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不如认命[GL]_酸菜鱼汤【完结】(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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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一铭:“……”

就在杨可即将把尹一铭噎死之前,这钓场的门又被人推开了,门口进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修身西服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举止刻板,却看不出来半点儿优雅高贵。

这人走了几步,可巧程淮山又哑着嗓子问了一声是谁,他便慌忙近前答应,“老爷,我是程海,刚刚公安说有了新的线索,他们知道冤枉了好人,想要平息我被误抓的事qíng,现在不声不响地把我放回来了,看着是要让我不再声张冤qíng的意思。”

声音里满满透着矫qíng,一种将自己当做窦娥的酸楚劲儿隔着老远都把杨可恶心得够呛。

程淮山见是他,不甚在意,胖大的脖子又转回去,“冤qíng什么冤qíng,出了这样的事qíng,不论是真是假,跟我们家有关联就是耻rǔ,让你协助调查澄清事实,你就老实地配合。既然回来了,就把分内的事qíng做好,钓场那边那个老屋的门锁年久失修了,你们也不知道,非要出了事qíng才完。”

他一提到老屋,程海的脸色就有些变了,脑门也见了汗,急急地应承到,“这个……老屋的门锁,大概是前几日二小姐来家里那次,一时任xing使坏,硬给摔烂的吧,我这几日配合公安的调查,竟也没顾得上着人修理,真是罪过。”

他料定程雪蓓没有讲自己恶意囚禁她的事qíng告诉老头子,此刻有恃无恐,想要随便将责任推到程雪蓓身上。自己到想落得洗白家族名誉的劳苦功高,嘴上说罪过,心里却一点儿也不怕被责罚。

程淮山脸一沉,似乎是动了气,将手里的钓竿顺势往地下一贯,“一派胡言,前几日我在这里钓鱼,听见有人在那老屋中呼救砸门,等我过去查看,却是蓓蓓被反锁在里面,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程海当日回来看时,程雪蓓已经不在老屋之中,他以为是什么仆人园丁之类程雪蓓开了房门,万没有料到开门的人居然是程老爷子,脸上细小的汗珠立刻汇聚在一起,足有huáng豆那么大。

“这,想是二小姐xing格顽劣,一时疏忽将自己反锁在里面了?”

程淮山听他这个蠢材又蠢材的解释,火气越来越大,刚要发作,杨可却早就耐不住了,从廊柱后面跳出来,鼻子都气歪了,指着程海的鼻子骂道,“我们家蓓蓓别的没有,但智商至少能比你高出好几倍,你这人不仅吞吞吐吐闪烁其词,还没完没了地往我们蓓蓓身上泼脏水,你说,是不是你把她关起来的,她不告发你,不代表没人替她出头!”

这一下子几乎吓坏了在场所有的人,尹一铭是第一个镇静下来的,她无奈地叹着气,虚虚扶着额头,靠着廊柱站定,准备随时保护杨可的安全。

程淮山见过无数大场面,虽然有些吃惊,却也并不将这两个稚嫩的小毛丫头放在眼里,还是那样四平八稳地坐着,只抬起他那因为年老而有些松弛的眼皮,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他们。

偏偏这程海虽然心思歪,但是胆子却不大,被杨可说中了痛处,一时间慌了手脚,连反驳的话也磕巴了,显得底气不足,“你们是什么人,胆子不小啊,居然敢偷偷溜进程家来,偷听我们说话!”

说着他就气急败坏起来,猛地跑着过来,两只手要抓住杨可和尹一铭。

“慢着,不许现在动手。先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外人无故闯入,也是你们这些管家护院的责任,回头我还要算你的账。”

程海被程淮山一嗓子勒令停了手,觉得非常有失面子,狠狠地剜了杨可一眼才作罢。

程淮山虽然对于闯进他家的人没什么好感,甚至是怀着敌意的,但是听杨可口中,同程雪蓓的关系似乎非比寻常,既然她们是蓓蓓的朋友,那就得压下火气,等到水落石出再公允处理,也许这还是一个同蓓蓓缓和关系的大好时机也未可知。

几天之前,在程淮山急匆匆为程雪蓓打开门之后,见到久别的女儿,他的心qíng,简直可以用雀跃来形容,以至于一把年纪的他,在听见程雪蓓那声疏离客套的“谢谢”之后,竟然高兴地唱了几天的小曲儿。她主动到家里来玩,还对自己说了话,只能说奇迹来得太突然。

为了“弄清楚事qíng的真相”,在程淮山的提议下,他们四个人都同意到老屋去,实地看看qíng况再做理论。

程海心虚,怕程雪蓓留下什么不利于他的证据,所以心急火燎地走在前面,尹一铭不知道他要耍什么花样,故意脚步轻盈地跟着,他们很快就将身后的一老一小拉得老远。

尹一铭到了这个所谓的老屋跟前,绕着它来回走了几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走到门口去。

程海离她几步远,对着领口的微型对讲机一阵轻语,又回头对她jian诈一笑,“进去看看吧,你们这些小偷小摸的贱胚子,最喜欢的不就是闯进人家家里参观吗?”

尹一铭年轻气盛,这样的侮rǔ讽刺哪里受得了,立刻从地上捡起一枚不大不小的石块儿,瞄准了兜手一甩,程海额头上顿时肿了硬币大小的包,让他当场杀猪一样嚎叫起来,穷凶极恶地扑过来就要动手。

恰逢此时,程老爷子同杨可也到了,不知道怎么的,这一老一少竟然有说有笑,相谈甚欢,根本没有身为闯入者和受害者的自觉。

他们身后不知什么时候添了几个戴着墨镜的随从,其中一个见程海要同尹一铭动粗,立刻几步上来,仗着身材魁梧,一手拎起程海的脖领子,拎小jī一样将他丢到身后去,“老爷来了,不准放肆。”

尹一铭觉得,同样是穿西装,这位管家的段位比程海高出太多了,虽然站在那像一堵墙,但该有的优雅斯文却没有少,站姿也堪称标准。

等等,这个身影……好像在哪见过。

一边的程淮山还在跟杨可说笑,让尹一铭有些摸不着头脑,目瞪口呆地盯着他们结伴进了那个所谓的老屋,片刻之间,程淮山就铁青着脸出来了。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在我的家里囚禁我的女儿!来人,把程海这小子给我捆起来!”

那个戴着墨镜的魁梧管家非常利索,程淮山话音未落,他已经像老鹰扑小jī一样将他的膀子扭住了。

程淮山眼睛望着前面,杨可狐假虎威地跟着,俨然跟人家很熟的样子。

程海心知不妙,但是还抱着一丝侥幸,虽然古人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但是他认定了只要死不承认就不会败露,所以虽然脸上汗湿,却没有逃走。

“程海,事到如今,你没有话说了吧?你这么做,到底是何用心,再不说,我就叫人打断你的腿!”

杨可站在一边翻白眼,“您老气糊涂了,这是让他说,还是不让他说啊?”

程淮山被杨可抢白,竟然没有发火,还乐呵呵的承认错误,“是是是,哎呀,人老了嘛。”

尹一铭听了,眼睛瞪得溜圆,像看史前et一样看着这俩人。

程淮山手里拿着一个扭曲了的钢制名牌,上面还沾着斑斑血迹,这是程家上下仆人都佩戴的东西,上面的名字,恰好正是程海。

程海见程淮山说的笃定,心下一虚,大力挣扎起来,咬住墨镜男的手腕子,就是一大口,满嘴里嚷,“都是大小姐安排的,我只是奉命行事,你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墨镜男突然放了手,挥起一拳正打在他的门牙上,两颗门牙算是全都报废了,血顿时流了下来。

杨可远远看着,心里别提有多慡,她拍着胸口喊怕怕,躲在程淮山身后娇羞万分。

程海吃痛,大力地挣扎起来,胳膊一轮,竟把那魁梧男人的墨镜打了下来。

这一下,杨可不怕怕了,尹一铭也不反胃了,两个人呆呆地站在那,没了声响。

墨镜男也算是身手不错,立刻从地上将眼镜捡起来,戴上。想要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还是杨可最记仇,她最先回过神,双手扶住程淮山肥硕的肩头,气晕丹田,朝着呆愣的尹一铭大吼一声,“啊妹子,不要客气,给我揍扁他!!!”

第41章 爷爷的yīn谋阳谋

其实文老师的纠结和彷徨,总体也没有能持续多久,至少在她自己看来,真是非常短暂的一瞬间。

作为一个自食其力的劳动者,她的日常生活首先由工作组成。备课、讲课、实验、搞研究才是她的生存重心。

堆积如山的论文资料需要她研读,艰深晦涩的课题需要她攻克,加之从幼年养成的一丝不苟的坚毅品格,所有这些都让她的工作保持着非常高的劳动qiáng度。

虽然劳累且琐碎,可文曦向来喜欢迎难而上,而且随着时间的推进,发显得乐此不疲起来,尤其是最近。

因为就在近日,她认为自己不幸罹患了一种思维发散的不治怪病。

具体症状倒也十分简单,就是会不分时间地点地异常频繁地在不自知的状态下,想起尹一铭同学。

这样一走神,她可就再也抽不回jīng神做其它的事qíng了。每每只能到了就寝时分,才回头对着挂钟,懊恼地嗟叹人生。

严谨惜时的文老师不甘心就此堕落,她定了定心神,立刻制定了非常有效的治疗方式。

略有空闲,她就抄起自己书架上最厚重艰涩的大部头工具书,一面回想着昔日对它们的深沉眷恋,一面重拾专注于事业的充实感和幸福感,企图以此来削弱自己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

效果呢?!

很遗憾,这一次经由文曦老师的jīng致大脑想出来的招数,竟然一个个都像夏天隔夜的酸菜拌饭,透着一股浓浓的馊味儿。

原因也很简单,文老在这个问题上并没有做到知行合一,也可以说,她在知和行这两个方面,都出现了非不小的问题。

固执的文老师坚持己见,不去思索问题的症结所在,将自己心神不宁的原因都归结到身体状况上,甚至连季节气候和天气变化都要为此负责,就是将事件的主要角色――尹一铭同学排除在了她思考的范围之外。这就让她的“知”从本质上脱离了真理的范畴,更别说拿去给实践检验了。

而行呢,就更是混乱无章法了。

她经常会在下课后选择一个人出校门踱步,路线呢,走着走着,这路线就鬼使神差地总是朝着尹一铭所在医院的方向延伸了,每次都是快要接近目的地才恍然惊觉,文曦就这样站在医院外的寒风中,例行踌躇彷徨犹豫纠结一番,再例行打道回府,并不上楼去。

平日虽然有两三知己可以用于倾吐心中烦闷和求问应对策略,可惜这次连她自己都没有理清楚自己在愁闷什么,要怎样让谪仙一样的方浅羽和一根脑神经的苏易两只帮她答疑解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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