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眼看着霍思瑶在自己刀尖下边抽搐边微笑，一双眼睛没有了刚刚激战时的蹙眉认真，反而又换上了那副她见惯了也厌惯了的微笑，又痴又狂。
说来这么多年过去，不论是当年的霍思凡还是如今的霍思瑶，又或者中间无数个她，她们都是一样的，一样的面孔一样的眼神一样的微笑......
当年的陆曼因为天资好，从很小就比同龄人优秀很多，但也是因此她更是没什么朋友，因此除妖界除了秦家几乎鲜少有人在乎她的冷热与否。
到是霍思凡不顾她的适才而骄和年龄差，主动来接近她关心她。抛却掉霍所做的这一切来说，其实陆曼还是感激她的，至少在她没有遇到夕的时候，她的人生里没有全是冰冷的书本和繁杂的除妖术。说来她和霍思凡相识的要比夕早，但是不是对的人就是不是对的人，这一切都是早就注定的。
如果她早知道霍思凡对她存的是这种心思，就会早点规避一下，那恐怕就也不会有后来的种种了。但是不论如何，霍思瑶做的这一切她都无法原谅，想到这里陆曼的表情阴晴不定的暗了暗，最后还是继续输送灵力，直至巨大的灵力将她彻底撕碎化成了星星点点的光片消散开来。
也许最后霍思瑶死在陆曼的手里，于她而言是最好的结局。
“咳啊!”
眼见霍思瑶就这么消散了，刘墨的整个精神像是突然垮塌了一样，瞬间一口鲜血就从已经苍白干裂的嘴里吐了出来，一根竹笛紧紧地捏在他的手里，十根指节都开始泛白。
然而还没等他匀过气来，伏在他膝头的一双如洋娃娃般精致的儿女瞬时间开始发生了变化，先是红润的肌肤开始褪色，变的苍白不堪，紧接着又开始腐烂皱缩，腥臭的浓浆从绽裂开来的肌肤缝隙间渗出，流淌在纵.横交错的肌肤纹理之间，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息。可即便如此，浮在两人面部的微笑依旧没有散去，而且他们随着身体的变化，还不停地抽搐抖动着，看起来骇人至极。
刘墨被眼前的巨变惊呆了，痴傻的愣在原地，目光开始变得呆滞。任由那些浆水流到他的身上，却只是呆呆的看着做不出任何反应。但是这还不算完，刘墨楞过之后忍不住抖动了一下，结果原本只是流淌浆水两人，身体上的肉块开始如同融化的蜡油一般藕断丝连的掉落。脱离身体的肉块落在地上瞬时间就化成了一滩污水流进地里难寻踪迹.....
“啊......啊......”刘墨看着呆滞的眼前的景色，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哼鸣声。双手不停地把那些粘稠的肉块往两个孩子身上贴，企图将他们粘回去，可是他摸来摸去却犹如将手插在半融化的黄油里，将两个本就面目全非的人搅和的更加没有人形。
一旁的姜灵城看不下去了，连忙走来想劝住他说：“刘老师，尸妖没了操控者就是要化成腐水的.....你这样不好。”
“啊......”可是刘墨根本无心听他说的话，见状秦阳只得摇着头把他拉开，任由刘墨在一旁作无谓的挣扎。
陆曼默默看了片刻，惦记着夕和罗张两人还在别墅里，便对他们两人说：“霍家和刘墨就交给你们处理了，你们的事我不参与。”
“等下!”姜灵城见她要走，赶忙出声拦下她说：“陆曼，我有话要说。”
闻言，陆曼回过神来看着他。她虽然被除妖界排斥在外，但是四大家族的动向她一直是有着耳闻的。自打四大家族存在以来，一直都是既互相共存又互相争执的状态，可不论谁家展露出头角，都鲜少有姜家的份，因为姜家的除妖术很危险也费力，所以一直不是很被人推崇。唯独数年前姜家出了一个和妖相恋的当家人，不过很快她就带着自己的爱人去环游世界了。
那段时间姜家才被众人提到嘴边上过，可眼下四大家族里，霍家显然已经走到了末路，另个一个怕是也要迎来一场大换血才能保得住，秦家实力是强，可秦阳年轻冲动不经事，唯有这个姜灵城是个能当大任的。
陆曼从来没跟他交谈过，此时见他叫住了自己也是分外的好奇，于是便站在原地默默地等着下文。
姜灵城看着陆曼，动了动喉咙说：“经此大变，我们总要给外界一个交代。这件事说来......说来你也是受害者，但却是因你而起。可若是如实和外界相告，那必然有损四大家族的影响力。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来背这个锅?”陆曼回道。
“......”
见他无言以对，陆曼继续问道：“你哪来的有勇气觉得我会答应做个人人欲得而诛之的罪魁祸首?”
“不是这样的。”姜灵城摇了摇头说：“那个妖王......不对，是夕。如果让你在除妖界和夕之间做一个选择，你会怎么选?”说完他抬起眼，定定的看着陆曼。
姜灵城问的这个问题可谓是刁钻之极，他这是在试探陆曼，如果陆曼选择除妖界，那今天的事情究竟该怎么书写那以后再做定论。但是不论夕之前怎么样，她现在到底是妖，而且是一个明显对除妖师们心存敌意的妖，那么陆曼作为除妖师就该有除妖师该做的表示。可她如果选择了夕，那就等于背叛了除妖界，一个背叛了除妖界的人，本就人人得而诛之......
听了他的问题，陆曼愣了三面，而后一向清冷自持的她突然大笑了起来。她缓步走到姜灵城的身边，在他略显瑟缩的目光下，突然抬手将那把刚刚解决完霍思瑶的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说：“”
姜灵城感觉自己后背上开始疯狂的冒汗，但是却依旧强装镇定的站在原地努力和陆曼对视着。这时一旁的秦阳见到陆曼这样对待姜灵城，连忙颤声开口道：“别，你别伤他!”
听见秦阳的声音，陆曼皱了一下眉，论辈分这孩子理应叫自己一声太姥姥，可是造化弄人，现在秦阳看着她的眼神不是憎恶就是惧怕。哪里有一点点亲人的感觉?虽然她刚才说要解决掉他们，但是扪心自问她到底是做不到的。
于是陆曼慢慢的把刀放下，看了姜灵城一眼后背过身说：“虱子多了不怕痒，随你们怎么说吧。不过最好让你们手下的人都注意点，别轻易来送死。还有......”说到这她又回过头来死死的盯着姜灵城说：“我要让所有的除妖师从此以后都不能在去找夕的麻烦，否则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你明白吗?”
从死亡威胁的边缘走出来，姜灵城连忙点头答应着。
看见他点头了，陆曼才再次转身走掉......
可刚走出没多久，陆曼就感受到了一阵熟悉的灵力，她赶紧驻足在原地，小心翼翼的打探着，突然一声“陆大师?”从上方传来。陆曼连忙抬头看去，只见在一座废弃的电气工厂上方，艾拉带着桃子几人正缓缓的从高铁架上拾级而下。
“艾拉?”陆曼看着她感受到一阵头疼，本能告诉她，这人的到来绝对没什么好事。而她刚刚经历了一场激战，如果此时艾拉想做什么的话，她还真没有什么十全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想到还被自己钉在家中客厅的夕，她就有种归心似箭的感觉。
52书库推荐浏览： 无中生 强强耽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