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说了!”景砚急转身,手掌捂住了她的嘴,也顾不得浑身的不适了。
宇文睿闻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忽然圆了嘴,“吧嗒”一口亲了她的手掌心。
“你……”景砚只觉得有股电流从掌心透入身体,四肢一时酸软。
“我不该……我该多体贴你的……”宇文睿语带愧疚。
初尝情滋味,谁人都会难以克制。这道理,景砚懂。她微闭了眼,再张开双眼时,对于往事的回忆已被她强压了下去。
“无忧,你很好……”她偎进宇文睿的怀中,“是我……嗯,我倾心于你……给我些时间,我……”
“我懂!”宇文睿抢了景砚的话头,答得郑重。
她知道景砚心中有她,若非爱她、倾心于她,绝不会许了她。然,人与人不同,景砚需要时间去适应,适应自己完全占据她的身与心。
宇文睿不想在这旖旎的当儿谈起另一个她们之间已经许久没有谈起的故人,她深知景砚也不想谈起那人破坏了气氛,她于是执了景砚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砚儿,这里,全是你,只有你……所以,我等得起……”
手掌下,一处小小的凹凸不平,和周围光滑的皮肤有着截然不同的触感。景砚心念一动,登时意识到了那是什么,鼻腔又是一酸:“你怎么……怎么扎得下去!那得多疼……”
宇文睿全然没想到会勾起她的心事,害她伤心,慌了手脚,“砚儿,砚儿你别哭啊!早就好了,真的!我现在身体结实着呢!你别哭啊……唉!你哭得我的心都要碎了……”
良久,景砚方渐渐平复了。她百感交集,突的虎着脸盯着宇文睿,“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不许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就算是为了我,也不许!”
宇文睿失笑,忍不住又凑上去蹭了蹭她的唇,在她含羞的瞪视下,笑忒忒道:“砚儿你确定我是你的人了吗?昨晚你明明……唔……”
景砚恨恨地捂紧她的嘴,“再有,不许学得涎皮赖脸的!可记住了?”
宇文睿“唔唔”地点头。
景砚心里一软,放开了她。
“我的砚儿,原来这么霸道啊!”宇文睿嘻嘻笑道。
景砚一巴掌轻拍在她的肩头:“对!就是要对你霸道!”
宇文睿冲她张开双臂:“乖,来吧!我喜欢你霸着我!”
景砚的脸,又不争气地涨红了。
第188章 结发
一缕阳光穿过菱花窗上的琉璃投射进来,打在远处桌面上敞开的小酒坛上,酒坛旁边斜着两只空酒盏,一片零乱,就像——
就像离床榻越近的地上,越是散着几件衣衫。大红的锦袍同素裙绞缠在一处,上面还搭着杏色的中衣……再往近处床榻边,景砚没脸看下去了:绣着凤纹的竹色亵。衣躺在地上,和宇文睿的鲜红色发带纠缠在了一起……
景砚实在是没脸深究宇文睿的亵。衣到底被丢到了哪里。
实在是太……太疯狂了!
景砚羞涩地闭上眼睛。
突地,她的耳畔一热,宇文睿的气息扑了上来,“砚儿闭着眼睛想什么呢?都不看我……”
景砚无语地睁眼,幽幽地凝着宇文睿的俊颜。这小冤家!还要自己如何看她啊?如今身与心,皆系于她,她竟还觉得不餍足!
从醒来之后,宇文睿就没松开过她的怀抱。抱着景砚,看着景砚无奈又纵容的神情,宇文睿心念一动,凑近了些,吻了吻景砚的眸,“我喜欢你这样看着我,喜欢你心里眼里只有我!”
景砚目光水盈盈的,闻言更柔软了几分,对她莞尔,心中暗笑她孩子气。
又腻了不知多久,景砚终究是躺不住了,“什么时辰了?”
宇文睿可不想这么快脱出温柔乡去,浑不在意道:“管它呢!”
景砚无奈,看了看阳光投射进来的角度,忍不住支起手臂:“过了巳时了吧?”
宇文睿拉了她入怀,“不必急着起来,午时之前都不会有人敢来打扰我们……”
她说着,自顾自笑道:“我命他们去备午膳,到时候我们一起用。”
景砚惊得瞪大了眼睛,“你、你何时……”
“砚儿要问我何时下的旨意吗?”宇文睿笑得得意又骄傲,“乖媳妇儿,有种功夫叫做传音入密!嘿,你当我一身修为白学的吗?”
景砚听她称呼,涨红了脸,嗔怪地在锦被下掐着她腰间的软肉,“胡说什么呢!”
宇文睿故意呲牙咧嘴的,“哎呦!疼!疼……”
其实,景砚在意她在意到了十分,怎会舍得用力气掐她?何况宇文睿自幼习武,十余年来哪回受的伤不比景砚那轻轻一掐重上百倍?
景砚是关心则乱,见她模样,便有些慌张了,忙松开了她,边轻轻揉抚着那处,边急问道:“还疼吗?”
宇文睿扑哧失笑,在锦被下捏了景砚的手掌,“砚儿别摸了,再摸……再摸我要忍不住了!”
景砚一怔,旋即明白她所说的“忍不住了”所指为何,一把甩开宇文睿的手,愤然起身,“无赖!”
因着突然的动作,锦被从景砚的肩头滑落,露出别开生面的美景来——
本该白皙细腻的,此刻化作了落英缤纷。
宇文睿的嗓子眼儿像被扼住了,她忙也挣起了身,环紧了景砚的腰肢,“砚儿,你好美……”
随即,一个缠绵的吻,印在了景砚的肩头。
景砚娇躯轻颤,便觉得霎时间像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接着便软在了宇文睿的怀抱里。
“只是看着你,抱着你,我都怕自己抑制不住想拥有你……”宇文睿喃喃的。
景砚心尖儿上一麻,一腔愤懑皆化作了满腹柔情。
“嗯,你拥有着我。”她说。
宇文睿不去计较此“拥有”是否为彼“拥有”,她拉过锦被,遮住景砚的肩膀,唯恐她着了凉去。
抱了许久,景砚看着远处桌上的交杯残酒,终是忍不住问出了昨晚就想问却来不及问的问题:“你怎么想到沽了北郑的酒来与我合卺的?”
宇文睿沉醉于彼此相拥的温馨中,微闭着眼,笑答道:“昨晚不是和你说了吗?我等不及了。”
等不及了……
景砚回味着这几个字,只觉越回味越不安。再等不及,北郑到底非故乡,回转京中再饮宫中存的女儿红,不是更好,更有纪念意义吗?
她心事重,心思细密,自幼端庄惯了,十余年来又屡遭坎坷,实是被接踵而来的桩桩件件折磨得快要心力交瘁。在她的内心中,总有一种“欢悦只是昙花一现”的意识,使得她不敢全然放下自己的负荷去尽情享受生命中的快乐。
52书库推荐浏览: 沧海惊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