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瞳抬起手捧住白小典的脸颊,轻轻扭过她的头让她看着自己,红唇微张:“在这呢。”说完,把脸凑到白小典跟前,突然吻上她的嘴唇。
白小典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浑身一僵,立即推开苏子瞳:“你gān什么!苏子瞳你到底想怎样!很好玩吗?”
她真的生气了,苏子瞳把她当成什么了?丰富她婚姻生活的调味品吗?觉得无聊了就拿她来找找刺激寻寻开心,觉得她碍眼了又狠心地一脚踢开。她是个人!活生生的人!人是有感qíng有思想的,人会难过、会受伤,受了伤,会痛、会留疤。
苏子瞳穿着高跟鞋,被白小典一推差点没站稳,扶住旁边的水泥柱子,她正红色的裙子立马粘上了柱壁脱落的白色灰沫,就好像白小典无qíng扇过来的耳光一样。
白小典转身就走,苏子瞳伸手去拉她,却被她一把甩开。
两年前,白小典21岁,还是个警校的学生。苏子瞳25岁,到警校进修。于是她们相遇了。白小典觉得苏子瞳是她见过最漂亮最xing感的女人,骄傲、成熟、自信、能gān,对自己又是那么的温柔和贴心。苏子瞳觉得白小典很特别,她开朗乐观,表面上调皮捣蛋、随意散漫,实际却是个很有拼劲的人,对待事qíng认真负责,无论做什么都力求达到最好。两个人互相吸引,彼此欣赏,关系也越来越亲密……
白小典训练时,苏子瞳总会在旁边看着她。每天中午,苏子瞳都会打好饭菜等白小典下课后一起吃。晚上,白小典会拉着苏子瞳的手在cao场里在树荫下散步或私语。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总是那么开心又短暂。很快,苏子瞳的进修期结束,她离开了警校。苏子瞳每天都会发很多条短信给白小典,问她起chuáng没有,吃饭了吗,训练辛苦不,有没有想自己……白小典一有空便会给苏子瞳打电话,两个人的电话粥经常一煲就是好几个小时。直到有一天晚上,白小典收到苏子瞳发来的短信:我们分手吧,我要结婚了。
白小典看到短信时,她的世界崩塌了。她不停地给苏子瞳打电话,可是电话那头,永远都只有一个冰冷的女声告诉她对方已经关机。
半夜,白小典偷跑出去,走了五公里才叫到一辆出租车,奔往苏子瞳所在的城市。可是她并不知道苏子瞳住在哪里。她发疯似的在城里到处寻找,希望可以碰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可是老天爷并没有同qíng她,整整两天,她的足迹遍布那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依然没能找到她想要见的人。
这种悲qíng时刻如果没有一场bào雨总是不完整的。白小典的衣服全部湿透了,冻得她瑟瑟发抖。踩着漫过脚踝的积水,深一脚浅一脚漫无目的地在那个偌大的城市里走着,苏子瞳的电话仍然关机。终于,她再也忍不住,蹲在马路边狠狠地哭了一场。
回去后,白小典因为私自离校、旷课受到了警校严厉的处分……
☆、第27章 过渡
两瓶白酒下肚,茅杉微醺。接着又开了一瓶。
酒香四溢,光影流动,那熟悉的离花酿,眼前若有若无的洁白身影。雨后的曲山空气格外清新,一贯爱偷懒的青衫躲在塔亭后的青石上睡觉,那是她常躲师父的地方。师姐总爱穿着一身白衣白裙到亭后寻她,带来她最爱喝的离花酿。她喜欢半醉半醒地望着师姐出神,离花的幽香伴随着雨后的泥土,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qíng愫,一阵一阵飘到她的胸腔里,并深深扎根在记忆中。
开门声把茅杉从记忆中唤回,长鱼关上门进屋,闻到满屋子的酒味,不禁皱眉。
“长鱼回来了?来陪我喝一杯。”茅杉闭着眼一动不动躺在沙发上,左手搭在额头上,垂下来的右手握着酒瓶。
“茅杉你喝了多少?”长鱼包也没来得及放,走过来看着茅杉手里已经喝了一半的白酒以及地上倒着的空酒瓶,眉头皱得更紧。
“长鱼吃巧克力吗?”茅杉没有看长鱼,继续保持着刚刚那个姿势,只略微动了动拿着酒瓶的右手,指着茶几下面那箱巧克力。
长鱼摇头。
“我不喜欢一个人喝酒,你陪我喝一杯吧。”茅杉坐起来靠着沙发,叉着八字腿,右手依然杵着酒瓶,微红的双眼半眯着,朦朦胧胧看着长鱼,那一袭白色的长裙,晃的茅衫放佛一瞬间回到了曲山的塔亭后面。竟不自觉伸手挡了挡。
“我不会喝酒。”长鱼冷冷地拒绝道。
“就喝一杯。”茅杉兀自晃了晃脑袋,甩掉师姐的身影,直勾勾地看着长鱼,漆黑的深眸中似有乞求。
长鱼看着茅杉的眼睛,沉默了几秒,去厨房拿了一个玻璃杯。
茅杉伸出手里的酒瓶,也不管是不是自己喝过的,就给长鱼斟酒:“长鱼,是不是你的房子装好,你就搬出去住了?”
“恩。”长鱼稍作犹豫,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酒在舌底滑过,刺激着味蕾,直冲鼻腔。长鱼向来对自己极为严格,从不喝酒,她认为酒jīng会影响她的中枢神经,使大脑能力减弱,gān扰她的思维。一口酒下去,长鱼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顺势靠在沙发上。
“茅杉,你……是不是……”长鱼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茅杉沉默着,摇晃着酒瓶,看着瓶中的液体随着瓶身旋转晃动,像极了流年浮光。
良久,她开口道:“你很像一个人,像到有时候我以为你就是她。我忍不住想要对你好,想要每天看见你,保护你。”她盯着酒瓶,片刻,抬起酒瓶,与长鱼的杯子轻轻一碰,仰头又喝下一大口酒。长鱼也跟着喝了一口。
“长鱼你知道吗,有一种酒叫作离花酿,是这世间最美的酒,美得如同它的酿造者。”茅杉顿了顿,睁大眼睛看着长鱼,眼神深邃得不着边际,像是在看着另一个人。过了一会儿,茅杉低头垂眸:“只可惜,为我酿酒的人已经不在身边。我喜欢离花酿,却不喜欢离别。”
也许是茅杉说得太过伤感,也许是酒jīng的作用,长鱼看着眼前的人,忍不住伸出手去安慰她。手搭在茅杉的手背上,却被茅杉反手握住。长鱼感觉到茅杉手心的温度,那gān燥微凉的触感并不觉得反感,静静地看着她,没有挣脱。
“砰!”重重的关门声响起,屋内的两人都没有察觉到白小典开门的声音。白小典左右脚互踩着把鞋脱下,穿上拖鞋,看了眼客厅里一身酒气满脸通红还手牵手的两个人,走过去,拿起剩下的一瓶酒,打开就往嘴里猛灌。
长鱼眯着眼望着白小典,她视线变得模糊,眼中的白小典出现了重影,脑袋晕乎乎的,索xing倒在沙发上睡去。茅杉举起手里的小半瓶酒,对白小典喊了一声:“gān了!”头一仰将酒全部喝下,也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
三个人就这么在客厅睡了一晚,正午的太阳照进来,长鱼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撑着坐起来斜靠在沙发上,把头微微偏了偏,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地上的白小典挠了挠额头,翻过身,在枕头上蹭了几蹭,扯过一块布蒙住头继续睡。茅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沙发滚到了地上,趴在白小典旁边,白小典这货居然在她的背上乱蹭,还扯开她的衣摆将脑袋塞进了她的衣服里!茅杉很不慡,抬起一只脚把白小典踹开,白小典被踹了一脚,也没醒,哼哼唧唧的把头拿出来,往旁边挪了一点。
白小典的手机响起,她闭着眼睛在裤子上摸索着,终于把手伸进裤兜里,挂掉电话,翻了个身又睡过去。半分钟后,手机又响了。“谁他妈的这么不懂事啊!”白小典骂道,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没好气的“喂”了一声。
“白警官,是我。”电话那头,苏子瞳的声音响起。
“什么事?”一听是苏子瞳,白小典一腔闷气硬是没发出来。
“晚上有空吗?”苏子瞳在电话里问道。
“没空。”白小典想都没想,不耐烦道。
“下午四点到局里来,把自己收拾gān净点,晚上有饭局,给你算加班。”苏子瞳一口气说完便挂了电话,完全不给白小典拒绝的机会。
看了眼时间,快12点了,白小典把手机扔在一边,闭上眼睛,却已经没有睡意。于是起身洗漱。
茅杉被白小典弄出的声响吵醒了,坐起来看见沙发上的长鱼,小心翼翼地抱起长鱼,将她平放在沙发上,让她能够睡得舒服一点。看着长鱼熟睡的模样,茅杉嘴角露出柔柔的笑意,抬手拨了拨她掉落在额前的头发。
“表妹,今天又休假?”茅杉站在白小典旁边,一边说话一边把牙膏挤在自己的牙刷上。
“恩。”白小典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含糊的音节,她刚睡醒通常都不会说太多话,何况因为昨晚喝酒过量,现在头还很晕。白小典呆呆的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宿醉的脸,jī窝般的头发……
茅杉刷了牙洗过脸走出浴室,白小典把浴室门关上,经过反复思量,她还是决定洗个澡。
厨房里,茅杉拿着手机百度如何用电饭煲熬粥,她按照网上的步骤一步一步的进行,生怕哪个步骤出了差错,把粥熬坏。一不注意手一抖,屏幕上的内容就被滑到其他地方去了,又急急忙忙翻找回来,搞的她整个手忙脚乱。
她的酒量很好,没有宿醉的症状,但她知道,白小典和长鱼一定免不了头痛、胃痛什么的,所以熬了粥好给她们缓缓。趁电饭煲还在熬粥的空档,茅杉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倒进两个玻璃杯里热了端到客厅。
客厅里只有白小典坐在沙发上chuī头。长鱼已经醒来,在浴室洗澡,白小典只好把chuī风拿到客厅里来用。
“表妹,先喝杯热牛奶,可以缓解酒后不适。”茅杉把一杯牛奶放在白小典面前的茶几上,看了眼正麻利刨着头发的白小典,想了想,怕头发掉进杯子里,又移开了些。她把剩下的一杯牛奶放到餐桌上便回厨房守着电饭煲。
电饭煲喷出的蒸汽使厨房壁砖上多了一层淡淡的水雾。茅衫站在电饭煲旁边百无聊赖,伸出右手食指在壁砖上画了几笔,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是一条鱼。她又改了几笔,才看着墙上的作品满意的笑了笑。
粥总算是熬好了,茅杉盛了三碗端到餐桌。
长鱼拿着毛巾揉着头发从浴室出来,jīng神不振的样子。
“长鱼、表妹,来喝粥。”茅杉叫道,“长鱼,这杯牛奶是你的。”说着把装了牛奶的玻璃杯推到长鱼面前。
餐桌上,白小典端着碗一小勺一小勺的吃着,她总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长鱼没有碰粥,只是用手托着头,静静地喝着牛奶。她觉得很不舒服,不仅头痛,胃里还翻腾得厉害,吃不下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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