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声音极轻,除了旁边的家丁之外,也只有文璟晗这个被架着的当事人才能听到。
饶是如此,另一个家丁听了也是神色大变,连声音都跟着严厉了许多:“你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少爷的事,你管得着吗?!还有这件事你今后都给我烂在肚子里,我要是在外面听到听到一星半点儿的风声,看我不削死你!”
先前那家丁赶忙赔笑:“好好好,哥,我都听你的,今后肯定不乱说。”
两人一边架着人继续往前走,一边又嘀咕了几句,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私事了。文璟晗没有兴趣再听,不过就刚才那一句话也是惊得她出了一身冷汗——悖德□□,辱人妻子,按律是可论刑的。退一步说,这件事只要传到她爹耳朵里,以她爹那文人的清高脾气肯定不会再认这女婿!
如果今天遭遇这些的是秦易本人,而且未能破局,后果可想而知。
文璟晗心头有些沉,她想要在药力之下奋力挣扎一下,可是用尽了全力身子却跟不是自己的似得,除了手指微微勾动了一下之外,根本一筹莫展。甚至就连那两个架着她的家丁都未曾发现,她其实根本没有昏睡过去,还努力挣扎了一阵。
如此又被架着行了一段,许是到了地方,两个家丁终于停下了步子。
一人问道:“哥,咱们现在就把人送进去吗?”
另一人抽出了一只手,似乎拍了一下前者的脑袋,骂道:“你是猪啊,少爷又不是真要往自己头上戴绿帽子,这会儿送进去干嘛?还是你想和少夫人解释一下,这新婚夜少爷还没来,咱们为什么先送个外男进新房去?”
被打的家丁呐呐的,不敢反驳,好半晌才又问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另一人便道:“等着呗,看少爷什么时候吩咐。”说完又觉得一直架着个人也是累,便索性又道:“这人抬久了也是死沉死沉的,干脆扔地上吧,咱们先歇歇。”
家丁自然不会反对,两人干脆就把文璟晗扔在了新房门口的走廊上,也不管她瘫软在地。
三月的天气,白日春光明媚,到了夜间却还是寒凉的,青石板的地面上寒气更重。文璟晗只在地上躺了一会儿,便感觉到背后一阵阵的凉意浸入体内,冻得她几乎忍不住想要打哆嗦。然而周启彦下的药力强劲,她到现在还是浑身绵软无力,甚至就连之前勉强保持的神志也渐渐迷糊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文璟晗终于撑不住了,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了句“成了,赶紧把人送进去”。然后躺在地上的身子再次被人扶起,欲往何处不言而喻。
可文璟晗对于现状除了无力还是无力,她只能任由这些人抬着她跨过了门槛,然后被放置在了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在最后的神志模糊之前,她也只有一个想法——但愿这些人不要做得太过吧,若是动了她的衣衫,秦易的身份秘密可就再也保不住了!
若是她此时所想被小少爷知道了肯定得跳脚——这都什么时候了,被人下了药扔床上还动了衣衫,她不担心被人占了便宜,还担心劳什子身份秘密?!
可文璟晗确实担心,因为她知道周启彦不惜名声做下这些事,说到底还是为了让秦家失去文家这座靠山。而她爹不会信自己醉酒□□,却会因为秦易女儿身的秘密成为两人在一起的阻碍。
作者有话要说: 春、药什么的,还是算了吧,这种车开起来好像没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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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彪悍又护短
在正式的宴席之上, 女客和男客总是分开列席的, 今日周家的喜宴也是一般。秦易虽不习惯和一群女眷待在一处, 但如今身份使然, 她还是和文璟晗分开了。
徐锦先前被文璟晗叮嘱了寻人,但真要找到秦易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因为他今日是独身前来的, 女眷那边的席上并没有他家的亲眷,他要传话要寻人便都不方便极了。至于自己亲自跑到女眷席上去找, 哪怕他是个纨绔也做不出这等事来。
没奈何, 他只能先去寻了秦家的仆从, 再由他们传话将秦易喊了出来。这一来二去,便是耽搁了不少时候, 等秦易离席出来都是一刻钟之后的事了。
秦易一见着徐锦就问:“你让人传话说我夫君有事, 到底是什么事?”
徐锦看着她却是呆了呆,愣愣的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她道:“你你你,你是那天那个小公子?!”亏他还以为“秦易”成婚之后因为被妻子管束严厉, 突然断袖了呢,脑了半天这就是正主啊!
秦易和他是老相识了, 自然毫不客气, 一巴掌就把徐锦的手指拍开了。她心里有些急, 因为一般来说文小姐都是相当靠谱的,好端端赴个喜宴她不会无缘无故让徐锦过来找自己。因为心里着急,她满脸不耐的催促道:“快说,到底什么事?她人在哪里,怎么是你过来寻我?”
徐锦又因为眼前人的举动诧异了一瞬, 直觉得这“文家小姐”和传说中的闺秀淑女大不相同。不过此刻也不是计较的时候,他便道:“秦兄在宴上喝醉了,便让我来寻你。不过后来周家来了两个家丁,扶她去西院客房休息了,我想着还是过来与你交代一声的好。”
其实这种事他交代给秦家仆从便够了,不必亲自来见秦易这一回,可他想起文璟晗之前的叮嘱,心里莫名就有些不踏实,这才亲自来说了这一趟。
秦易听了这话之后,却是立马察觉到了不对。且不提她酒量不差,三两壶酒根本别想灌醉她,就说文璟晗本不喜饮酒,之前又答应了不会帮周启彦挡酒,又怎么会在喜宴上把自己灌醉了?!
小少爷在很多时候也是果断的,她听了徐锦的话后二话不说,领着秦家一众仆从就走。等到彻底出了这宴请女客的院子,便随手扯了一个路过的小丫鬟问道:“西院客房在哪里?”
小丫鬟被吓了一跳,可看对方装扮也知是家中贵客,当即便指了方向。不过秦易怕麻烦,索性直接把人带上领路了,然后一群人便跟着那小丫鬟浩浩荡荡往西院而去。
徐锦站在原地愣了一下,旋即一拍脑门,觉得大抵是有热闹瞧,连忙抬腿跟上了。
又过了半刻钟,周家一个小丫鬟跑来女眷席上寻秦易,却发现人早就已经走了,问也问不出个去向。她记得在原地转了两圈,赶紧又跑去前面庭院里寻自家少爷了。
……
新房里,周启彦早先并未掀开新娘的盖头,因此直到此刻那吴家小姐也还是顶着盖头乖乖的坐在床头,视线全被那一片大红的颜色遮挡了。
她已经坐在新房里等了许久,听到新房的门被人推开,有人说着“少爷”云云,只以为是自己的夫君终于应付完喜宴回来了。她揪着衣裙一角有些紧张,听见下人将人扶到床上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她只以为是夫君被灌醉了,心心念念还想着掀盖头的事。
如果夫君醉得狠了,不能醒来掀她的盖头,那她今晚要怎么办,坐在床上等一夜吗?!
念及此,吴小姐顿时有些无措,不自觉侧头看去,却意外的从抬头下的缝隙里看见了一片天青色的衣角……不是喜服的大红,不是家丁的蓝衣,而是天青色的锦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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