,“水龙好,当年我弟弟也是水龙。”
“这些年水龙越来越少了,”敖广叹了口气,道,“如今有的龙,只是一条普普通通的龙,再不像从前那样,还分什么水龙、火龙。”
昙青听了,若有所思。
大殿内一时沉默。一个女声却忽然响起:“晚辈敖蔚见过上神。”
我听了这声音不由得一愣,循声望去,又不禁吃了一惊。
我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鸟:现在依旧是非常爽,非常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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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
为啥七八两个字都要屏蔽啊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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