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拍春夏秋冬四个季节的照片,最后合成一个主题?”阿瑶朵不笨,很快就猜到薛一的用意,薛一应了一声,多番调试,终于找到当初拍那些照片的位置,开始对光。
“这张照片上面怎么有我?”
“嗯?”薛一凝神一看,风雨桥边确实有个身影很像阿瑶朵,那张照片是春天拍的,那时候她还没见过阿瑶朵,具体来说拍照那天正是阿瑶朵逃课回来参加芦笙节当天,薛一在山对面拍完这张照片,然后去阿英家,再和阿英一块去长春坡参加芦笙节。
“原来,我们这么早就见过。”阿瑶朵含情脉脉地看着薛一,“你说巧不巧?”
薛一也很是感慨,沉思了会,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对阿瑶朵说,“回去换上裙子银饰,再过来,我给你拍几张照片。”
阿瑶朵不疑有他,快步跑回去。
“慢点跑,对了,记得多穿点,小心冷。”
“知道!”
其实夏天和秋天那张都有阿瑶朵,夏天那张阿瑶朵正在操场上和孩子们打篮球,秋天时阿瑶朵正在田埂边帮忙收谷子,这是薛一特意拍的。
她的拍摄计划里本就有人物出镜,既然都是出镜,为何不把阿瑶朵拍进去?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春天那张照片里阿瑶朵也在,还是在两人还没认识之前。
除了巧合和缘分还能说什么?
所以薛一简单想了下,既然前三张照片里都有阿瑶朵,那么第四张怎么能少呢?
薛一让阿瑶朵穿上满身银饰,靠在远处一块堆满雪的岩石上,雪的雪白和银饰的银白有所区别,但薛一稍微调整了下相机各项参数,便显得不那么明显,人、景、岩石浑然一体,不认真看的人大多会被画面正中央银装素裹的苗寨所吸引,只有薛一知道,画面中还有位满身银饰,肤白胜雪的美貌少女。
春红秋黄,夏绿冬白,无论世事如何变换,唯你始终伴我左右。可惜这样美好寓意的照片永远不能被人看到,看到也不能明白,薛一不由感到一阵怅然。
这组照片她本想拍好了拿去参赛的,如今立意一改,把这组图片当成风景照固然可以,但万一有人知道其中深意,多少有些麻烦。
薛一左思右想,想到对面屋子住的有人,雪肯定先化,这边山上荒无人烟,雪肯定后化,到时候用无人机在寨子上方拍一张全景图,就会看到整个寨子其实是按照太极双鱼图建的,肯定会引起不小的轰动,人们一定会好奇,为何一个与世隔绝的苗族村寨会按照道家常见的太极双鱼图建造?
不过这是后话,薛一给阿瑶朵拍完那张主题为冬天的照片后,又拍了不少其他照片。
观众们经常见到穿着满身银饰的苗族少女在花丛中对山歌,在路上步履姿摇,从未见过雪地中的苗族少女是怎样的风情,不由全都看呆了。
薛一拍女孩子向来很有一手,尤其是拍阿瑶朵,每次都能发现阿瑶朵不同平常的美,她镜头下的阿瑶朵晶莹剔透,精致纯洁,银光衬着雪光,好似加上一层光环似的,美得惊人。
阿瑶朵拍了会,叫她过来拍张合影,薛一嫌自己穿得随意寒酸,说算了,等我有银饰再和你一块拍。
有观众说:[没有银饰没关系啊,主播你可以穿婚纱?]
“婚纱?那是什么?”阿瑶朵问。
[婚纱就是白纱做的裙子,特别好看特别仙,现代人结婚时穿的。]要不是弹幕不能发图片,屏幕上早被婚纱照包围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阿瑶朵:我不管,我要拍婚纱照。
薛一扶额:这年代我去哪给你找婚纱去?
阿瑶朵:买。
薛一:有种养了个粘人小蜜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第68章 过春节
阿瑶朵听观众们说婚纱如何美丽如何圣洁, 羡慕不已, 对着薛一的身材看了又看, 想象她穿上婚纱的样子, 觉得一定很美,看着看着眼神竟然有些发飘。
薛一被她花痴的样子看得发毛, 说:“还拍不拍?不拍就回去,冷死了。”
“拍, 拍。”阿瑶朵收回目光, 心中盘算着婚纱的事, 晚上趁薛一洗澡的时候把眼镜拿过来,偷偷问问观众婚纱多少钱, 贵不贵, 那个什么系统有没有卖?
观众:[有,贵倒是不贵,我们白送你一套都可以, 就是……运费有点贵。]遂跟阿瑶朵说了运费是怎么回事,积分又如何换算成钱等。
阿瑶朵和薛一共同主持直播时有一些观众打赏的钱和广告费, 只是次数太少, 积攒的不多, 薛一的积分够绝对是够的,但阿瑶朵怎么能拿她的钱给她买婚纱?
一心想搞事的观众:[要不……我们一人凑一点?一套婚纱应该没多重吧,一一和朵妹好不容易在一起,我们表示表示也是应该的,就当随礼了, 对不对?]
阿瑶朵摇头:“不了,谢谢大家的好意,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这样显得有诚意一点。”
正在洗澡的薛一打了个喷嚏:谁又想搞事?
……
和许多其他民族一样,春节也是苗族人民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
大年三十这天,金兰婶早早就把薛一和阿瑶朵叫起来,除尘洒扫,贴春联,挂灯笼,烧开水,准备杀鸡洗腊肉做年夜饭。
忙完这些也就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阿瑶朵见时间还早,偷偷把家里鸡冠最大最红的公鸡拿出去和寨上小孩斗鸡玩儿,金兰婶杀鸡时找不到鸡,提着刀满寨子找阿瑶朵。
不明所以的路人以为金兰婶怎么了,纷纷来问,薛一在旁解释:“没事没事,出来逛逛,大家忙啊,大家忙。”
两人找到阿瑶朵的时候阿瑶朵正蹲在地上和一群小孩子玩剪刀石头布,赢了就拿对方一个爆竹,公鸡被她系在树旁,兀自啄石子吃。
小孩子们哪玩得过阿瑶朵,很快就输没了,阿英拽紧手中最后一颗爆竹,泫然欲哭,一看到金兰婶,眼泪夺眶而下。
金兰婶脸一沉,怒道:“阿瑶朵,你又在欺负弟弟妹妹?”
“妈,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冤枉啊,呜呜呜……”阿瑶朵听是金兰婶的声音转身就跪,也哭得梨花带雨、声泪俱下,比阿英还要热闹。
阿英哭了会,觉得没意思,止住哭声,一抽一抽地看着阿瑶朵。
阿瑶朵暗地朝她做了个鬼脸,继续哭。
金兰婶摆摆手:“好了,起来了,别假哭了,天这么冷也不怕着凉,快把爆竹还给阿英。”
“妈……”阿瑶朵万般不情愿,一颗一颗地把爆竹还给阿英,还到一半,不想还了,两人一人揪着爆竹的一头,僵持不下,阿英又要哭,阿瑶朵悄声说:“这些是给你薛老师的,她从来没玩过这个,我赢几个给她玩一下,你给不给?”
阿英犹豫了下,松手,看了薛一一眼,又多给了阿瑶朵一颗。
金兰婶见她俩终于不闹了,将绳子解开,抱着鸡对阿瑶朵说:“回去了。”
“在玩一会嘛。”阿瑶朵拉着金兰婶的手晃了晃,偷偷塞给薛一一把爆竹,悄声说:“玩过吗?我们放爆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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