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臊,但这并不影响我想跟付雨笙成为同班的心。
我一天比一天勤快复习,只因为付雨笙是年段第一,她自然是去重点班,我努力抱几天佛脚,若是有缘,我和她说不定还能在理科重点班会个面。如果能和高颜值学霸成为同学,日后同学聚会也多点谈资。
考试在我遮遮掩掩的花痴中结束,接着是长达两个月的暑假。
早先几天,突然没人供我偷着欣赏,百般不习惯。就连在梦中,也有种迫切想偷瞄付雨笙的冲动,好在梦能允许我天马行空,次次让我如愿以偿瞧见付雨笙,虽多半时候只是惊鸿一瞥。
可时间一久,感情淡去,梦也不灵了。
我最后一次梦见付雨笙暑假已经过去两个星期,那场梦梦得我□□。梦中我就坐在付雨笙身旁,撑着脑袋光明正大地盯了她一整天,她倒也不愧为年段第一,在我的灼灼目光中依旧神闲气定。
于是当夜梦里我看付雨笙看了个爽,谁曾想到那次以后我就鲜少梦见她。
那年七月份中旬的一天,我躺在床上翻了个滚,不乐意轻易起床,打开高一的官方同学群,老师发了年段成绩的排名,和分班表。付雨笙毫不意外地再度第一,我的成绩则在五十名上下徘徊。
今年理科两个重点班,点开理科一班的表格,第一位就是她付雨笙,往下滑个十来名,出现了我的名字。
我轻声笑了起来,也不知道在高兴些什么。
我打开没有老师的那个同学群,犹豫了下,还是选择输入到:你们谁有段一付雨笙的□□?
第3章 第 3 章
班群里很快就出现一串数字,有人问我为什么要段一□□。
我只回了一句:趁早抱大腿。
同学:妙啊。
我看着屏幕,勾了勾嘴角。
才发过去验证信息,屏幕上接着就跳出来一个群通知。校友动作神速,分班表刚出,已创好名为“20xx届理科一班”的群,邀请同学加入。
我连忙点击同意,想着到时候付雨笙若问我哪来她的QQ,我就告诉她是在这群里找的。
我看了眼班群的管理员列表,发现班主任还是我高一的班主任,他有一个特点,让学生自由选择座位,并且不随便调位置。
付雨笙的同意来得比我预想得快,我还在这处评析新学期的任课老师,她那边就已经发问。
“你是?”
我连忙切到与她的对话框,回复她:“温云深。我也是高二一班的,马上就要成为同学了,就先加着聊聊天,增进感情。”
顿了顿,担心她不好接话,便故意不知道她名字,问她:“你呢?”
发问后才明白自己这谎话有多拙劣,那时的社交软件还没有撤回的功能,话已发出,收回不及,只能徒留尴尬。
付雨笙倒也不戳穿,回答我:“付雨笙。”接着来了两个字,“幸会。”
我抱着手机一阵傻笑。
而自那天之后起,我就很认真地履行抱大腿的职责。
睡前祝好梦,醒时道早安。她说她去吃饭,等她回来从她吃什么作为话题的开始,聊美食。她说她去看书,就以这本书的类型作为切入点,从诗词歌赋聊到国外名著。我们相互传达彼此的三观,告诉对方此生志向,还时不时臭不要脸的套路对方。
喜欢什么明星,听什么歌,看什么书,甚至童年的回忆都让对方窥探根底。
我方明白,看似高冷的学霸,实则比绝大多数人都要有趣。亦或者是我太喜欢她这个朋友了,才会如此觉得。
连续四十多天的亲密热聊,我不知道她如何想,反正我已经把她划归到我的好朋友这一列,甚至,还夹杂着许多模糊的逾矩的情感。
日子就在这样的美好时光中,悄然溜过,兴致盎然地跑到了开学这天。
我一晚上没睡好觉,满心期待着和她的再度相遇,也期待着日后长达两年的同桌生涯——我和她说好了开学后要做对方的同桌。
王小波曾对李银河说:“一想到你呀,我这张丑脸就泛起微笑。”在这件事上,除了一“丑”字外,我简直就是王小波先生的翻版,而付雨笙就是银河。
一早,我匆匆出门,到班时正好是通知单上的注册时间,老师还没来。我进班扫了一眼,便锁定了坐在第二桌的付雨笙。
我大步朝她走去,到桌旁时,她伸手给我拉椅子。
我也没矫情,承了她的好意,冲她盈盈笑,“你好呀,我是温云深。”
夏日的晨曦在我们二人之间缓缓淌过,她看着我,扬起嘴角,淡淡地一声,“嗯。”
千万光阴岁月,都在此刻温柔了起来。
只因为她的一笑。
第4章 第 4 章
付雨笙比我想得要闷骚许多,现实中聊天总不及网络上的她健谈,或许是因为暑假的聊天太过热切,我们两人做同桌已经半个月,关系都没有太大的进展。
直到一次我化学卷子忘记做了。
我这一届的化学老师是年段长,教学严谨严厉,没有他对付不了的学生,不做化学作业简直是自寻死路,无奈之下,我只好向付雨笙开口求助,“那个,付啊……”
这是我第一次有求于她,因为不好意思,所以短短的一句话,被我讲得拖沓。
“嗯?”她目光从课本上移开,偏头瞧我。
“化学考卷。”我很快接道。将化学考卷挡在脸前,只露出双因笑而弯的眼睛,藏住考卷后的傻笑。
她“哦”了声,低头找考卷给我。
干净利落的短发随着头的弧度偏摆,这个角度能看见她棱角分明的侧脸,和细长突出的直锁骨。
我又想起了我第一次看见她的场景,两个不同的画面在我脑海中重合了。彼时分明是盛夏,我却仿佛被瞬间置于春风延绵的午后。日光温柔,丁香树下有一位女生,侧脸好看非凡,那女生朝我看来,却是猛地一抖。
我也跟着怔了一下,发现哪有什么丁香树,那女生也不过就是付雨笙。
丁香姑娘发问:“你盯着我干嘛?”
我咂咂嘴,直接从她手里抽走化学考卷,没有理她。
付雨笙小声嘀咕,却是故意要我听到,“我都给你看了那么久,就说你一句也不行。”
我一扬眉,转头对她扮了个鬼脸。
回忆中的故事都是碎片式的,我摸着时间线往后想,却记起了月考后的一节数学课。
老师自带催眠特技,他刚到班,我就忍不住哈欠连天,正想趴下去眯会,泪眼朦胧时,却听见付雨笙跟我讲话。
“嗯?”我有些犯迷糊,没听清。
付雨笙低了低头,靠近我耳边,说:“老师要把卷子发下来了,你先看看你的成绩再睡。”
我猛地坐起,心想,什么玩意?
很快试卷到手,我看着其上鲜红的48分,再看看付雨笙的。还好,我们之间只差了一个“1”而已,她148,我48。
见付雨笙笑了笑,对我说:“好好听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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