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着笑了良久,水心悠突然嗔怒道:“姓云的,你是翅膀硬了,敢跟我作对了,是么?”
云晨潇瞪大了眼睛道:“不是不是!我就算没功夫,也敢欺负你呢!我这人天生豹子胆。就比如现在,小悠儿,你就在我面前呢。嘿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叫我亲亲你吧?”
水心悠脸上通红,从里到外犹如火烧。当下抬起脚来,照准云晨潇脚面就是一踩。云晨潇痛得哇哇直叫,但这位偏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水心悠若是扭扭捏捏的半推半就,她还会尴尬一下,害羞一下。但扭扭捏捏又岂是水大侠的作风?
云晨潇深吸一口气,深深的看了水心悠一眼,便把眼睛一闭,把脸凑了过去,心中便如十几个大鼓嗵嗵直敲。
扑面而来的缕缕清香带着几分热气,叫云晨潇的脸上倏然升温。四下无声,云晨潇一滞,猛地睁开眼睛,但见水心悠面容通红,娇花欲语,双眼紧闭,也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两张长长的睫毛不住的颤抖着。
云晨潇忍不住嘿的一笑,再没半分后退,吻住佳人朱唇。那温暖的带着香甜的味道,叫两人两人都是一颤,心中那份深藏已久的莫名情愫,在这一吻中变得那么汹涌澎湃,敲打着二人火热跳动的心灵。这般炙热的强烈的感觉,几乎要融化掉她们。但二人脑中却都是一片空白,因为没有思考的空间,脑中尽是温馨与甜蜜。
直到一股烧焦的味道浓到呛鼻子,云晨潇才意犹未尽的移开双唇,皱了皱鼻子,趴在水心悠肩膀上道:“小悠儿,咱们的兔子糊了!完了,这下没的吃了,我饿啊!”
水心悠将肩膀一耸,说道:“解开带子,再捉不就是了?兔子还能跑了不成?”
云晨潇笑道:“不成,不许解!一解开你就跑了,我又追不上你,那就太亏啦。好吧,我不要兔子了。我就要你就行了……”
“嘿嘿,真的不要兔子啦?”便在此时,黑暗中出现一道灰色的身影,提着两只兔子站在火堆旁,正向这边瞅来。
“老头!你来作甚?”云晨潇愤愤的看着那怪老头,恨不得骂他个狗血淋头,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来?
那老头朗声一笑,将兔子一扔,慢吞吞的坐下道:“我找你们俩陪我喝酒来了!一个人喝没意思。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两个小鬼,过来坐!”说罢随手拾起一个树枝,在两人身侧一挑,抽出捆住二人的带子。
云晨潇一呆,水心悠却前她一步迎上去道:“好,陪老人家喝酒嘛,好说好说!”说着把两只兔子烤上,回头跟云晨潇使了个眼色道:“臭小狗,还不快过来?”
云晨潇虽不太情愿怪老头来破坏气氛,却见水心悠似是兴致高昂,只得悻悻的坐了过去。
那怪老头分给二人一人一坛酒,道:“咱们不是冤家不聚头。老子先干为敬!”说着单手举起坛子咕咚咕咚几口。
水心悠怡然一笑道:“那晚辈就不客气了!”说着也抱起酒坛,大饮一口。
云晨潇看的直皱眉,夺过水心悠的酒坛道:“老头疯,你也跟着一起疯吗?喝那么多?不许再喝了!”
水心悠轻轻一笑,复又抢过酒坛,紧紧抱在怀中,指着云晨潇道:“臭小狗,你一点也不爽快!休得罗唆,这酒你也要喝!”
她此时痛饮烈酒,面色酡红,嫣然一笑,转盼间万花羞落,端的美艳不可方物。云晨潇心中一动,朗声道:“什么了不起的?喝就喝!”于是拨开酒塞,灌入腹中一口。但她是雷声大,雨点小,看似喝得鲸吞牛饮,其实只是嘬了一口,却又故意将酒撒出许多,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来。饶是如此,那酒刚入喉咙,云晨潇只觉烧刀割喉,要不是之前水心悠一番话,她早也吐了出来。
水心悠慧眼如炬,焉能不知?当下看着云晨潇辣的吐舌头的样子,乐得咯咯直笑。那老怪也是仰天一啸,道:“好,老子好久没有这般痛快过了。今夜,咱们不是敌人,只是酒友!白衣丫头,你果真洒脱性子!再来!”说罢又是一大口。
水心悠陪饮一口,眼骨碌一转,笑道:“老前辈,既然是朋友,那可否借你镜虚铁盒一观?过了今夜,即刻奉还!”
云晨潇肃然一凛,水心悠已然握住她的右手,在她手心只写两字——机会。
第27章 九宫璇玑图
那怪老头看着两人许久,之后哈哈一笑道:“好,白衣丫头,你这为人处世,豁达飒然,聪明伶俐,颇有乃师之风。叫老子看了喜欢!”
水心悠愕然一愣,问道:“老前辈识得家师?”
那怪老头吟吟一笑,又猛饮一口道:“我不认识你师父,却认识你师祖。好,我且问你,你这水袖剑法,师承何人?”
水心悠心道:“这老怪今日吃了酒,莫不是要痛说前史?那便好了!知道了他的来历,以后也好对付!”想到这里忙呵呵一笑道:“若说水袖剑法来历师承,共有两人。一位是我五行门师祖薛芷兰,另一位则是芷兰师祖的挚交叶莞翎叶师尊。这套剑法本名天地玄黄剑法,本来是两人合用,如此刚柔并济,长短互补,则威力无穷。后来我水门第二代师祖水一方水师祖,将这套剑法融汇贯通,合揉在一起,一人齐舞双剑。后来再经历代师祖不断改进,便弃剑用袖,以增加其飘逸灵动的特性,这水袖剑法才慢慢演变过来。”
云晨潇听得水心悠说得兴起,忙去拉她衣袖,水心悠却是满不在乎的咧嘴一笑。那怪老头点点头道:“嗯,你这丫头倒是诚实,没说假话。殊不知把这套剑法合二为一固然很好,但却徒增其练习难度。非悟性资质极高之人不能驾驭。白衣丫头,你也不必谦虚。这水袖剑法,水门上下,怕只有你窥得门路吧?刚才我说你大有乃师之风,便说的是你叶师尊了。”他说到此处略微一顿,徐徐起身,双手背后,双目微闭,似是陷入沉思中轻声道:“想当年你叶师尊与那薛浩然双剑合璧,端的是鬼神起敬,天地仓皇。我与薛浩然虽为对手,但那天晚上,见识了此等精妙绝伦的剑术,我也忍不住击节赞叹啊。唉,只可惜小姐她执迷不悟,终究,唉……”
云晨潇懵懵懂懂,不甚明白。水心悠却是心中狂跳,颤声问道:“老前辈,您……您叫叶师尊‘小姐’?您究竟是……难道,难道……”
老怪叹了口气,回过身来道:“罢了罢了,先不说这个。”说着深吸了一口气,又道:“白衣丫头,那你可知这天地玄黄剑法从何而来?”
水心悠定神思索,略有些茫然道:“我零零碎碎的翻阅芷兰师祖与叶师尊的笔记,里面似乎提到过。说这剑法乃是一位前辈高人穷尽毕生精力所创,初时叫做‘玄黄剑’。这位前辈高人与叶师尊有师徒之缘,便把这剑法传与叶师尊。后来叶师尊又与芷兰师祖一起研习改进,才有了当日的天地玄黄剑法。”
那老怪哈哈一笑,拍拍屁股坐了下来,双腿一盘,脑袋一仰,样子颇为得意。此时兔子刚好烤熟。他双手过去一抓就是一只,也不顾烫手,撕了一块后腿肉塞入口中,就着一口酒下了肚。云晨潇此时倒是忘了饥饿,全神贯注的听着老头与水心悠一问一答。看到老头吃肉,这才想起祭五脏庙来,忙将另一只兔子拿下。将兔肉撕成一片片一片的,自己留了一半,将另一半递给水心悠。水心悠却也不顾什么淑女风范,雅观与否,直接下手拿起兔肉大口吃了起来。若是吃的太猛噎住,就拿酒咽下。当真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了。云晨潇看的朗然一笑,直在一旁叫“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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