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你就胃不好，没听你说过胃疼啊。”
“怕你担心，一直没给你说过。”
“以前我就说过，你总是怕这怕那的，哪有那么多怕的？你要是早说，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早发现早治疗，也是有很大可能治好的！”
“当时以为是小毛病，没想到这么厉害。”
“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赵烨叹口气，“医生怎么说？”
“晚期。”高歌平静的说。
“晚期有治愈的可能吗”
“不说这些伤心事了，说点高兴的。”高歌笑着说。
“能有什么开心事？”
高歌探过身来，抱住赵烨，趴在赵烨耳边，轻轻的说：“生日快乐。”
听到这句话，赵烨的心都软了，她自己都忙着忘记了，没想到高歌还记得，而且是在她们分开之后。
“你怎么还记得，我记得我只跟你说过一次。”赵烨感动的说。
“我就是记得。”高歌得意的说，“而且会记一辈子。”
突然，赵烨的手机铃声响了。
赵烨抱歉的说：“我去接个电话。”
高歌笑着点点头。
在走廊里，赵烨接起了胡明的电话。
“什么事？”赵烨专用开场白。
“亲爱的，生日快乐。”
“嗯……”
“你自己又忘了吧？”
“嗯。”
“每年你都不记得。”
“太忙了。”
“下来吧，我在你家楼下。”
“那个……我不在家……在外出差呢，今天回不去……”赵烨吞吞吐吐的回答，她不习惯撒谎。
“怎么偏在这个时候出差，看来明年我要提前告诉你。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
“好的，后天回来补上。”
“行，我现在有事，先挂了。”
匆匆挂了电话，赵烨有种莫名的负罪感。
第43章 山海可平（3）
赵烨平复一下心情，带着笑脸回到病房。
高歌装作不是很关心的样子，问：“是谁？”
“公司的。”赵烨低着头，声音很小。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赵烨特意没有谈高歌的病，她不想高歌难受，她觉得没有一个这么年轻的人会平静的面对死亡的。
过了一会儿，高兰来了，给两个人带了饭。
高歌只吃了一点。
赵烨说：“跟我去上海吧，那里的医疗条件好点，好好检查一下，这种病有可能会误诊，我们好好查一下。”
“刚开始她不来医院，非说没什么大事，后来胃疼的厉害，来医院做了个胃镜，医生说可能是胃癌，又做了活检，真是胃癌。”高兰叹着气说，“以前她就经常喊胃疼，都怪我啊，忙，有时候顾不上她，她自己就经常吃方便面，有时候也不吃饭，时间长了，就成了这个病……”
高兰开始抹眼泪。
高歌用手给妈妈擦着眼泪，说：“妈，不怪你，是我自己，嫌麻烦，总是凑合凑合着。”
赵烨递上卫生纸，说：“其实这个胃癌在中国发病率挺高的，治好的也很多，不要太害怕。”
高兰接过卫生纸，说：“医生说，晚期了，已经没必要做手术了，他们建议简单化疗或者直接回家……”
赵烨也知道晚期意味着什么，但她不能表现出来，她知道，她现在是高歌的依靠，绝对不能倒下。
“我不想化疗。”高歌笑着说，“会掉头发，不好看。”
赵烨硬挤出笑容回应高歌。
下午，赵烨给高歌削着苹果，两个人说着话。
“赵烨，我会好吗？”高歌小心翼翼的问。
“会的。”赵烨语气坚定的说。
高歌笑着点点头，赵烨看着高歌微笑了的脸，感觉又像是回到了以前两个人的日子。
赵烨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久别重逢并没有久别的感觉。在上海的时候，回想起高歌，好像特别遥远。这次来到安徽，高歌对她的态度没有丝毫的改变，中间撕心裂肺的分离好像没有过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这让赵烨有点觉得自己愧对高歌。
“你一点也没变，还是和那时候一样。”赵烨看着吃苹果的高歌。
“为什么要变，这样不好吗？”高歌问道。
“好啊，这样最好，我希望能永远这样。”赵烨低下了头，接着说，“我以为你会恨我的。”
“我不会恨你，对你，我还是和以前一样。”高歌一字一句的说。
听到这话，赵烨还是心里一颤，她知道，高歌的意思是她还是爱着自己。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高歌笑着问：“你快要结婚了吧，恭喜啊。”
“别这么说。”赵烨还是没敢看高歌的眼睛，“没结婚。”
“早晚要结的。”
“好了，这不是你该关心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
“可这是我最关心的事……”
“不结了。”这样的回答，赵烨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真的？”
赵烨明显的能听到高歌的兴奋和激动。
“真的。”赵烨看着高歌的眼睛。
“你不会是故意这样说让我高兴的吧？”
“不是。”
“那为什么突然不结了？”
“因为我发现我没有那么爱他。”赵烨平静的说。
“真的？”高歌激动的说，“我当时突然离开，就是觉得你还是爱着他，我不想让你难受，我知道如果你心里已经有一个人了，那么无论其他人做什么，都永远不会走到你心里，我的不放弃也只会成为你的煎熬。”
高歌一下子抱着赵烨说：“我不管了，现在你心里没人，我就赖着不走了！”
赵烨僵住了几秒，然后伸出胳膊，轻轻的抱着了高歌。
高兰刚走到门口，看到了拥抱在一起的两人，欣慰的笑了笑。
快晚上的时候，赵烨说：“今天晚上我就得会上海，安排一下，后天你们就去上海，越快越好。”
“好，路上注意安全。”高歌笑着说。
“我去送送你。”高兰起身。
“不用了，阿姨，您照顾高歌吧。”
赵烨走了。
高兰问高歌：“你俩又好了？”
高歌幸福的笑着点点头。
“赵烨是个好孩子。”
“好极了！”高歌骄傲的说。
第44章 山海可平（4）
赵烨回到上海已经很晚了，她并不打算告诉胡明她回来了，她不知道怎么处理高歌的事才是最恰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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