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鱼肉_宁远【完结】(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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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庭煦那夜受到走水惊扰,继续在泽县休养了两日才重新整装出发,前往巨鹿。

  距离巨鹿还有一百多里地时便收到战报,说刘氏察觉到她们的大军靠近,出兵围堵。甄文君并不主张在这时和刘家军硬碰硬,且前方山势地形险要,很有可能有伏兵埋伏在此,对于她们这些不熟悉地形的外乡人而言,绕行危险之地才是最佳策略。

  于是卫甄二人该改变了行进的路线,多走二十多里地经由丰县,继续向巨鹿出发。

  汝宁的拉锯战已经打了九个月,冯尔壳一直坚守城中不出来,甚至还在城内耕种,自产了不少粮,让她们想要切断粮食将胡贼饿死在城内的想法化为泡影。不得不说这冯尔壳是个难缠的对手,甄文君知道这场站恐怕还要继续拉扯下去,此时各地诸侯蠢蠢欲动,开始了吞并扩张的动作,她若是再被耗在汝宁,只怕会让他人趁机得利。甄文君与步阶商讨过后,觉得暂时将燕行交给卫景安和长孙悟来守,他们继续和冲晋人对峙下去,而甄文君等人则保存实力转移别的地方,破除一些即将要拔地而起的势力才是关键。

  南崖那边有小枭和朱毛三、阿希与关训姜妄联手,已经将万向之路的财富分流出了不少,甄文君想要让小枭继续磨炼,写信给她交待了一些需要注意的细节之后便往东南的巨鹿去了。

  这次巨鹿之行除了要将知秋派摁下去之外,卫庭煦有种预感,姚家可能会继续盯她,或许会在半路再次出手。

  卫庭煦和甄文君二人还未见到面的时候就已经在飞书通信,在信中定下了猎杀姚氏的计划。

  甄文君不是那么相信姚氏这回会跟到巨鹿,轻易出手不太像姚氏的作风。

  “不,姚氏一定会出手。”卫庭煦在信中非常笃定。

  “为什么?”

  “因为他们认为我是手下败将,必定轻敌。”

  卫庭煦所言有道理,甄文君便如同她所说在暗中观察,果然逮到了刺客。没能亲手将刺客杀死有些遗憾,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打散知秋派,让这些只会编儿歌的鼠辈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让卫庭煦扶持真龙归位的好名声得以继续深入民心。

  到了丰县发现此地已被刘家占领,甄文君用了一天的时间便破城而入。刘家军闻风而逃,甄文君立即率兵入城,将丰县划入账下。

  行至丰县军队的粮食已经消耗了一大半,本想要在城中买粮,却听说柳氏占领丰县时已经将此地搜刮干净,百姓手中已经无粮。

  粮草问题乃是大患,甄文君下令士兵们去打猎、刨树根,但凡能吃的全收集来。收集了几日根本不够,就在甄文君犯愁时百姓主动将私藏的粮和肉送来,令她大喜。

  丰县百姓都说刘氏的兵就像是山匪,根本不考虑百姓的感受,来了就抢,还伤人。幸好将军将他们打跑了,这些粮就当是对将军的报答。

  甄文君比任何人都知道战乱时代食物有多宝贵,不能让乡亲们血亏,便按照高于当今市价的价格收了食物,且亲自验了食物,确定没有被下毒之后便让厨子拿下去,今晚便让大家吃个痛快。

  士兵们兴致勃勃地帮厨子把食物运走,甄文君拿了两串晶莹剔透的蒲桃打算送去给卫庭煦,跨上马,见前方有两个士兵拉住了个送蔬果的农妇,嘻嘻哈哈地不让她走。

  甄文君慢慢骑着马靠了上去。

  “小娘子别这么急着走嘛,今年多大了,可许了人家?”

  士兵们一左一右挡住那农妇的去路,甄文君见那农妇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旧袄子,寒天冻土只穿了一双破旧的布鞋,麻布帽子是用旧袄子改的,怀里抱着一个竹篮不住地后退,一直想要逃开。她横着走几步士兵就追几步上去,无论如何都不让她走。

  那农妇背对着甄文君,暂时看不到她的脸,不过见那俩兵油子兴奋劲儿想必此人相当漂亮。

  农妇实在没办法,只能停下来对士兵笑了笑道:“多谢二位军爷惦记,妾今年十八,还未出嫁,只因家中有病重的老母需要照顾。还请军爷行个方便让妾为老母抓药去,他日妾再来感谢军爷。”

  农妇声音还颇为悦耳,让这俩士兵更兴奋:“十八了还没出嫁,是在等着小爷吗?什么病这么严重,一天不吃药死不了人!来,看到这枚大银铤了吗?今晚你若是留下陪小爷,这枚银铤便是你的了!”

  那农妇又惊又辱,朗声道:“妾虽出生寒苦却一直自力更生,绝不会做这等下贱之事!军爷还请放尊重些!”

  农妇越是生气兵油子们就越是开心,完全不将她的气恼放在眼里,继续拉扯她要将她带走,农妇大喊救命,甄文君马蹄飞起,蹬在那两人的后背上将他们蹬飞。

  二人惨叫一声摔在地上,一脸的烂土气愤不已地回头就要厉害,却见甄文君坐在马上,沉着脸盯着他们,立即不敢再做声,匆忙跑了。

  甄文君亲自下马将那农妇扶起来,问她有没有事。

  农妇摇了摇头道:“多谢女侠救命之恩。”

  甄文君微笑:“我不是什么女侠。”说着把士兵遗落的银铤递给她。

  “这不是我的。”农妇的确长得很漂亮,也很老实。

  “现在是你的了。我是这儿的将军,我的兵骚扰你是我平时管教不严,我向你道歉。这枚银铤便是我一点小小的心意,拿去给你母亲看病吧。”

  农妇犹豫再三还是收下了,对甄文君磕头。甄文君让随行的几个女兵送她回去,保证安全。随后找到方才被马踹了的那俩士兵。士兵们以为将军要找他们麻烦,连连道歉说以后再也不敢了,希望将军能饶他们这一次。

  出乎意料,甄文君非但没有军法惩罚他们,反而将他们“遗落”的银铤还给他们,还很诚恳地与二人聊天:“我平日里没少告诫你们,不可骚扰百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二人犹豫了半晌,说了实话:“将军,我们两兄弟跟着将军自然是对将军万分尊重的,可再怎么说,男人和女人还是不同。我们男人这精气儿需要有发泄的地方,发泄出去了便神清气爽,才有力气杀敌。若是发泄不了嘛……总归还是难受的。”

  甄文君问道:“有多难受?”

  “这……就老想着。”

  “你们二人可否相互排解?”

  甄文君问得非常认真,二人却绿了脸:“将军,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走旱道的。”

  “就是,我们兄弟俩还是喜欢女人。”

  甄文君和步阶一块儿在丰县城内转了一圈,没跟卫庭煦说,二人去了城内最大的妓馆转了一圈,打听好了价格,甄文君觉得挺便宜,能够花少的银子将重要的事儿给办了,挺好。妓馆娘子们也非常乐意。

  步阶就要挑人,甄文君将他叫住,寻思半天觉得有必要问过卫庭煦。这事儿虽然是件好事,多少带点儿不正经的感觉,还是有必要提前知会卫庭煦一声。

  “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卫庭煦没任何反对的意思,“本来行军打仗都会配有军妓,不然打下一个地方就容易发生侵害当地百姓的事件,甚至连送蔬果的娘子都不放过。人欲要满足。让她们都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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