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所做的化目傀儡,却只能是用一次便抛弃的批发货,只能变作固定的事物,并且没有独立的思维,形态只能维持个七八天,等到那朱砂中所灌注的灵力消逝,便还原成了一张废纸。
不过像如如和意意这样的化目傀儡确实很少,传闻沈望山花了十来年才做成这两个化目傀儡,能言会道,能力也远非常人所能想象。人家沈大大好歹是坐上这个长流三司殿圣手位置的人,如果人家呕心沥血费尽心思做出来的人偶,简简单单就被各大门派的批发货给比了下去,那他这个世尊还要不要混了?
那一叶扁舟在绿叶圆盘间穿梭,龙皎月伸手从枝头摘下一个莲蓬,乐呵呵的坐下来,坐在船头,一手扳开那个莲蓬,把那个小巧的莲子塞进嘴里。
龙皎月也是见如如和意意惯了,看见旁边那个眉眼淡的跟纸画上去的划桨童子,随意开口问道:“还得多久?”
话一出口龙皎月就后悔了,这个童子只是一次xing批发的纸人,他怎么可能回答她的问题?
龙皎月百般聊赖,只坐在那船头,只看着不远处碧荷间一派热火朝天其乐融融的农忙场面。数个赤着上身的农家汉子,在淤泥中搅动着水làng,把那一截截染了污泥的藕和着污泥一起掏出来。旁边在岸边的妇女连忙接过去,就近将那些污泥洗去,露出藕根原本白生生的颜色。
龙皎月从旁边扯下几个格外硕大的莲蓬,一边剥一边吃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他们热火朝天。
本jú苣若是解了毒,要是有空,倒是可以去体验一下田园小清新的生活。远离这什么两界恩怨,整日里剥个藕,种个地,扛个锄头建个茅糙屋,倒是还不错。
那个时候,若是白芷不再修道嫁作了人妇,还可以拉着她一起去种地,啧啧,两个美人一起穿着荆钗布裙,扛着锄头除糙,那画面太美本jú苣都不敢看。
不过,她若是有了夫家,估计也是做了高府夫人,怎会还跟我一起去种地?可一个人种地,实在是好生无聊啊........
要是白芷不嫁人就好了。可白芷怎么可能不嫁人呢,她又不像我,知道这仙侠之夏若花的原本主线。只有像本jú苣这样知道所有男配都是女主的人,才会早已看破了真相,抛开了与诸多帅哥们成亲的念头,安安心心只想躲开小花花公主,摆脱原著结局好好活下去,qíngqíng爱爱的,哪里敢想啊?
过了南洲水乡的千亩荷塘,龙皎月在南洲的邴武镇上就近在客栈里定了间客房。
那客栈倒是修整的不错,里外擦拭一新,勤快的伙计在里面擦着桌椅板凳。她来的时候有些晚,天色已暗,小镇上却不觉清冷,数位店铺都是开着门,街上也倒是人来人往。
龙皎月走过一家花坊,看着一片有意无意露着大腿的花娘朝这边行人抛着眉眼,听着里面莺莺燕燕在招手道:“客官,来玩嘛~”
龙皎月在那家青楼面前站定了脚。
按照一般绿丁丁言qíng高票榜数千万本小说里累积下来的套路,一般来说,当猪脚或者配角来到jì院前面的时候,多半会因为不可抗力的原因而进入这个花花绿绿各种快活的场合(大保健)。
如果是女主角,肯定会女扮男装,然后再施施然飘进去,并有一番奇遇。
这个奇遇,可能是撞见不想进青楼但是却因为各种原因而“不得不”进了青楼的男主,从而引起一番误会,再由男主进行一波艰难的解释,但女猪脚就是要我不听我不听我要哭我要哭你不爱我你不爱我了让我去死吧的峰回路转,然后折腾三千字,一拍手,又是一场年度我爱你啊你信我不信我可以把心掏出来给你的痴心(脑残)戏码。
而如果是当男主角或者男配角走进青楼之后,就会坐在其中的某个包厢里,嗑着瓜子吃着番瓜,在莺莺燕燕下看到被卖入青楼但是还是身家清白,楚楚可怜容色倾城命运悲惨的女主被qiáng迫着卖初(和谐)夜,定会拍案而起:“尼玛!这不是bào遣天物(bào遣女主)嘛!本王/本公子/朕/本尊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如此清纯不做作跟那些妖冶贱货完全不一样的良家妇女绝世美人,沦为了这些纨绔子弟的玩物!”
然后气势汹汹的带走了女主,并且在末尾势必以一句,这百年的花坊歌楼,在一场冲天大火中化为灰烬终结了全文。
青楼啊青楼,你真是说不尽的故事,讲不完的套路啊!
本jú苣还是不要去惹是非了罢!
龙皎月打定主意,抬脚便走。
在那青楼清场的包厢里。
香炉里燃烧着最最名贵的熏香,那缥缈的白烟在空气中朦胧漂浮,化为满室沁人心脾的淡雅馨香。
房间的包厢里,四周是垂着淡紫色纱帘的垂地纱帘。夜里的微风从旁边雕花的窗阁里温柔的拂过,仿佛是在试探一般,在甜香中和缭缭而上的白雾纠缠在一起。
那张晶莹剔透的娃娃脸上镶嵌着一双圆溜溜的圆杏眼,捧着婴儿肥的可爱下巴,坐在那紫檀木桌子上,好奇的看着前面的一个容色上佳的浅蓝色衣衫女子。
那女子衣裳轻薄,外套一件白兰衣衫,里面是淡如天色的蔚蓝色锦衣。她温文有礼颔首一笑:“敢问小姐是想要问什么呢?”
今天看到一个戴着面具的锦衣少年郎来逛青楼,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小的华服锦衣团子。一帮子姐妹们都聚在那高楼阑gān上,指指点点痴痴的笑。
那锦衣少年身姿俊逸,戴着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黑眸深似一潭寒水。只看着那少年郎挺拔的脊梁和身上的华衣,就知道他身家不菲。望着这青楼里难得的贵客,姆妈扭着腰肢上去,竟不敢像平日里那样娇着嗓子爹声爹气往他身上凑,只收了些媚态,恭恭敬敬的问他来此贵gān。
一帮子姐妹都嗤嗤低笑,有稍微胆大点的姐妹捂着帕子笑着,朝他指点道:“不知道是哪里的贵公子,要是看上我们哪位姐妹,可就飞huáng腾达了,再不济也是高府里的小妾啦!”
那贵公子只抬眼朝她们这边看了一眼,那目光冰冷似雪,简直就是一把冰刀。几个姐妹都吓得闭了嘴,后退了几步。
姆妈硬着头皮上去问话,那锦衣少年不再言语,只稍错开了身,露出后面一个怯生生的小锦衣团子。
那个小锦衣团子约莫是七八岁的样子,还是个小丫头模样,躲在他后面,只是露出一双又大又黑的圆溜溜杏眼,朦胧胧雾蒙蒙,甜腻腻的嗓子壮着胆子的问了一句:“我,我听说花坊里的人知道很多事,所以我来这里想找一个小姐姐,问点事。”
那小团子可爱的打紧,那声音又软又萌,看得诸位姐妹都是禁不住眼冒桃心,听得是身子齐齐苏了半边。
如今面前这个小团子就坐在桌子旁,可爱的鹅蛋脸上两颗黑曜石一般漆黑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锦兰朝她温和的笑着,她也看着锦兰,偏了偏头。
锦衣小团子头上青丝如瀑,两只银翼的蝴蝶在她头上,镂空的翅膀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如同随时都会从她的头上振翅飞走。
锦兰看着这只银蝴蝶,就知道她的身份远非她能想象的高贵。刚那鬼面具的少年郎只随意的甩了姆妈一袋钱,姆妈便连滚带爬的去清了场。
今天晚上,场子里有的可是邴武镇的官老爷,姆妈竟然敢为了这个少年郎得罪官老爷,说明那沉甸甸的袋子里装的肯定不是白银,而是huáng金。
刚那少年郎眼里she着冰刀子,把她送进了这扇门里,自己便退出去守在了门外。锦兰这才确定,这个小团子便是那个少年郎的主子。
小锦衣团子捧着脸,犹豫的看着她,终于开口小声问道:“你说,一个人要是救了你,还说你比她的命还重要,是不是喜欢你啊?”
锦兰一惊,又不动声色的微笑道:“当然,这个世上,能为你舍弃xing命的,自然是爱你之人。”
小团子笑了起来,天真道:“我就知道。”
可是她的笑容又褪去,只忧愁了小脸,闷闷不乐的问道:“爱我之人?可是为什么能为我舍弃xing命,却不能娶我呢?”
锦兰挽了挽耳边滑落的一缕发丝,温婉笑道:“小姐问的,是qíng爱之事。小姐现在尚且年幼,或许是那人觉得你心智未开,还不能分辨.........”
小团子闷闷不乐的捧着脸,圆溜溜的黑曜石大眼睛望着她,偏着头:“可是她说以后长大了也是不会娶我的啊!”
不是吧?你这小丫头虽然年纪小,也看得出来是个绝对的美人胚子,出身又是甚为高贵,世上哪个男人不会动心呢?
不过小丫头,你这qíng窦开的有点早啊!
锦兰哑然,又试探着小心翼翼问道:“可是他已有心上人?”
小团子一下僵住了,又气鼓鼓道:“没有,肯定没有。”
锦兰这放下心来,只掩唇一笑:“那小姐大可放心,小姐年纪虽小,但以后必然是绝色美人,身世又无可.....”
听到那句话,小团子盯着她,猛眯了眯眼,她像是察觉自己的失言,赶紧不着痕迹的说道:“想必是出身高贵,这样的美人,世上有那个英雄不爱呢?”
小团子舒展开了眉,只稍微高兴了一点:“真的吗?”
锦兰温婉笑道:“世上英雄都是爱美人的,你只需对他好,处处对他体贴入微,让他明白你的心意,他便不会再拒绝小姐的。”
小团子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连连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龙姐姐肯定是不知道我的好,我一定让她知道我的心意,她一定是觉得我以前是说着玩的。”
锦兰点头,突然又诧异道:“啊?龙姐姐?”
小团子抬着下巴,捏着拳头道:“我一定会让龙姐姐明白我的心意,和我成亲的!”
锦兰目瞪口呆,龙姐姐,龙姐姐?你,你,你莫不是说得是个女子吧?这自古来皆是男女婚配,哪有女子爱上女子,又哪有女子与女子婚配的前例,你那龙姐姐会这样说简直无可厚非啊!
锦兰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面前这朵清丽脱俗的奇葩小团子只从袖子里摸了一锭金子,欢天喜地的放在那桌子上:“我知道啦!我这就去找龙姐姐!”
说完便蹦蹦跳跳的从那凳子上下来,便要向门边走去。
锦兰看着那一锭金子,心中挣扎犹豫不得。已经收了钱,她的活已经做完了,再出声或许反倒会惹恼这来历不明但身份明显高贵的小姐。
小团子蹦到了门边,锦兰终于出声道:“小姐。”
白露小公举回过头,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锦兰放在膝盖上的手无意识的抓紧了自己的白蓝色裙摆,压低的声音轻轻问道:“请恕锦兰多问一句,小姐,若是所有人都反对你和这位龙姐姐在一起,那小姐该怎样取舍?”
52书库推荐浏览: 古言九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