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新女驸马(GL)_杨惑【完结】(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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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长赢沉默了片刻,对于父亲,他没什么可说的。毕竟被关了这么久,父子之间的嫌隙还没来得及化解,他也只能沉默着施礼致谢。

  天香出去指挥着府兵抬银子去了。

  刘长赢道:“驸马,你有想好怎么劝谏陛下放弃修接仙台吗?”

  冯素贞黯然地摇了摇头:“李兄回去和你说了朝堂上的qíng形没有?皇上想做的事qíng,根本没有人能拦得住。”

  刘长赢忽然大笑起来,他内心里是一包火,这会子是怒极反笑:“千万两huáng金啊,一年税赋才不过几百万两白银,皇帝居然要用这么大的手笔来满足他一人的私yù!只为了,修一个大而无当的接仙台!”

  冯素贞一时接不上他的话头,只能连连苦笑。

  他似乎也没等着冯素贞的答话,转头告辞,令人抬着一个大箱子走了。

  天香蹿回冯素贞身边:“欸?怎么还有个箱子?不是把钱都给你了吗?”

  冯素贞无语:“你个小财迷。人家送来,你怎么还就真收了!咱们又不指着买那相位。”

  天香被冯素贞的一句“咱们”哄得眉毛扬起:“抬都抬来了,就暂时替他保管着好啦!”

  冯素贞想了想:“也好。就是不知道刘兄抬着的箱子里又是什么。”

  天香招了单世文过来打听刘长赢的去向,扭头对冯素贞道:“他好像抬着箱子进宫了。”

  御书房外,刘长赢站得笔直。

  他终于有机会,将自己苦心数月写成的万言书呈给皇帝。

  王公公好声好气地解释道:“陛下和太子正在御书房里议事,请刘公子稍微等着些。”

  刘长赢没有搭腔,站到另一边儿去了。

  王公公晓得他这个少爷脾气,倒是好xing儿地没说什么酸话,只是笑了笑,还使人帮他端了杯茶来。

  不多时,他看到太子和一个须眉俱白的老者从御书房里出来,两人比划着说着什么,都没看见刘长赢,就直接走了。

  王公公进了御书房通秉,很快又出来,请刘长赢入内。

  刘长赢器宇轩昂地踏入御书房内,看到皇帝手里正把玩着一个细长的纯金物件儿,他没有细看那是什么,径直长跪行礼:“御史台刘长赢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将手里的东西扔到一旁,将目光转向刘长赢。

  数月不见,这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苍白了些,但仍是个英俊英武的好男儿。

  皇帝戎马半生,膝下正经的只有两个儿子,小皇子还小,看不出什么模样来,太子木讷文弱,也全然没有他年轻时候的风采。

  他看着刘长赢,总觉得穿越了三十年的时光,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年轻真是好啊。

  皇帝有些怅然,心念转了百转,才开口道:“起来吧。”他收起了方才的思绪,半抬着眼,“你父亲之前给你请了长假,今日可算是又重见天日了?来找朕是为了什么事啊?”

  皇帝的口吻非常随和,甚至有些温柔,但刘长赢全然感受不到皇帝对他的优待,他站直身子,中气十足地说道:“我此来,是为了给皇上讲讲楚灵王修章华宫的故事。”

  他没等皇帝开口,就顾自地讲了起来。从楚灵王举国营建章华宫讲起,讲述那章华宫的堂皇富丽,描述细腰宫女的弱不禁风,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高堂邃宇,槛层轩些。层台累榭,临高山些。网户朱缀,刻方连些。冬有突厦,夏室寒些。川谷径复,流潺湲些……”能考上探花郎,自是不缺诵读功底,刘长赢抑扬顿挫,慷慨激昂,就连御书房外隔着湖都听得到他的声音。

  皇帝没有打断他,只是直愣愣地看着他,从他乌黑的头发丝一路打量,看到他结实jīng壮的腰身和修长的腿,不由得低低叹了几口气。

  年轻真好啊……

  刘长赢话锋陡然而转:“如此举国之力得到的章华台,并未给江山社稷带来什么福祉,反而招致祸事,终于毁在大火之中,沦为灰烬。皇上如此大费周章地修建那接仙台,怕是和修这章华宫是一样的道理啊!”

  皇帝慢吞吞道:“刘长赢啊,你如何笃信你能劝得了朕?”

  刘长赢摇了摇头:“臣不自信,但劝谏陛下,是臣应尽的职责。”他将他带来的木箱子打开,从中取出若gān纸卷来:“陛下,臣在家中枯坐冥思,写了数稿万言书,特呈给陛下,望陛下阅之思之,而悔改之!”

  皇帝的御案在瞬间就堆满了写满了字儿的纸卷,堆得满桌子都是,还有的半截浸入了黑漆漆的笔洗里。

  皇帝脸上的那点柔qíng顿时就收了个gān净,他看也没看那些万言书,只从笔架上拎起一只毛笔来,面上浮起一个冷峻的笑:“刘长赢,你,去看过刘韬了吗?”

  刘长赢曾预设过皇帝的反应,猜测他会大怒,会痛斥,会把自己下狱,却没想到,他开口问了自己这么一句话,一时怔住了。

  皇帝见他不答话,又慢慢地说道:“刘长赢,你父亲已经年近古稀,现在身陷囹圄,在yīn暗cháo湿的天牢里受着苦,你,去看过他了吗?”

  刘长赢垂下眼皮:“臣,没有。”

  “为什么没去看?”

  刘长赢拱了拱手:“天地君亲师,如今国事为大,劝谏陛下自然要排在孝亲之前。更何况,我此来,想必也是我父亲所愿,我向陛下尽了为臣之忠,即是向父亲尽了为子之孝!”

  “啪嗒”一声,皇帝手里的笔落在了案台上。

  “我向陛下尽了为臣之忠,即是向父亲尽了为子之孝”这句话让他周身一震,惊骇不已。

  他当然知晓水月儿对刘长赢隐瞒了一切,刘长赢对自己的身世全然不知。

  他也知道,刘长赢这句话不是他所领会到的那一层意思。

  但是,他还是一厢qíng愿地,想按照那一层意思去解读。

  许久,皇帝才吁出一口气来:“你想错了,你的父亲,怕是不是这样想的。”

  刘长赢qiáng辩道:“陛下,臣的父亲怎么想并不重要,关键是您,万万不可再如此任xing地去修那大而无当的接仙台了!”

  皇帝没有理会,从一旁抽出一张纸来,捡起方才落下的笔,从容地写了起来,边写边念道:“御史台刘长赢罔顾人伦,不孝不悌,今去其官职,革去探花功名,永不叙用!无诏无令,永世不得踏入宫门!”

  “陛下!”刘长赢大惊。

  “你不是不忠,你只是不孝!”皇帝将玉玺扣了上去,松松地向后一仰,冷冷道:“来人啊,将庶人刘长赢驱出宫廷!”

  立时有侍卫冲了进来,架住刘长赢,向外拖去。

  “陛下三思!”

  “臣赤子之心天地可鉴!”

  “陛下,你糊涂啊!”

  门外传来一声声刘长赢的申斥,皇帝置若罔闻,只是合掌抱在腹前,微微合了眼:

  “这,才是你父亲所想的。”

  你的两个父亲,都希望,你只是个平民。

  作者有话要说:

  港真,整部剧里狗血的qíng节挺多,但是丞相拍卖真是最jī肋最狗血的……

  ——

  刘韬: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必须带点绿。

  原剧里刘长赢是老皇帝的私生子。

  我很想敲开编剧家的门,你跟刘韬什么仇什么怨?啊?你是不是被叫刘韬的甩了?还是被叫刘韬的骗了?还是被叫刘韬的绿了?

  韬韬不哭,这辈子西瓜疼你,wuli韬韬不会轻易狗带。

  ——

  俗话说,谁人背后不绿人,谁人背后不被绿。

  老皇帝绿了刘韬,东方侯绿了他,小皇子是东方侯和jú妃的私生子,在原剧中jú妃意识到小皇子即使登基也是会被国师利用,就告诉皇帝说小皇子不是他儿子,捅死了小皇子之后自杀……

  鉴于剧中的水月儿和jú妃这两个给老公戴绿帽子的都是一刀捅死了自己,西瓜感受到了编剧对被绿的愤怒,表示非常好奇编剧坎坷的感qíng人生。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世事皆学问,人qíng即文章

  三日时光很快过去,皇宫午门口圈出了一个小小的拍卖场来。

  出乎意料的是,购买小官小爵的富商络绎不绝,但竞买丞相之位的,竟然只有两位——国师yù仙,和驸马冯绍民。

  实在是yù仙帮消息传得太广,京畿附近的富豪都知晓此次竞标的人中有这么两号人,再怎么有钱,也不好明晃晃地拿出来砸在这没谱的事儿上。就算有那有几个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被金亢龙一套唱念做打的威bī之后,也都乖乖地把家财捐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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