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又陷入了静默,这种新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让人有些尴尬。
车子上了高速以后,幸嘉心突然反应上来:“你的甜筒。”
东西凑了过来,就在谭佑嘴边,谭佑一口咬掉一大块:“不吃了,要认真开车。”
“哦。”幸嘉心毫不介意地把剩下的塞进了自己嘴里。
惹得谭佑看了她一眼。
“对了,你最开始问我包吃吗,”幸嘉心道,“可以包吃,也可以包住。”
“嗯?”谭佑一时没有搞通这个话题转变。
“就,我包你的吃,你的住。”幸嘉心说,“吃的可以报销,也可以跟我一起吃。住的也是,可以报销,可以住月湖。”
谭佑挺震惊:“你平时都是这么挥霍钱财的吗?”
“不啊。”幸嘉心道,“我花钱挺节俭的,都是需要了才买。”
“每天都需要一套不同的衣服。”谭佑笑着道。
“是啊,每天也都需要一个开心的谭佑。”幸嘉心甜甜地回。
谭佑深吸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幸嘉心不管是大剌剌地开黄腔,还是这么小清新地说情话,都能撩得谭佑心尖发颤。
这种感觉,难以形容,这么多年没体验过,到了幸嘉心这里,接二连三,偶尔喷薄得像泄了闸的洪水。
她盯着面前的路,第一次在开车的时候,既没想工作,也没想人生。
她的大脑一片朦胧柔软的空白,只安静地享受缓慢的时光。
谭佑突然就希望,这时光,慢一点,再慢一点。这一条路,没有岔口,也没有尽头。
幸嘉心又开始翻零食袋子,细小的声音里夹杂着柔软的嗓音:“要吃点什么吗?开车不方便的话,一颗糖?我这里有很多种口味……”
谭佑打断了她的话:“亲我一下。”
幸嘉心愣了愣。
“亲我一下。”谭佑重复道,“没什么比你甜。”
☆、第 60 章
幸嘉心突然害羞了起来。
明明比这严重的事, 两人都干过很多次了, 但幸嘉心就是害羞了。
这害羞大概来源于, 她一点都没想到在此时此刻, 谭佑会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谭佑跟她强调过了不用害怕以后,幸嘉心确实安心了不少。
她不喜欢听她说肉麻的话, 那幸嘉心就控制自己不说好了。
但其实,幸嘉心是打算后面找机会告诉谭佑, 那些也都是她的真心话。
受了点正在看的小说的影响, 但最影响的难道不是她们做过了无比亲密的事吗?
初尝禁果, 她好不容易憋住了。谭佑却又突然点了火。
“亲我一下”,怎么亲, 亲哪里, 一下是多久。
“没什么比你甜”,哪里甜,你怎么知道甜, 嗅觉还是味觉。
幸嘉心看了看路,顺畅的高速,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去。
这车不能随便停, 这路也不能干什么过分的事, 幸嘉心害羞里又夹杂了点失望。
她的手捏在糖果袋子上,搓吧搓吧,问谭佑:“可以先攒一下吗?”
“嗯?”这次惊讶的是谭佑了。
“就,攒一下嘛。”幸嘉心道,“攒到下车。”
“这还有攒的?”谭佑看了她一眼, “我就想现在要。”
幸嘉心犹犹豫豫:“那好吧。”
她还没凑过去,谭佑偏头又看了她一眼:“你不愿意?”
幸嘉心干脆逮着机会,一抬身子,准确地亲在了她唇上。
一碰即离,幸嘉心道:“愿意啊。”
谭佑心里那点暖融融的热度就上了脸,从接触了柔软触感的唇部一直蔓延到了耳朵上。
“认真开车。”幸嘉心脸也有些红,乖乖地坐回去,提醒道。
“哦。”谭佑应一声,越发期望这路没有尽头了。
一个想一直开下去,一个想早点下车。
车前狭小的空间里,驾驶位和副驾驶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谁都没能拉扯时间。
该到总是要到的,小面包开下高速的时候,谭佑呼出一口气,幸嘉心敏感地问她:“怎么了?”
“没事,有些累。”谭佑撒了谎。
“现在就要去装货吗?”
“不,现在去送。”谭佑偏头笑了笑,抬了抬下巴,给她指了指后座。
幸嘉心这才注意到,后座上有个挺大的纸箱子,但比起谭佑平日里的工作,这纸箱子可实在是太小了。
“就这点?”幸嘉心挺惊讶,“为什么不发快递呢?”
“总有些东西不能发快递。”谭佑道。
“什么东西啊?”幸嘉心压低了声音。
谭佑知道她想歪了,干脆故意深沉地道:“你猜。”
“是我猜的那个吗?”幸嘉心的声音更低了。
谭佑扫她一眼,皱着眉的认真:“你真聪明。”
幸嘉心一巴掌拍在了她胳膊上,“哈哈哈”地笑起来:“你骗人,我没猜。”
谭佑也笑:“你没猜你问我是不是你猜的那一个。”
“你让我猜的然后你又说是我猜的那一个。”
“我这不是相信你嘛。”谭佑叹口气,“你现在比以前聪明多了,都哄不到了。”
“哪个以前?”幸嘉心挺不服气的,“我以前笨吗?”
“以前是个小傻子。”谭佑转过头,乐滋滋的。
“嘿。”幸嘉心发个音,也不生气也不反驳。
过了一会儿,幸嘉心戳了戳谭佑的胳膊道:“你以前就叫我小傻子。”
“现在也叫。”
“没叫过呢。”幸嘉心看着她。
“怎么,你非得听人叫你傻子啊?”谭佑扫她一眼,“真傻了吗?”
“就听你叫,”幸嘉心道,“我最开始喜欢你的时候,你就叫我傻子。”
谭佑愣了愣,她回想了一下,不说话了。
幸嘉心问她:“你记不起来了吗?我们初三的时候,有次我被人堵……”
“我记得。”谭佑打断了她的话,“记得。”
“嗯。”幸嘉心道,“我那个时候就很喜欢你了。”
车静默地跑了一段,谭佑说:“那个时候你都不理我的。”
“我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嘛。”幸嘉心笑着,“昨天晚上我躺床上想,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呢,就想到那个时候了。”
谭佑没再接这个话,她不知道怎么接合适。
说说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幸嘉心的吗?这个问句她不敢回答。
不敢回答给幸嘉心听,甚至不敢回答给自己听。
有些事情,一旦出口,就没有退路了。
谭佑觉得自己是个懦夫,是个渣,一边享受着幸嘉心的喜欢,幸嘉心的好,一边给自己留着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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