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念无心将药包jiāo给了小二,jiāo代他熬好药后送到房间来,小二自然不会错过一睹美人卧房的机会,忙应了下来。
“这药能有用吗?不会吃出什么问题来吧。”柒绮梦闻了闻其他的药材,平生可最讨厌这些味道了。
“用药我都细细看过,并无什么不妥,只是越是平常的药材,治愈的效果越微乎其微。若是三天内有所好转自然是好的,若是没有好转……”念无心看着蒙头扒饭的文灵均,似有些无奈。
“少宫主不必担心,相信灵均吉人自有天相。”芷清幽宽慰道。
柒绮梦瞧了芷清幽一眼,果然臭láng跟着自己久了,都会安慰人了。
芷清幽见柒绮梦看着自己,以为又说错了什么,拉了拉她的衣袖,脸色微红。
柒绮梦倒是误会了她的举动,以为她还想再来一次昨夜的缠绵,不由老脸一红,嗔了她一眼。
“肯定是又说错话了吧。”芷清幽暗暗想着。
“咯咯咯”一声鸽子的叫声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力,芷清幽微微一笑,潇洒的飞了出去,将落在屋顶的信鸽给抓了下来。
拿出信鸽传来的纸条,慢慢展开,只见上面写道:“见死医报上我念寒秋的名号即可,他医术高我一筹,你们不必担心!在外小心,切记,切记!”
念无心看完来信后,松了口气,既然姑姑都这么说了,死医可值得一见。
61.第六十一章 死医
等待死医到来的日子里,每夜小灵均都缠着念无心做那夜被窝里的游戏,念无心自然是不肯,这种事qíng当然要等到灵均恢复之后在继续的。每夜都得警告小灵均一番,被窝里的游戏可千万不能告诉旁人,不然以后连大馒头都没得吃了。
虽说不能玩被窝里的游戏了,可是小灵均还是挺满足的,因为这几天晚上,无心姐姐都大发慈悲,白白嫩嫩的大馒头自己想怎能摸,想怎么吃都行,直到累极了,才会松开小嘴,沉沉的趴在姐姐的怀中睡去。
日子很快便过去了,可怜小灵均每天都要喝上一大碗苦苦的汤药,只是痴傻的症状一点都没有好转。
这日大早,一行四人又来到了老郎中的医馆里,询问死医霍悲的下落。
老郎中盯了小灵均半晌,招了招手道:“好孩子,过来,爷爷帮你把把脉。”
文灵均怯怯的躲在念无心的身后,她虽小,只是心中清楚明白的很,自从上次来见过这个老爷爷后,就被bī着喝那么苦的药,现在还来?定然没有好事!这老爷爷就如同医院穿白褂子的伯伯一样恐怖。
柒绮梦得意的扬了扬眉,没想到她也有害怕的时候,一把从念无心身后抓住了小灵均。
见凶狠的怀姐姐将自己往白胡子老爷爷那里推,文灵均挥舞着小手朝着念无心求救道:“姐姐救我,均儿怕!”
念无心点了点头,柒绮梦撇了撇嘴,只好将小灵均还了回去,只是这下子,就由念无心亲手将小灵均给押了过去。
“哼,你们都是一伙的!”小灵均撅着嘴不满的说着,她可想好了,若是再给她吃苦苦的东西,不玩被窝里的游戏绝不服从!
老郎中看着她置气的样子觉得颇有意思,笑呵呵的抚了抚胡须,为小灵均把了把脉。脉象如同几天前一样,看来普通的化瘀药材并不管用。
“恕老朽无能为力,不过你们要去寻死医,可得三思而后行。”
“老先生可知他身在何处?既然我们要去寻他,自然已经做足了准备。”
老郎中看了看外头,“现在为时尚早,照他的xing子,不到午时是来不了的。不如这样,既然有缘,就让老朽同你们说说死医霍悲的传说,你们若是仍要去,那老朽也不拦着了。”
听到有故事听,几人便点了点头,虽然只是传说,但是熟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多了解下她们即将面对的人,有利而无害。“洗耳恭听!”念无心点头道。就连小灵均也乖乖坐定,她平生可最爱听大人讲故事了!
老郎中凝视远处,缓缓开了口。
“数十年前,那时的霍悲还只是个心智尚不健全的少年,不知什么缘故,家人招惹了江湖之中出了名了的恶人,双亲皆被恶人所害,传言他躲在暗处将这一幕全都看在了眼中,待恶人走时,双亲已经将近垂死,小霍悲四处求人,但只因没钱,都被人打发走了。他不忍看着双亲苟延残喘,那一天发疯般的狠下心肠将双亲闷死。将他们裹着糙席糙糙下葬了,而所葬之地便是咱千灯镇了,是以每年双亲忌日时,都会回来拜上一拜。
之后的霍悲苦学武艺十载,寻恶人报仇,却发现敌人之qiáng横,终其一生也难报此仇,心灰意冷,落魄流làng,为一医馆所收,学徒多年,心肠慈悲,以济世救人之名行走江湖,却见多所医之人最终依然无幸,遂举起屠刀。治病之时,若感此人命运终究难改,便以手中之刀“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与其解脱,曾有一夜杀尽泰和镖局三十余口,只为其家惹上一个大魔头,落于其手只会死得更惨。
霍悲救人,易杀人,只是他从不心存愧疚,只觉得是替人解脱。此次若是你们执意要去,老朽也不拦着了,只是千万不要讲述自己的不幸,否则他会觉得让你解脱才是最好的医治方法!”
听完这故事,几人只觉得一股悲伤的qíng绪渐渐蔓延开来,“还望老先生告知我们他现在在何处?”念无心不曾觉得命运不幸,反倒是有了灵均之后,前方的道路才显得更加宽广。再者即使死医再厉害,双拳还是难敌四手,料他也讨不到好处。
“既然如此,那老朽就告诉你们吧。往城外走上十里,那儿有个落魄的小村落,已经很久没人去了,就连村名都没了。荷塘边的那家,就是霍悲的家了。”老郎中叹着气说着。
“你个老头为何知道的这般清楚?莫非霍悲的医术就是在你这儿学的?”柒绮梦挑眉问道,即便是年纪如此大的老爷爷,她也不会轻易相信。
“老朽何德何能,说来惭愧,数十年前霍悲曾来找我医治他的双亲,只是那时我视财如命,视生命如粪土,没能帮他。多年后他又找到了我,只是却放了我一马。他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是不救,却也是理所应当,因为当初他并没有足够的报酬,即使我救了,也不一定能药到病除。我们促膝长谈,他将这些年的苦都说与我听,并告诉我他每年都会回来祭拜。”老郎中愧疚的说着,好似这些年来一直都耿耿于怀。
“多谢老先生的好意,后会有期。”念无心起身道谢,眼下快些找到死医才是要事。
一行人很快找到了类似于老郎中所说的村落,入眼一片萧瑟残败的景象,破旧不堪的茅糙屋在秋风的chuī拂下摇摇yù坠。一片gān涸的荷塘边倒是搭建了一处小木屋,同周边破旧的茅屋比起来,倒显得富贵堂皇。
“看来那老头所言不虚,这儿似有人居住的迹象。”柒绮梦看着木屋说道。
芷清幽利用身体的五感向周围延伸,这儿并无野shòu的出没的迹象,只是一股微微的生命悸动引起了她的注意力。“荷塘对面有人。”芷清幽睁开双眼看着荷塘对面说道,只是那儿杂糙丛生,看不真切。
“若无意外,定然是死医了,大家小心行事。”念无心嘱咐着,牵着文灵均的小手朝着荷塘对面走去。
荷塘对面不一会儿熏烟缭绕,几人走近了才发现,一个衣着破旧的中年男子,正跪在两块小墓碑前焚烧着纸钱。他一动不动的跪着,若不是还有投放纸钱的动作,会让人觉得他如同雕像一般。
念无心示意她们安静,就这般静静的在旁边等待着。直到灰烬中不留一丝火星,中年男子朝着墓碑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这才转身看向来人。冷漠的问道:“有事吗?”只是不知道是看到四人中的谁,他的眼光有了一丝惊异。
念无心拉着文灵均上前一步问道:“可是死医霍悲前辈?我有朋友想请您看下!”
“哦?既然知道我死医的名号,怎敢找上我?”霍悲饶有兴趣的问道,若是自己没猜错的话,她们定然是她的后人了,那样貌,让自己想起了过去。
念无心看了看躲在身后的文灵均道:“她不知为何变得如此痴傻,听闻你医术jīng湛,特来拜会。”念无心觉得,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搬出姑姑的名号来,人qíng这东西,还是少欠的为妙。
“谁人指点你们前来?我在此处的事儿,可没几人知道。”
“若是前辈愿意治疗,我等愿意付上重筹,谁人指点,好像并没有什么好说的。”念无心淡淡回道。
“姐姐,这个叔叔好吓人,我们走,好不好。”文灵均扯了扯念无心的袖口,小声说道,眼睛一瞅那个叔叔,发现他好像正在看自己,吓的又躲了起来。
“看来我身上的戾气太重,吓着她了。”霍悲自嘲的笑了笑,其实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
“远道而来不容易,不如前去寒舍一坐?”霍悲迎手相邀。也不等她们的反应,自顾自的在前头开起了道。步子也渐渐加快了些,若是估算的没错的话,那些人应该也快寻来了。
看来他是愿意医治灵均了,念无心拖着不愿走的小灵均,跟了上去。
入了屋中,满是灰尘。霍悲甩着衣袖为客人们挥去凳子上的灰尘。抖了抖衣袖,却是被灰尘呛着了,连着打了个大喷嚏。
小灵均瞧着他的样,咯咯直笑。畏惧他的心也渐渐消失。
“小少年倒是和故人长的有些相似,只是我和故人一别将近二十年,也不知她现在身在何处?过的好不好。”霍悲问向文灵均,不过也知道她是不会回答自己的。
“想她就去找她咯。”文灵均不以为意的说着,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念无心自然知道他所指之人是谁,只是这样一个人,姑姑怎会和他有牵扯?不过既然他不问了,也便将肚中的疑问给吞了回去。
“坐到我这儿来,我给你按摩按摩头。”霍悲慈眉善目般的朝着文灵均招了招手。
文灵均看了念无心一眼,见姐姐点了头,便大着胆子过去了。
霍悲伸手在文灵均的头上一阵摸索着,在后脑勺处摸到一块硬物,朝着那儿按了按,只听文灵均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灵均!”念无心惊的直接站起,惊呼道。
“坐下!”霍悲恶狠狠的命令道,和之前的君子形象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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