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谭佑慌张地问,又立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重要信息,“你在哪里?”
“在家。”幸嘉心的声音抖抖索索的,她的手机晃了晃,谭佑看到了地面上摔碎的盘子。
谭佑拿了外套往外冲:“能说话吗?”
“能。”
“不要急,不要怕。去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告诉我发生了什么。”谭佑脚上的步子极快,楼梯几乎是跳着下的。
“我……我没办法了……”幸嘉心的声音断断续续。
“没事没事,冷静下来。”谭佑冲出了宿舍楼,视频突然没声了。
她看了眼,wifi断了以后,视频自动切断了。她赶紧拨了电话过去,并没有第一时间被接起,谭佑的心脏快要跳得紊乱了。
她用极快的速度冲到了车场,幸嘉心终于接了电话,颤巍巍一声:“喂?”
“安全吗?”谭佑问。
“暂时……安全。”
谭佑上了车,听到了电话里沸水的鸣叫声:“厨房开着火吗?关了。”
鸣叫声消失了,谭佑一脚油门踩出去:“别怕,我过来了。”
“你不要太急!”幸嘉心道,声音很急,“注意安全。”
“你有没有事?其他的都不重要,你有没有事?”谭佑一直没有放下手机。
“我……”幸嘉心知道谭佑误会了,但干出去的蠢事就像泼出去的水,幸嘉心也从来都不是半途而废的人,她硬着头皮,“我现在没事,你不要担心。”
她听到谭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就好像那口气自从接到她视频,就一直憋着。
“脸上的血怎么回事?”谭佑问,“有没有哪里受伤?”
幸嘉心看着玻璃里映出的自己,话倒是真的:“没受伤,蹭到的。”
“别怕。”谭佑又道,“我马上就过来了。”
“嗯。”幸嘉心呆呆地应了一声,事情比她想象得进展得太快了。
“报警了吗?”谭佑问。
幸嘉心有些腿软,她靠住了墙,看着厨房里的一片狼藉,不知道谭佑已经脑补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上去。
“没……没有……”幸嘉心开始做贼心虚,“不,报警。”
“好好,不报。”谭佑用温柔的让人踏实的语调,“那等我过来好不好?”
“好。”幸嘉心突然想哭,一半是被感动的,一半是被吓的。
“你一直跟我说话,我不挂电话……”
“不不,”幸嘉心赶紧道,“我想挂电话,你来了再说。”
电话终于挂断了,幸嘉心如临大敌。
她第一次不是那么地……期望很快见到谭佑,她觉得谭佑要是看到了事情的真相,那个脾气……
会打人的。
提凳子打人……
幸嘉心决定把屋子里所有的凳子都藏起来。
☆、第 27 章
谭佑赶到月湖别墅时, 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别墅区里面很安静, 道路两边挂着彩灯, 装饰品挺丰富, 但环境依然清冷。
谭佑注意看了下两边的监控,都是开着的, 这个环境的小区要是发生了入室抢劫之类的案件,不至于没有响动。
毕竟她每次进小区, 都会经受一番盘问, 最后要联系业主才可以放行。
陌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小了, 那幸嘉心的情况很可能就是她最担心的。
熟人作案或者家庭纷争。
一想到可能有人对幸嘉心这样的姑娘家暴,谭佑心底的火就冒了上来。
幸嘉心的家庭情况她从来没了解过, 唯一清楚的是, 她家很有钱。
小时候有钱,长大了依然有钱,不然凭幸嘉心现在还没毕业的导师助理的工作, 根本不可能住得起这样的房子。
除此之外,她甚至不知道幸嘉心有没有兄弟姐妹, 父母感情是否和睦。
谭佑越想越糟心, 她经受过家庭带来的折磨, 所以更能够感同身受。
车停好以后,她跑着到了幸嘉心门前,刚要抬手按门铃,门就开了。
幸嘉心站在门里,小心翼翼的, 眼里的怯懦和惶恐,就像受惊的动物。
谭佑把门掀大了,一抬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后:“没事了,别怕。”
幸嘉心:嗯……我怕的是你……
谭佑进了一楼大厅先观察了一遍,四周很安静。
她回头问幸嘉心:“人呢?”
“就我。”幸嘉心怯生生地指了指自己。
谭佑回头看她,幸嘉心脸上的血丝还在,都干了。
谭佑抬手想要帮她擦一下,幸嘉心往后躲了下。
“到底怎么回事?”谭佑皱起了眉。
幸嘉心小心翼翼地举起了双手。
谭佑看到了她手上黏糊糊的脏东西,黑黑的,红红的。
“我……”幸嘉心脱离了她的钳制,又往后退了一大步,“我……做饭……”
“做饭?”谭佑很懵逼。
“就做饭……”幸嘉心的手乱七八糟地晃着,“就……坏了……”
“什么坏了?”
“厨……厨房……”
谭佑抬脚朝厨房走去,幸嘉心站在原地没敢动。
谭佑进了厨房,看到了地上的鱼和摔碎的盘子。
看到了流理台上乱七八糟飞着的菜叶,还有一锅放在灶上的水。
她蹲下身,戳了下那条鱼,鱼还坚强地蹦了蹦。
谭佑:……
“所以没有其他人?”谭佑在厨房里喊。
“嗯……”幸嘉心声音太小,又赶紧提高了回了一句,“诶!”
“你自己做饭,然后吓到了?”谭佑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诶……诶……”幸嘉心往后退,快要退出大门了。
谭佑从厨房里出来了,也不往前走,就靠着门框看着她。
幸嘉心与她遥遥相望,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谭佑足足看了她十分钟,幸嘉心觉得自己嗓子冒烟,想喝水又十分想上厕所。
但通向洗手间的路要路过谭佑。
幸嘉心憋着。
谭佑终于开口说话了,十分冷酷的语调:“去洗脸洗手。”
“诶!”正中下怀,幸嘉心赶紧往洗手间跑。
尽量绕开了谭佑,蹿得快得跟兔子一样。
谭佑看着她的背影闪进了洗手间,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她不断地告诫自己,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
幸嘉心就是个傻子,她本来就是个这样的傻子,从小到大都这样,智商都用来读书了,将来是要为国家的科研事业做贡献的。
那些历史上特别牛逼的科学家和学者,不是很多都不擅长生活吗,比如陈景润,比如季羡林,谭佑用力地回想小时候看过的故事,终于把心底熊熊燃烧的火苗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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