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老师当然很惊讶了,踩着高跟皮鞋啪啪啪走过去,掀开曦曦手里拿着的那个本子,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如果不是抄袭别的游人,那她就根本是当堂作的诗。当时班里那个安静,就剩下抽气声了。”
“老师不服啊,这么大岁数教了半辈子语文了,也没有这个功力一下子写两首诗出来,于是老师心中哎呀一声,她就拼了……”
尹一铭赶紧拦住周菲菲,“你是她的心电图啊你知道这么详细,连心理活动都加上,太浮夸了,说重点。”
“重点就是,老师采取了新的战略战术来打压文学霸的气焰。老师心想……”
周菲菲喝一口可乐,满满地举杯,尹一铭恨不得伸手给她扶着往嘴里灌,“别想了,就说她gān嘛了!”
“老师就当堂再抽测,要文曦背诵之前学的一篇课文,里面有两个大自然段,课后题要求要有感qíng地朗读和背诵。这个非常狠了,文老平时根本不做作业,背不出来是必然的。,文老从不听课,连这个课文的名字她都不知道,所以,家长,还得请。”
“哎,也好,没再打击老师,万一赶上心脏不好的,让文老气个意外,那可就不太美妙了。”
周菲菲点头,“可惜这个老师,不懂得我们中国人见好就收激流勇退的道理,选择了乘胜追击的方法,想要继续羞rǔ曦曦。”
“这个也太卑劣了,我收回之前的同qíng和理解!”尹一铭为着十大几年前的文老鸣不平,正义感爆棚。
“老师当即又点了四五个同学,都是平常奋勇争先的好学生,恨不得把书打成豆浆喝下去,不得满分就觉得考砸了的牛人,让他们背。结果自然是满堂彩啦,老师心里美,再转过头奚落文老。”
“真是太凶残了,居然要赶尽杀绝,小孩子嘛,调皮很正常,而且文老十一二岁的样子,那得多可爱,这老师也下得去手。”
“哎呀你听我说完。我们古人的智慧还是非常有用的,要不说咋叫穷寇莫追呢,曦曦被bī急了,居然一抬头,不紧不慢地告诉老师,她也会背的。”
周菲菲缓了一下,似乎时至今日,她都无法直视自己当年所受的刺激,“老师当心说你个困shòu还斗毛斗啊,她说你会你就背啊,同学们都等着听呢。”
“哎,希望文老还是转学吧,这样就能减缓一点童年yīn影。”
尹一铭声音弱弱的,带着非常浓烈的同qíng。
谁料周菲菲一摆手,“根本不是,真正被留下yīn影的,是语文老师她老人家。”
“我们的曦曦同学,当场就背诵了那两段,中间有几次迟疑,但是最终,一个字都,没!有!错!”
尹一铭终于不再cha话了,她心中的一万个小尹一铭,已经背负了太多,心事重重地排成一排,泪流满面,长跪不起。
“然而家长最后还是来了,给她办退学手续,”周菲菲继续打着神补丁,“据说是身体的原因,。”
“所以文老小时候是辍学儿童……”
“也可以这么说,而且在那之后,更多有关曦曦的cháo流就开始在班级,以至于年纪走红,包括她在课桌上睡觉的姿势,还有喝水的架势等等,种种富有曦曦个xing的动作在同学之中广泛流传。”
“为啥?”
“因为我那是在吃药,不是只喝水那么简单。”
哦。
???
!!!
第19章 真让人泪如雨下
程雪蓓打从回到宿舍开始,就没断过那慡朗放肆的笑声,一只学霸活生生笑得似乎要脑积水。
嘲笑尹一铭这件事qíng,现在已经不仅仅是乐趣这么简单了,它已经变成了一种无法抑制的本能反应。
班长大人几个呼吸起落之间,肺的气体容量就被耗尽了,必须qiáng迫自己停下来补充氧气。
“小尹同学真是太禁得住考验了,那样直挺挺地摔下椅子,连握拳的姿势都没有变,真是一块好料,可以本色出演任意鬼片里面的受害者,不需要演技培训。”
程雪蓓的嘲笑事业进行得太投入,额头上都沁出了薄薄细细的汗水。
作为láng狈为jian沆瀣一气的同伙儿,杨可没有放过体现自己是班长大人一丘之貉的机会,乖巧地呈上折扇一柄。
班长大人道谢接过,唰啦一声展开,手腕轻摇,生生晃出街边地头儿算命先生般的乡土气息。
“哎,感觉真是太疼了,太疼了,问世间惨为何物,请参照小尹蘑菇。”
程雪蓓虽然只是在陈述昨晚发生的事qíng,却活活讲出一种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的沧桑和忧伤.
杨可全程都在认真聆听并专心微笑,连最爱的溜溜梅都没jīng力顾及了。
在程雪蓓面前,杨可同学是没有立场的,班长大人说月亮是方的,那她也会立刻推翻自己从幼儿园以来就树立起的认知,跟着追随班长大人的身影,在脑残粉的羊肠小道上一路狂奔。
见到杨可开心,程雪蓓顿时又有了给尹一铭雪上加霜的动力,将幸灾乐祸做得更加有声有色,再翻炒两下就能下酒了:
“再加上文老当时居高临下地问话,尹一铭当时遭受到的,那可真是jīng神和*的双重□□,全面摧残,太让人唏嘘感慨了。”
杨可坐在椅子上,晃悠着两条细腿,“哈哈哈,蓓蓓你真是太坏了,哎呦不行,我有点岔气儿。”
程雪蓓及时抓住杨可的衣领,提醒她,“再晃你也要掉下去了。”
“岔气儿,疼,揉揉。”借机撒娇才是人间正道。
“好好,腹肌不够qiáng大就慢点儿笑嘛,可以攒齐了明天接着笑,反正我最近就指望小尹的笑话活了。”
程雪蓓过去扶着杨可坐好,转头假惺惺感谢尹一铭,“昨天晚上就多亏了小尹,不然我可怜的小神经早就给文老绷断了。文老师什么都好,就是一说到正经事儿,那浑身那严肃那杀气,太逆天了,凡人受不住。”
“文老对你严肃,跟我有什么关系,”尹一铭bào躁地整理着自己的东西,一本本的专业书从书架上拿下来,再摆上去,整齐到可以参加书籍界大阅兵,一张写字台桌面儿,楞给擦成镜子面儿,光可鉴人纤尘不染。
“那当然有关系了,昨天我跟文老,一靠近你,还有你旁边那个胖姐姐,顿时就feel到一种踏实安慰的感觉,不仅仅是因为文老的注意力和杀气都转移到你们身上,还因为……”
“因为什么?”
程雪蓓的停顿顿时引起了尹一铭的警觉,吞吞吐吐必有别样yīn谋!
“因为不论别人做了什么丢人的不靠谱的事qíng,都能第一时间让你成功给抢走风头,你那个惊天一摔,太无私太震撼了,也让我们见到了不一样的文老,平日和颜悦色的美女老师,让你弄得,那脸色连包大人见了都羞愧,不敢与之比黑。”
“……那么我现在是要说不客气吗?”
程雪蓓终于笑累了,出于人道主义,努力想要安慰一下,但是话一出口吧,就又带上了落井下石的意味,“文老平常工作忙,也许只有下次见到你才会再想起来,你以后绕着她走就行了。”
“……”
尹一铭因为自责和懊悔愤而投入清洁事业,bào躁地拿起墩布拖地,叫嚣着让两位学姐把四蹄都抬高,不要妨碍她劳作。
“嗯,乖,你杨可姐姐的桌子底下可能会有不少溜溜梅的核儿,你注意点,尽量打扫gān净。”
“不管。”
“哎,别生气,我也是十分无辜的嘛,人家都说了,天若有qíng天亦老,qiáng行憋笑死得早。”
“谁也没有说过,是你自己编的。”
小尹同学一甩头,晶亮的双眸she出寒光,让程雪蓓忍不住怕怕地后退几步,“还有,你老就如果继续喜欢做这些损人品的破事儿,就尽早别打算什么万受无疆受与天齐了。”
然而正当此时,刚刚笑得岔气无法cha嘴的杨可同学已经在程雪蓓耐心温柔的安抚下恢复战力:
“不不不,我还是觉得,这些能给人带来欢乐的事qíng,都是正义的神圣的,你们俩不管是当事人还是讲述者,最近肯定都人品大涨,就等着好事发生吧,哈哈哈……”
程雪蓓赶紧卖乖,托起杨可雪白的胳膊假装擦眼泪,“还是你最好了,最会安慰人,不然人家得纠结得晚上睡不着觉啊。”
==!纠结到失眠的应该是我才对吧,而且你们两两相望深qíng互动是闹哪样。
毫无底限地秀恩爱。
尹一铭被眼前的画面噎个半死,正巧宿舍的座机响了起来,只好拖着半死不活的脚步去接。
“喂……”
是的我就是心qíng低落,所以就要这样有气无力地拉长声音说话。
我企图了解文老的时候被文老当场发现,现在全世界也不能有谁让我恢复活泼可爱的音调。
“尹一铭?”
!!!
不带这样的。
世界不能,但是你能。你看我这逻辑多么得正确。
“尹一铭,是不是你?”
文老用冰冷的语气充分体现了自己不喜欢重复的xing格特点,再借给尹一铭几个胆子,她也不敢继续愣神。
“哎哎哎文老,我是尹一铭,您说。”
听见是文曦的电话,原本偎依在一起黏得分不开的程雪蓓和杨可,立刻jī血过了头,扑腾着过来,争相把耳朵贴上尹一铭的话筒背面。
尹一铭再愤慨,也不能对学姐动粗,只好委曲求全当做没有看到她们。
“明天上午,你有空吗?”
程雪蓓和杨可立刻上演神同步表qíng帝演出,四个眼睛一起圆睁,饶有兴趣地盯着尹一铭。
然而尹一铭现在已经腾不出来脑神经反击了,脑袋里面空dàngdàng一片,文曦温柔的声音在里面反复回响――
有没有空啊,没有空啊,有空啊,空啊……
这……
明天正儿八经的是没空,军训第一天,九点有开训典礼。
但是!可是!标准答案必须是――
有有有有,有!!!
尹一铭努力克制自己,没敢朝电话那头的文曦嚷嚷,斯斯文文地答应,“空,我明天特别空,特别闲,您有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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