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赜没回她,只是扯了扯嘴角。——别再问了,有些不舒服……
饭后,书赜在沙发上吃着苹果,陪两老儿看电视。——不吃点水果压一压,总感觉的有那么些……小恶心~
松果磨磨悠悠地往妈妈跟前蹭~
晚上妈妈接受了自己“贿赂”的饺子,是不是就可以跟妈妈说说和大树出去玩的事儿了?都巴望了好几天了。也没个人“吐露一下心声”。连姥姥都不爱搭理自己了……其实,我也没有很吵闹啊~我就是想问问……
“妈妈,松果生日还出去玩吗?”松果小心翼翼的询问。
其实她很怕大人们再变卦。
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说大人们太容易“变心”了。说带自己去游乐园然后又没时间,说给自己买遥控车然后又忘了,说要陪着自己画画然后被“坏蛋”叔叔叫出去喝酒……唐唐也很生气的说他妈妈说要给他买个肯德基全家桶,也一直都没买!松果很鄙视他——这个吃货!就知道吃!真丢人!(你好意思在你“受人瞩目”的方面鄙视他人么?)
反正就是大人们总是说话不算数。
哎!谁让他们是小孩子呢?
书赜微微一怔,是啊,“还出去玩吗?”问题在于,大树会和我们出去玩吗?
从那天自己负气走后,大树并没有联系自己。
是羞愧吗?让自己看见她在家里和别人乱来……?
不,我不信!大树不是这样的人!
可是,都被自己撞见了,就算相信她跟那姑娘没什么,但是这犟驴不声不响的,也不来跟自己解释,这简直不可原谅!
后来书赜越想就越发生气了。她也不喜欢自己现在这样如此烦躁,完全静不下心来,所以就更加的迁怒大树了。
今天被松果一问,她就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大树又不联系了,没有大树,我们还出去玩么?
去!凭什么不去!没有她大树地球还不转了!我们娘俩就不能出去了?!
“去。当然要去。我跟松果说好了的。”书赜咽下心里的酸意,对着女儿和颜悦色。
“真哒!说话算数!”松果又被充上了jī血。她想当然的认为大树是会跟她们一起的。
“妈妈,那天我要穿哪件衣服?要穿小裙子还是袋鼠裤子?”
“我要带上我的小水壶……要带书包吗?”
“妈妈,我可以拿包饼gān吗?……我有块巧克力不舍得吃要留给大树”
“妈妈,你说大树会送我什么生日礼物?”
“妈妈,我们几点去呢?……我们要去大树家么?……”
平时很会察言观色的她,今天却被欢喜冲昏了头脑,化身“祥林嫂”,只顾低头絮叨,完全没有发现自家妈妈渐渐发黑的脸。
那个名字不断的被提起,书赜的闷气已经憋到了嗓子眼儿。她拉着脸,瞪了松果一眼,“我说过要和大树去么!”
松果瞬间卡壳。两个老人也转头看过来。
松果不可置信地诺诺的问:“大树……不和我们一块了吗?”
“她不去了!”书赜硬声硬气道。
“为……为什么?大树跟我说好的……”
“不为什么!她不想去了!”
“又要加班么?”
“你管她加不加班!不去就是不去!她没有责任要陪你玩你知不知道!别总是缠着她!我带你出去玩!不要她了!”书赜接着胸中的闷气,一股脑的发泄出来。完全没有意识到,她所面对的是一个四岁大的孩子……
松果的表qíng终于暗了下去,眼睫毛一颤一颤,抿着小嘴,倔qiáng地不再言语,转身爬上姥爷的腿,窝在那里,一声不吭。
邓母在一旁冷眼观瞧,既不训斥书赜,也不像往常一样先一步去哄松果。她到要看看,书赜还要怎么过分!若是这次书赜执迷不悟,连女儿都不知道去哄哄,而且本就是她的错,那她就把书赜轰出家门!——是非不分,人事不懂,不如眼不见为净!
几句话说完,书赜也很后悔。松果多乖的一个孩子啊,自己为什么要拿着她撒气……抬眼看松果窝在姥爷怀里默默的吧嗒吧嗒的掉银豆子,书赜心里的内疚更盛了。
起身挨近爸爸,伸手替女儿抹了一下脸上的泪珠子,柔声道:“松果,妈妈错了。不该朝你发脾气,咱不哭了好不好?”
松果把头一扭,埋进姥爷胸前,不吱声。
书赜没法,拉拉她的小手儿,“松果原谅妈妈好不好,妈妈以后保证不这样了。”
原本有无限委屈的小孩子,被妈妈这么一哄,心里的委屈就开始膨胀,眼泪流的便更肆意起来。她甩开妈妈的手,带着泪痕,控诉道:“你们大人说……说……说话不算数!呜呜……大树……都答应……答应我了!”
书赜心里也不好受,跟大树出去玩,她何尝不是期待了好久呢?可是,计划被无qíng的粉碎——大树不联系自己了。
一瞬,有一种和女儿同病相怜的感觉。她抱过还在闹别扭的女儿,亲亲她的小脸腮,然后抱进怀里……
似乎是感受到妈妈的悲伤,松果也不哭了,静静地任妈妈抱着,间或拿小手背儿抹一把眼泪。
这边母女俩抱在一块, “暗自神伤”,让邓母看得心里冒火!恨铁不成钢啊!刚要出言斥责。邓父却给了她一个眼神,她忍了忍。
一直没有说话的邓父不紧不慢的开了口:“书赜,是不是和大树有什么误会了?”
书赜看爸爸一眼,没承认,也没否认。
“那就好好跟人家沟通一下。误会也来越大,关系也就生疏了。”邓父说的语重心长。
书赜点点头。若有所思。
半晌,她拿过手机,拨出那个号码。
挺长一段时间后,书赜以为她不会接了,电话却没接通。
“喂?您好……”
书赜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大树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what?why?!
7170.阿姨,您好。
陆琪看着手机屏上显示的来电——不靠谱妈妈……
还犹豫着要不要接这个电话。手机却一直响个不停。
万一是有什么急事呢。
“喂?您好。”
不熟悉的声音传来,书赜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沉默半晌,她觉得自己的声带就像被割断了,空张着嘴,却艰难地发不出一点声音……
陆琪看看没有声响的手机,——通话中啊,怎么没人说话呢?
“阿姨,您好。您找王崟焱吗?”她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阿……姨?!叫我的?!
这开口的称呼好似给了书赜一闷棍!
“咳咳!你是……?”书赜憋着一股子闷气,终于挤出了几个音节。
“啊~!”明显因意外而上扬的声音。“这么年轻!”陆琪的诧异脱口而出。
什么年轻?!难道自己应该很老么!这人到底是谁!大树的手机怎么会在她手里!难道是那天在大树家的那个“白胳膊”?
书赜咬了咬牙,眉头上的乌云渐渐聚集……
“哦,阿姨,您好。我是崟焱同事。是这样的。今天我跟崟焱出去,她把手机放我包里,晚上我们分开的时候都给忘了。您有什么事儿吗?明天去公司我告诉她一声。”
一声套近乎的“阿姨”,又一声亲昵的“崟焱”,直接让乌云里夹上了冰雹!
松果看着妈妈“青黑”的脸,只恨不得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远离自己老妈。可是一条越来越紧的胳膊缠着自己的身子,加上头顶上的低气压,她现在只敢有进的气儿不敢有出的气儿。——姥姥、姥爷,快来救我……我还不到四岁啊~我还要过生日啊~
被三双错综复杂的眼睛盯着,书赜说话就有些放不开。她把松果放到一边,起身走去客厅阳台。
“嗯。我是她姐。我……”书赜斟酌着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料却被又一个上扬的声调打断。“啊!~你不是她妈!”
书赜拿着手机的手指节泛白。我有那么老么!我有么!
被大树的同事一声一声脆脆的叫“阿姨”,怎么能不内伤!气血倒流都算是轻的!
“可……这明明显示的是……”陆琪纳闷儿的嘀咕。
“显示什么?”书赜不知道大树手机里自己的号码属的什么名字,会让别人误以为自己是她妈妈。
“啊,……啊!没什么,没什么!您找她有事?”还好陆琪反应快,没有把王崟焱彻底卖掉。——不过也已经相差不远了。
书赜沉思半晌,“前几天她喝酒喝多了。我就是问一下,还有没有不舒服……”
好一招一石二鸟!
既解释了打电话的缘由,如果这就是那个姑娘的话,又旁敲侧击了那天的qíng况。即便不是,待到明天她给大树转达的时候,大树也应该明白,自己是在给她机会让她解释一下那天的事qíng。
“什么?!她告诉你那天她喝酒喝多了?!”本就挺大的嗓音又爆高了几个音阶。
书赜不禁皱皱眉头。这姑娘怎么总是一惊一咋的。
提起这件事,陆琪是恨的咬牙切齿啊。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打小报告的人了。
“姐!她骗你的!你别信她!”也不管人家和你熟不熟,先把“姐”叫上了!
陆琪开始不歇气的控诉王崟焱的罪行……
“那天我心qíng不好叫着她陪我喝酒。我喝得有些多,后来就断了片。第二天这个家伙告诉我说我喝大了耍酒疯,什么热qíng地跳艳舞、豪放地玩luǒ#奔、光着膀子跑楼道里朗诵诗歌……把我说的要多磕碜有多磕碜!”
对于自己酒后“有失检点”的行为,陆琪羞臊的接连三四天都没有抬起头来。这反倒让那些失恋的yīn影显得有些淡了。后来还是胡玉英一次不小心说露了嘴,又在她的严刑bī供下,王崟焱才说了实话。
“这家伙厚颜无耻的说她陪着我喝酒,什么头疼的厉害,胃也难受,硬生生讹诈了我三顿‘禁记粥铺’的晚饭,外加两盒葡式蛋挞。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混蛋早把她那瓶白酒全换成了矿泉水!那晚上她根本就滴酒未尽!滴酒未尽她哪门子的头痛胃痛!更过分的是!她嫌我衣服脏给我扔客厅也就算了!为了达到她狠劲埋汰我、勒索我的猥琐目的,她竟然把我的内……那啥,小衣服~也扔客厅里作证据!卑鄙啊!”
看起来外表一幅憨厚老实的纯良模样,王崟焱其实就是一只满肚子坏水的大腹黑啊有木有!自己真是jiāo友不慎啊!想想那几天的灰头土脸,陆琪瘀血能吐三千升啊!
“姐,你别听她的。她就是在那博同qíng。她一点事儿都没有。”
陆琪xing子也直,虽然嘴上一口一个姐叫着,但是说人家妹子又是混蛋又是无耻、卑鄙什么的,谁家姐姐能让你这么口无遮拦的可劲儿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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