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浮华录[GL]_美仁【完结】(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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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长……”婉清羞赧地望了望子衣。

  “婉清施主可是问命中姻缘之事?”

  “是…”婉清已是满面通红。

  “哈哈哈!”王远知点头道,“尚施主早已知晓,何必再来问老道呢?”

  婉清立时欢喜无限,灼灼的目光直望向子衣,似在等待子衣的回应。

  子衣暗道不妙,王道长只是算得不准,空误了尚小姐的终生。自己身为女子,如何是婉清的命中姻缘?

  “潇施主不必生疑。”王远知似已知晓子衣心中之意,“前世救命之恩,以致今生相思以偿!潇施主若不愿受qíng爱所累,不如随老道遁去,潜心修道,不理红尘之事,若何?”

  “这……”子衣一怔,不明其意,只回道,“子衣俗事未了,恐难以静心修道。”

  “哈哈哈!痴人也!万般放下,方能自在。潇施主往世与人缘分至深,怕是你今生也不能了结。只不过,施主切莫忘了,人世间,不过大梦浮华,到头来,终究万事成空!”

  子衣一震,似有所悟,却又未能明了。

  “尚施主,你前世之恩尚未报完,今日又添新债。所谓万法皆空,惟因果不空!尚施主,好自为之,老道也无能为力!”

  言罢,王远知拂尘一洒,朗然诵道:“转世轮回几沧桑,常沉苦海不得脱。但使守得人身在,‘品行’二字切莫忘!二位施主,时辰已到,请回罢!无量――天尊!”

  拂尘挥过,犹如被人大力一推,子衣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婉清亦站立不稳,倒在子衣身上,二人立时沉入黑暗之中。

  红杏花开两鬓容

  婉清只觉身体忽然沉重起来,昏迷前的记忆顷刻间倒入脑海之中。

  李元吉忽然停下,转身狞笑道:“本王纵是得不到你的人,也要毁了你的清白,让你身败名裂!”言毕,一手扯碎婉清身上余下的衣衫,露出如玉如雪的肌肤,和一抹红红的抹胸。

  “住手!”子衣猛然从地上爬起,一头撞开李元吉。

  李元吉始料不及,被撞得踉跄后退了几步,越发被激怒了:“不知死活的东西!”乃一脚狠踹过去,子衣重重倒在了榻上。

  一转身,李元吉看到一双清冷的眸子,眸子里映满了鄙夷不屑与冰冷,冰冷得仿佛他李元吉比那洛阳街头的乞丐都要下贱无耻。

  李元吉心头一凛,伸出的手竟有几分抖索,终是咬了咬牙,点了眼前这个女子的昏睡xué。

  婉清软软倒在了chuáng榻之上,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只在倒下的刹那,婉清看到了俯卧在自己身侧的子衣,正静静地望着自己,他的手中,紧握着一把尖利的匕首,拢在衣袖中,只露出闪亮的一点锋芒。

  子衣朝她笑了笑,露出一排整整齐齐的小白牙,灿若晨星的眼眸,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他在让自己宽心吗?

  子衣,你莫做傻事!

  婉清无力地望着子衣,眼皮已越来越沉重,恍惚中,李元吉向自己靠拢过来,俯在chuáng榻之上的子衣,蓦然收摄眼神,从榻上翻身跃起,猛地冲向李元吉,拢在衣袖中的匕首犹如飞箭一般狠狠刺出。

  李元吉骤然大惊,电光火石间纵身后翻腾空而起,本能地闪开子衣那一击必中之势,又在空中催发真气,乃右脚发力,踢中子衣后颈,子衣终于昏倒在了chuáng上。

  李元吉的身体在空中连翻两次,方才惊惶落下,身边的侍卫赶忙扶住他。

  李元吉尚来不及平定心息,便听到外面传来一声令他心胆俱寒的虎啸怒吼:“秦王驾到!宵小之辈,速拿命来!敢伤我兄弟者,斩!”这分明,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程咬金!那个敢随时取走自己xing命的程蛮子!

  惊慌之下,李元吉和侍卫再也顾不上子衣与婉清,只急急忙忙冲出房门逃去。

  婉清终于支撑不住,沉重的眼皮再也无力睁开。

  子衣,你还活着吗?李元吉,若子衣殒命你手,尚婉清绝不放过你!

  子衣刚刚醒来,只觉头晕目眩,遍体疼痛,眼前一片模模糊糊,昏沉沉地,似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啪!”如此响亮刺耳的掌掴之声,令得屋内的几人都禁不住怔了一怔。

  待众人醒过神来,只见子衣已被一掌掴下chuáng去,倒在了地上,左脸上赫然五个血红血红的指印。

  原来,婉清在长孙蓉怀中悠然醒来,骤见眼前有一男子,心下积攒已久的羞愤与委屈,顿时化作一团怒火,如火山喷发一般汹涌而出,乃拼尽全力甩手重重掌掴出去。

  可怜子衣正在懵懂之中,突然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而且是婉清使了全身的气力,其用力之大,直将摇晃中的子衣掴到了chuáng下。待子衣反应过来,那面上火辣辣的感觉早已转瞬而逝,取而代之的是半张脸都麻木了。

  怒火泄出之后,婉清方彻底清醒过来,终于看清面前男子的衣冠与面容竟如此熟悉,这不正是子衣么?

  一阵狂喜涌上心头,婉清挣扎着起身,直奔过去,紧紧抱住了地上的子衣,喃喃道:“子衣,子衣!你还活着!”

  “贱婢!你是怎么伺候你家姑娘的?!”长孙蓉厉声喝道。

  莲儿呆住了:“我……”

  “这chuáng榻是你一个奴婢可以睡的么?!”长孙蓉一厢喝骂,一厢朝子衣和房门外指了指。

  莲儿如梦初醒,赶忙扶起婉清和子衣,惶恐万状道:“奴婢该死,是奴婢给姑娘捶腿捶的累了,才不小心在榻上睡着了。”

  “啪!”

  房内众人再次呆住,只见刚刚站起的子衣,竟又被秀芳狠狠掴了一巴掌,直令子衣趔趄着倒在了地上。

  于是,子衣在尚未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便先后被婉清和秀芳,在左右两边脸上,各狠狠扇了一耳光,赫然现出两个血红血红的五指印,宛如两朵鲜艳无比盛开的红杏。

  长孙王妃讶然望了望婉清与秀芳,以及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的子衣,断然喝道:“贱婢!还敢顶嘴!”

  莲儿已是倒吸一口凉气,只同qíng地瞄了一眼子衣,做抽泣状呜呜咽咽道:“求王妃宽恕,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知错了!”

  子衣已彻底懵了,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竟招致如此灾祸,以致两只耳朵都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周围的人在吵嚷些什么。

  婉清赶忙去扶子衣,却被秀芳生生拦住:“既是原委已然清楚,我等就不再打扰尚大家了,请尚大家好生歇息!”

  婉清叹息一声,深深望了望秀芳,施礼道:“婉清多谢长孙王妃与秀芳公主的探望。”

  长孙蓉见婉清神志已然清醒,且恢复之前的雍容大方,便知婉清当是无恙,心下顿时大安,只笑吟吟起身道:“今次是搅扰地突然了,也该走了!”言罢,向着莲儿指了指墙角。

  莲儿朝长孙王妃所指方向望去,只见墙角地上,赫然躺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尖上,沾着一点红红的,似是血一样的颜色!

  莲儿大骇,只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那上面的血,是谁的?是姑娘受伤了么?

  婉清却是镇静自若,从容捡起了那把匕首,藏在了玉枕之下。

  秀芳已走至房门前,却忽然停下,侧头道:“既是尚大家邀请,秀芳欣然受约,今晚,秀芳愿与尚大家彻夜长战,一分输赢!”

  婉清一怔,秀芳已出门而去。

  莲儿望着秀芳的背影,心下暗暗称奇:我家姑娘并没有邀请安阳公主来做客,为何公主殿下却如此说呢?

  牡丹阁内楼下的众人,一齐眼巴眼望地盯着二楼的房门。

  程咬金紧张得手心里满是汗津津的,心里早嘀咕不停:“若潇老弟真在里面,安阳公主会不会醋xing大发,把老弟给宰了?”晃了晃脑袋,不可能!老弟不会运气那么差的!

  秦琼一直立在李元吉附近,寸步不离,只一双虎眼不时瞄瞄房门,心道,潇兄弟莫非真是有什么不测吗?若真是这样,只怕尚小姐也遭了李元吉的毒手。若果真如此,我秦琼绝不放过李元吉这个畜生!

  君然焦虑地望着楼上,心下亦是不安:莫非,呆子已经遭了毒手吗?

  李元吉与身边的几个侍从更是惶惑不安,为何长孙王妃与安阳公主进去后没有一点儿动静?难道,她们没有看到潇子衣在尚小姐的chuáng榻之上?不可能!

  李元吉的眼珠子滴溜溜转着,转身便yù上楼,“锵!”秦琼的金锏突如其来横在面前:“殿下这是想做什么?”

  李元吉望了望沉着脸的秦琼,勉qiáng笑道:“本王担心……”

  “啪!”这掌掴声如此响亮,以致楼下的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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