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不大,甚至说有些狭小。某人简单的收拾了下行李和书包就去了医院,临走前还大咧咧的表示,这房子里的所有东西都归我了。
……一点也不稀罕好吗。
于是我在这栋房子中住了下来,后来也得知,小姑娘的母亲去世了,她自己在这栋房子的旁边租了一间房屋,用每天放学后打工的钱勉qiáng应对着生活。
我冷眼旁观,从来没有伸手帮过她,即使是有时在窗边一低头就能看到她在院子中,冻的小手通红还要给别人洗衣服的场景。
就这样,她在楼下的院子里晒太阳或者打工,我在楼上的窗边工作或者看她,一转眼,竟然过了一年的时间。
她16岁,念高中了,还有三年就去念大学。我18岁,每天都在处理工作,还有两年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继任公司。
后来她不总出现在院子里了,开始我以为她忙着学业,没有时间再晒太阳了。后来却渐渐发现她开始在一个人的时候没有由来的傻笑,没有由来的生气,没有由来的对着空气拳打脚踢,甚至没有由来的流眼泪。
那副样子,活像是有了喜欢的人。
我有点生气,现在的高中生,整天不好好学习在想什么呢。
真想。
真想抓住她然后看看她心里装着什么。
磨练的日子比我想象中的短暂,不知不觉的三年时间就已熬了过来。父亲带着管家亲自来到我住的地方,微笑着告诉我通过了考验,并说,温言,你这几年,辛苦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靠在窗前又往下望了几眼。院子中空dàngdàng的,也不知,那个刚高考完的小丫头,现在哪里疯去了。
s市机场。
管家已经把行李托运好,并且取出了回n市的机票。父亲催我跟他走vip通道,我拒绝了。找的理由是,我想再看一眼这个我住了三年的城市。
我自小xing子冷,很少说些感伤的话,所以这次一说,却让父亲和管家着实怔了一下。他们先登机,我独自坐在等候区的座椅上出神儿。
直到我无意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人穿着一身雪白色的衣裙,扎着长长的马尾,正躲在石柱后面,偷偷的看着某个方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那个方向里,一个背着吉他的女生正在四下张望。
我在某人身后站了很久,听着她压抑的哭声,很想上前安慰她。可是我没有,登机的时间就要到了,我也该走了。
***
江柯筱是在我当上总经理的第一年公司里签约的艺人,也是我亲手捧红的唯一一个艺人。
没有什么外界所揣测的五花八门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她唱的好,长得不错,没有黑历史,而且……跟某人有些相像。
在没有某人消息的那两年中,我不自觉的,把她当作了某人。
不过这大约是我做的最错的一件事。
她死了,因为我。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刻,她从二十几层高的大楼上坠落,血ròu模糊的摔在了我的眼前。在坠楼之前,她说,温言,即使你不喜欢我,但也要记住我。
她的目的达到了。
我的这一生,虽从未喜欢过她。
但是,也绝对忘不了了。
***
我加入某人的读者群完全是个意外。
只是温文那个神经质拿着我的手机去网页上看小潢文,使得手机中了病毒,温文在我手机上登陆的账号疯狂的自动加了几十个色|qíng群。
某人的读者群是其中一个。
于是,在手机修复好之前,我被迫的,阅读完了某人发布在群里的各种激|qíng文的合集。
群里的人都叫她浅大,私以为这是她的笔名。因为有一个浅字,且她账号的归属地又是n市,于是我让人将她的资料全部调查了出来,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小潢文的写手,就是那个多年不见的小丫头。
***
——凭什么你让我过去就过去。凭什么是我过去而不是你过来。
——你不过来,是因为我不重要吧,还是因为替代品终究比不上原来的那个人,根本不值得你委曲求全的让步?
——你看,就算是我这么说你还是不肯过来吧,你这么高傲,这么冷静,怎么可能向我让步呢。
——温言,我们完了。
——温言,我们完了。
——温言,我们完了。
——温言……
我按了按太阳xué,不是哪里的xué位不对,这几天都在不停的抽疼。
“张医生来了吗,让他给我开点治头疼的药。”
“姐,吃药管用吗,我看现在就算张医生把他那小破诊所里所有的药都给你用上,也治不了你现在这幅要死不活的鬼样子。”
说这话的人正四脚朝天的躺在我房间的沙发上,他的光头在阳光下亮闪闪的,就像一颗带着荧光灯的高尔夫球,让人想一棍子轮出去。
我没有说话,又重新开了一瓶酒,在与某人彻底断了联系的这几天,酒,成了我唯一的食物。
“姐,你说你这么折腾自己值得吗?人家又不知道,你要有这闲心,还是把公司里的事qíng忙吧,至少钱不会跟你说分手。”
我扬了扬手里的钥匙扣,淡淡的说,“你要是再说这些废话,你的这辆玛莎拉蒂以及正在运来过程中的兰博基尼,就别想要回去了。”
好在这个弟弟虽然神经,虽然不服管教,可却是个豪车的痴迷米分,更重要的是,他没有钱,只能靠我的救济才能买的起车辆。
这个威胁很有用,温文立刻闭上了嘴,朝我谄媚的笑,“姐,你家助理的消息查到了,好像跟亦可白买了去日本的机票,今晚启程。”
“砰”的一声,手里的玻璃杯被摔得米分碎。
***
坐在sn公司的会议室,面无表qíng的听着sn社长向我表示感谢的一连串的话,一夜之间,从n市飞到东京,并连夜联系到sn公司的社长,表示自己也要参加这场慈善晚宴,我觉得我简直是疯了。
看到眼前刚刚签好字的千万投资合同,我的太阳xué疼的更加厉害。
sn社长毕恭毕敬的对我说道,“温小姐,请问您为什么要跟我司合作,是看中了我们公司的发展潜力吗?”
“不是。”我淡淡的说道,“是为了让你做出和中国艺人亦可白永久解除签约活动的承诺。”
看到社长愣神的样子,我又冷冷的补充了一句,“请顺便让业界周知。”
☆、第40节
总经理站在台上,台上的灯光将她照she的高挑笔直,随着她一路走到舞台中间,闪光灯从一个两个逐渐变成一片两片,并有激烈的欢呼声和掌声响起。
仿佛整个会场,只有她才是一个明星。
我的目光全然被她吸引,不管是她淡然的目光和平静的声音,亦或是一举手一投足中的优雅,都让我无法从她身上转移开注意力。
她似乎感受到了我目光,透过人群,对我微微勾了勾唇,眸子中尽显温柔。
身后有几个女生收到目光立刻兴奋的尖叫起来,“啊啊啊,温总在看我!她在看我!好漂亮好霸气!气质好好啊啊啊!”
亦可白神色不是很好,看了看温言,又看了我一眼,像是明白了什么,嘲弄的笑了笑,抓起酒杯便大口灌了下去。
我上前挡住她不停拿酒的动作,低声劝道,“少喝点!这么多记者呢,谁知道他们会怎么报道你,你以后还想不想在圈里混了。”
亦可白倒也不逞qiáng,由着我把她手里的酒杯拿走,自嘲道,“你以为,我还能在圈里怎么安稳的混下去?”
见我疑惑,她下巴扬了扬指向坐在贵宾席的总经理,无所谓的笑了笑,“我把她喜欢的人带走,她能放过我?”
我看了一眼总经理,安抚亦可白,“不会的,她不是这种人。”
“她不是?”亦可白摇了摇头,话中有话,“你最好是很了解她。”
我不再说话,给她倒了一杯开水,“醒醒酒吧。等下可能还有记者来采访你。”
活动又进行了几个小时,终于接近了尾声,艺人明星们大都寻了借口早早退场。我扶着有点醉的亦可白从大厅中走出,正要上车,突然被人拉住。
我抬眼,笑了,“你也出来了?”
总经理嗯了一声,将我的手从亦可白的胳膊上抽出,“走吧。”
我刚要点头,亦可白突然清醒了一般,把我用力的拉向她,“走什么走!我的助理凭什么跟你走!”
这个力气用的颇大,我一时没有吃住力,整个身子栽进了亦可白的怀里。
周遭的空气瞬息一冷。
“你的助理?”总经理一边把我从亦可白的怀里掏出来一边淡淡道,“不好意思,向浅浅小姐跟w&x还有合同关系,在合同解除之前,做不了你的助理。即使做了,也没有任何法律效益。”
亦可白挑眉一笑,修长的胳膊自然的搭在了我的脖颈上,“既然还有合同关系,那就解除了吧。违约款,我来替她担负。”
总经理神色未变,依旧淡然,“只怕亦小姐负担不起。”
亦可白不再说话,吊儿郎当的看着总经理,多qíng眉目中散发着冷冷的气息。
总经理依旧是一副任你天崩地裂都毫不变色的面瘫脸,淡淡的回望着亦可白,眸子中亦有几分冷淡。
气氛很奇妙。
有种战争一触即发的感觉。
我轻轻咳了几声,“那什么……”
两个人立刻看向我。
“怎么了,浅浅?”亦可白问。
“说。”总经理淡淡道。
我默默咽了口口水,“那什么,已经很晚了,大家回去睡吧,明天的事qíng明天再说吧……”
二人闻言又冷冷的对视一眼,而后不约而同的上前拉住我。
一个往左,一个往右。
亦可白,“走啊浅浅,我们回去睡觉,今天确实辛苦你了。”
总经理,“跟我走。”
两个人手上都用了一些力气,一个往左拽,一个往右拽,我的胳膊像是被扯掉了一般,“停!!”
二人停下。
我甩开两个人的手,揉着快被拽掉的胳膊,怒气冲冲,“我自己走!你们俩,后面跟着!”
回到宾馆。
亦可白一蹦一跳的在前面说着,“浅浅,走啊,我们去睡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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