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浮华录[GL]_美仁【完结】(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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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然从箭袋中又抽出一支箭来,刚刚搭上箭弦,就被一只手轻轻握住,那人将弓箭取下,换上一把奇特的东西,这是她在回洛阳路上为那人画的,那人说她的家乡把这个叫做“手枪”。

  子衣一手紧紧捂住君然的晶莹玉耳,将她拥入怀内贴着自己的怀抱,一手握着君然的柔荑,拉上保险栓,轻轻扣动了扳机。只听“砰”地一声巨响,箭靶上赫然被穿了一个大dòng,将王猛和方华都吓了一跳。

  君然望见箭靶上的大dòng,略为惊讶,心下却也顿时一安,有此物在身边,纵使碰到再高qiáng的刺客,当也无法危及呆子的xing命了。

  子衣轻轻扳过君然的香肩,却见伊人怔怔地望着她,带着幽怨,带着思念,又带着欢喜,最终,却别过头去,轻轻一叹,淡淡地道:“子衣当去钱府了。”

  “君然不信子衣了么?子衣心里永远只有君然一个。”

  君然幽幽地道:“子衣不是已许了钱家小姐么?”

  子衣心一紧,再顾不得,将君然忽地拦腰抱起,君然猝不及防下惊呼一声,环紧了子衣的脖子,却见子衣抱着自己向屋内走去,顿时红透耳根,嗔道:“呆子,母亲和夏婶都在屋内呢,还不松手么!”。

  子衣低头一瞧,君然正嗔视着自己呢,便笑嘻嘻地抱着她转身出了园子,向自己屋内走去。方华和王猛早已躲得不知踪影,君然羞窘至极,伏在子衣肩头狠狠咬了一口。

  待子衣在屋内放下君然,脚上早被佳人用力跺了好几下,子衣忍住痛,将伊人紧紧拥住,恳切地道:“君然当知子衣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我二人。”

  君然挣了挣,赌气地道:“此事又与君然何gān!”

  子衣打叠起千般温柔,在佳人耳边道:“这几日,子衣去钱府,只不想钱小姐丢了xing命。现下钱小姐已无大碍,子衣亦不需再守在chuáng前了。”

  君然嘲弄道:“正因如此,子衣才该自重些,莫要负了钱家小姐!”

  “君然,子衣委实只为了钱小姐身体康复,绝无他意!待钱小姐痊愈,子衣自会讲明一切,让她断了念头!”子衣紧紧拥了拥佳人,又轻声道,“君然当知道子衣的心意,子衣只想和君然相守一生,子衣好想念君然呢。”

  君然一怔,数日的相思涌上心头,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子衣,终是含着幽怨在子衣脸上又咬了一口,方才依进子衣怀里,嘟着嘴道:“可君然好担心呢,若是钱小姐到时不肯放弃,子衣又当如何自处呢?笨呆子!”

  子衣感受着佳人如兰的气息,多日的相思煎熬在胸中激dàng,禁不住蹭了蹭伊人的脸颊,温柔地一笑,宽慰道:“依钱小姐的xingqíng,她对子衣,只是一时的好感,但子衣并不是她所期望的如意郎君,待她明了一切,必会自行断了念头。子衣唯一在意的,只是君然对子衣的……”

  “大人,传令官来报,从长安派来的朝廷特使已到洛阳西门,请大人速去迎接。”方华在门外轻扣两下,犹豫地报道。

  正在温存的两人当下又红了脸,君然起身细细地将子衣的衣襟理好,子衣依依不舍地望了望佳人,方才转身出门。待到门口时忽然站住,飞快地回过身来在佳人秀容上香了一口:“晚上等我!”

  君然娇呼一声,却见偷香贼已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早欢欢喜喜地出了门,只得羞羞地恼道:“你!你…坏呆子!”

  房夫人在马车内陪袁西杏说些个闲话,忽听车外兵士报说洛阳令尹和副使已在西门迎接,遂告辞出来。临下车前,房夫人笑道:“袁小姐初来洛阳,或不知潇副使的名声,此人不仅人物一流,人品也是少有的好儿郎,只有一件:这洛阳城里爱慕他的姑娘虽多,但这潇副使只钟qíng他府里那位天仙般的卓美人,其她的姑娘就只有眼红的份儿。如今袁姑娘也是貌美如花,而且聪慧明丽,相信他日必可找到一位称心如意的郎君。”

  袁西杏柔顺地躬身称谢,将房夫人送下马车。

  子衣一到西门,老远便有人打马飞来高声叫道:“潇老弟!潇老弟――”

  子衣立时喜道:“程大哥!”

  两人打马到一起,程咬金兴高采烈地道:“哈哈!老弟,俺老程终于离开长安了!老弟你……你……”程咬金凑近一瞧,立时笑得前仰后合喘不过气来。

  房玄龄过来看到子衣,也禁不住掩面而笑,只当即就被房夫人揪住了耳朵。子衣莫名其妙地望着程房二人,房夫人含笑道:“子衣还是快去接旨罢。”

  那宣旨的公公瞧了子衣一眼,qiáng忍着笑意宣读了圣旨,果然是表彰子衣骊山救秦王的事,赏huáng金千两,并赐高丽美女一名。子衣心中暗叹一声,硬着头皮接了,却又有第二道圣旨,命子衣为军营督察,明日即与程咬金一起赶赴峡州李靖营地,督促李靖夫妇和程咬金速速推进战事。宣读罢,那公公也含笑道:“请潇督察见一见高丽女使罢。”

  程咬金拍了一把子衣,低声嘿嘿笑道:“老弟今晚可不要gān的太起劲,弄的明天都起不来chuáng了。嘿嘿,留点力气咱们好赶路。”子衣登时面上一红,这个老程!

  袁西杏低了头,柔顺地跪在马车地板上,只听车帘一响,有人进了马车,袁西杏的心顿时如小兔儿般跳个不停――那人要来了么?

  父亲做为高丽国的王爷,只因宫廷内斗牵连在内,被削夺爵位,同家中所有的男子一起发配边疆,却在路上莫名其妙一夜bào亡,而母亲和姐姐因不愿充入官jì服毒身亡,唯有自己因选入凤凰阁而免去一死。自十岁进入凤凰阁,多少年来,见到的眼睛哪个不是饿láng一般的贪婪?阁内在一起的姐妹,选出送往大唐的三人后,其余的便被赏给朝堂上那些道貌岸然却垂涎已久的王公大臣做了侍妾,这就是女子的命运么?

  来到大唐后,自己见到的第一个唐国男子,是那个一头撞进自己花轿的年轻公子,他看上去温文尔雅,虽然望着自己的样子很失神,却也不曾冒犯自己,似乎是一个君子。那时,自己的心里就生出一丝希望,或许,作为泱泱天朝之国,唐国的男子会比故土更善待女子。

  然而自己的那一点欢喜很快就被打破了,唐国的皇帝竟然要赐封自己为“郡主”,而重阳酒宴之事也让自己看到了唐国的宫廷内斗,如今要祸及自身了么?自己所有亲人全部惨死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难道自己来唐国还躲不过去么?那一幕悲剧,西杏再也不要重演,宁愿为奴为婢也绝不再入王侯之门!

  但那人,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想躲开自己的男子,他在重阳那日应当见过自己的真容,却为了逃避与自己的赐婚以至偷偷离开长安。据房夫人所说,这一切,只因为那人已有了心上人。这世间,果真有这样的男子么?

  子衣挑了车帘,只见一个美女跪在马车里向自己请安,遂道:“袁小姐请起。”那袁西杏欠身谢过,方才起身稍稍望向子衣,却瞧见子衣脸上一排又细又小的牙印,当下怔了怔,忙又低了头道:“奴婢斗胆请大人同车。”

  子衣才要婉拒,却被房夫人在身后推了一把,笑道:“子衣还是快些上去罢。”一面用手指了指子衣脸上。子衣摸了一把脸,方才想起那里才被君然咬了一口,定是牙印尚未消去,当下窘得满面通红。

  袁小姐紧咬着唇低头不语,心中叹息一声,那人果然是丰神俊秀举世无双,无论形气内外都透着君子之风,无怪众多的女子为他失魂丢魄,而房夫人方才之言明明是正告自己不要有非份之想,观那人的qíng形,想必那姑娘对那人也是十分欢喜,否则怎会如此生气,在那人的俊容上留下这一排牙印?也不知那卓姑娘是何等样人,竟得那人如此痴qíng?这牙印,对其她的女子来说,或许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幸福。

  长孙瑜拖着长孙郦使出吃奶的力气,千辛万苦地从裙钗堆里挤出来,用袖子抹去一脸的汗,高声叫道:“我说同学们,不要挤了!虽说各位是女同学,可也该遵守丽正书院的规定,这是院长馆,不可胡来!”

  那挤成一堆的女子,听到声音立时都围过来,扯着长孙兄弟嚷道:“在这儿呢!快点说,潇公子在哪里?说!”

  长孙郦哭笑不得,长孙瑜双手抱紧了头,叫道:“潇院长不在这里!”

  “什么?你不是说只要我们付钱进丽正书院上课,就可以见到潇公子了么?现如今你倒说他人不在这里,你这个骗子!姐妹们,上!我们打扁他!”众女立时群qíng沸腾,一起举了拳头就揍,还有泼辣的脱了鞋子拎在手里,劈里啪啦地一阵乱摔,那些拿书本拿笔墨的,则不管三七二十一统统上阵。

  一阵土烟过后,里面一个姑娘叫道:“人呢?”外面有人跳着脚道:“哎呀!他们跑了,在那里呢!快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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