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乔轲打开包准备拿相机,但望着镜头发了愣。
离舞台这么远,她要是想拍点野吉的照片,肯定得用长焦,但四周这种环境,谁要是没控制住自己的尾巴,再一个甩过来,她的镜头指定要坏的。
正犹豫不决,喵叽突然支着脑袋狠劲吸了吸鼻子,乔轲顺着它的目光看过去,有个个子高挑的姑娘正朝他们走来,姑娘的鸭舌帽压得极低,看不清脸,但乔轲还是很快认出了她。
竟然是贺女士。
贺女士去除了优雅的装扮,皮裤马丁靴,棕红色的铆钉外套,走到他们跟前,抬一抬帽檐,露出一双勾着上挑眼线的漂亮眼睛,性感得要命。
“我酷吗?”贺女士问。
乔轲笑着抬手抱了抱她:“你不开口比较酷。”
贺女士哼一声:“那我不说话了。”
“别。”乔轲赶紧道,“野吉的表演什么时候开始?”
“马上。”贺女士笑着道,“你们跟我来。”
贺女士带他们进了内场,没拿任何通行证,完全靠刷脸。
分开才几天而已,贺女士就和野吉熟悉到了这种程度,乔轲非常震惊。
内场人少得多,侧面竟然还有单独的看台。
乔轲找了个适合拍照的角度,贺女士将她的包拿了过来:“我帮你锁后台柜子里去。”
乔轲取了镜头,拱了拱手:“感激不尽。”
这一天也真够累的,到这会终于松了口气。内场有凳子,但对于摇滚现场来说,这些都是摆设。在氛围达到顶点之前,乔轲得抓紧时间歇歇脚,于是揣着喵叽坐了下来。
依然是大衣拉开,喵叽窝在怀里。
乔轲端着相机四处瞅瞅,在光怪陆离的灯光下,光怪陆离的动物们舞动着身躯,随便的抓拍都会像是精致的后期出来的奇特效果。
镜头往上到了侧台的时候,乔轲愣了愣,才确定了画面里的人真是熊先生。
熊先生换掉了笔挺单调的西装,穿着件宽大的拼色外套,大块的明黄和靛蓝中夹杂着鲜亮的红色。外套有些过于长了,这点不合身,就像熊先生脸上和周围格格不入的表情一样,让熊先生整个人从奇幻的氛围中剥离了出来。
乔轲对着他按下了快门,熊先生并没有发现,他正专注地看着一个方向,神色严肃地仿佛在处理政|府要文。
乔轲将镜头顺着他目光的方向推过去,看到了穿着亲子装的一家四口。
帅气的爸爸,温柔漂亮的妈妈,两个孩子站在他们身前,女孩正在换牙,一笑门牙有个大大的缺口,男孩还没栏杆高,只能扒着栏杆缝,好奇地东张西望。
乔轲拍下一张,刚准备移开镜头,男孩头上有东西在她的镜头里晃了晃。
乔轲有些惊讶,放下相机回放刚才的照片,放大了去看。
周围光线太过迷离,她刚开始没注意,这会才发现男孩柔软的黑色短发两侧有两个半圆的小黑耳朵。
这耳朵的形状,大概没有几个中国人认不出来。
国宝数量那么稀少,她居然这么巧地见到了一家可以化形为人的?
乔轲没能再多拍几张,因为身后的声潮突然大了起来,等她再端起相机去找一家四口的时候,原来的位置已经没有人了,人们在疯狂地朝一个方向涌动,正是乔轲面前的舞台。
一直窝在她怀里的喵叽也被这响动惊得直起了身子,舞台上灯光急速变幻,闪动的光线中隐隐绰绰有着一个削瘦的身影,慢慢从舞台深处走了出来。
“野吉——我爱你!!!”不知道从哪里响起一声高亢的尖叫声,尾音的鸣叫就像一只打鸣的公鸡。
这一声喊瞬间点燃了本就翻涌的热潮,喊声四起,喊什么的都有。
随着音乐的响起,铿锵有力的鼓点节奏让喊声逐渐统一起来。
野吉走到了舞台中央,而跳动的光线终于安静下来,一下子全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这个时候,野吉身上绚烂的色彩,全都被放大成绮丽的万丈光芒。
而乔轲终于听清了大家铺天盖地的喊声:“公公!公公!公公!!!”
嗯……
虽然你们平时喜欢叫自己的偶像吉公公,但我还是觉得这种时候,换一个喊比较好……
在翻涌的“公公”声中,一声大声的猫叫如利剑劈开了浪潮,拉回了乔轲的思绪。
乔轲低头一看,喵叽狠劲摇着尾巴,它的身高让它根本看不见舞台,这会着急得不行了。
乔轲笑起来,赶紧把相机甩到身后,抱起了她的小猫咪。
小猫咪还嫌不够高,踩着她的胳膊,身子拉得像根长法棍。
乔轲站起了身,喵叽终于能看清了。
野吉抱着吉他,在酷酷的妆容下对着大家羞涩的笑,金色的话筒支在她面前,一开口,全场有瞬间的安静,又立马炸出更大的声响。
“She was made to blow you away
She don't care what any man say
You can watch her strut
But keep your mouth shut
Or it's ruination day”
性感迷人的烟嗓,却有着巨大的爆发力,唱着这种惑人的词,偏偏笑容总是带着点不好意思,迷妹迷弟的尖叫声就没断过,让乔轲瞬间感受到了专走现场的歌手的魅力。
这种气质和气氛,是卷席而来,疯狂爆发的,身处其中,大概谁都无法拒绝。
到了间奏,野吉突然拔下话筒走到了一边。
随着她手指的指向,舞台的另一边灯光聚集,一身黑天鹅装扮的舞者,轻轻跃起,踏着强劲的鼓点,落地踮脚,优雅与狂放在一瞬间碰撞结合,带来令人心血澎湃的感官享受。
“Her eyes are rubies and pearls
And she's not made like those other girls
Her lashes flap and they □□ack men back
Like springs they bounce off of her curls”
野吉对着舞者笑着唱,舞者终于在轻盈的跳跃中定了身,黑色的天鹅眼罩,一双明眸顾盼生辉,长腿穿着平底的芭蕾舞鞋也足以比下去大部分人的身高。
乔轲转头去看四周,贺女士果然根本没在台下,而狂热的粉丝们也终于发现了这名舞者的不简单,一时间嘈杂声四起,让乔轲见识到一浪还有一浪高。
黑天鹅贺女士对着野吉轻轻一弯腰,优雅的邀舞。
尖叫声四起。
这么经典的时刻,乔轲当然不能放过。于是干脆将卫衣的帽子扯出,迅速捣了两下撑大,一拍怀里喵叽的屁股:“上去!”
喵叽心领神会,踩着她的肩膀,一个跃身,顺利地跌到了她的帽子里。
乔轲掂了掂,真沉,有点勒脖子。
喵叽在她耳边叫了一声,表示没问题。
乔轲端起相机,对着舞台上便是一阵拍。
野吉和贺女士的合作,简直是两个极端的融合,就像分布在世界尽头两个遥远的点,突然世界翻折,这两个点相接,汇成了一个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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