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小黑!”
云晨潇突然大喝一声,小黑哪里理会,继续前越。云晨潇一急,气贯全身,直冲向前,心道:“我才跟小悠儿见面,我还没抱她呢,岂能先便宜了你这死小狗?等我俩温存完了再来管你。”
那小黑似是受过特殊的训练,一纵一跳,尾巴一翘,都有板有眼,矫健胜猿,灵敏过猴。但云晨潇后发先至,双臂一收,躲过小黑的反扑,已然把水心悠强行裹在怀中,登时心中一暖,刚一开口,却带着些许哭腔道:“小悠儿,我想你了……”
话没说完,云晨潇忽觉胸前有一毛绒绒的东西动来动去,很不老实。当下眼睛瞪得大大的,诧异的看着水心悠。
水心悠回过手来将她轻轻一推,云晨潇却赖着脸皮不松开。水心悠娇呼一声,似嗔还喜地道:“你这大狗,压着人家小狗了……”
云晨潇这才朝怀中一看,可不是嘛,那小黑正探着脑袋,“呜呜”直叫,极力的往上蹭。只因云、水两人抱的太紧,它还没拱出来呢。
云晨潇哑然失笑,将小黑拎出来道:“它怎么进来的?我明明比它快啊!”
水心悠咯咯一笑,道:“你不知道了吧,黑子也会‘九宫步’的啊!而且可比你这大狗强多了!”
第35章 月华照初人
云晨潇听了这话,脸上尽是愕然,心想道:“一只狗能厉害到哪去?还能跟我相提并论?”但她此时忽见了这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只觉心中欢喜洋溢,几乎要炸开,哪里还顾得上这小黑?当下又是开怀一笑,扶着水心悠肩头柔声问道:“你这些日子都到哪里去了?”
水心悠见了云晨潇,又是欣喜无限,却又带着几丝惘然。她这几日寻寻觅觅,两条腿几乎为她走断,一双眼睛只为再见一眼这薄情寡义轻言离别的云小狗。现下真的见了,却觉悲喜交加,柔肠百结,也不知是怨是恨,竟比没见的时候还要难过百倍。这依依脉脉的柔情,细如青丝,渺如烟波,真是惆怅清幽,难言难喻。当下只娇躯一震,望着云晨潇春光满面的玉容,不觉痴痴一呆,抑制住心中起伏,淡淡的道:“我去哪里,又关你何事?倒是你……你又去了哪里?抛下我一个人……我……我最讨厌的便是等人,你又这般……”
话未说完,已是螓首默垂,眼眶湿润,口中哽咽呜咽,竟再说不出话来。云晨潇本来欢喜万分,只恨不得长啸几声或是狂奔一阵以发泄心中喜悦,不料水心悠忽地垂泪不语,种种情愫,似有还无,就这般痴怨幽柔,婉约怜人,真如一泓秋水一般,清风一吹便是皱波乍起,涟漪百生。云晨潇从未见过水心悠这般娇柔无助,只觉心尖儿一颤,登时如万针齐刺,当真是撕心裂肺,生不如死。就只是看着水心悠这般难过,一时间竟是痴了,平日里的伶牙俐齿,舌绽莲花,都到了爪哇国去了,哪还有半分挥洒自如,谈笑风生的神采,只留一个痴痴呆呆的傻狗儿,呆若木鸡垂首不语。
过得片刻,水心悠情绪才稍加平静下来。拭了拭腮边泪痕,抬眼向云晨潇一看,不觉吃了一惊,但见云晨潇两眼空洞无神,怔怔的看着自己,两行清泪如断线的雨珠,涟涟不绝,可云晨潇竟似灵魂出窍一般,毫无知觉。
水心悠心中一慌,拉起云晨潇的双手唤道:“小狗儿,你怎么啦?”
云晨潇茫茫然的回过神来道:“我?我没怎么啊!小悠儿……”
水心悠揉揉鼻子微微一笑,从袖中掏出一方素帕,为云晨潇轻拭泪水道:“没怎么为何流泪?还是我欺负你不成?”
云晨潇眼睛一瞪,虽不明所以,但见水心悠语调已是颇为缓和,这才放下心来,一手牵过水心悠擦泪的手紧紧握住,一手则往自己脸上一抹,登时手心湿润,泪水沾衣,不觉奇道:“唉?我怎的哭了?我都不知道的……就刚才,见你哭了,我心里就好难过啊,跟要死了一样……”
水心悠听得这话,心中一甜,好不受用。云晨潇这平实质朴的一句大实话,竟比无数甜言蜜语要管用的多。若是有情怎不哭?须知情到浓时,欢喜流泪,皆是自然而为,根本半分控制不得。云晨潇被水心悠感染,如同亲身所受,两人同心同气,犹如一体。水心悠一哭,云晨潇心潮汹涌,黯然失神,竟是不知不觉间也泪如决堤。
见得水心悠愁云尽消,云晨潇也舒眉笑道:“小悠儿,你这般笑着多好啊,以后可千万别再哭了。你一哭,我就跟受了极刑一样。”
水心悠俏脸一红,晕如朝霞,光鲜摄人,啐了一口道:“死小狗,现下你倒会说好话了?”
云晨潇依旧笑道:“周幽烽火戏诸侯,玄宗万里寻荔枝,都只为博佳人一笑耳。我说两句话算啥?我云晨潇要是说两句话就能叫你展颜开怀,那我就是把嘴皮子磨破,把舌头说断了,也要叫你高兴才是。”
水心悠心中早已如步云端,似一柱极浓的蜂蜜慢慢融化,当真是一甜到心,但又不愿失了矜持洒然的淑女风度,白白表现出来,便只是轻哼一声,昂首抱胸,一脸不置可否的表情。云晨潇深知水心悠桀骜孤高的性子,见她如此反应,心知她已是原谅了自己,又见她虽极力掩饰,但情不自禁,嘴角又悄然浮现出几分盈盈笑意来,美目顾盼,秋波暗涌,端的旷逸无俦,被清华皓爽的月光一照,更显得灵动可人,楚楚俏丽。云晨潇此时哪还把持的住,当下将水心悠往怀中一拦,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要死了要死了,小悠儿,你真是要迷死人了。”单是眼前这位云小姐对她就这般沉溺痴狂,若这容姿被其他人看了去,也不知该有多少人趋之若鹜,拜倒在她皑白雪裙之下,又有多少人为之销魂断肠,相思成疾了。
水心悠被云晨潇一抱,“嘤”的一声娇呼,忽觉得无比的踏实平静,仿佛这一个爱人的怀抱,便可冲淡血腥的厮杀,化尽江湖的恩怨。刹那间,数日的无尽相思忽然涌上心头,心神一荡,抬手回抱住云晨潇,柔声道:“呆子,你这些日子到底去哪了?出了什么事了?我也想你呢……”
云晨潇胸口一热,血如沸水,又将水心悠抱得紧了些。软玉温香在怀,如兰香气萦鼻,云晨潇一阵意乱情迷,双唇贴在她欺玉塞雪的玉颈上来回摩梭,汲取着水心悠独有的淡香,口中喘着热气,喃喃道:“那日……那日是我不对,我不该不辞而别的。小悠儿……以后……以后咱们就再也别分开了……”
水心悠此时恍若梦境,魂入九霄,欲意大胜,春心飘发。但觉身子燥热如干柴烈火,随时会迸发燃烧。又心荡神移,身软如棉,欲退还就,只任由云晨潇施为。一时间空气倏然升温,两人俱是香汗淋漓,心似蚁钻,情意缠绵如气如雾,萦绕不绝,挥之不去。
但云晨潇哪里经历过这云雨之事。只是偶尔听人疯言疯语的提起过只言片语,却一则年少,二则无意,也不曾放在心上。此时□□撩身,含情带怯,只朦朦胧胧的,伸出手来便要去宽衣解带。但她手刚一松开,却忽地怀中一空,水心悠却不知何时纵身出去,站在离她半尺的地方,按着兀自起伏的胸口,不胜娇羞的深深的低着头,身子不住的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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