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悠轻咳一声说道:“金师叔,霍师兄,心悠只想跟你们问问小师妹水之涣的下落,你们可知?”
霍横扬定了定神道:“之涣小师妹心地纯良,为人质朴,我与金师叔又怎会为难她?其实一切都在师妹你了。镜虚铁盒是不世出的宝贝,又与我五行门有着莫大的关系。师妹,你怎可独吞呢?”
水心悠脸色一变,愤然道:“霍师兄这话说得可不中听。我得了镜虚铁盒,本来就要带回长白山,交与师父处置。不想其余五行各门眼红宝贝,才横生出这许多事端。这倒也是我的错了吗?”
“这……”霍横扬抓了抓脑袋,似有些为难。金廉却是不动声色,拖着肥胖的躯体站在一旁,眯着眼睛冷眼旁观。他眼睛本来就小,这一眯更是细若刀痕,不仔细看还以为他在打盹。
但这一切,云晨潇都是看的一清二楚。众人的一个细小的动作她无不入眼,之后便根据这些动作来揣摩此人内心所想。霍横扬自不用说,雷火性子,有话直说,心思也最好琢磨,此时被水心悠抢白几句,正寻思对策。金廉则是旁敲侧击的借着霍横扬来观察水心悠的一举一动,料来也是在揣摩人心。唯有这个水心悠啊,云晨潇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总觉得是雾里看花一般,摸不透,想不明,如迷雾一般笼罩在她心坎上。
见霍横扬半晌无语,水心悠从容的一笑,又道:“再说了,当初是叶师尊打开的铁盒,那么这盒中之物,也该是叶师尊留下的东西。叶师尊为我水门师尊,盒内事物本该归水门所有,又有何不妥?莫说现在盒子不在我身上,就算在我身上,你们来要,我又岂能束手就擒,看着水门宝物流落他人之手?”
“一派胡言!”金廉缓缓的睁开眼睛,摇了摇头道:“悠丫头,这镜虚铁盒是叶师尊打开的?不见得吧?这铁盒是当年芷兰师祖无意所得。芷兰师祖天纵奇才,才打开铁盒。芷兰师祖是我五行门的师祖,还是你水门一门的师祖?既是师祖遗物,就该五行门上下齐心,共同打开铁盒。至于盒中事物该归谁所有,那自然要看师祖遗训,另当别论。悠丫头,你这么口口声声要得到铁盒,是何居心啊?”
水心悠本来找不到水之涣,就心中有火,被金廉言语一激,几欲发作。但她城府颇深,喜怒不形于色,隐忍许久,才说道:“好,金师叔说得也不错。当务之急,则是齐聚五行各门,联手夺回镜虚铁盒,我说的可对吗?”
金廉呵呵一笑,道:“好侄女啊,谁不知你心思灵巧,诡计多端啊?你若成心藏了铁盒,不让我们找到,大可编造一个什么世外高手,反正我们也不知他底细。你说他在东,他敢在西吗?嘿嘿,只怕到时候五行各门,都要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了吧?好,悠丫头,你不错,真真好奇谋!到时候,就是水门一统天下的时候咯!”
水心悠纵然心思深沉,此时也隐忍不得,大声道:“金师叔,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我要剪除异己?”说着冷笑一声,幽幽的道:“哼,只怕是有人贼喊捉贼吧?”
“你……”金廉已然大怒,单手指着水心悠,喘着粗气道:“悠丫头,我看你是小辈,本不想跟你为难。谁知你不识好歹,好,那……”
“那什么?金胖子,你少废话!”云晨潇大喝一声,纵身一跃,竟然凌空跃起四五丈高。她自家也是一奇,心道:“呀?跳的也忒高了!这功夫,可真不好掌握!”她此念刚绝,身子已然落地,挡在金廉与水心悠之间。
金廉见云晨潇这一露手,心中也是一奇,正欲发话,云晨潇早已上前一步,轻而易举地掰下他指着水心悠的手指道:“老金啊,你不可以这么指着小悠儿,太没礼貌了!下次再犯,我可不饶你了!”说罢才将金廉的手指重重的甩了出去。
她这一甩不打紧,金廉哪里受得住?当下趔趔趄趄,随着云晨潇甩手的去势,肥硕的身子竟而支持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霍横扬见金廉跌倒,便要去扶,谁知金廉去势极猛,霍横扬手刚伸出,金廉已然双臀着地,四脚朝天。他本来身子肥胖,这么一仰,便如一只大肥猪一样,来回挥动着四踢,样子好不滑稽。
云、水二人对视一眼,俱是噗哧一声笑出声来。那霍横扬亦是强忍住笑意,将金廉搀扶起来道:“师叔,您还好吧?”
“好你奶奶个熊!”金廉气极败坏的向云晨潇破口大骂道:“小混蛋,还反了不成?好,今天就叫你见识见识你金爷爷的厉害!”说罢冷哼一声,从腰中拿出平平无奇的金铃来。
云晨潇呵呵一笑道:“老金,你这是耍什么把戏?”
“小狗儿……”水心悠的声音又一次透过耳朵传入心中,“这是金门的伏魔金铃,你不要强用内力,小心些。实在打不过就跑……”
云晨潇微微一笑,那金廉已然跃到门面前。云晨潇哪会什么武功招式,看见金廉就在眼前,想也不想,照准他的肥嘟嘟的脸上就是一拳。
金廉吃了一惊,闪躲不及,忙探出左手,向云晨潇推出一掌。这一掌在旁人看来,已是快若闪电掠天,旋风呼啸,还看不清楚他如何出招,便已毙命掌下。
但云晨潇却不然。她见对方掌力逼来,便不逞强进攻,身子急忙向后一仰,一个后空翻,轻轻巧巧的避过一掌。
只这一招过后,金廉已是大惊失色,心道:“这姓云的速度之快,简直平时未见。她怎么在这几天内学得这么精妙的功夫?哈哈,定是学的那镜虚铁盒内的功夫!”想到这里心痒难耐,更无半分怀疑,运起神通,如抛暗器一般,将那金铃抛了出去。
云晨潇也是吃惊道:“我的天,这老金真真是个胖子,出手也忒慢了。他也不想想,这样慢慢吞吞的,怎么能打到人呢?”就在她左右琢磨之际,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铃声。云晨潇记得水心悠嘱咐,敛起心神,小心应付。
那金铃声音越来越大,似一只金色的蝴蝶一样,绕着云晨潇身边不断的飞舞,而且速度也越来越快。这金铃本来是乱人心智,噬人内力。受控者若是强运内力,金音传耳,必然气息失衡,来回冲撞不迭,不死即伤。但云晨潇所习之法正好是这金铃克星,她只若无其事的看着金铃,听着响声,要不是水心悠叮嘱过她小心些,只怕她现在早已坐在地上休息起来了。
“呔!”金廉大叫一声,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金色□□,挽了个枪花,对准云晨潇上身要穴冲刺过来。金廉身子虽胖,但此时□□在手,忽直忽弯,忽紧忽松,忽长忽短,灵巧撺动,飘逸无俦。一把□□在他手中舞动得枪风四溢,满天席卷,恍如生出无数枪头一般,挟夹风雷之猛势,卷起满地尘埃落叶,随枪而起,尽数朝云晨潇攻来。此时旁人已然看不清楚云晨潇身处何位,只见沙尘飘荡,沙尘中似有九道犀利的电光金芒,浑如霹雳,四射开来。
水心悠“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道:“这是金门的九龙吐珠!小狗儿你小心!”说罢翻身而起,挥出长袖,以袖为剑,便要上前。倏然间眼前红光一闪,霍横扬笑吟吟的拦下水心悠道:“师妹,你赶紧交出镜虚铁盒,我们绝对不会为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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