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一个侍女在身边,贤妃才敢安心地入宫。
原以为暗卫这种存在在皇家即便有也不会多,没想到居然这么多,连她的宫殿里都有一个。
好在昨日绿翘点了出来,让她知晓了。
今日贤妃故意这么一问,一是想确定暗卫离开没有,二是想逼对方离开。昨天没有让绿翘明说,今天明说了不过是想告诉暗卫,她已经知道了暗卫的存在,所以最好自己识趣地离开。
毕竟暗卫被发现了,继续待着也没什么意思,万一贤妃不管不顾地揭露出去,也不过是扯掉遮羞布而已。
事情如贤妃所料,绿翘听了她的问话,立刻摇头:“无人监视,暗卫已经离开了。”
看来是昨天他们的对话,被暗卫察觉到了端倪,对方自己走了。
不过直到今天都没回来的话,应该是去问过了暗卫的主子了,主子让她不必再监视。
贤妃松了口气,嘴角微勾:“好了嬷嬷,您可以继续说了。”
曹嬷嬷点了点头,接着把没说完的话说了:“这茶有问题,不过有问题的,却并不真是‘茶水’,而是‘茶香’。”
“茶香?”贤妃抬眸,定定地瞧着她,“一一道来。”
“是。”
曹嬷嬷还是很有些本事的,绿翘擅长武,曹嬷嬷擅长医。为了安全生下皇子爬上太后的位置,这两个得力助手缺一不可。
曹嬷嬷轻轻松松地将茶香的作用与副作用说了个一清二楚,贤妃听完,松开了皱起的眉头。
“没想到,皇后还有些手段......”
不过这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茶香是众人都会闻到的,那么皇后自己也会中招。她竟是宁愿不生子,也不让其他女人生吗?这是对皇帝有多大的恨意,才会出此下策?
贤妃暗叹一声,可惜了,她这茶香明显效果有限,否则沈贵妃与之前的安婕妤不可能怀上。
“应当有克制之法。”贤妃若有所思。
曹嬷嬷闻言笑了:“那是自然,老奴手里有个熏香方子,恰好克制这香的副作用。别说是这香效果偏弱,即便再强一倍,也能化解。”
贤妃松了口气,微微一笑:“如此,便麻烦嬷嬷了。”
“这有什么,老奴分内的事情。只不过......”曹嬷嬷犹豫了一下,“此事可要想法子捅出去?”
皇后干出这种事,就别怪他们说出去!
贤妃眸光一闪,没有立即回答。
“老奴的意思是,也不必娘娘亲自出马,只要透露给那虞昭仪......”
听闻这位右相女儿是个没什么脑子的,有些冲动。
她这么一说,贤妃反而摇头了:“不用了,上一回淑夫人揭露避孕药之事,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只怕短时间内没人敢出手。虞昭仪虽然冲动了一些,却不蠢。按照本宫得到的消息,她与皇后没有什么冲突,反而是一心想要把她妹妹惜嫔踩下去,若是此事针对惜嫔,倒是可行。”
虞昭仪不会无缘无故去对付皇后,皇后落马了她也当不了皇后。她只会去对付和她地位相差不大的,或者与她有仇的。
而且现在对付了皇后,皇后万一没有被帝王厌弃,那么虞昭仪肯定要被皇后报复。虞昭仪再傻也不至于没长脑子,得罪了皇后可没好果子吃,还可能为娘家招来一个敌视他们的傅家,损人不利己。
曹嬷嬷长叹一声,如此,只能便宜皇后逃过一劫了。
贤妃见状无奈地看着嬷嬷:“即便我们揭露出来,也不一定能成。连太医都看不出茶香的问题,嬷嬷站出来指人只怕也无人相信。”
“娘娘说的是。”曹嬷嬷一愣,“是老奴想岔了。”
绿翘全程没说一句话,她本就是沉默寡言的性子,不会说好听的。见自家娘娘说完了,她才出生:“娘娘不必担忧,皇后也只敢用这些背地里的手段,有嬷嬷在便没了效果。若她改用正大光明的手段,也有属下在,属下定护您安全。”
贤妃闻言笑了:“有左膀右臂在,本宫自然不担心。这帕子拿去洗了吧,那熏香,还请嬷嬷尽早配出来。”
“是。”
-
沈贵妃回到宫中,满辰便把她要的前朝名画拿了出来。
这画的艺术价值自然没有其他大师之作高,但胜在作画之人为天瑞长公主。这位长公主是个传奇女将,她的作品价值自然水涨船高。更何况,画的还是另一位传奇的郡主。
沈贵妃缓缓展开了这幅保存完好的画卷。
画卷之中,是一名紫衣女子在弯腰为将士诊脉。那将士半躺在病榻上,形容枯槁,明显患上了难治的怪病。
女子丝毫不嫌弃他糟糕的模样,神色淡然,认真地为他诊治,很有医者风范。
——如果沈雨晴没有看见那半张脸的话,她一定也会感慨这位郡主真是个了不起的医者。
然而,没有如果。
露出的这张侧脸,她做梦都不会忘记好么?!
这特么就是毒姐基友的脸啊!
想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也有一个长相一样、名字一样的“有缘人”,沈雨晴的神色突然微妙起来。
沈雨晴有个这样的存在,顾怜如果也有一个,还是很说得通的。史书上说原本这位郡主被嫡母嫡妹迫害得差点病死,病好之后突然想通了,不再一味忍让。后来不仅结识了长公主,还做出了一番功绩。
如果联想到沈雨晴的经历的话,莫非顾怜也是替代了原本那位顾小姐的身份?那原本的顾小姐是病死了,顾怜魂穿;还是假死逃脱,顾怜身穿用了对方的身份?
不管如何,沈雨晴八成肯定了这位前朝郡主就是她基友。
基友变先人,沈贵妃表示十分抱歉,看来以后只能逢年过节给基友烧烧纸、上上香,聊以慰藉了。
——还有一些小高兴呢O(≧V≦)O!
叫你坑老娘这么多年,现在遭报应了吧!
沈贵妃一个高兴,决定收拾出一间屋子来,把这画挂在里头,然后隔三差五在画前给早已作古的基友烧点纸钱,也算是她还念点旧情了。
满辰听了贵妃娘娘这个诡异的吩咐,神色奇怪地捧着画册下去了。
莫非......自家娘娘是这位郡主的后人?
说不定真是呢,娘娘虽然是西域来的,但是难保祖上不是天熙朝的人。不过那位郡主听说一生未嫁,也没有后人,不过她的庶妹庶弟倒是有孩子。
难道贵妃娘娘是这些人的后代?
满辰动作很快,没多久就把小灵堂布置好了。沈贵妃去上了柱香,对着基友的画絮絮叨叨了一通。看在基友已经死得怕是骨头渣都腐化了的份上,沈贵妃决定不仗着对方不能反驳趁机怼她了。于是难得说了些好话,祝她下辈子投个好胎。
絮叨完毕,心大的贵妃娘娘高高兴兴地走了,看大儿砸去。
而另一头,满辰则是自认为发现了娘娘的先祖,于是贴心地拉着满星去了库房。
“干什么?”满星不满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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