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认定的人,好不容易建立的感qíng,哪会轻易这样说断就断?说清楚,讲明白,她不信大树就这样狠心,肯定是这支票的事儿,太伤她的自尊了,所以她在很委屈的qíng况下,才要跟自己分手。所以,不是不能挽回的,不是么。
当她站在大树住处门前的时候,她还满怀信心。
大树打开门,却没有让书赜进去的意思,她一手搭在门把手上,堵在门口,见是书赜,也没有过多的表qíng。
“那张支票我还给见泽了。你不要太生气。她就是从小被惯坏了,她……”
“还有别的事吗?”王崟焱不耐烦的打断她。
书赜当然有很多话要讲,刚要接着说,却从门fèng里看到一个长发的姑娘从屋里的洗澡间里出来,不长的澡巾堪堪遮住上下隐私部位。
书赜盯着她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许是觉察到身后有人,姑娘微微转身,见大门开了一半,吓得赶紧捂住胸口,嗔怒道:“王崟焱!你要死啊!”
又看门外是一女人,她脸一红,扭身进了卧室。
王崟焱被骂后回头皱了皱眉,没说什么,转而又对着书赜。
书赜望着这一幕就算再诧异还是明白了,刹那间一张脸特别苍白。偏又有些不甘心,她暗暗吸了一口气,舔了舔gān燥的唇,不死心地问道:“她是……?”
王崟焱沉默三秒后,简短的介绍:“朋友。刚认识的。”她这样答,自是不愿多说的样子。
这时,就听卧室里那姑娘高声问:“王崟焱,借你睡衣穿哈,你放哪了~哦,找到了……我要穿这件米分色的小huáng人儿的这件!”
听到这儿,书赜猛地看向王崟焱,死死的盯着她,希望从她嘴里说出拒绝的话。
那可是自己的专属睡衣,书赜不信大树会随意让别人穿。
书赜的笃定却等来她向屋里回应的一声:“行。”
只觉像是有一根针扎在了她的心口上,来之前满满的信心从那刺破的小dòng漏得jīng光。书赜可以感觉到自己的面部肌ròu已经失去了功能,什么表qíng都调动不起来了,她浑身僵硬地听着自己用平静而正常的声音说,“就是来跟你说一声。没别的事了。对不起,打扰了。”
屋里的姑娘又说话了,“王崟焱,你让人家进来啊,杵在门口gān嘛,我这就穿好了。”
这时,王崟焱才终于放下搭在门上的手,让出了门口位置,“要进来坐会儿吗?”
此时此刻,书赜怎么可能再迈进那个门!
“不了,我先走了!”书赜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一道厚重的防盗门彻底把两人阻隔,书赜加紧了脚步飞快下楼,这个地方,她再也不想多停留半步!
直到到了楼下,她这才大口大口地呼吸,视线却早已模糊。咬牙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书赜心想,很好,她有女朋友了,也该彻彻底底地结束了。不论再怎么不舍,都应该要知趣地消失在大树的生活中才是。人还是要给自己留点尊严。
屋里的姑娘擦着头发出来,“咦,你没叫人家进来啊。”
王崟焱淡淡道:“她就是来跟我说一声,急着有事儿就走了。”
坐了7小时的火车,累的脑筋都不转圈了,李欣来也没觉察有什么不对,施施然就飘回了卧室准备睡觉。
“喂!你擦gān头发再躺啊。”王崟焱不满她湿漉漉的头发蹭在枕巾上。
“你帮我擦!”姑娘撒娇道。“人家累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王崟焱认命的过去,拿起厚毛巾,轻轻的给她擦起来。
李欣来舒服的眯起眼,伸手拍拍她的脑袋,“好好儿伺候着,让本姑娘舒服了,回头儿去你妈那儿给你请赏。”
“滚蛋!”
窗外的狂风胡乱刮着,这是要下雨了吧。
书赜蒙着被子趴在chuáng上,把自己埋在枕间,她拼命压抑着呼吸,很长很长的时间,才抬起头来,枕巾上留着两块一样大小的湿痕。
她觉得自己像一个濒临死亡的病人,五感全部被封闭,唯一能感受到的呼吸,也越来越衰弱。
已经分手了,所以也没有资格去gān涉她jiāo朋友对不对?
已经分手了,所以也没有资格去吃醋对不对?
已经分手了,所以也没有资格去抢回以前的专属睡衣对不对?
已经分手了,所以就要这样不再有jiāo集了……对不对?
第103章 .番外篇
【一】
书赜和大树刚开始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邓母总觉得这两人的日子过得冷冷清清,寡淡的很。
平时过来这边,她偷眼观察,两个人一点儿互动都没太有。什么眼神jiāo汇啊、暗送秋天菠菜什么的就更别提了。
这让邓母觉得两人很冷漠的样子,她有点担心。——这莫不是提前6年进入七年之痒了吧。
形势很严峻,qíng况很危险!
逮着功夫,她就拐着弯儿的敲打书赜,主题思想就是——论生活中的小qíng趣对感qíng的维系的重要作用。
被教育的书赜也很憋屈,母亲担心的问题根本不存在好吧!
都是因为大树这人隐藏的极好!
她这个人,xing子里的那种保守简直深入骨髓。若在家里以外的地方,她规矩的就如早恋的少年一样拘谨,特别能“装”正人君子。
但是在两人家没别人的时候,一旦动了心思,可以化身小yín、魔,状况激烈且不依不饶!她还尤其钟qíng“胸/脯ròu”,即使不是两人例行做“快乐事”的日子,她也会贱兮兮的缠上来……“拱”一番。所以她们家现在有一条不成文的家规就是——书赜在家睡觉必须luǒ/睡。近来书赜都感觉自己胸前的皮肤越来越薄了。
对于大树这个“恋/rǔ症”晚期的重症患者,她唯一能庆幸的是,自己的职业不需要常穿礼服或偶尔露个事业线什么的,否则还真是容易因为这事儿“不和谐”而闹矛盾……
话题扯回来。
反正,母亲的这些困扰真的有些杞人忧天。可是这种私房事也不能跟母亲过多的透露不是么。
于是,她决定从改变大树开始,以扭转母亲对两人关系的担忧。
这天在这边吃过晚饭,王崟焱和书赜一起洗好碗,便过去坐沙发上陪二老看电视。
王崟焱刚在一边坐下,书赜就低敛着双眼极亲密地倚靠在她身边,让她瞬间身子就有些僵,疑惑的瞅一眼患“缺骨症”和“肌无力”的孩儿她妈。——你这是gān什么啊,又不是在两人的卧室,老人孩子还在这呢!!你靠这么近gān嘛!
但孩儿她妈泰然自若,对她的不自在熟视无睹。
王崟焱的脸皮在长辈面前是很薄的,她可抹不开面儿跟书赜在人前腻歪。她老脸微红,偷偷的瞄了一眼二老,后不动声色的挪了一下屁股,稍稍和她隔开了点距离。
邓母早看见她的小动作了,啊呀,这孩子还挺腼腆哈。而自家女儿那没脸没皮的样子,真是没眼再看。
书赜却似浑然不觉,也跟着挪了一下,顺便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半靠着,这几乎就是要躺到王崟焱怀里的节奏!
王崟焱非常想推开她,但又不好意思动作太大,只能改推为戳,但她的用心良苦,却换来书赜一声不满的嘟囔:“别闹~”
吓得王崟焱赶紧缩手,两只胳膊僵硬地不知道该往哪里摆。
如此邓母便坐不下去了,起身借口去洗水果。邓父无奈的推了推老花镜,抖擞一下手中的报纸,可是……这报纸他都看一天了……
小松果频频扭头,悄悄地把小手遮在眼皮上,憋不住又把手指张得开开的,yù盖弥彰地从指fèng里看着。
其实,她也想过去挤在一块儿,但是妈妈使劲瞪了自己一眼……算了,还是老实儿的呆着吧。
邓父很纳闷,一向冷静自持的书赜,现在怎么……这样!看看大树那孩子给她弄的,脸红的都紫了,这样的改变到底好不好呢?……
不管怎样,打从那以后,邓母再没跟书赜说起过那个论题。
【二】
——王妈妈过来小住为背景。
早饭桌上,四人吃饭。
王妈妈突然伸手扯了扯王崟焱松垮垮的t恤领子,“你脖子这是怎么了?!”
书赜闻言抬头也看了一眼,这一眼不要紧,脸色马上就烧的红透了!
王崟焱不明所以,将衣领扯得更大了些,“怎么了?也不疼啊。”
不算白的脖子上,六七个大糙莓——很……新鲜。
书赜这时候羞得恨不得把脸埋进饭碗里。
王妈妈还一脸担心……哎!太纯洁,还是没明白怎么回事。
要不说松果这孩子“贴心”!
松果拍拍王崟焱的胳膊,安慰道:“虫虫咬的,不怕不怕。”
王崟焱拿指尖在脖子上摸索,边嘟囔:“有疙瘩么?也不痒啊。”
书赜又羞又急,头顶都要冒烟儿了——王崟焱是真傻还是故意的!非要在妈跟前儿丢我的人、现我的眼么!真想拧死你!
王妈妈瞥见书赜低头脸红的样子,脑里一闪!福至心灵——这俩孩子……这脖子上是……!!!
身为婆婆的王妈妈也顿觉不好意思了。
不过话说回来,平日里看书赜这孩子斯斯文文,冷冷清清的摸样,没想到,这……这……
现在的年轻人啊,都这么玩么?!
王妈妈老脸也有点发红,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为了掩饰不自在,赶紧拿起勺子给松果凉着碗里的稀饭。
气氛如此尴尬,王崟焱再迟钝也意识到了。她蹭地起身窜向了洗手间。
洗手间那大镜子里面,脖子上那万紫千红的哟,围上冬天的围巾都遮不住啊。王崟焱气恼。
邓书赜你也太狠点了吧!你这个禽shòu!
王崟焱磨磨蹭蹭从洗手间“挪”了出来。
原本三颗扣子全开的t恤,现在也被扣到了最上面上。
可是耳朵下面列队整齐的三个糙莓还是明晃晃的招摇着。
三个大人把头埋在碗里,扒着稀饭。
气氛很……燥热。
贴心小棉袄松果童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哧溜滑下凳子,跑回自己的房间,一瞬又蹬蹬地跑回来,手里擎着自己的宝宝金水,献宝似地戳在王崟焱跟前儿,说:“大树,给,好用,虫虫咬的擦擦就不痒了。”
三个人……
王崟焱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小松果啊,你是有多贴心啊!
但是,现在请给我一瓶敌敌畏,谢谢。
邓书赜直到早饭后烧红的脸色都一直没退下去过。换过衣服,连告别的招呼都顾不得打,急匆匆地就逃出了家门。
厨房里,王妈妈一边洗着碗,一边询问,准确说,是好奇。
“你们平时也这样啊?”在自己孩子面前,王妈妈倒是没有羞于说出口,只差没赤luǒ的点出“这样”到底是“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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