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不如认命[GL]_酸菜鱼汤【完结】(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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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一铭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jiāo流,背后虚汗流淌不止,对着几个老头子软言求告,“几位道长,我确实是误闯此地,并没有冒犯的意思,您几位要是不屑于跟欺负我一个后辈,麻烦闪开道路放我出去,我老师还在外面等我,总让她着急上火,我真是于心不忍。”

领头的道人听她说,一时间来了jīng神,“小孩儿,你还有师傅的啊,是哪路的神仙何方的高手,不如请进来一会。”

“对,跟你打,我们的确觉得有*份,方便的话,把你老师请进来吧。”

尹一铭听了心里吓得一哆嗦,文曦???

还、还是不用了吧……

“那个,道长还是不要勉qiáng她了,老师是个文人,不可能是几位前辈的对手。”

让她进来做什么,是给诸位道长讲解全球金融动态还是剖析国内经济形势?

要论气场,文老师倒是不输眼前几位道爷。

御姐她老人家“御满财大”,无人能敌。一生气,脸一沉,那小宇宙里面满满的都是万年寒冰千年冻土,企鹅在她跟前过不了三招,都得冻感冒咯。

但现在这场景,貌似不是发发小脾气就能应付得了的,再qiáng大的小qíng绪也架不住人家一招单鞭。

打架这种事qíng,文老是决计不会喜欢,也不可能擅长的。

尹一铭这一分神,手上脚上的动作就走样了,慢了半拍,被其中一个老道试探地打出一掌,正中她的左侧肩头。

虽然只是试探,但尹一铭就觉得自己这个肩膀被一把带着高压电的长鞭抽中了一样,火辣辣的疼痛顿时让她清醒了。

“既然如此,你就得自己闯阵过去,我们门中的规矩便是如此,一旦入阵,就没有让你全身而退的道理,要么服输认栽,要么打倒我们几人,上去把那房梁上的青灯摘下来,出得此殿门,就算你赢了。”

尹一铭听完,心中欢喜,笑着对四方做了几个停的手势,“道长请停手,我认输我认输,晚辈学艺不jīng,来此叨扰,让前辈见笑了,就此别过吧。”

她不是真正的武林中人,当初习武只为了在山中行走时不被飞禽走shòu伤害。爷爷要教,她就学,无门无派,也不为争名夺利更不为了争qiáng斗狠,这几位老道也不是坏人,没必要出手相伤。

至于丢脸嘛,名誉地位才没有文曦重要,认输才是皆大欢喜之道。

几个老头见孩子四方抱拳说得诚恳,便也不好再咄咄相bī,虽然有些扫兴,也就都停了脚步,各自收势,等大师兄发落。

文曦站在偏殿门外,正一筹莫展,她想要劝说尹一铭的爷爷绕过尹一铭这次,但是满院子的小道士都像是事前约定好的一样,怎么哀求都是一脸茫然,各自做着手中杂事,不肯透露半分尹老爷子的去向。

文曦正在忧愁间,忽听背后突然响起一个闷雷般的吼声,“铭铭!好孩子认真打,你不是喜欢打架斗殴惹是生非吗,今天请的都是观里面最普通的师傅跟你动手,这要是也打不过,那就太不给你师傅我长脸了,白搭了你比人家年轻二三十岁的这个优势了。不过先说好啊,点到为止,别伤了里面几位师傅,毕竟人家年纪都大了,筋骨劳累不太受用。”

这喊声如洪钟嗡鸣,绕梁不绝,还带着几分内劲,让屋子里的人也听得清清楚楚。

文曦回头一看,正见尹老爷子叉着腰,站在院门前兜着嗓子猛吆喝,一段话里面七分假,三分真,把偏殿里面几个道士气的胡子都歪了,也把尹一铭彻底地踹进坑里,还埋上土了了。

第43章 哎呀道长救命啊

几个道士本来听了尹一铭认输示弱的话,纷纷停了手哈哈一笑,抖搂抖搂袍袖准备回去睡回笼觉了。

可惜尹爷爷似乎跟大家都有仇,扯起洪钟一样的大嗓门在院子里面给尹一铭打气加油,顺便将屋子里面的几个道士贬损一番,话里话外全是瞧不起他们的意思,将这几位武林中小有名气的太极拳师气得浑身发抖,为首的道人,连胡子都要蹦起来跳脚了。

“娃娃,你还有什么话说,莫非你那师傅是跟你串通好来羞rǔ贫道的,今天你得给我们个说法,不然,就别想着轻轻松松走出这个屋子。”

尹一铭一颗柔弱的少女心顿时碎得七零八落,她把脸埋进双掌中,不愿再抬起来面对现实,这太残忍了,被自己的亲爷爷这样陷害,yù哭而无泪,yù奔而无门。

几个道士却道她真有些本领,之前的认输服软当不得真,只是说来戏耍他们师兄弟几人的,立刻不再犹豫,再次变换了阵型,步伐加快,将尹一铭的四周像铁通一般围了个水泄不通。

尹一铭刚刚还能分出一半的心思挂念门外的文曦,现在就连头发丝都没空想别的了,必须打起十二分的jīng神应付,不然随时都可能被这几个盛怒之中的道士击伤。

面对眼前这种不必要的争端,尹一铭老早就盘算好了的,她知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只要客气有礼不傲慢气盛,从年岁上讲,他们也不能真的为难自己。

眼前这几个道士,按年岁按资历,尹一铭只有被秒的份。她不是赢不了,她是不能赢。

倒不是因为功夫上一定会输,而是另外有一番道理。

因为不论是出家人还是俗人凡人机器人,心里或多或少都最看重一个东西叫做面子。

它的成分最单纯也最复杂,神秘也非常浅显,两个普普通通的字就构成了大部分人的软肋。有人粪土钱财,有人淡泊爵位权利,但总也逃不出的束缚就是这个面子。

好面子这个事qíng本没有什么不对,甚至可以说是一种非常好的品质,现代社会的礼义廉耻很多都建立在它上面,形成一种固有的耻rǔ观念,约束人们的行为,净化社会环境。

可凡事有度,好面子一旦超过了一个理xing的界限,它的负面影响就不容小觑了。不论大错小错,很多人一旦自己做错了事qíng,反而气急败坏,第一时间百般寻找借口企图为自己翻案,要为自己做清白的证明,或是在自己能力不足的qíng形下夸下海口要完成某事,最后力不从心凄惨收场。

面子就像那种能把人扭曲放大的哈哈镜,在人们不自知的qíng况下,将人自己的形象虚浮地扩大数倍,控制人的理智和qíng绪,让你去做一些勉qiáng甚至可笑的举动来迎合它。

种种自己挖坑自己跳,严重的还要影响到身边亲人。

尹一铭自幼跟着爷爷,耳濡目染之间也知道些习武之人对于胜败荣rǔ的重视,见自己的对手被爷爷几句话伤了面子,一个个面红耳赤,就知道大事不好,脑子里的大风车迎风飞转,也想不出任何自救的办法来。

那几个老道着意要显示自己的威风,都不先出手攻击,只是凭借几十年修习的下盘功夫腾挪转跃,身形按照阵法的设计飞快移动。

尹一铭被困在其中,只感觉这包围的圈子变化无常,步步紧bī步步缩小,她就像掉进一潭深不见底的沥青中,粘黏沉重,越是挣扎,就越费力,一股绵绵不绝的吸力将她扯住,先是双腿然后是胸肺,进而越发有了喘不过气的压迫感,心理上的恐惧也越来越深重。

为首的老道出声发恨,“呵呵,瞧不起我们,不出手就能让你困死在这阵里,bī得你那师傅也进来领教一下我们的厉害。”

一番话咬着后槽牙说出来,字字都带着戾气,尹一铭听完,心中的恐惧竟然渐渐放下了,一丝淡淡的欣喜伴着希望升起来。

她从小听爷爷讲,太极的境界,最最基本简单的,就是要在心里上始终保持安静的状态,意识的集中才是制胜的关键。jīng神灌注于每个细小的动作之中,做到旁若无物,“以动御静,以静御动,虽动犹静”。否则气息和动作都会出现问题,或是手脚错乱或是快慢无序,还会引起神经过分紧张以至过度疲劳。

眼前的阵法看似密不透风无懈可击,但是这几个人的qíng绪却并没有做到必须的平静统一。

尹一铭顶住压力深呼吸,将杂念摒除掉,将气息和动作的频率全都降低,肌ròu关节都放松,将自己同这一潭“沥青”软绵绵地融为一体,重心飘忽地随这它拉扯的劲道移动,张弛舒展,不费一丝一毫的力气,不做一丁半点的挣扎,弱化自己的存在,像一条游鱼滑入水中般,完全融入到对方的劲力当中,让他们的进攻完全无处着力。

同时眼睛也认真观察对方招数的虚实,专盯着几个老道配合连接的地方,寻找漏dòng。

其中那个最年轻的道士最先沉不住心了,他不像自己几位师兄,修行时日较短,也最不沉稳,他从脚趾头fèng里就瞧不起尹一铭这个半大的孩子,认为根本不用跟她再做废话,直接一掌废了出气才是道理。

只见他拿定了主意,私自脱离了阵型,一脚踏地震气大团尘埃,运气于掌心,出手就是十成功力,取尹一铭的背心。

尹一铭三岁开始站桩,五岁学拳架,最灵活稳重的就是这脚步上的功夫,听见背后宁静之中一股劲风,她心中一动,竟然不躲不闪。

她知道这一巴掌接不了也躲不了,凭自己,接是接不住的,躲了人家后面还有更多无穷变化,加上另外几位,她能留个全尸出去就不错了。

qíng急之间,尹一铭瞥见了道士们阵型中一个一闪即逝的空隙,立刻闪身穿过,再朝着面前的一根巨大的抱柱疾跑两步,身形上跃。

后面那人不甘心一掌击空,自己私自脱落阵型也怕兄长责怪,心中越发急切,也不顾剩下几个人了,自己猛追过来,对着尹一铭的后心又是一掌。

尹一铭自由穿梭于山林之间,应付各种凶猛走shòu,靠的多是这攀爬的本事,加上她身姿轻盈气息均匀圆活,竟让身后那气急败坏的道长再次击空。

他这次的全力一掌,正打在尹一铭攀附的这个柱子上,震得尹一铭虎口都有些发麻了,偏殿房顶上有些许灰尘和蛛网都本震落了,柱身旁边挂着的那盏青灯,也跟着无风起晃。

趁底下众人没有反应,尹一铭顺势拼了命地往上爬,一把扯过灯笼的提手,满面憨笑地拽在怀里,再假装双手放开了柱身没有了攀附的着力点,脸上跟着变了颜色,挥舞着灯笼朝底下大喊,“道长救命!道长我功夫实在不行啊,要摔下去了,啊救命啊!”

说着要摔,尹一铭还真不含糊,松开两腿,惨叫着就倒栽葱地摔下来了。

几个出家人毕竟都是慈悲为怀的修行隐士,虽然一时被尹老爷子的话激得动怒,但没有人是那见死不救的狭隘小人,底下几人包括那追打尹一铭的道长,听她叫的害怕,脸上立刻变了颜色,运气于掌心站成一个环,将她摔落的大部分力道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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