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衬得更加气质凛冽,眉目锋利。
她细细观察许久,见确实没办法从外面打开才小心收放起来,随后熄灯上床。
刚入眠,她房间门口跳下一直通体透白的狐狸。
其毛色和正在飘着的鹅毛大雪比对,竟是分不出谁更白一些。
青寒慵懒的伸了伸身体,都几百年没幻化成形,她差点忘了自己原来的模样。
外面寒风萧瑟,青寒伸出爪子推开房门,没发出一丝声响,床铺上的晏苏只是翻个身。
青寒进去后关上门,她从容的走到晏苏床边,往上一跃跳到床铺上。
睡着的晏苏褪去锋芒,有几分温软。
她双眸紧闭,长睫毛微微翘起似羽扇,鼻梁秀挺,唇抿起。
与一般花容月貌的女子不同,晏苏的眉宇间隐隐有股英气,神清骨秀,气质斐然。
青寒先前只是惊鸿一瞥,现在细细看,才发现晏苏确实比旁人好看。
她跳进晏苏的怀里,尾巴上白毛扇到晏苏脸上,她迅速收起垂在屁股下面。
幸而晏苏没醒。
青寒寻个舒服的位置躺下来,一夜安稳。
晏苏做了个梦,她梦到自己见到一只通体透白的狐狸,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她走一步狐狸就走一步,她转头狐狸就抬头看她。
真是个奇怪的狐狸。
晏苏心里起了逗意,上前一步站在狐狸面前,从一旁的果盘里拿了些糕点递给狐狸。
狐狸用爪子接过,嘴张张:“谢谢。”
晏苏往后倒退一步,猛然惊醒!
原来,一场梦而已。
☆、狐妖问世
晏苏次日就让人送陈江回京,赵鹤早早候在将军府里,见到陈副将要走一副舍不得的样子,陈副将嘴角抽抽,他们……也没熟到这个地步吧。
陈江要走,除了带三个隐卫,晏苏还从陈殊将军里拨了一些兵马护送。
她也是怕陈沅下杀手。
待到陈江走后,晏苏回屋,赵鹤紧跟在她身后道:“将军,这陈副将也回京了,您一人待在将军府不如随卑职去府上暂住?”
晏苏闻言挑眉:“不碍事。”
赵鹤沉默下来。
陈殊将军灭门案到现在都没有一丝线索,上次抓到的刺客还让人给杀了,他不可谓不着急。
若是这案子不破,晏苏不走。
他这个县令哪里做的安稳。
晏苏歪头睇他一眼浅声道:“听闻后日便是铜镇的万灯节,赵县令可否有空陪我逛逛?”
赵鹤似是不解抬头,迅速道:“卑职自是有空的。”
晏苏轻笑:“好,那就有劳赵县令了。”
她态度疏离,虽脸带笑但是笑意不达眼底,眉目依旧锋利无比。
赵鹤看她这样莫名咽口水。
屋子外面下了几天的大雪逐渐停了,只是寒风吹在脸上依旧是彻骨凉意,晏苏双手背在身后看久违的阳光照下来,褪去寒凉平添了几许暖意。
树干上白雪压得枝桠颤颤巍巍,风一吹雪又漫天飘起。
晏苏背对着赵鹤,长衫玉带,束的纤腰楚楚,许是常年待在军营的关系,胸部用棉布裹着,倒也看不出起伏。
若说她是女子,倒是更像位翩翩玉公子。
她见赵鹤没什么要紧事挥挥手让他下去。
赵鹤低头弯腰退下,心里也开始算计,晏苏要参加万灯节,这也算是他拉近她的一个锲机。
万灯节是晏国的传统节日。
那天所有未婚男女都可手执孔明灯,若是遇到心仪对象便邀其一起放,孔明灯起,代表二人都心悦彼此,可促成一段良缘。
这样的日子原本晏苏是不会参加的。
但是现在陈沅对她尤为戒备,她必须做些什么才能降下他的警戒心,好让她日后接近。
游乐。
是个不错的理由。
果然陈沅听闻晏苏要参加万灯节眉头皱起:“确定吗?”
小厮立在陈沅身侧:“是的,赵县令已经着手安排了,不得假。”
这晏苏,到底想做什么。
陈沅有些不解。
那日夜闯他陈府摔坏黑坛并带走锦盒的人,到底是不是她?
若说在整个铜镇上,谁的身手能做到这种地步,陈沅不用细想也知道非晏苏莫属。
但是这两日她的表现又不像是拿到锦盒的人。
若是她拿了锦盒只怕早就带兵围剿他陈府了,怎么还会有心情去玩乐。
那除了她,还会有谁潜进他陈府?
陈沅站在院子外深吸口气,小厮想了想道:“公子,还有另外一事,晏将军的左右手陈副将前两日被送回京城了。”
“说是送回京城养伤。”
“什么!?”
小厮低头道:“公子莫担心,他们还未走出太远,前几日雪势太大,路不好走。”
陈沅定定看着眼前的桃树,眼里射出精光:“给我拦下,搜查锦盒!”
小厮抬头看眼陈沅。
只见陈沅面色阴柔,眼底闪过狠戾,他迅速道:“是,公子。”
待到人走后陈沅才踱步慢慢走出院落,若是锦盒在陈江手上。
那那夜潜入他陈府的人就是晏苏无疑了。
陈沅刚走出两步就看到他娘正小碎步走想他,他连忙迎上去:“娘亲怎么出来了?外面天寒您小心别着凉。”
吴氏手上拿着一张黄色符纸,声音发抖:“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黑坛会坏了!?”
她声音有些歇斯底里,身边两个丫鬟连忙互相对望一眼,陈沅冷哼一声:“你们下去。”
丫鬟忙道:“是,公子。”
见丫鬟走出去,陈沅连忙搀扶住吴氏:“娘,不就是一个罐子吗,您就是太大惊小怪了,没事的。”
吴氏声音尖锐:“没事?”
“你可知道你爹爹临死是怎么嘱咐我的?他说不得让生人进坛子五尺内,坛子不得破,若是里面的东西出来,我们陈家有灭顶之灾啊!”
“你这孩子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灭顶之灾!”
陈沅叹口气:“娘,爹爹也是听太爷爷他们说的,没个准,您呐若是实在担心,改明我去请个和尚回来看看还不成吗?”
“再说,若是真如爹爹说的那般,那昨日坛子打破我们家就有灭顶之灾了,你看我们到现在不都是好好的吗?”
吴氏见说服不了陈沅,她更加唉声叹气,心头有股愁云,眼泪簌簌往下掉。
陈沅用帕子替她擦拭泪水安慰。
两人不远处,一只白色狐狸正在看着他们,眼神毒辣,似是恨不得将他们挫骨扬灰!
陈沅感觉到有不同气息,他转头看去,整个院落空荡荡的,只有寒风吹过的声音。
他也是太敏感了。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妖物。
陈沅安顿好吴氏后转身回房,狐狸在他走后现形,通体透白眼睛翠绿,正是昨儿在晏苏房里的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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