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的那点小伎俩,原主看不出来,她却一清二楚,不过是为了孤立原主,让原主在宫中只能依靠他一人,让他得到一个对他全心全意的“沈云舒”。
就在她陷入思索的时候,晋江系统却叫了起来。
“不好了不好了,”晋江系统也是在进入世界之后,才有心思看最新世界的故事,它在发现自己所处的剧情点之后,立马慌乱了起来,“菡萏,咱们现在所在的剧情点,世界已经快崩溃了。”
原故事的主体讲的是永安帝如何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爬到皇位上,赵菡萏现在却穿到了陈明哲已成为永安帝,将女主囚禁后宫的时间点,也难怪晋江系统如此慌乱。
仔细算来,距离他强迫女主不成反被刺死,整个世界发生崩溃,只剩下三个月不到的时间。
它愁眉苦脸道:“怎么会被传送到这个时间点啊……”
“不必紧张,”赵菡萏抬起自己套着金色护甲的手指,轻轻地摸了摸晋江系统的光团,在经历了一个世界之后,绿色的小光团显得凝练了许多,发的光也不再像是以往一般极为黯淡,看到这个已经陪自己走过两段人生的小伙伴,她轻声安慰道:“三个月的时间,利用得好,也是足够的。”
有了赵菡萏的安抚,晋江系统心中突然安定了许多。
它依赖地在赵菡萏颊边蹭了蹭,对她道:“我相信你。”
它的亲昵让赵菡萏很受用,唇边溢出了一抹笑意,只是笑容还未来得及扩大,就被嗓子里传来的痒意打断。
“咳咳。”赵菡萏抬手去挡,却觉得掌心传来一股黏腻,借着房间中明亮的烛火,看见了手中的一抹暗色的红。
是血。
第19章 小皇后与大将军(二)
“菡萏,你怎么了?怎么咳血了?!”见到掌心的血,晋江系统吓坏了,整个绿色光团一闪一闪的,就像是接触不良的灯泡。
赵菡萏倒很镇定,“无碍,这是原主的身体问题。”
原主的这具身体先天不足,自幼便以药为食,现在正是冬春交替之时,原主身体便越发羸弱,前日偶感风寒,一日三道的药,便变成了一日四道,半夜三更还要服药,这也是为何赵菡萏会打翻药碗的原因。
毕竟她一觉醒来,就发现有人往自己嘴里灌苦汤,苦得她神魂出窍,当即抬手去挡,打翻药碗,才有喂药的宫女跪在床下瑟瑟发抖的一幕。
不过她虽说着无碍,却也忍不住微微皱了眉头,咳出鲜血之后,她只觉得肺部隐隐作痛,几乎喘不上气来。
听见里面的咳嗽声,守在门外的宫人第一时间敲门询问,赵菡萏将人唤进来,打水洗了手,又漱口数次,才将嘴中的血腥味除去。
宫人望着她欲言又止,赵菡萏看她一眼,道:“但说无妨。”
“娘娘,”宫人轻声道,“您的身体弱,太医不敢给您用重药,黄太医说了,这药药性温和,正适合您的身体,但一日四次,一次也停不得,不然风寒恐成顽疾,还是让奴婢再替您端一碗药来,您服用后再接着睡觉如何。”
赵菡萏凝眉,有些不太乐意。
她是个美食主义者,舌头刁钻,不喜欢的东西一概看不上,回忆起记忆中汤药的苦涩,她不愿让自己的舌头受这个苦。
好在晋江系统反应很快,立马猜到了它的想法,邀功道:“菡萏不用担心,我可以帮你屏蔽味觉。”
于是赵菡萏的眉头舒展,在宫女惊喜的目光下,淡淡地点了点头,“好吧,再端一碗来,动作快些。”
晋江系统偷笑。
赵菡萏不着痕迹地瞪了它一眼。
许是药物有助眠的作用,服了药之后,赵菡萏很快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
一大早喝下一大碗药,赵菡萏终于明白为何原主瘦的如此弱不禁风。
任谁在灌了一肚子的水之后,恐怕也很难再吃进去任何的食物。
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对晋江系统道:“我还以为穿越到皇宫,能享受一把宫廷美食。”
没想到居然那么惨。
草草吃了几口之后,她便令人撤了一桌华美的早点。
晋江系统也很无奈,附身在哪个宿主身上,是它没有办法控制的,只能安抚地蹭蹭赵菡萏的脸颊,希望能够缓解她内心的忧伤。
而像赵菡萏这样,对一桌子美食无动于衷的,宫里还有一人。
“娘娘,您多少用点吧。”
“我不是你们的娘娘。”
沈云舒神情冷淡,尽管她已有三日未进食,望着一桌子的美食,却仍旧无动于衷。
兵权被释,武功被废,她曾经为之努力了十多二十年的东西,一朝被陈明哲这个小人尽数夺去,叫她如何不恨。
“娘娘,您多多少少吃点吧,不论您怎么和皇上置气,您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置气?”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话一般,沈云舒唇角勾出一个嘲讽的角度,“我怎么会和他置气呢?我永远不会和他置气,陈明哲根本不值得,也不配让我为他生气。”
“我只恨自己,恨自己识人不清,没看清他是个小肚鸡肠,毫无容人之量的卑鄙小人。”
“孤竟不知道,皇贵妃对孤的评价如此之高。”
永安帝大步迈了进来,侍奉在沈云舒身旁的侍女,见到突然进来的圣上,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心下忐忑万分。
“皇上吉祥。”
永安帝没有看一旁的宫女,而是直接掐住沈云舒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不吃饭,你以为你是在威胁谁?”
永安帝有一双狭长的凤眼,他瞳孔的颜色比常人更深,被这样一双眼睛盯上的时候,恍然间会让人觉得自己好似被一头野兽注视着。
但沈云舒是何人?
她曾率领千军万马征战沙场,敌人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她见过千千万万双比这更为吓人,蕴藏着更多仇恨的眼眸,所以即便永安帝的威势再怎么迫人,她却全然不惧,甚至有心思轻轻笑了起来。
“难道你以为我在威胁你?呵,陈明哲,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人,有点自视甚高?”
“你以为你是谁?”
“我看这天下,早晚要覆灭在你手里。”
“既然劝不了皇贵妃娘娘吃饭,你们也没用了,拖下去斩了。”
永安帝猛地松开手,将她往外一推,沈云舒狠狠地跌回座位上。
“不要啊,不要啊,皇上饶命,娘娘饶命。”
有个机灵的宫女,跪爬到了沈云舒的身边,抓住她小腿的衣服,哭求道:“娘娘,娘娘,求您了,您多少吃点吧,求您救救奴婢。”
沈云舒正头晕眼花,被抓住裤腿,抬脚就踹,但她初被废了武功,身体虚弱,又三日水米未进,提不上半分力气来,宫女自觉命悬一线,她是唯一的生机,竟抓得紧紧地,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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